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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的时代结束了

夏天非常短暂,宛若定死的烘焙时间,在无声的“叮”以后结束炙烤。

银宝暄拖着他的手,急急穿过亮着绿色地灯的街道,搭短途列车到镇裕区最外围的界区。

自从新规落定后,私人车辆几乎被全面取消,越靠近中心的界区规则越严苛。在一级区除了电车和警用车辆,地面上完全看不到任何车辆使用,非能源驱动的也不行。

四级区以外可以使用部分作业车在地面行驶,其余车辆全部规整到边沿界用于娱乐。

几年前,他们就在西夏界的场地里玩过一段时间的越野赛。银宝暄对和车有关的一切均不热衷,总觉得私用车不够便利,不够安全,参加越野赛是因为许猷汉有兴趣。

他们在入场处填了表格,冷风爬过银宝暄裸露的小腿,觑许猷汉一眼,果然打了个寒颤。

今年只热了两个月左右,每天保持在四十一度上下,到了九月就转冷。

赶在更冷前选了部深色的甲型车(适用复杂路况的车型)坐进去。银宝暄照常做领航,系好安全带后,将地形书放在腿上翻看。

许猷汉一面系安全带一面侧身看地形书:“走哪条路?”

银宝暄看手环,现在刚好晚十五时,早三时天亮,还有三个钟左右,想了想说:“我们走B线吧,到终点正好可以看日出。虽然路况会凶险一点,但你心情超烂,刚好适合。”

许猷汉哼笑声,并不否认心情的问题,启动车辆压过坑洼土路往有名的凌霄石。

许多大小赛事均使用过这条通往凌霄石的道路,自土路开始,往后是河滩路,泥路,岩石坡道,弯曲山路,四种不同的路况。

不少选手在这条道上失败、受伤、死亡,而终点凌霄石是一块儿在高点的巨大平台,并非单纯的一个“岩石标志”。

在西夏界还未被列为中度危险界前,不少人自驾到凌霄石看日出日落,算得上半个定情圣地。后来中度危险界落定,便只有越野赛事和本地爱车人士会参加此类活动。

西夏界大多数标明的线路,他们均跑过,光是这条线就跑了数十遍,即便现在的B线有所调整,再加上前几天下雨,导致泥路更泞,不少泥水坑印着深深的车辙,不少同来夜跑的车辆陷在泥里,停滞不前,许猷汉仍应付得来,专注地直视前方。

方向盘在他手里任由其转动拉回,像个足够听话的小男孩。

泥水溅到车窗遮蔽视线被雨刮器刮掉又泼上来,碎石子刮过轮胎的声音周而复始又清晰明确。

银宝暄渐渐觉得困顿,一只手按着地形书,另一只手架在车门上拖住脸,眼皮耷拉着吹糊出绵绵无力的字团:“马上要进弯道上坡,前后留意。”

许猷汉注意到他的困倦,腾出手摸他的脑袋,刺刺的。他拿食指拨许猷汉的手腕,叫他好好开车,翻到山谷里就完蛋了。正说着,许猷汉忽然单手急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抓住银宝暄后方座椅保持平衡。

银宝暄立刻怒目往外看,只见另一辆从泥里滚过的车辆擦过他们的车身跑到前方,怒道:“我靠,哪来的贱人敢别我的车?撞他!”

许猷汉不言语,提高车速追去。两辆车在盘旋弯曲的坡道如蝴蝶般追逐,谁也不肯让谁,车内的表情极尽一致。

许猷汉真的撞它,连撞它车尾两次,对方憋着口气不肯让。许猷汉脸色愈沉,银宝暄了然地观察两侧地形与距离,简要概述给许猷汉,他一听,向内打方向盘,右轮斜上岩石墙面而速度不减,很快压到另一辆车前方,双轮落地整个向下荡再回升。

那车猛然被别,失了分寸,车头车尾做了调转刹停在路中央。银宝暄降下车窗,惯例似的伸中指嘲讽,一面拿车内喇叭机器人似的重复:“垃圾、垃圾。”

许猷汉被他讲话的语气逗笑,他们对视,噗地笑出声,笑声弹珠似的四处滚动,像个只装了两枚硬币的扑满。

他们顺利在早三时抵达凌霄石,巨大的平台仅泊着这一辆灰败的车辆。远处云海孩童式地翻滚,红日徐徐上升,光线被不断折射、消解成金丝的样式梭入世界的疮口。

他们并肩站在车头,凝望云山与日的波纹。

“心情好点了吧。如果你想说,我就听。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多问。”银宝暄敲碎沉默。

许猷汉低头笑,接着告诉银宝暄,妈咪给了他一张舞尽春风的邀请函,瞒着他报的名,去不去还是他说了算。他问,你觉得呢?

