不过一早上的时间,欧姆集团的所作所为,就在这个不大的小县城传开来,甚至越传越离谱。
“知不知道,东边的那个工地老板,杀人啦!!”
“什么!杀人!他杀人做啥子?”
“东边工地的那个老板,不知道在做啥法术,杀了个人。”
“东边工地,死了好几个人了,还有个人命大没死成,但是断了手。”
传言愈演愈烈,灵敏的媒体立刻拿着相机,一窝蜂地涌在工地前,要求工地老板出来给个说法。
工地老板带着包工头走到媒体面前,十分真诚地鞠了一躬。
相机迅速地咔嚓一声,拍下了这幅画面。
宋锦珣站在报亭前,看着最新报纸上的消息。
他叼着吸管道:“这报道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闹得太大了,隔壁县都知道了,可不是慌张地花钱让人速度快点。”老板道。
宋锦珣还是觉得不对,这消息传递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光靠他写的那些小纸条就能达到这效果?他可不信。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宋锦珣手握着报纸苦思冥想。
“宋锦珣,走了!”骆叙珩叫道。
宋锦珣丢给老板五分,拿走了那张报。
老板稀奇地“嘿”了一声,“你这小子还能花钱?”
宋锦珣脸皮厚,他的大脑将这段话自动解码成在夸自己会省钱。
他朝着老板笑了笑,颇为自豪道:“老板,这次真的多亏你了!我都不到别人家买报。”
说完,拿着报纸朝骆叙珩跑去。
宋锦珣跨到后座,把手里的汽水瓶递到骆叙珩嘴边,骆叙珩下意识地低头嘬了一口,嘬完就又后悔了。
宋锦珣脑子里没他那弯弯绕绕,拿回来就接着喝。
“舅舅怎么样了?”
骆叙珩蹬着车,道:“送医院了。”
“他们给了多少钱?”
“包了后头的医疗费,又留了二十块钱,给他和我舅妈拍了张照,没了。”
“舅舅…还能救吗?”
毕竟已经过了两天。
“不知道,医生说还能活。”骆叙珩又想抽烟了,他从胸口的口袋掏出根烟,就叼在嘴里,让风吹动烟蒂。
到了家,宋锦珣趴在床上反复地看着那张报纸,骆叙珩在一旁收拾刚吃完饭的餐桌。
“骆叙珩。”
“嗯。”
“你说消息为什么会传得这么快?”
宋锦珣没想骆叙珩会给自己什么答案,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什么好运体质,能够……旺夫?
宋锦珣自己想红了脸,他躲在被窝里,憋得自己喘不上来气,才又将头慢慢探了出来。
“看看谁最后获了利。”
“什么?”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宋锦珣,脑子还没转过弯。
骆叙珩坐到床边,拿起报纸看了看,又说了一遍,“想知道谁在帮我们,那就看谁最后获了利。”
骆叙珩指着报纸的一角,上面写着李氏集团捐款盖学校的事迹,这事迹就占报纸的一小角,若不逐字逐句地去看,一定会忽略了去。
“李氏……”宋锦珣看着报纸喃喃道。
一个人影在他脑里逐渐清晰——李良骏。
宋锦珣突然笑了,他以为自己是聪明的,没想到连被人算计这事,也是让骆叙珩点出来才看明白。
“哎!”宋锦珣平躺到床上,他看着天花板想,算计就算计吧,若是自己去干,绝对达不到这效果,骆宗耀想保命,更是想都不要想。
骆叙珩收拾了碗筷回来,宋锦珣已经睡着,手里还捏着报纸。
他低头轻笑一声,将报纸放到了一边。
翌日放学,宋锦珣与辛田田、高梅和李良骏坐在报刊亭前。
宋锦珣买了四瓶汽水,感谢他们。
“真谢谢你们了,没你们我这事儿可办不了。”他将汽水一瓶瓶地递给他们。
递到李良骏时,宋锦珣特别说道:“尤其李哥,又出脑子又出力的,多喝点。”
李良骏捏着汽水瓶,挑了挑眉,看着宋锦珣的眼神多了份玩味。
“今后各位有什么事能用到我,在所不辞在所不辞!”宋锦珣又狗腿地用汽水瓶挨个去碰他们的瓶子。
老板在后面看着他们人小鬼大的模样,好笑地轻哼了一声。
四人在这儿谈天说地,好不乐乎。
骆叙珩来了,宋锦珣与三人道了别,回了家。
周末,他又跟着骆叙珩到医院去看骆宗耀。
据骆叙珩所说,虽然人救回来了,但是因伤口恶化,又截了一段小臂
还有反复的高烧,导致人也傻了,歪着嘴,话也说得不利索,好在还能思考,不会大小便失禁。
宋锦珣问:“舅妈高兴吗?”
