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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好戏登场(2)

栗香犹在齿颊,封灵籁随手一扬,油亮的栗子壳便随风坠落。她反手抽出背后长刀,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如穿林惊鸿,衣袂挟着凛冽杀气,直扑弯月堂那

两扇乌沉沉的玄铁大门。

守门的两名弟子只觉眼前一花,冷风扑面,连来人面目都未及看清,喉间已是一凉。

他们捂着喉咙,嗬嗬作响地倒下,眼中残留着极致的惊恐。

封灵籁甚至未曾低头看一眼脚下抽搐的生命,只是手腕轻振,几滴温热的血珠顺着森寒的刀刃滑落,在地上溅开小小的、妖异的红梅。

她抬脚跨过门槛,沉重的玄铁巨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只余门外风雪呜咽。

弯月堂内,回廊九曲,幽深如巨兽之喉。

封灵籁就这么提着犹在滴血的长刀,闲庭信步地走在青砖铺就的回廊上。

染血的靴底踏过冰冷的砖面,留下一个个暗红湿濡的足印,蜿蜒如地狱之花曼珠沙华盛开,在这肃杀的堂口,透出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凄艳。

四周惨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闻声赶来的堂内杀手,甫一交手,便觉一股沛然莫御的杀意扑面而来,心胆俱寒。

冲上前的,往往只觉刀光一闪,便已魂归地府。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如毒蛇吐信,陡然从回廊尽头传来,刺破了弥漫的血腥与混乱。

封灵籁脚步未停,只是微微抬眼望去。

朱漆廊柱旁,斜倚着一个鸦青长袍的男子。怀中长剑未出鞘,幽冷的剑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微芒。

他大半面容隐在檐角投下的阴影里,唯有一双狭长的眼睛,亮得惊人,闪烁着野兽盯上猎物般的嗜血光芒。

“姑娘好大的煞气,竟敢单枪匹马闯我弯月堂重地?”男子声音低沉似寒潭水,尾音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颤栗。

封灵籁唇角勾起,笑意却未达眼底,手中长刀斜斜指向地面。殷红的血珠沿着刀尖,一滴,又一滴,在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来做笔买卖。”她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可惜,贵堂的迎客之道,实在聒噪了些。”

鸦青长袍的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他玩味地打量着眼前这浑身浴血却气息沉凝如渊的女子。

他缓缓直起身,怀中长剑发出一阵细微而急促的嗡鸣,仿佛渴饮鲜血的凶兽按捺不住躁动。

“哦?”他慵懒地拖长了调子,指腹摩挲着冰凉的剑鞘,“何等泼天的买卖,值得姑娘如此大开杀戒?”

封灵籁手腕一翻,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锐响,留下一道深痕,“我要见你们堂主。”

男子眉峰一挑,阴影中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诮。

“堂主?”他低笑出声,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惊动的。”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已然出鞘三寸,寒芒如电,杀机毕露。

“所以——”封灵籁倏然抬眸,眼底寒光暴涨,“我只好,一路杀到他眼前!”

最后一个字尚未落地,两道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轰然撞在一起。

金铁交鸣之声,锐利得几乎要撕裂耳膜。

封灵籁长刀横架,硬生生格住那刁钻刺来的剑锋,狂暴的气劲以两人为中心炸开,震得廊顶积年的灰尘簌簌而落,檐角冰棱断裂坠地,发出清脆碎响。

两人一触即分。

男子连退两步,宽大的鸦青袖口被凌厉的刀风割开一道长口,露出内里劲装。他非但不恼,眼中战意反而如烈火燎原,灼灼逼人:“好!痛快!”

封灵籁根本不屑回应,刀势骤然一变,方才还似静水流深,此刻却化作九天罡风席卷。

刀光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每一道寒芒都裹挟着刺骨的杀意,直指男子周身要害,狠辣决绝。

男子面色凝重,剑走龙蛇,身形如鬼魅般在漫天刀影中穿梭腾挪。他的剑法诡谲奇险,每每在刀锋及体的刹那,以不可思议的柔劲或险之又险的格挡化去致命一击。

眨眼间,两人已交换数十招,刀光剑影在狭长回廊内纵横肆虐,所过之处,梁柱、栏杆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划痕,木屑纷飞。

蓦地,封灵籁刀锋一滞,左肩空门微露。

男子眼中厉色一闪,岂肯放过这等良机?

