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时隐约想起了小说里某个片段。
那是攻一和攻三的某次对话，攻一说，攻三之所以做什么都失败，就是因为他太肆无忌惮了，以为这世上什么边界都是他可以随意去触碰的。
那只是攻一因为主角受和攻三的关系，忍不住出言讽刺攻三性格缺点。
攻一明白，什么样的言语攻击，对攻三来说都是轻如鸿毛隔靴搔痒，唯有攻击他本身，摧毁他的自我。
但这种讽刺在读者视角看，是微弱肤浅，流于表面的。
小说里攻三从来没有失败过。
苏哥哥说的这些八卦绯闻，在小说里一点痕迹都没有。
难道，这又是这个世界针对某个小说里出现的情节点，而补完出来的背景事件？
为什么晟时会有这种感觉呢？
也许是他本身是一位长期写侦探小说的作家缘故，对看似琐碎不连贯的事物细节，会不自觉地进行关联性拼接。
晟时试着进行线索组合，猜想。
【噩梦地下室】这个关卡剧情，如果真的是以枢家过往秘闻为蓝本创作，枢家势力庞大，创作者如果不是故意，应该会尽量避免被联想。
官方如果发现苗头不对，也应下场将舆论导向安全地带。
然而现在不是。
官方任由故事在网上热议发散，这些热议矛头指向枢家，继续蔓延，最后一定会演变翻出枢家陈年旧事。
官方还在这时候做【噩梦地下室】宣传活动，扩大话题度，好像完全不在意热度火势波及枢家秘辛，恐给游戏带来舆论麻烦。
再联系到小说里，攻一讽刺攻三的话。
会不会攻三和这个游戏的官方有关联？
攻三可能混迹游戏圈？
从年龄来看，攻三和主角受同岁，都是今年的备考生，不太可能是游戏研发团队的人。
晟时又不太确定起来，小说里没提到过攻三是做游戏的，或有游戏圈的朋友。
会漏掉这么重要的设定吗？
他忽然很想看看原作者的人设，正文大部分是虐恋感情和床上运动，导致人物体现出来的设定实在很少。个别人物后期还OOC，为剧情牺牲，譬如说攻三这个疯子。
不过说到底，目前没有明显证据显露攻三和《信徒》这个游戏有关，晟时也只是做过度联想。
他试着呼唤系统，但系统没有回应。
说明到现在为止，他那个攻略攻三的任务还没有一点进度。
可能是他想多了。
“余韵？余韵？你在想什么呢？”红兔子男生在他眼前又蹦又跳，手舞足蹈，试图呼唤他回神。
晟时若无其事笑笑：“只是感慨，豪门果然有很多狗血秘密。”
苏哥哥叹息：“是啊，很多传闻听听就够震撼三观的，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和豪门活在两个世界里好。”
他们聊天时，旁边的金主大佬一动不动，明显是在挂机，人不知去干嘛了。
晟时下巴朝金主大佬一点：“大佬有什么新的目标，需要打工人吗？”
苏哥哥摇头：“我们也才刚上来，大佬好像特别高冷不爱说话，都是我在跟他说你直播间被选手粉冲击的事，大佬好像还不知道我们因为通关记录，变成热点话题了。”
晟时说：“我接下来想换个职业玩玩，不刷恐怖关卡了。”
苏哥哥赞同：“换个玩玩也好，你直播间现在都是选手粉，继续玩恐怖关卡，就怕粉丝觉得你故意挑衅选手。”
晟时说：“我征求了我的粉丝意见，他们想看我玩射击游戏，要不要问问大佬一起吗。”
苏哥哥八字眉苦脸瞅了瞅挂机大佬：“我看他一直在挂机，可能不玩。”
这时，大佬回魂了：[我玩。]
苏哥哥惊讶表情：“……”
您到底是挂机，还是挂件啊！
大佬一回来，就换了套服装。这次换的是军系迷彩野战服，晟时好奇去看了眼商城，这套野战服是一个火爆IP联名款，服装配件和那个IP里一个人气角色标志打扮一模一样。
售价：3,400,000
很符合大佬身份，比起之前那套赛博金属骨骼，野战服肃杀血腥气荷尔蒙爆满，似乎更符合大佬气质。
连大佬3D人物建模，深邃五官都好像瞬间刚毅铁冷了起来。
大佬这次很主动，看来依旧是有需求的：[我正好想刷废土城市那个战场，拿到金标，一人还是五十万。]
晟时倒吸一口气，虽然很想为钱折腰，但他现在钱的压力没那么大了，之前金主给的酬劳，加上直播间赚的，他已经有了底气可以自由点做选择。
“稍等，我看看。”
