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灵脉显然和南宫离口中所说的天地灵脉有不小的差距,大概是因为被它献祭的魇族功力并不深厚。
那经脉如同脉搏一般跳动,从躯干中伸出的红线宛如神经元触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取着被献祭者的生命力。老者眨眼之间便成了一具尸骸,轻飘飘地如枯叶般凋零。
灵脉却宛如吃饱喝足的大蛇,径自钻回地脉。
锁链也收拢入四方围墙,亮了一下。
封印阵法?
司灼眉心蹙了蹙。
小花悲恸万分地盯着地上那具白骨,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啊——!!”他突然暴起,疯狂地用匕首戗地。倘若对方是人的话,早已被捅成烂泥了。
“你不是说魔魇才能做灵脉吗?”司灼眉头紧锁道。
“我说了,这世间的魔魇只有一个。不过他倒也算难得一见的纯魇了,筋脉具断,想来已是被用到无法再与人双修,才被丢进来。”
南宫离看着她,抬手用掌心轻轻压揉她的眉心,笑了一下:“阿灼以为,这种东西也能算作灵脉?”
“源源不竭的才叫灵脉,它可是连一炷香都撑不住呢。”他睫羽低垂,明明白玉般的面庞一贯的温良无害,嘴角依然噙着淡淡笑意,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古怪。
司灼被他的动作搞得僵了僵,竟也没完全躲开。
冰凉的指尖擦过自己眉梢,顿时感觉眉心酥酥麻麻如同过电一般。
脚下的火圈在二人靠近时融合成了同一个圆,但很快南宫离便抽身而去。
司灼望着错开的圆,仿佛方才那片刻重合只是她的错觉。
也不知南宫离如何破译出的此处的机关布置,两人一道,他优哉游哉在前面走,而从四面八方角落里射来的暗箭一股脑都奔着司灼过来。这可就忙坏了男主的剑,一通下来累得剑飞入鞘,再如何使力拔也拔不出来了。
司灼好笑,但心下却微沉。如此纯悍的纯魇,竟也可以在一夕之间被吞噬。那么为瀛洲仙府提供灵力,以至被做成灵脉的魔头重黎,又该是何等恐怖强大。
趁着司灼陷入沉思,南宫离已经一把火烧掉了纯魇的白骨!
小花怒气冲冲:“你干什么!不许你烧我爹!”
南宫离挑眉,随意地扯了下银丝,小花便整个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自然也无瑕扑向他。
司灼却是不明所以,像是看透了她内心所想,南宫离不徐不疾解释道:“纯魇尸骨可拿去铸绝世宝剑,骨灰洒在水里亦可点水成金。若留于此地,只怕尸骨未寒便又被人寻去做了筏子,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小花对于他的话表现得默然,显然是知道他所言不假的。
司灼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得抚了一下小花的头,“让你爹安息吧。”
不过,她还是不禁深瞧了一眼南宫离。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又无所不知,一言一行,点到即止,但相处起来细致体贴,温和周到,实在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
司灼若说没有怀疑过他,是不可能的,但如今看来……
就在这时,一只蓝色蝴蝶轻盈地自眼前飘过,恰巧落在司灼指尖。
二人的目光皆被它吸引,司灼将蝴蝶捧到眼前,它也未飞走。
“哪来的蝴蝶?”司灼惊叹,这蝴蝶辉光莹莹,似剔透的冰雪琉璃,好生漂亮。
南宫离瞧见她展颜惊喜,心道竟是个见猎心喜的,倒是不妨解惑:“魇族形灭后即可化蝶,并不少见。你看起来倒是很喜爱。”
“那还用说,长得漂亮的,我都喜欢。”司灼逗弄着蝴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声冷笑在耳边炸响:“难怪,你这一路都粘着身边那个怪人。恐怕你探洞是假,趁机勾搭他才是真。”
小花得知蓝蝴蝶是自己亲爹,却只顾与外人亲热,完全没有飞来他身边的意思,果然儿子好色随老子,心头生起不快,加上这一路为她二人所制,不由挖苦了两句。
司灼表情有些茫然。
小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她,想要说话,却看见南宫离面色不善,顿时怂了。
可反应过来的司灼岂能放过它,她没有羞恼,也没有质问,而是面无表情地和指尖忽闪的蝴蝶说:“你儿子不举。”
蓝色蝴蝶像是听懂了,恼怒至极,一下子扑上小花的脸,还抓出了几道红印子!
