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懿说季言之早恋,结果她自己也早恋。
回家的路上,安咏越想越觉得神奇。
不过早恋似乎在学生时代也很常见,哪怕是像临城高中这样的书呆子学校也会冒一冒。
“你说我们班里有没有在偷偷恋爱的同学?”安咏好奇的问谭漾。
谭漾说:“你都没发现,更别说我了,我不关注他们。”
“也是,你只关注我。”安咏嘻嘻笑,然后又开起了他的玩笑:“你只关注我,是不是偷偷在暗恋我呀?谭同学。”
谭漾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因为安咏撞见韩懿的早恋,好几天韩懿在班级里碰见她都变扭得想逃,其实安咏很想和她说一句她不会说出去的,两个人似乎又比普通同学的关系更尴尬。
从原先的朋友到不能再是朋友,然后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新朋友,且一切安好,就像是分了手另寻他爱的情侣再遇见,总觉得不如一辈子不见的好,尴尬。
只是安咏越不表态,韩懿越是如坐针毡,早恋被人看见就像是一个把柄,而被安咏看见,会让她觉得很羞耻。
下课后,韩懿鼓足勇气去找了安咏:“要不要一起去小卖部?”
安咏知道韩懿找她的原因,爽快的应下了:“好啊。”
自从高一的分道扬镳,安咏和韩懿没有过联系,此时两个人重新走在一起,韩懿忽然有些怀念高一的时候。
她说:“其实高一的时候见到你,当时我以为我们会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安咏只是浅笑并未回应。
高一时候的事情都已经随着时间过去,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发生了裂痕,哪怕是不起眼,却也不可能恢复。
“你找我应该不是想说这个吧?”安咏选择开门见山,也不耽误谁的时间,也不牵扯过期的感情。
韩懿面露心虚:“那晚的事……”
“我不会说出去的。”安咏说。
韩懿实际上就想要她这句话,其实她也觉得安咏不会说出去,但人有时候没听到就自己莫名紧张,听到了反倒是会宽心。
韩懿说:“我和他认识在朋友的饭局上,当时就觉得他很帅,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性格酷酷的,衣品很好,可能是因为他是职高的吧,不会像我们学校的男生很多都只知道读书而不注重外表。他今年刚毕业,没准备读大学了,家里条件还可以,家里有一家彩灯厂,现在在父母厂里上班,准备以后可以接手……”
安咏直问:“所以你想以后嫁给他当厂太太?”
韩懿红了脸:“以后能不能在一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毕竟我还是要读大学的。”
安咏说:“是啊,你的梦想可是当职场女性。”
韩懿想起高一的时候和安咏说的信誓旦旦的梦想,两年过去了,那个梦想好像只成为了“梦”,一吹就散了。
“或许永远不改变是不停的改变。”韩懿强撑着笑。
安咏出于告诫,说:“等你上了大学,遇见了更多的人,或许那个时候的你,觉得现在遇见的人也不过如此。还是希望你可以坚守初心,先成为你自己。”
韩懿想了想这段话,也只是应付一笑,两人走进小卖部,各自挑选了要买的东西,韩懿抢着付钱:“我请你,就当是谢谢你帮我保密。”
安咏觉得也好,避免她想太多,就当她还人情了。
“好。”
安咏回到教室,季言之的醋坛子打翻了,轻轻地戳了戳安咏的背,安咏转过身来看她,季言之说:“韩懿找你什么事?她怎么突然就找你了?”
安咏说:“就是问我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季言之:“下次让她有问题找老师。”
安咏看她吃醋就想笑,嗯嗯点头。
“你们没找对象吧?”旁边桌的某委员突然拉了板凳过来,小声说:“内部消息,学校现在开始抓早恋了,校门口的巷子、附近小区里的公园都是高危地段,小心了。”
安咏说:“啊?那我和谭漾不就是要被发现了。”
某委员知道她在开玩笑,哈哈大笑。
-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
就是当安咏和谭漾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出来,就被教导主任抓到,盘问:“你俩什么关系?”
安咏一头雾水:“同学啊。”
季言之正好从厕所跑回来,挽上了安咏的手:“走吧。”
教导主任又看了看季言之,问:“你们三个什么关系?”
安咏忍不住捧腹大笑:“我们三,《燃冬》啊。”
教导主任气的挪了挪眼镜:“你们三个跟我去趟办公室。”
年级办公室,安咏、谭漾、季言之无奈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候发落似的,卢老师听闻匆匆赶来,一进门就问:“你们三个发生什么事了?”
教导主任严肃的说:“老卢,看看你们班的,也早恋!”
卢老师看着三人,问:“谁和谁?”
教导主任说:“反正我是看到安咏和谭漾一起出来的,季言之是后到的。”
卢老师又问:“安咏和谭漾是怎么出来的?”