苏哥哥见他态度改变，热心地问：“你想训练哪方面？”
他始终记得，余韵悠然玩《信徒》的目的，是训练精神力。
晟时：“练抗性，还有，在恐怖关卡里，我感觉武器的准头很不好控制，和普通游戏武器操作有什么区别吗？”
晟时枪击类游戏玩的少，但他没想到自己水平这么菜。
苏哥哥问：“你的精神力在面板上应该有个稳定输出值和瞬发时间，是多少？”
晟时看了看：“稳定输出：30~120，瞬发时间……15秒。”
苏哥哥噗一声笑了：“那你怎么控制好武器。精神力武器有共感系统，比方说，一把最基础的精神力勃朗宁手枪，它的启动参数是800~1200/2~3秒，你就必须达到这个区间，才能控制好它。”
他戏谑地问金主：“大佬，你是多少？”
金主大佬：[……稳定输出96000，瞬发时间0.003。]
苏哥哥口型夸张地叹了一声：“哇呜！……看，这就是差距。”
悬殊的数字差距让晟时意识到了问题。
“就是说，我拿到一把精神力武器，需要让自己的稳定输出和瞬发时间达到它的参数区间，才能很好地使用它。”
苏哥哥说：“一般都是选用能配合自己精神力的武器，不会特地去降低选择低性能武器，不过如果恰好拿到低性能武器，就看自己的控制力了，你要配合武器相应降低控稳精神力输出，持续溢出会使武器很快受损，这就是要练到控制力收放自如。枪类武器都是瞬发，你瞬发需要15秒……怎么用好枪类武器嘛！慢慢练吧！”
晟时表情不太轻松，他又没摸过真枪，唯一的用枪经验就是玩射击游戏，那种除了手稳和反应力以外，没那么高要求。
“那我先从简单的武器开始练。”
苏哥哥点头，又歪头疑惑：“不过，你不是对精神力武器挺了解的么……”
金主大佬：[不用从简单的入手，跟着我，我教你怎么练。地图-废土-三号城市。适合你。]
金主大佬再次表示愿意传授技巧，晟时干劲提升至有些迫不及待，笑眯眯说：“那走起！”
为了应景，晟时也在商城买了套便宜的IP联名款野战服，和金主大佬是同一个IP联名款，只不过是那个IP作品里，路人小兵的服装。
他觉得挺合适，看起来就像跟着大佬混的小弟，要的就是这效果。
如果大佬能传授他更多窍门，他自然要多拍马屁哄得大佬高兴。
没有大佬不喜欢拍须溜马，不然花百万买限量皮肤炫耀啥呢？不就是要让别人羡慕仰望他？
苏哥哥道：“【三号城市】建议组队5~6人，我们3个的话，得再找两个。”
金主大佬：[你们准备一下，我拉人。]
大佬自己建了队，晟时进队后，就看见队伍里已经有两个陌生ID，可能是大佬的朋友。
晟时很顺手地参观了下大佬朋友的面板数据。
快乐姜饼人：D级，890110（晟时心声：不确定是否带加成）
不讲武德：D级，1207000（晟时心声：不确定是否带加成，但应该有加成吧！！）
晟时晕眩点叉，镇定了下。
大佬的朋友果然也是大佬。
晟时微微心虚：“这个队伍看上去真不差我那点输出。”
金主大佬解释：[不用虚，【三号城市】那张地图，敌人都是天灾级别，区别只有被打中和没打中。]
金主大佬又补充：[高强度承伤，是训练抗性的地狱级最佳模式，你会发现效率很快。你死了就直接重进，只要队伍没阵亡，你可以反复重进。]
晟时懂了，这就是皮糙肉厚全靠狠狠打，往死里打出来。
过了会，苏哥哥进队了。
晟时手贱也点了下他的角色面板。
甜蜜宝贝：B级，5023000
晟时：……
为什么要手贱看呢？
不就是好奇下，怀揣着侥幸小心思，想看看只有七十九万的B级精神力者被人家D级碾压，丢人不能只丢自己？
结果羞辱的只有自己。
他现在了解这个游戏具有欺骗性的地方了，游戏允许大佬伪装小白。
也就是说，如果是普通玩家，需要靠练级，加成上限才会变高。通过练级，也可以达到D级，甚至B级这样的精神力。
但对于本身很强的精神力者，可能省去了练级，并允许玩家自由调整精神值，以适配场景难度。
晟时想看看金主大佬的，但还是遏制住了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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