小花脸上划开两道口子,看着蓝蝴蝶又飞回她手上,简直难以置信:“你说了什么呀?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当事人司灼直接给它来了个禁言。
话痨一闭嘴,气氛陷入沉默。司灼这人脸皮厚习惯了,就是怕南宫离不自在,“南宫兄,你不要听它乱讲。”
南宫离善解人心笑笑:“无妨。”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司灼禁不住瞥了他一眼。
灵魇通感情事,敏锐乃天性使然,不过有些话它倒是没怎么说错,这人长得确实令她挪不开眼。
有了灵蝶带路,摸进灵魇老巢可谓不在话下。
只是场面倒是和司灼想象的截然不同。
没有看到一只灵魇,只有一方寒潭幽池,流水潺潺,娇花照影,无数蓝色蝴蝶飞舞在大片片的迷迭香之中,宛如世外仙境,美轮美奂,令人心驰神往。
司灼只觉这里寒气逼人,仿佛置身冰天雪地,没走两步,脚都快结冰了。
于是她停在一株香树旁,树上的蝴蝶纷纷飞至她身上,她身上披着的黑色外袍被点缀得辉华炫丽。
反观南宫离,他就只身立在那儿,没有一只蝴蝶敢欺身靠前。
司灼手指冻得发僵,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她指尖,一瞬间像泡进了温泉,没那么冷了。
虽然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柳暗花溟这个地方古怪太多,她也没工夫一一弄清来龙去脉,只是这些已经化蝶的灵魇,不该再待在这里了。
南宫离掌心灵火困住一只灵蝶,如狡猫逗鼠。
“你想放走它们?”
一语道破她来此地的目的,司灼也并未表现得很诧异,只是稍微默了默。
想要将如此庞大数量的灵蝶送出去,唯有缩地千里一法,而缩地千里需要耗费大量法力。
若是系统还在,说不定能够将它们全部转移到千里之外。但光凭她一人实属天方夜谭。
司灼叹口气,走过去开石门:“放一只是一只,总比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界好,只不过出去了也无有栖身之地……罢了,生死有命,我们只管尽力而为。”
这些灵蝶莫约都是以同样的方式所化,形虽灭神犹在,能否存活许久、能存活多少时日都是未知。
但人总不能因为前路充满了不确定就不去抓住那一线生机。
晚一日形神俱灭是一日,活着总比死了好。
司灼说拜托南宫兄帮忙,结果没走几步,也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石门竟开始缓缓关阖,几座石墩凭空出现,自她头顶如山压下。
罡风直逼司灼面门,快到她来不及反应,一道灵火轰然炸裂。
南宫离已然携人飞出了洞府,仅一息,石门彻底闭罅。
他身法鬼魅,速度奇快,抱着司灼亦如履平地,将一众灵蝶远远甩在身后,连小花都扔下不管了。
司灼手搭在他肩上,却是摸到了一抹暗红湿儒,惊道:“你受伤了!”
南宫离不以为然:“小伤,不要紧。”
就在他一脸无害地说完这句话时,司灼分明看见他嘴角流了血:“……”
南宫离把她带到一处角落放下,甫一落地,他就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大口血。
司灼人都傻了,扶住他胳膊,“你伤这么重!”
南宫离若无其事擦掉嘴角血迹,如常笑道:“我无事。”
……你管吐血叫无事?司灼简直无语了!
她这边未得分神,那边男人忽然径直倒下。
司灼手忙脚乱将人接住,却没想到对方看着瘦削,身体竟然会这么沉,沉得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支撑住,没有被他的重量压倒。
司灼立刻去探他的脉,脉象紊乱,真气凝滞,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
这人可真是,瞧着温和好脾气,内里却是别具一格,还会嘴硬。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不分时代,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
这会儿也顾不上管那些灵蝶了,司灼拖着人放到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让他靠在后方的土墙上。瞧了会儿对方苍白的脸,自顾自道了一句冒犯了,心无旁骛扒开他的衣襟,不小心露出分明的肌理轮廓。司灼揩了两眼油,视线并未多做停留,上移定在他的左肩处,一片黑紫的毒素正在隐隐扩散。如果不是司灼在日月山和风绫他们见过类似的藤刺毒,她定会误以为他是被蛇咬了。
这种藤刺毒不及时解会死人的!