银宝暄迟迟没说话,上次复查他在场,知道要想回去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可以回去的,但从事实角度来说就是不行。

他们有颗一样的追求完美的心,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境地。

银宝暄说:“我以你的意志为意志。”

“以后,你会是托卡夫,而且是本世纪唯一的那个。”

许猷汉轻抚眼皮,目光由近变远,狂风掀动他们的衣衫,无形之间有没有改变有形之物呢?为什么未来会如此虚无缥缈呢?为什么念了快二十五年书,最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不会呢?

“许猷汉,你已经是古典舞史上最年轻、最有名、成就最璀璨的舞蹈家了,所有的权威赛事,你都是冠军。你跳过的舞,编的剧目没有人不称赞其灵气十足。从你以后,凡踏入古典舞范围的人没有能绕开你的。我比你晚得多得多,在这上面,你已经赢了。”

许猷汉静了会儿,望着越来越高的太阳,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像是聚光灯。他感受到雨丝,平摊手掌仔细感受了会儿,没有真的下雨,笑得睫毛好似在簌簌地响:“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字词轻柔地落在他的手掌由他自己吹出去,飞往远方的云海,悬崖,峭壁,洼地,河流。

银宝暄想起无数个许猷汉痛哭的瞬间,那声音,那气味,那表情,不是为了舞蹈就是为了他,彼时彼刻总是给以银宝暄沸沸喧喧的感受,此时此刻完全没有,既不是悲伤也不是痛苦。

“你知道,大部分事情我是支持的。你都为我放弃文物工作了,我也可以放弃一些东西。”银宝暄抚摸过虚拟的字典,慢悠悠地说。

许猷汉哼笑,然后想了想,又想了想,猛地掉过脸,表情挥动翅膀闪烁不止:“我赢了你两个条件对吧。”

“对。”

“那么,你!”许猷汉拿食指指住他的脸,他挑眉偏头示意许猷汉说下去,“将要在你获得托卡夫奖杯的台上,跳这个舞蹈。”

许猷汉讲完往前跳了半步,与四肢的熟悉程度就此勾销,简单的甩手曲肘和提膝踩踏的动作做得是七零八落,既搞笑又荒诞。

银宝暄马上捂着脸笑出声,这是他曾经在普育时举办的一次活动上模仿别人大笨鹅舞姿来嘲笑搞出来的俏皮戏码,后面还有转圈和响指,许猷汉不想转所以没做。

“真的要在那么正式的场合跳啊?”

“知道你要脸面。”许猷汉掉过身直视他,他捕捉到高兴的信号,立刻答应下来,不论是托卡夫还是图尔玛(数理化方向的最高奖),只要我真的拿到我就跳。

许猷汉笑开了,说到时候要录像,八十岁还要拿出来看,这就是宝暄为我放弃的脸面。

早五时,许猷汉和银宝暄说说笑笑地钻进楼道,原本叫银宝暄回家去睡,银宝暄非要说答应了一个超丢脸的事情,必须要一起睡,在楼下拉扯半天还是妥协。

楼道里黑黝黝的,尚未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人影倚靠在门边。他们刹在两臂左右的距离,许猷汉跺脚,灯亮了。

三个人对视,对方先开了口:“怎么了?弟弟们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

许猷汉要喊他的名字,被银宝暄捂住嘴。

“贱人。”

“怎么能这么说我,宝暄弟弟,我在这里等我们酉酉弟弟好久了,去玩也不带上我。”他流露出可怜的小动物式的表情。

银宝暄停在他近前先是一笑,接着揪住他的头发往后拽,整张脸破水而出。

半混血的样貌,脸庞小,眉骨低,山根却极高,连带着鼻梁有挺拔的意涵,眼眸愈垂未垂,眼下乌青,又是薄唇,板着脸时甚阴郁。

做各种表情时倒不觉得如何。

“贺观澜,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银宝暄讲。

“讲过呀,但是我没说要听呀。酉酉生日我来看看不过分吧,酉酉,宝暄欺负我。”贺观澜一面说,一面拿脚尖撩站在银宝暄身后开门的许猷汉。

许猷汉偏身看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不管你们俩,但是先进门吧,晚点被邻居投诉吵闹。”

