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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The Moon 2

"楼梯这么细小,这是电厂入口吗?"老谢问。

"因为之前工人都是从下水道那个口走到这个电厂的,没什么人用这个本来的设计入口,都是给领导视查用的。"吴飞说,"后来建了卡霍夫卡水电站大坝,地下水倒灌,下水道那个口被堵上了。他们最后又决定废弃工厂不用,所以这个口已经被人遗忘了。"

"那后来怎么又想起来了?"老谢问。

"准确的说是95年。"伊娃说,"以我们最新收集到的情况,推测是有人打算未雨绸缪一下,刻意把研究所里还在实验用的弹头隐瞒了下来,藏到地下,所以它那个箱子才没和其他的放在一起。估计当事人原计划用它们来做交易。但谁也没想到之后的政局会这么糜烂,那么多次政变,连当初是谁做的都无法查证了。"

"我头一次觉得忘记也不是坏事。"老沙说,"如果记得这事的那人还在台上说不定地球都毁灭了。"

"地球不会毁灭的,毁灭的只有人类自己。"吴飞说,"你外勤还是跑的少,才会对这种操作大惊小怪。非洲的兄弟们早见多识广了。"

"你们现在位置接近工厂过去的电梯。"伊娃说,"可以从前面那条走廊右边的那个拉门看到电梯井。根据我们的情报电梯已经不能用了,而且应该停在了地底的保护位置。"

"最后放东西下去的人怎么离开的?"老谢问。

"没有离开。"伊娃深吸一口气,说,"名单上的4个工程师,10多个工人,全部失踪。因为U国人口买卖问题本来就很多,也没人去查。"

"人渣。"吴飞皱眉说。

"提醒一下,现在我这里电流干扰已经很严重了,虽然你们带了中继站过去,但考虑到地底深度和辐射影响,通讯应该维持不到电梯井下。"伊娃说,"建议你们把无人机手柄也留在这层,现在就穿防护服。还有……沈,之后需要你开路,你就是密码。但你要明白这已经是静止超过25年的地方了,什么都会发生,缺氧,辐射,甚至是在特殊环境下的变异病毒,随时。"

"伊娃,我明白你的意思。"沈蟾阻止她说下去,"可这是我选择的,我不后悔。"

"你不明白!"伊娃的声音沙哑,"我是抱着见证你死亡的想法抢来这个任务的。我以为玛丽莲师姐是因为你,被你逼迫的,你会被那个程序选中是她的诅咒。但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我无法说服自己。"

"伊娃。"沈蟾叹气,"所以你也不确定m是不是玛丽莲对吗?"

"是的。"伊娃承认。

"……你知道玛丽莲到死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吗?"沈蟾轻声说,穿上防护服,"车辆毁损和地面痕迹报告我都看了,没有刹车痕迹,一次都没有。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她那时候已经知道我就在她对面的人群里。所以她在她自己和我之间,选择义无反顾地保护我!也许我的确有几分像奥菲欧,但玛丽莲可不是尤丽狄茜,那是我的索菲亚。即使是面对毒蛇,她从来没只等待我去救她,她会亲手把蛇脑袋砍下来镶嵌在自己的盾牌上。"

"当年她留给我的任务清单让我直到年底才做完,而现在我发现,这清单居然还有后续。"沈蟾苦笑,"真的是好拿人的姑娘。可是她信任我,而我也相信她。我觉得我被选中是因为我能帮她完成心愿,因为我们不仅是爱人,伴侣,亲人,也是战友。从来都在同一条壕沟里并肩作战。"

"……那我……也只能祝福你好运了,战友。为了避免被发现,我要保持通讯静默,我会关闭我这侧的发信端,留一个每半小时出现一次的脉冲信号。你们完成任务后可以解析它找到频道发信。"伊娃狠下心切断了通信。

"你真的不后悔?"吴飞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决定还是自己这个队长来问沈蟾。

"害怕还是害怕的,因为我怕疼。"老沈羡慕地看着老郭。

老郭穿完了防护服,在套鞋套,反应性地看了老沈一眼,不说话。

"老郭,怎么了?"吴飞首先发现了老郭的不对劲, "今天话这么少?"

