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秋随着气温的日渐降低而悄然退场,冬风的冷意凛冽而肃杀,却将人们吹得柔软,个个都毛绒绒了起来。
十二月初,国考如期而至,除却公共科目的统一笔试,外交部在前一天的下午,还有针对相应语种岗位的外语水平测试。
两天的时间,霍从舟简直比钟许这个当事人更为紧张,直接让贺今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与安排,眼巴巴地守着全程,做起了陪考。
贺今处理完公司的事,看了眼时间,提前打卡下了班。
他给景裴发了个消息,然后开车先去了花店取了订好的花束,才转道去医院接他下班,再一起去考点,规划得明明白白。
景裴从行政楼里出来的时候,贺今已经提前到了。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景裴一垂眸,就看见了放在座位上的淡紫色剑兰。
他眉峰微挑,知道这应该是霍从舟给钟许的,小心地伸手拿起,迈腿入了座。
贺今手腕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笑吟吟地看向景裴,开口调侃说:“帮我保护好哦,要是弄坏了,我今年的年终奖可得飞了。”
闻言,景裴不由笑了笑,答道:“知道了宝宝,放心。”
说完,他系好安全带,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回到了身前的花上。
贺今见状,眼睛弯得更深了,眨了眨,透着几分狡黠的光亮。
他伸过手来打开了副驾的手套箱,抽屉倾斜着落下,露出了里面满满的鲜花。
蓝白色的玫瑰纯洁而治愈,小小的茉莉与绿叶点缀其间,和谐又漂亮极了。
“你的。”贺今说。
景裴愣了一瞬,旋即回过神,眼角眉梢柔了下来,尽是温和与动容之色。
他带着笑意,轻轻问道:“我也有呀?”
“嗯哼。”贺今的音调听着颇为愉悦,还带着些骄傲的味道,说,“走啦,找他们汇合去。”
“好。”景裴缓声应着他。
一脚油门,轻车熟路。
离申论结束还有二十分钟,霍从舟已经从自己开足暖气的车上下来,不怕冷地在考场外等待了起来。
贺今停完车,和景裴并肩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望妻石似的翘首以盼的场景。
他走近,叫了霍从舟一声,将手里的剑兰花束递给他,示意道:“霍总。”
霍从舟循声扭头,分了两秒钟的眼神给俩人,接过花,转而又撇了回去,随意地说:“你们来了。”
“嗯。”景裴淡声应答,和贺今站在霍从舟的身边,视线看向电动伸缩门的另一头、那挂着红底白字横幅的教学楼,道,“快到收卷时间了吧。”
霍从舟点点头,垂眸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剑兰,凌厉的眉眼因想到钟许而变得温柔平和,说:“他今天状态很好。”
这几个月来,钟许一心一意地在备考,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活动与社交。
而霍从舟念着俩人当初在游轮上的约定,除了安排了专门的辅导老师上课,以及让营养师盯着他的一日三餐,自己本人并没有过多地去打扰他。
属实是洗心革面,令人赞叹。
虽然贺今合理怀疑其实要是条件允许,霍从舟应该是恨不得亲身上阵,给钟许洗衣做饭,二十四小时贴身服务的。
思及此,贺今转过眼睛,瞧自家老板那一脸沉浸其中、浑身散发着爱恋气息的不值钱模样,已经见怪不怪。
他幽幽地出声,“吓唬”他道:“上岸第一剑……”
霍从舟闻言。
霍从舟怔愣。
霍从舟蹙眉。
霍从舟思考。
片刻,霍从舟看向贺今,说:“是吧,你也觉得我是他的意中人对吧。”
“我知道的。”他笑了,自我洗脑般笃定道,“他爱我,不然他为什么要斩我不斩别人。”
贺今:?
他默默后退了两步,大为震撼。
贺今:哇塞。
贺今: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总之你先从我老板身上下来。
景裴在旁听着,忍笑忍得十分辛苦,镜片后的眼睛弯弯的,整个人微微发着颤。
他见状,夫唱夫随般地跟着贺今也往后挪了一下,和他统一战线。
“要打120吗?需要医疗援助吗?”景裴揽着贺今的腰,玩笑着问他道。
贺今扭头,目露严肃,即答:“在线等,急。”
正说着,不知不觉到了五点整,教学楼里准时响起了收卷铃声。
考点外的陪考家属们开始躁动了起来,仨人也正经了神色,齐齐抬眸看向了学校里边。
不一会儿,伸缩门缓缓打开,考生们陆陆续续地从中走了出来。
钟许穿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戴了条浅灰的围巾,看着严实而暖和,却不显臃肿。
他这穿搭在人群中并不醒目,可几人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霍从舟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抱着花,一手朝钟许挥了挥。
钟许随着人潮向外走着,也看见了他们,脸上露出了温柔和煦的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恭喜完成考试。”霍从舟将花递给钟许,看着他的眼睛,低声祝贺道。
钟许微微抬头望着他,笑意不减,眸光如水,抬手收下了。
他声音有些轻,语调柔和,吐出的气息在空中冷凝成白雾,回他说:“谢谢。”
说完,他稍稍歪过头,看向霍从舟身后的贺今与景裴,颔首致意,腼腆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必须为你到场啊,小钟同学,辛苦啦。”贺今笑吟吟地说。
“走,吃饭去,我已经订好了。今天全场消费……”他拖长尾音,朝钟许眨眨眼睛,勾着唇角,做了个手势,道,“霍公子买单。”
“嗯。”霍从舟抬着下巴,轻哼了一声,侧过身,站到钟许身边,却已然是另一副嘴脸,轻声细语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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