此处大抵是南宫离疾行匆忙随便寻的,总归不是来时的路径,看起来好陌生。好在草木植被良多,司灼纵然心焦,但也还算沉着,很快就找到了可以解毒的草药。
上完药之后,司灼又勉强为他包扎了下伤口。可惜这里没有清水,只能用净身诀凑合洗洗干净。做完这一切,但见对方脸色似乎不那么差了,她才骤然松了口气,又替他把衣物拉上去重新穿好。
司灼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的,只是冷不丁一抬眸,就看见他突兀地睁着一双眼睛。
这就有点尴尬了,但司灼面上不显,自然而然地收回手:“你中毒了,不宜妄动。我去找找有没有能出去的路……”
“你不是说,要救那些灵蝶。”他断断续续道。
司灼面色微顿,转头过来看着他,微笑的嘴角下落,平静道:“南宫兄不是已经毁了它们,何故再来问我。”
起初在青阳洞外,他主动揪出小花,便是对灵魇存了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后来她入柳暗花溟,观灵脉,遇灵蝶,她不信这人没添上几分手笔。
司灼这个样子,仿佛并未因为他烧死那些灵蝶而愤怒指摘,也没有因为自己扬言放走蝴蝶结果团灭打脸而感到丝毫愧疚。她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铁石心肠,没有任何同情心的女人。
南宫离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盯了大半天,又呕出一口血。
“……”
司灼:我请问呢,一句话就把您气吐血,我怼人的功力如今都这么强了吗?
“你快别说话了,安静歇息会罢,吐这么多血,一会儿把狼招来就……”
“老实了”三个字陡然变了语调,因为司灼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骷髅怪物朝他们攻击过来了。
这东西长得好生诡怪可怖,和尸魇海那群骷髅不同的是,它有身体,长长的躯骨可以像蛇一样在地上蠕行。
说时迟那时快,司灼一跃而起,太华剑铮的一声出鞘,华光万千,呼啸奔腾,就这么硬生生接住了那怪物尾巴凛凛生风一击。
就这么一下,司灼被震得虎口发麻。
剑差点脱手。
“是走尸兽。”
她瞥了眼声音的源头,后者本就脸白,吐血之后更是苍白吓人。司灼当即使出全力招呼了出去,似乎误打误撞剑锋扫到了走尸兽的眼睛,趁它哀嚎,司灼身影一掠,“走!”
她修为毕竟只有筑基,能扛这一下已属不易,真打起来,必然不是怪物的对手。
可就算逃跑,她也够吃力的,更何况还带着个人。她能感受到身后隐隐逼近的压迫感,分明是怪物在后方穷追不舍。
司灼完全凭本能在跑,慌忙中连客套都没了,直呼其大名:“南宫离,你倒是指个路,往哪头跑才能甩开这头怪物啊!”
南宫离呵笑一声:“你带着我,往哪都甩不开。”
司灼耳边风声大噪,需得集中精神才能听清他的声音,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啊?你是说这怪物冲你来的,你刨人家祖坟啦?”
一条白骨遁地破出,凌空袭来,尾尖只差一寸戳到司灼眉心。笑话,遁地偷袭这种事,有过一次就不可能有第二次了。司灼来了个倒连翻,但做这个动作就不得不将南宫离甩到了一边。
司灼落地后没有停顿,立即挽剑挡在他身前:“你先走,我来断后。”
他没动,嘴里终于吐了句人话:“阿灼,你打不过它。”
她却没工夫再理会,走尸兽已经奋力直追了过来。双方连过十几招,司灼就算都靠男主的本命剑带着也逐渐应接不暇,左右掣肘起来。
一时闪避不及,身上骤然挨了一道鞭子。她只觉筋骨痛到痉挛,气血翻涌,防御大概全碎了,肋骨好像也被抽断了。司灼却死死压住,咽下了涌上喉口的血,飞身提剑再战。
司灼以为不用自己说,南宫离也会趁机想办法离开,可完全没想到她打了半天他人还留在这里,顿时大喊:“你怎么还不走!快走!我撑不了多久了!”其实此刻她已经几乎快失去意识了,眼睛也模糊地看不太清楚,只知道下意识不停挥剑,残存的意识告诉她,不能停,一旦停下他们两个谁都活不了。
【警告!警告!严重警告!】
【侦测到宿主生命垂危!现开启系统应急模式!】
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司灼突然感觉丹田犹如春风化雨化去蚀骨之痛。伤口瞬息愈合,不仅恢复如初,灵力还有如海纳百川,绵绵不绝。
司灼宛如见到了救世主:“系统,你终于肯出现了!!!”
【恭喜宿主,改变原剧情‘千绝地毒心半毁身’,奖励积分100,主角气运值 1;成功补完隐藏剧情‘柳暗花溟’,总计积分 200。】
司灼怒道:“你他爹能不能先别说了!快给我开个技能解决了对面那头怪物!”
系统:【正在为宿主开启技能界面。】
司灼在技能栏里扒拉两下,戳哪个也不好使。
【由于宿主等级过低,高级技能界面未开放。】
那边还在和走尸缠斗的司灼已经快抵不住了,闻言更是天都塌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宿主可以使用积分兑换人物未开放的技能,只是……】
“哎呀开开开!有多少兑换多少,我要那个最强的大招!”