他挥舞长剑如毒蛇吐信,快如闪电,直刺那处破绽。

眼看剑尖即将洞穿衣衫,封灵籁身形却如风中弱柳,倏然一折,那必杀的一剑竟贴着肋下掠过,只削落几缕青丝。

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刀借着回旋之力反手撩起,一道凄艳的血线瞬间自男子持剑的手腕迸射而出。

男子闷哼一声,剧痛钻心而来,长剑几乎脱手,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青砖上,迅速晕开。

冰冷的刀尖,带着男子鲜血的温热,稳稳抵在他咽喉要害。

封灵籁眼神无波,只有彻骨的寒意:“现在,能带路了么?”

小九低头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腕,竟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由压抑到放浪,肩膀不住地耸动,仿佛遇到了平生仅见的趣事:“妙极……当真妙极!”

他随手扯下一片衣角,胡乱缠住伤口,转身便走,步履依旧从容,只是背影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诡谲:“随我来。”

穿过三重机关遍布、杀机暗藏的庭院,浓郁的血腥气渐渐被一种沉郁的檀香取代。

男子停在一扇雕琢着繁复暗纹的乌木门前,屈指,用一种特定的节奏叩响——一短,两长。

“进。”门内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厚重,如同闷雷滚过地底。

屋内烛火摇曳,光线幽微。青烟自兽首香炉中袅袅升起,缭绕盘旋。

一名戴着狰狞青铜牛头面具的男子正俯身案前,狼毫笔尖在雪白宣纸上行走如飞,勾勒出凌厉的线条。他头也未抬,声音透过面具更显沉闷:“小九,你败了。”

被唤作小九的鸦青男子耸耸肩,侧身让出封灵籁的身影,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松:“堂主,这位女煞星,指名要见您。”

“从正门一路杀到内堂,连斩我数十精锐……”牛头面具缓缓抬起,面具下那双眼睛,阴鸷如毒蛇,不怀好意地锁在封灵籁身上,“十年了,你是第一个。”

封灵籁手腕一翻,长刀已然归鞘。她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向堂主侧面的太师椅,染血的衣摆拂过光洁的青砖地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谈笔买卖。”她落座,腰背挺直如松,“不知堂主……可有胆量接下?”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骤然明亮的光线映在青铜面具的犄角上,反射出冰冷刺目的光。

弯月堂主搁下笔,手在乌木扶手上轻轻敲击,如同催命的鼓点。青铜面具后的目光,幽深难测,“说。”

封灵籁嘴角弯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用‘雪月剑’,换你们弯月堂……替我卖命。”

“雪月剑?”弯月堂主敲击扶手的动作蓦然一顿。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原来是你从白骨观的手中夺走了剑。江湖皆传,此剑一月前已随你坠入剑魂谷心渊……你又拿什么来与本座交易?”

青铜面具后的目光锐利如钩,紧紧盯着她,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破绽。

封灵籁一声冷笑,如碎冰相击,“堂主果然耳目灵通。只可惜……”她微微倾身,烛光在她清冷的眸子里跳跃,“沉入心渊的那把,不过是柄精心打造的赝品罢了。”

“假剑?”堂主声音里压抑着惊涛骇浪,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你当我弯月堂上下,都是三岁稚童,任你戏耍吗?!”

封灵籁只是静静坐着,迎着他森然的目光,不再言语。

那份沉静,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

死寂在蔓延,空气仿佛凝固了。

青铜面具下的堂主,胸膛微微起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具冰冷的边缘,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他的目光,反复刮过封灵籁的脸,想要剖开她的心肝,看清其中真伪。

“没得选?”片刻后,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浓烈的讥讽与杀意,“姑娘,你可知道,这江湖上死得最快的,往往是那些自以为掌控了全局的……聪明人。”

封灵籁眸中寒芒如星火迸溅,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丝慵懒。

“偏生我这人,最爱在刀尖上跳舞。”她指尖随意地轻叩着刀鞘,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你既知我敢从白骨观那群老鬼手里夺剑,就该明白……今日我走进来,就没打算空着手出去。更没打算……让你们选。”

“好!好!好!”堂主连道三声好,怒极反笑,“你是在威胁本座?”

“威胁?”封灵籁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她缓缓摇头,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刀柄上缠绕的冰冷丝线,“堂主言重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眼,眸中再无半点温度,只剩下刺骨的冰寒,“我就是在威胁你啊。堂主不妨再算算时辰……”她侧耳,仿佛在倾听远方无形的风声,“白骨观那些追着我剑味儿来的老鬼,此刻……怕是已到贵堂的山门前了吧?”

“你——!”堂主如遭雷击,面具下的脸色瞬间剧变,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怒与恐慌,“你是故意引他们来的?!”