"老大,我……唉,我直说吧。"老郭看向沈蟾,"我先前是担心你这变来变去的这么简单,别不是别人假扮了混我们队伍里来了。但是你变回来这会儿我就明白你不是了,对不起啊。"

"声音这个我专门练过的,5处有个特别强的老师,你想学我以后可以教你。"沈蟾说。

"教不教的不是重点。"老郭打断他,把辐射防护服的连体帽拉上,从背包里取出小型氧气瓶,绑在背上,"我祖上是东北人,我姥姥告诉我这么会演的人都容易被大仙儿附身。我不是怕啊,但是你们刚才不是说这儿死过好多人吗?我就是有点儿……"老郭把防辐射面罩拉上,"瘆得慌。"一口热气喷在面罩上,浮起一层白雾。

"这是在说老沈你八字轻吧,听上去挺有道理的,"老谢也刚穿好衣服,"你出去之后和我一起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这里真的比上面冷啊。"老沙也把面罩扣上,他被讲得心慌。

"你们队长我命硬,受得住,别搁这儿给我搞封建迷信。"吴飞不仅自己穿好了,还帮沈蟾绑好了氧气瓶。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沈蟾念,"有没有好一点?"

"别说,真管用。"老郭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是你说汉语,这边的能听懂吗?"

"没事,管用,我能听懂就行。"老沙说。

"都检查好防护服,氧气瓶只是辅助,先打开,我们到下面根据情况考虑具体供氧方案。老沈,你来判断,交给你了。"吴飞说。

"行,队长。"沈蟾打开氧气,拉开电梯井的外栅栏。

电梯井里一片漆黑,手电筒照下去看不见底,只能隐隐看见尽头是个金属的东西。

沈蟾把吴飞等人在外面固定好的绳梯扔了下去,面朝里,每一步都踩得十分谨慎,口中还念念有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你小子。"吴飞摇头,"怕就大声点念。"

"大声太耗氧气了。"沈蟾说,还在向下爬,"我就加个祝福,不用群疗。"

"你不用加,"吴飞说,"这会儿也已经闪闪发光了。"

"我智高,蓝条比别人长,耗点就耗点,能涨回来。"沈蟾用脚探了探下面,"已经到底了。安全。"

"蓝条儿已经到底了?"老郭问。

"当然是他已经到井底了。"吴飞没好气地白了老郭一眼,把绑在另一处的安全绳抓在手上,向后一跳,速降!其他人跟着他一个接一个把安全钩钩上,接连下降。

沈蟾拆开电梯顶,他原以为从外面打开这个需要一番力气,没想到还挺轻松的,就两个金属挂钩,拔了就能把顶板扔开。

底下的电梯灯居然还亮着,虽然已经一闪一闪随时能灭的样子。好像一个撑着最后一口气的老家伙。

沈蟾从电梯上扒着顶做引体向下,庆幸这几周的训练没白练,不然以自己的负重一定会摔个大马趴。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多胡思乱想一点,不然就会无法抑止地去想未来。而未来,就像他面前的走廊一样,黑暗而不可知。

"下面安全。"沈蟾用头灯找到开关,打开。

走廊内部是经典的绿墙裙,他小时候住的地方有类似的设计,油漆还要更差一点,会有定期不能通行的过道,那多半是在补油漆。这里的走廊更宽,油漆刷得一丝不苟,估计建造电厂的人也没想到这工厂的生命会那么短暂。

"怎么样?"吴飞和其他人追了过来。

"氧含量18%,二氧化碳等有害气体低于检出值,可以把氧气调整到最低辅助。"沈蟾说,"以防后面会有……什……么……" 众人低头调节氧气流量。

"怎么了?"吴飞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问。沈蟾好像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颤抖不止,嘴唇紧咬住,眼睛瞪大了,向被谁控制住一样向右侧的走廊走去。

"他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老郭小声问。

"跟上我。"一分钟后沈蟾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明白密码是什么了。"

"密码不是你的什么生物信息吗?指纹什么的。"老沙问。

一队人紧跟着沈蟾,其余4人还四下张望,随时做好探路的准备。而沈蟾本人则目不斜视,像有人指引一样,径直向前,左转,前,右转,下楼梯。前面有一道机械密码门,没等吴飞让老谢去搞定,沈蟾上前,按了9个键,转手柄,门开了,他没有丝毫迟疑继续向前。

"我现在,可以看见路,就像有人在指引我一样。"沈蟾说,"P国高层在密码问题上撒谎了,这点我可以理解,毕竟这种要害被别人抓在手里,只要是合格的政客,都不会说真话。"