银宝暄松手,贺观澜立刻追着许猷汉进屋,大喇喇地躺到沙发上,宣布要和许猷汉补过生日以补偿他等待几个钟的时间。

银宝暄烦他这副作派,挽起袖子准备走过去要揍他,被许猷汉拉住,牵着他耳朵说:“这样动手,他哥肯定会过来找麻烦,你也不想跟贺回舟见面吧,到时候他要闹起来,你想收拾他都迟了。”

贺观澜翻起来看他们说话,听不清也猜得到。

贺观澜先认识许猷汉,再认识银宝暄。

他比他们大一岁,自然大一届,青树二年下路过古典舞教室时认识了许猷汉,偷拍,po在论坛上问到许猷汉的基本信息后尾随,跟踪,偷拍,终于被银宝暄一记摆拳打到医院里躺着。

轻微脑震动,脸肿了两周多才渐渐消下去。

贺回舟得了消息过来看他,他嘻嘻哈哈地跟哥哥说我对他一见那个钟情呀!贺回舟把他一手带大,对他了解甚深,不觉得他说的一见钟情是真,颇正式地和许银二人约着见一面,谈谈赔偿与补偿两件事。

那天,贺回舟才是一见钟情,对许猷汉。咬牙谈了给贺观澜的赔偿,给许猷汉的补偿。

许猷汉听见他说“我弟是混世魔王”便单手斜搭在脸上笑得像花朵,他非常不应当地想到“花枝”,无意识地整理袖口,尽可能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得体。

他们谈妥,又没完全谈妥。贺观澜掺和进来,非说要告银宝暄故意伤人,除非——除非是跟许猷汉单独谈的——除非许猷汉同意跟贺回舟恋爱三天。

许猷汉赏了贺观澜一巴掌同意了,银宝暄听说后气得决心要仗势欺人,银家是老牌家族,不至于被贺家压着。

许猷汉把银宝暄劝住,说这个不是两家之间斗,而且三天能办成什么事儿?也就是陪着贺观澜这个小孩子玩过家家。

他和贺回舟瞒着贺观澜与银宝暄单独见了三次面。

他们家的长相大差不差,标志性的阴郁型脸庞,性格却差很多。

贺回舟比他大了十二岁,经历实在丰富,父母双亡,养育幼弟,白手起家,每一个挑出来都有得讲,但贺回舟只是简单带过,给许猷汉留下他做事说话有风度有尺度的具体印象。

他们默契地没提过“恋爱三天”这种荒诞的“除非”,仅仅是顺着贺观澜的脾气来解决问题。

后来,贺回舟有意再见面,许猷汉因种种原因婉拒了两次,贺回舟便没再联系过他。

可惜贺观澜听不懂婉拒,或者说听不懂拒绝,一直缠着许猷汉。问他要干什么,他就说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哥在一块儿呢?许猷汉回答了他又不相信。

贺观澜是觉得贺回舟千好万好,没有拒绝的理由的那种小孩子。几次跟许猷汉强调贺回舟在政治上的重量,强调负责了军警部队的大部分装备输出。

许猷汉回答很一致:把情感当成交换的另一形式就别谈“恋爱”。

在这方面,许猷汉跟银宝暄的态度是一致的。

人们惯常提到的“真心换真心”,他们并不认可,认为即便是心意也不能成为可交换的标志,什么也得不到才是常态,若要以对方回报什么来判断,就是交易不是情感。

贺观澜不理解,他的世界几乎全是翻覆手那样简单的事情。

因为贺回舟爱他,所以他才能这样纠缠这一对朋友,才能在银宝暄面前说要喝酒就给他拿酒,说要玩酒桌游戏就可以玩酒桌游戏。他们面对面坐着,酒桶横在他们中间,许猷汉单独坐在小沙发,不想被他们俩夹着。

贺观澜无所谓许猷汉坐哪里,精神抖擞地跟他们划拳,赢的问问题,输的又得喝酒又得答。

银宝暄对这类简化的数字游戏得心应手,但许猷汉不行,他玩游戏从来不喜欢思考,三两下就输给贺观澜。

“酉酉为什么不回我哥的飞书?”

“因为不想挨你哥的操。”

痊愈 90%,恢复更新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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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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