骆叙珩摇了摇头。
刘花很期待骆宗耀死了,这样就有能获得一大笔赔偿金,还不用伺候这个残废。
现在人救回来了,一切都落了空。
“我也没想到他能救回来。”宋锦珣小声嘟囔道。
“什么?”骆叙珩听清楚了,微微讶异,他没想到宋锦珣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锦珣心虚,“没什么……”
骆叙珩垂下眸,又抬起,他道:“记住,这种情况不能救。”
宋锦珣惊喜一笑,“你也觉得吗?”
“嗯。”
“我没想到传言会走得那么快,我以为那时候舅舅就已经死了,这样我们就能拿到一笔赔偿金,你也就不用……”宋锦珣顿住了,有些害羞。
骆叙珩并未察觉,只自顾自说着:“活着的人煎熬,半死不活更是折磨。与其耗到人财两空,不如早些放手。”
“对。”宋锦珣低声应和。
骆叙珩又道:“所以再遇到这事儿你就不用怕,该放弃放弃,听到没?”
宋锦珣猛地品出点别样的感觉,他不像再说骆宗耀,像是在说他自己。
两人走到了病房门口,骆叙珩推门而入,宋锦珣看着自动闭合的房门,气得顶了顶腮。
合着他最近就纠结这事儿了,我说怎么说话也不呛了,人也文静了。
宋锦珣都要以为骆叙珩是改变策略,打算把自己变成姑娘好勾引他。
“去他娘的。”宋锦珣对着门低骂一声。
“怎么还不进来?”骆叙珩拉开门看他。
“没事。”
宋锦珣走进了病房。
刘花坐在一边削着苹果,骆宗耀歪着嘴,斜着眼躺在病床上,看到宋锦珣来了,口齿不清地叫着。
宋锦珣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从句子的长短来看,估计是在叫他的名字。
宋锦珣应了一声,又叫道:“舅舅好。”
宋锦珣跟他们没什么话可说,便自己坐在了窗边,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家属发呆。
突然一个削好的苹果递到他的面前。
宋锦珣微微惊讶。
刘花表情自然,只说道:“是那伙人送的,吃吧。”
宋锦珣不知所措地看了眼骆叙珩,待他轻轻点了点头,宋锦珣才敢将这苹果接过。
骆叙珩又跟两人聊了一会儿,便带着宋锦珣回去了。
宋锦珣一路上,都在纠结怎么训斥骆叙珩。
是嘲讽回去,说没想到你还会杞人忧天?
还是开玩笑地说,你放心吧,你要是这样我绝不会管你,就给你扔大街人,让街坊邻居都笑话你。
宋锦珣还在脑子里过戏,两人就已经到了家。
骆叙珩到屋里收拾衣服,他将脏了的衣服扔到一起,又将干净衣服叠放整齐。
宋锦珣在他身后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怎的?吃的苹果是毒苹果,现在发作了?”
骆叙珩嘴巴真难听。
宋锦珣“哼”了一声,他想这次一定要占上风。
他鼓了鼓气,像是一个充气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骆叙珩的旁边。
他问道:“骆叙珩!你是不是你病了之后,我不管你?”
不对啊!他不是想说这个,他想说是不是怕自己会管你?然后再说: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管你的,这样他就能赢下一筹。
骆叙珩沉默了,叠衣服的动作也停了,宋锦珣慌了。
不是,他说的这句话伤害这么大?怎么办!骆叙珩看起来很伤心,要安慰他吗?
“谁要你管,你连你自己养活不了还管我?要是我出事,我宁愿自行了断,也绝不让你伺候我。”他又咕咕浓浓道:“再给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什么人不人鬼不鬼!”宋锦珣生气了,“我就知道你把我当成废物!”
骆叙珩挑眉暗示地看了眼两人的脏衣服。
宋锦珣才不想洗,他又拉不下面子,不干活和面子,他都想要。
他毫无理地说道:“即使我什么都不干,那我在这个家也是有作用的!总之!我不是废物!”
骆叙珩低头轻笑了一声,又叠起了衣服。
宋锦珣气鼓鼓地背着他做,不愿意原谅。
骆叙珩又略带认真地说:“人各有命,命由天定。该死就死了,到时候不用管我,听到没?”
又略带轻松地继续道:“到时候你就给我一张草席,随便扔哪个臭水沟里就行,也算我不白养你一段。”
骆叙珩自嘲地笑了笑。
就现在,回头嘲笑他,告诉他自己绝不会管他,也绝不会按照他说的做。
他要把骆叙珩喂狗,对!喂狗,就这么说,快回头啊……
“骆叙珩……我要把你喂狗……”宋锦珣转过了头,他泪流满面,即使如何努力地控制,也还是会忍不住地抽泣。
骆叙珩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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