"伊娃也没说真话吗?"老郭问,但有些不想知道答案。

"我倾向于她应该也被瞒住了。"沈蟾说,"现代科技的细分领域就和以前的学科差异一样。像一个搞并购重组的律师不会打离婚官司一样,一个研究算法的工程师也不会去设想她从未接触过的应用领域,就比如,纳米机器人。"

"你被植入了纳米机器人?! "吴飞惊讶,"什么时候?他们给你装那个什么鬼分析仪的时候?难怪拆也要用那么久。"

"对,什么时候?"老郭说,"我也不记得有啊。"

"老郭你看见了。还记得我打开箱子时手指头被扎了一下吗?就是那次。他们故意隐瞒了,那根不是取样针,而是注射针。" 沈蟾开了第二道机械密码门,"装分析仪的时候我偷偷醒过,他们不知道我3年前住院后有了麻醉药抗性。现在想来,他们可能当时打算用血滤把机器人取出来,但是没开机的机器人不带极性,没成功。"

突然出现在墙角的几具骇骨让老沙吓了一跳,他反省是不是听老沈说入神了。

"所以现在机器人被唤醒了,你是受到机器人控制了?"老郭害怕地问。

"不是,身体还是我的。纳米机器人能做很多事,但他们的体积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做你脑子里在想的那些事,比如说,让我当场爆炸。"沈蟾看着越走越远的老郭。

老郭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补了点距离回来:"那你早说呀,我就怕你突然来那么一下子。你要是那什么了,我也得……生场大病。"

"谢谢你啊。"沈蟾说,"纳米机器人能做的都是程序设计好的既定任务。比如现在,把正确的道路标记在我的视网膜上。标记正确的密码,"他打开第3道机械密码门,"也是同样的原理。"

第3道密码门后有10多具白骨,还有一把手枪。众人心下都是一凉。吴飞到近前查看,数了一圈:"加上之前的几具,17个人。"

"这个是太阳穴中枪,自杀的。"老谢看了下枪的位置,再看衣服,有领徽,是个上校。

"你还真的相信机器人给你指的路。"吴飞看向沈蟾。

"基于3点。"沈蟾屈指开始数, "一,设计这个机器人的科学家应该是为了让某人能独立控制密码,没必要也没能力埋雷。伊娃说他们让我混到数据库里是他们工作失误,不完全正确,那个设计机器人的科学家根本不考虑改数据,他不会。分配任务的人多数也是把绝密项目分给各领域的专家做,保证他们彼此不清楚对方的研究。"

"这优秀的大区匹配机制。"老谢乐了,"这么说我就信了。"

"现在想来,我这条命的确是玛丽莲保下来的。她是真的还不想让我去陪她。"沈蟾有些忧伤,"以毛子们的个性,决不会那么人畜无害地把两者拼凑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核密码不会不设防,卢比扬卡的保险应该在纳米机器人上。个人生物特征信息什么的全是绑定时的甄别,如果被选定人适配数据库则机器人安然无恙,如果不适配就让机器人自爆,顺便释放个神经毒素什么的才是他们的作风。"

"恐怖分子原地格杀勿论,是我认识的毛子。"吴飞点点头说。

"这就要讲到第二点了,这个项目应该是可以有终止选项的,但他们却没有那么做。我一直怀疑伊娃说的关于密码设置重启的问题,密码箱子坏了?那是核密码,世界末日都不会有损伤的。现在我才明白这是因为纳米机器人一经绑定就无法更改,这才是对被绑定人的最终保护。纳米机器人能在我接触到核心的同时就让我意识到它们的存在,我怀疑它们的开机密码是与核弹头控制系统绑定的,接近一定范围就自动开机。所以只要让我接触操控系统,它们的控制权会马上易手,而杀死我会让弹头爆炸。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能让我本人来重启密码后干掉我,还要在我自愿的前提下。所以你们也被他们算计在这个局里了,6处也是。这也是为什么直到我只剩一个选项的时候,才能明白完成任务的方法。"

"所以彼得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在你完成任务后干掉你,果然没有莫名其妙的恨。"吴飞了然。

"还有三,后端算法的核心在逻辑上无法替代底层的老式密码。你们发现了吧,到这里为止我们碰到的都是老式机械密码锁。门很重,所有门板都是包了木板的铅板。为了水电站关闭的废弃工厂也没可能再加预算更换电子锁,更不用说在1998年才由德国人正式开始推广的指纹技术了。所以在硬件上,这些老式密码无法被替代,只可能是密码信息本身被程序替代了。我还没看到最后的密码设计,但我猜它就像Enigma,是一个密码机。伊娃其实也骗了卢比扬卡,一个数学系的本科生在导师无力工作的情况下接手一个难度为核弹密码级别的底层代码,老谢你行吗?"