教导主任欲言又止,人出来的时候也没牵手什么的。
安咏扬着脖子说:“我和谭漾还有言之是一个学习小组的,高三学习压力大,我们就自己组了团队,谭漾数学好,我语文好,言之英语好,我们课余都会一起上下学、一起去吃饭、一起活动、一起共勉,学校抓早恋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见人就逮,又不是捕狗队。”
卢老师对这三人的平常生活也略有了解,于是说:“他们确实是这个情况。”
班主任都发言了,教导主任也不好说什么了,甩了甩手放人了。
季言之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挽着安咏:“吓死我了。”
安咏趁机说:“知道早恋的坏处了吧?至少会被吓死,你胆子这么小,可得谨防。”
季言之猛点头。
三人回到教室,各回各位,某委员趴过来问:“你们三,谁和谁谈恋爱了?有人看见你们被教导主任带走了。”
安咏无奈的说:“我和言之谈恋爱被发现了。”
某委员:“哈哈哈,淘气。”
安咏扶着脸看谭漾:“他太帅太招摇了,咱们不带他玩了,谁和他一块都像是CP。”
这天后,安咏选择和谭漾保持着距离。
从前都是安咏黏着谭漾,主动黏的这一方一旦退场,距离应该回到标准,可谭漾反倒像个跟班了,她走到哪他跟到哪,有时候他走的近了,安咏就会对他散散手,示意他后退,于是阳光下,他的影子又与她远了。
安家顺有一天晚上在阳台喝茶,看见原本都是形影不离的两人保持了距离走路,等安咏到家后,屈家顺问:“你和谭漾怎么了?闹变扭了?”
安咏疑惑:“没有啊。”
安家顺:“那你俩怎么走路隔这么远。”
安咏说:“学校现在抓早恋,看见母狗和公狗一起玩都觉得在谈恋爱,更何况我们这些人类,太难了。”
安家顺听完大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怂样。”
谭漾到家后趴在书桌上有些无力,一边手指打转着手机,一边苦恼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没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他觉得人生没盼头了。
这段时间,安咏给他最近的距离就是让他有事发Q.Q。
谭漾打开Q.Q,发给安咏:【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相处模式?】
安咏洗漱完出来,看见消息,走到窗边往对面楼看了看,谭漾房间的灯还亮着。
她回:【高考后哦。】
谭漾抱头抓头发。
第二天早上,两人习惯性的在楼下遇到,都是两对门,真的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安咏对谭漾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加快脚步走了。
公交车上,只剩下一个单人座,谭漾抢了个名额,然后用手势送安咏坐下了。
安咏对他微微颔首,礼貌极了:“谢谢好心人。”
谭漾无奈:“不客气。”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任何交流,等公车到站后,两人先后下车,安咏仍在前面走,谭漾仍在后面跟。
“女侠。”谭漾忍不住了,这让人窒息的距离感。
安咏回头看他,故作不认识:“同学,你在喊我?”
谭漾走上前来与她并排。
安咏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看他了,他高高的个子,总是让她抬起头来看。今朝的晨光好像特别温煦,照着男生的脸好看的和透着光似的。
原来两个人朋友当久了,真的很容易忽视外表。
安咏有些花痴的笑着。
谭漾说:“关于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请女侠杀出一条路。”
这声“女侠”唤起了从前的安咏,那个无所畏惧、敢想敢做的安咏,那个时候的她绝不会被一句不切实际的“早恋”劝退。
“走,女侠带你闯四方。”
安咏大大咧咧的挽上谭漾的肩。
谭漾这些天的阴霾瞬间消散,爽朗的笑了。
安咏和谭漾时隔多日后再次有说有笑的进教室,看见的同学笑着打趣:“你俩是分手又复合了还是这段时间学校抓早恋你俩有意避嫌?”
安咏说:“我俩可是革命友谊。”
同学:“切~不信。”
安咏停在这位同学面前,还拉上了谭漾:“怎么?你觉得我俩有夫妻相啊?”
同学仔细看了看,说:“夫妻相倒没有,你怎么可能长得有谭漾这么好看。”
安咏:“……”
又一个人身攻击的。
回到座位,季言之往前趴了趴:“我刚来的时候看见张老师了,你说她是不是产假结束了?”
“啊?张老师回来了呀?”安咏心喜,这是好事。
凌博代课期间,安咏看谭漾就像是看自家孩子一样,现在凌博终于要走了,安咏举双手欢送。
“谭漾,你是数学课代表,咱班明天下午班会课举行欢送活动,你作为课代表要准备礼物哦。”班长过来通知。
谭漾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想送什么合适。
安咏给他出主意:“反正以后见不到了,随便送呗,就送花好了。”
就在这时,班长原路折回:“对了,花和蛋糕我作为我们班代表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点别的。”
安咏挠挠头,被抢了呀。
她没什么想法了。
放学后,安咏和谭漾一起去往商店挑选礼物。
“我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送蜂蜜或者胖大海都可以,比较适合老师,也比较实用。”安咏抱着手机说。
谭漾想了想,说:“感觉不太拿得出手,我和凌老师相处期间,我看他好像肩颈不太好,我想着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产品。”
难得谭漾这么有心,安咏也不好泼冷水,思前想后,说:“要不送羽毛球拍吧,业余的时候可以打羽毛球,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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