“是啊。”封灵籁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如同地狱盛开的罂粟,“就是……故意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一直如毒蛇般伺机的小九已然暴起。

长剑出鞘,不再是试探,而是倾尽全力,一道刺目的、凝聚了毕生功力的寒光撕裂空气,带着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厉啸,直刺封灵籁心口。

封灵籁几乎同时拔刀。刀光如匹练,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劈在剑脊之上。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烛火疯狂摇曳,耀眼的火花四溅开来。

堂主脸色铁青,疾退两步,厉声喝道:“你们早有勾结?!”

“现在才想通?”封灵籁冷笑一声,刀锋骤然一拧,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剑身汹涌而至。

小九只觉虎口如被重锤砸中,撕裂般的剧痛传来,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封灵籁身形如鬼魅欺近,长刀带着斩断一切的森然杀意,化作一道夺命寒虹,直取堂主咽喉:“可惜迟了!”

小九强忍剧痛,虎口鲜血淋漓,顺着剑柄滴落。他眼中凶光暴涨,不顾一切地拧身再上,长剑竟在空中幻化出三道虚实难辨的残影,如毒蟒吐信,直噬封灵籁侧后要害,剑风嘶啸,已是搏命之招。

封灵籁身形如风中残荷般倏然一晃,手中长刀却爆发出惊雷般的寒光,刀势如天河倒卷,森寒的刃芒划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呜咽。

小九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压面而来,呼吸都为之一窒。

若不回防,必死无疑,他只得咬牙撤剑格挡,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一次,他再也握不住剑,长剑脱手飞出,撞在墙上,虎口彻底崩裂,鲜血喷涌。

堂主趁此间隙,袖袍猛地一抖,一道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乌光,无声无息地射向封灵籁的咽喉。

正是淬了剧毒、见血封喉的柳叶镖。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封灵籁甚至未曾回头,刀锋信手斜斜一挑,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那枚歹毒的暗器竟被精准地从中劈为两段,残片无力地坠落在地,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

“弯月堂主,就这点压箱底的本事了?”她眼中杀意由甚,刀尖微微下沉,无形的气机锁定了惊怒交加的堂主,如同猛兽即将扑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弯月堂深处,急促而凄厉的警钟声骤然炸响。

一声紧似一声,如同索命的无常在疯狂摇动丧钟,瞬间传遍堂内每一个角落。

小九脸色煞白如纸,不顾手上剧痛,一把死死拽住堂主的手臂向后急掠,眼中是惊怒,是恐惧,更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封灵籁缓缓收刀,染血的刀身映出她半张冷峻如霜的脸,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森然到极致的笑意:“自然是……送你们上路的人。”

堂主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惊惧,青铜面具后的声音如同滚动的闷雷,充满了不解与暴怒:“我弯月堂与你,究竟有何不共戴天之仇?!”

封灵籁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刀背,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铮鸣。

“仇怨?”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侧头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在青铜面具的映照中,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让人骨髓生寒。

“谁知道呢?”她轻声细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吐出的字眼却淬着剧毒,“或许……就是想看看,你们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吧?”

警钟声越发急促,如同暴雨敲打铁皮屋顶,远处隐约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兵刃碰撞声和惊惶的呼喝。

小九额角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援兵正在赶来,但眼前这煞星的速度……恐怕……

他猛地一咬牙,舌尖传来剧痛,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他强行提起最后一口真气,他弃了长剑,双掌如排山倒海,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直拍封灵籁后心。

掌风呼啸,竟隐隐有风雷之声,这是他压榨生命本源的最后绝杀。

“哦?有点意思。”封灵籁头也未回,只是轻描淡写地赞了一句。就在掌风及体的瞬间,她身形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般诡异地侧移了半尺,同时反手一刀,用刀背随意一拍。

一声沉闷的巨响,小九只觉一股难以想象的、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同山洪般顺着双臂轰入体内。

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撞在墙壁上,软软滑落,再也爬不起来,眼中只剩下骇然与死灰。

“招式尚可,内力……太浅。”封灵籁淡淡点评,那语气,如同师父在指点不成器的弟子,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小九!”一声暴吼如雷炸响,副堂主勾玉那铁塔般的身躯如门神般堵在门口,精钢打造的厚重护臂在昏暗烛光下泛着沉沉的乌光,眼神凶悍如受伤的猛虎。

他话音未落,封灵籁的刀,已至眼前,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勾玉瞳孔骤缩,只来得及将护臂交叉于胸前一架。

一声震耳欲聋、远超之前的恐怖巨响响起,勾玉精钢打造的护臂,竟被这一刀生生劈砍得向内凹陷,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狂涌而入,勾玉如遭雷噬,魁梧的身躯轰然跪倒在地,青砖碎裂。

他闷哼一声,嘴角鲜血狂涌而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小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音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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