"这说不准,数学系妖人多。但就我的工作经验来看,很难很难。"老谢想了想说,"但是政府布置的任务都有明确的时间节点。如果这次不达标,下次就没机会了。"

"我理解伊娃为什么会恨我了。"沈蟾惭愧,"要是我自己因为和她同样的理由前途尽毁,也会想杀了始作俑者。"

"这些都是你在下来电梯井这一会儿想通的?"吴飞问。

"不是,是在走到这里的路上想通的。"沈蟾说,"我是在机器人图标出现在我视网膜上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我看见的不是箭头,而是向日葵。这是玛丽莲最爱的花,她的电脑指示标,也是她留下的线索。"

"你知道吗?"老郭蹲下,把那把小手枪捡起来插在工具腰带上,抬头看向老沈,"U国的国花就是向日葵。这条路即使不是她指的,也是这儿有人希望你能来的意思。我们应该还挺受欢迎的。"

"那就看看我们是受欢迎还是受骗吧。"吴飞把复制的钥匙串交到沈蟾手里,"去吧。"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看上去和之前的门没什么区别,但不再是机械密码锁了,而是个挺大的简单粗暴的苏式铁锁。

沈蟾把唯一一把老式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两圈,按下了把手,门被打开了。

面前的空地,就是一个仓库。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被一面带铅化玻璃的墙分成两部分。里面的部分很黑,外面随着门被打开亮起了灯。

沈蟾被眼前的机器吸引了,高达3米的机器连接着无数线路,有一些裸露在外的真空管上有墨水笔的痕迹。由于存放在封闭环境中,倒没有积灰。其余4人跟了进来,老谢看得两眼放光,其他人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吴飞问。

"Стрела!"老谢说,"我当原型机都没了。没想到……"

"你说他们当年把刚研发出来的计算机送到了扎波罗热!" 沈蟾惊讶。

"原来那可是一家人,而且这里的研究所需要,没什么不行的。"老谢说,"大学不是也会被捐楼吗?有些人开起屏来,能用的资源多到超出你的想象。"

"我不惊讶他会这么做。"沈蟾饶有兴趣地看着老谢,"我惊讶的是你会对历史也有那么一点兴趣。"

"怎么?看不起理工男?这算是专业课的一部分,只是ENIAC更有名一些,我个人更欣赏三进制的Сетунь。"老谢挑眉,"再说我的专业课都是在交大上的,你对这家知名院所的教育有什么异议吗?"

"不是针对老谢你个人。"沈蟾回答,"但是你不能否认国内的高校都不怎么喜欢讲科学史,好像除了公式其它东西都是个人的兴趣爱好,所以理工科的风评深受其害。"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学术讨论,可是现在你们知道怎么操作它吗?"吴飞问。

老谢不再继续和沈蟾斗嘴,兴奋地从这间房间的一头跑到另一头,赞叹地看着这本来只能存在在书里的庞然大物。他只懂很少的俄文,都是和电子工业相关的,所以只能通过有限的词汇量半看半猜那些标识。

"我只看的懂它的设计思路,由计算机生成的运算密码调控室内电力供应分配来启动核弹头。所以在密码生效后,切不可打开内室的门,我怀疑里面的设计和外面是一致的,开门就供电。" 老谢说。

"等下。"老郭举手,"我不懂你说的那些。但是核弹头是研究所里后搬下来的,这个发电厂是先建的而且也废弃了,我有些搞不懂这个先后顺序了。如果计算机在先,他们怎么会知道后面有这些核弹头要用计算机控制?如果核弹头在先,又怎么解释这么大的计算机被运到这个地下的废弃工厂里?"