系统顿了下:【角色技能——已解锁。】
此间此景,乍现红光漫天,莲生千劫,虚妄浩渺,天地乾坤,万物合一。
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司灼在出招的那一刻已经耗尽了灵力,身体自半空中软软倒下。
但在旁人眼里,就是她竟在生死关头,濒临绝境之际发挥出了超化神期以外的威力。
一度坐壁观上的青年终于动了,只不过身法诡魅哪里还有本分吐血受伤被打残的影子。
走尸兽的残骸七零八落,南宫离没有看去一眼。他只是垂眸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司灼,眼底意味不明。
他想起来她是谁了。
没想到过了一千年居然还能见到九方氏的后人。
司家就是靠这么个傀儡来掌控日月山的吗?
他几乎猜得出司无渡都对她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洗髓让她丧失记忆,再给点恩惠教她认贼作父。
司灼哪里会知道自己不过装逼放了个技能,某个智多近妖的魔头就已经将她的遭遇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不离十了。
南宫离随手点了她几处穴道,司灼悠悠转醒,只见男人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正在用灵火轰出一条路来。
“阿灼,你醒了?”
他轻挑了挑眉,似乎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司灼见状,倒是也没勉强自己推开他:“你伤势恢复了?”
南宫离微微一笑,温柔如水:“不过一点小伤,却得阿灼舍命相护,醒来还要担心我的安危,真叫人感动不已。”
这一笑生生让司灼打了个寒噤。
“?”司灼: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画风突变?
“什么人!擅闯我仙府禁地!”廊外窜出几道黑影,司灼瞧着像那晚在河边围剿的黑衣人,心道不好,果然动静闹得太大了。
南宫离似乎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一把将司灼抱起,是抱小孩子的那个姿势,“阿灼,抓稳了。”
司灼下意识抱紧他的脖颈,只觉耳边风声猎猎,简直比她带他跑的速度快上百倍不止。司灼的剑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中,一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砍那些围追堵截的黑衣人的脑袋就跟砍西瓜一样简单。
“阿灼,我带你杀了他们,毁掉这里,如何?”他大掌扣住她后脑,狂妄的话语里犹带着一丝丝兴奋。
不如何。司灼心说你杀人放火,与我何干。
南宫离却像是看不出她不赞同似的,自顾自说道:“我今日所做之事,必定会牵扯到你。你猜猜看,我毁掉这仙府禁地,贵派掌门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她沉默半天,道:“我爹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大本事。”
他哈哈大笑,戏谑道:“左右你回去也是一死,倒不如跟我走,我留你一命。”
司灼嘴角抽了抽:“……”
也许是灵力耗尽的缘故,司灼脑中嗡鸣一片,与他对上两句话已属勉强。她浑身犹如火在烧,又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啃咬,四肢百骸都受折磨,又痛又痒。
她呼吸粗重起来,狂喷一口血,面颊滚烫。
“阿灼,你怎么了?”发现她异样的南宫离面色一变,冰凉的手贴了下她的脸庞。
司灼好像高烧的人碰到冰块,竟又追上去蹭了蹭他的掌心,南宫离低低嗯了一声,好似疑惑,手倒是还依着她纵她乱蹭。
“我……好像……毒发了。”
南宫离诧异:“毒?什么毒?”
他探过她的脉,并未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冰、肌、毒……”司灼脑袋靠在他颈窝,有气无力道。每说一个字都痛到生不如死。她也没料到毒发的这么突然,试炼之前她在琉璃池泡了三天三夜,本以为至少可以撑到出昆吾神境的。
好痛。
好痛。真的好痛。
她想起之前原主好像就是这么毒发死的,该不会她也和原主一样就这么挂了吧。
彻底痛晕过去之前司灼还小声喃了声系统,然而在她陷入混沌前一刻,耳畔的笑声却温柔至极。
“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
再次醒来,司灼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抛了出去,而后在即将摔成肉饼的时候又被一只手拎了回来。
那道灵火,是南宫离没错了。
他竟然拎着她边跑边炸洞府!
司灼两眼一黑,她还不如不醒过来呢!
身后又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群黑衣人,打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南宫离兴许也是不耐烦了,指尖凝出一只蝴蝶,然后司灼就看见那只红色蝴蝶飞上去,炸了‘柳暗花溟’的牌匾和大门石像。
青年哈哈大笑离去,留下惊呆以及被掩埋的众人。
司灼:“……”
这不是原书大反派男二才有的血影蝶吗!!!
她是不是在做梦!!!
司灼连忙闭上眼睛,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她眼花看错了。重黎他明明还在灵墟山,剧情节点还没到呢,他绝对不可能破出封印,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然后她听见拎着她的某人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怎么没反应,再吃一只。”
司灼就眼睁睁看着一只血影碟飞进自己嘴巴里。
她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晕死了过去。
拉磨的萝子今天跪着想要不要把小毛垫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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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魔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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