"你有没有想过两者可能是一体两面?"沈蟾说,"如果我的设想正确,这个电厂本来就是为了核物理研究所和配套设施供电的。当初之所以废弃了,是因为卡霍夫卡水电站投入使用了,和欧洲第四大河的供电量比,这点小火星根本不足为道,更不用说U国本身不产天然气。而供电解决了,算力呢?原子弹的计算量是什么级别的?横空出世看过吗?大概要比这间房间更大才能放下所有的草稿纸吧。"

"所以从研究所设计之初就已经把Стрела运到这里并藏到了废弃的电厂里。"老谢接着说,"初代计算机开动需要大量能源而且封闭环境更有利于维持真空管的稳定性。电路布线的设计标准一致,只需反置输入输出,再将输入端连到水电站给研究所的那路。狡猾的毛子!好一招藏木于林。"

"我们之前走的那个地道就是当初科研人员走的暗道吧。"吴飞说。

"证据就是那几道门,如果单纯只是电厂的规划,没必要在门板里埋铅板。所以这个房间也是为了方便一些就近的核试验预设的。"沈蟾停顿了一下,"研究所已经建好,核弹也开始研究了。最初的几十年,也许一切都很完美,充足的经费,廉价的能源,有活力的研究人员。直到连研究所要改建的那年,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的工程师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说如果把他们手上的核弹头保留下来,就给他们的遣散费加一个零,他们会怎么选?"

老谢轻蔑地笑笑:"哼,兰利的临终关怀服务吗?"

"也有可能是另外几家的。"沈蟾摇摇头,"他们藏了,然后没收到钱。对方让他们把藏下来的东西转移到地下,并给了一些"定金"。他们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军官做了,然后那个军官要求把核弹头调整到随时可以引爆的状态。U国人,会怎么选?"

"要我就不同意,大不了同归于尽。"老沙好久没插话了。从电梯井里下来之后他就有些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队长既然没反对老沈和老谢的行动,那说明他们干的对,他跟着就好。这时听老沈似乎在讲故事,他不禁自己代入了,插话说。

"你的家人说不定在对方手上,你确定要鱼死网破吗?"沈蟾问。

老沙咽了口口水,不言语了。

"工程师只能听命令,但是他们十分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全按对方说的做,就是把核弹架在所有扎波罗热人的底下。"沈蟾叹了口气,"他们突然想到了,为什么不让这几枚核弹重新归于P国人的控制之下呢?几十年了,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但是在军官眼皮底下,他们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所以他们借口需要把原来的密码解除,重新开启了计算机。实际上,他们做的事情完全相反。他们用Стрела重新绑定了核弹,重设了密码,并用计算机的远程端口把密码传到了远在克里姆林宫的一个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的箱子里。军官以为他们已经解除密码了,等把操纵杆打开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远端的箱子锁住了。他的任务废了。他别无选择,开枪杀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好吧,我承认你的说法很可能是真相,但是操作这个大家伙的问题仍然没法解决。"老吴说。

"我知道怎么操作。"沈蟾说,"这就是伊娃说的要人工输入旧密码的部分。"

他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台老式穿孔机,默默打了10分钟,打出一张纸卡。老谢在一旁看的目不转睛。

吴飞把手放到盖革计数器上,说:" 要快一些,辐射量有轻微上升。"

"看来这边的电路也不牢靠。"老沙吐槽。

沈蟾把卡纸塞入输入口,压好,合上盖子,听见纸卷进卡槽的声音,一串闪光亮了起来。电机声响起,里间的灯光大亮,架子上悬着三枚核弹头,大小和型号各异。长时间没人维护,有些悬带看上去也失去了作用。5分钟后,终于,外间另一头终端上的一个带玻璃盖子的拉杆旁的红色按钮亮了赶来。沈蟾急步走过去,打开玻璃盖,一把把拉杆推了上去。

其余4个人看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终于,刚刚四周响起的电机声缓缓减弱到停止了。

外间的灯光也变亮了一些。

"外面应该是有蓄电池。把信号传输线重启下应该就可以重置密码了。"老谢说。

"那重置完会不会恢复里面供电?"老沙问。

"这种老式机械的设计思路一般是最直白的工程环路。"老谢边分析边解释,"估计密码就是变量了,输出也是直接是或者否。所以假如没有密码或密码不对,拉杆就推不上去。进而只要拉杆不动,核弹的那路供电应该不会恢复。"

"那我们现在安全了?" 老沙继续问。

"还要改信号线路和重接,你这话听一半的毛病好不了了。"老谢吐槽。

沈蟾站在他的终点前,默默地把信号连接线拔了出来。这一刻,向日葵在他的视野中消失了。"再见,玛丽莲。"他在心中默念,这是他在三年前来不及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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