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实验室现在连导师都没有，曲竹自然带不了封南，所有的交易也都不作数。
这钱也没必要砸。
殷苒苒了解曲竹心中所想，满不在乎地开口：“他有钱没处花呗，就当对科研做贡献了。”
曲竹被噎住，“没有下次了。”
随即内心感到一丝郁闷，曲竹对钱财可有可无，但随着长大，没钱发现处处受限制，比如曲原的补课班，读研的生活费……
小屁孩才十八岁，出手五位数。
“他才不听我的，师姐你自己跟他说去。”
很显然封南也不听曲竹的。
算了，她们这种富N代想砸就砸吧，反正自己提醒过了。
曲竹靠着瓷白的墙砖，对面墙上挂着实验室守则和名人生平简介，跟殷苒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姐实验室争吵竟然还没结束，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减少损失。
挂断电话后，小师弟跑过来跟曲竹打招呼，那个离心机已经请了公司来修，对他来说不算几个钱。
小师弟偷着乐，“你都不知道她们实验室有多精彩，估计是pbs共用，真是心大。”
所有人的菌都在培养箱，只要有人操作不正确就很容易导致整个实验室的菌全部死光光，不过pbs这东西又不贵，没有共用的必要。
“别乐了，上次大师兄让你做的实验成功了吗？”
“师姐！全世界最好的师姐！”小师弟双手合十，朝曲竹拜拜，“大师兄现在还没想起这个事呢，千万别提醒他。”
曲竹：“……”
时间平淡而过，近来直播事业稳中向好，虽然没有什么大钱，但是小钱不断，积少成多，足够实验室日常开销。
而曲竹也终于接到了心满意足的广告——三维设计。
这熟悉的封面和题目，当品牌方送到保安室，几个人再从保安室抬上办公室的时候，都捏了一把汗，真的能卖出去吗？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从千军万马高考中厮杀过来的，但是骤然看到这个资料，噩梦和亲切感一同涌上心头。
几个人一起看向曲竹。
曲竹一锤定音，“今晚直播卖书！”
不论曲竹做什么决定，都立刻跟随的殷苒苒立马表明态度，“我支持师姐。”
林元姗最看不她那狗腿样，冷哼一声，奈何两人中间夹着曲竹，不得不统一战线：“我也是。”
席通领着小师弟自然也不甘落后，“行吧，虽然这东西确实挺可怕，但是为了赚钱嘛。”
他们恐怕是全网卖复习资料第一人。
殷苒苒不顾林元姗警告的眼神，拉着曲竹到自己工位上，两个人说悄悄话。
“师姐，你懂卖货吗？”
说实话，曲竹不是很懂，她对于卖货的了解就是，讲解商品——推销商品——等待客人下单。
殷苒苒一副就知道你的样子，打开手机，“我们俩一起观摩观摩，免得晚上说不出话。”
“等下。”曲竹拨开殷苒苒搭在她背上的手，殷苒苒工位连个纸笔都没有，全是手办和化妆品，“我去那笔记一下。”
拿到纸笔，殷苒苒点开几个她喜欢的主播，想来也大差不差。
“家人们，今天我们新款上市，给大家做个福利，凡是关注主播，即可获得……”
“家人们，我们这款瘦脸仪操作起来真的非常简单，很多流量小花，欧美明星都在用……”
“家人们，这款珍珠项链送亲朋好友都拿得出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连刷十几个直播间，曲竹就动动手，写了个“家人们”。
这个好像是直播间必备。
林元姗端着两杯热茶，假装经过，发出不屑的声音：“你就别祸祸竹子了，学这些有什么用？”
殷苒苒抬起头，“那你会卖书？我看你就会哭。”
林元姗遇事就哭，整个实验楼都快知道了，这也不怪林元姗没有抗压能力，她就是泪失禁体质。
“卖书能跟这一样？竹子喝水，别跟她学。”林元姗把水杯放在曲竹手边，里面泡着茶叶，散发出淡淡清香，这是林元姗自家的茶树，基本实验室每人都喝到过。
除了殷苒苒。
“不跟你吵，另一杯水给我，渴了。”
“不给，自己接。”
曲竹撑着脸看她们小学鸡吵架，明明俩人私下脾气都还算不错，怎么放在一起就爆炸呢。
她把目光转移，看见闻珩在办公室门口朝她招手。
“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曲竹说。
闻珩看见那几摞书，一本厚得都能砸死人，开玩笑道：“这是搞少年回忆吗？”
“今晚我们卖这个。”
闻珩看着上面印刷大字——高考一轮复习资料，盘算着贺江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毕竟这资料也放不坏。
曲竹回去拿了实验记录本，把发呆的闻珩叫上，“来都来了，看看我的实验。”
国人经典，来都来了。
闻珩在后面追着，“有什么好处吗？”
“你今晚可以少做一个菜。”
两人现在关系拉进不少，可以随便开玩笑，以至于曲竹有点“看不惯”闻少爷摆烂，浪费天赋。
而闻珩每次都能给出中肯的评价，他的大脑好像由许多精密仪器构成，永远顺畅，游刃有余解决问题。
曲竹很好奇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你这是生信方向？”闻珩不太确定地问。
曲竹惊讶，他的知识面到底有多广，什么都能知道，“对，帮我看看这个算法哪里有问题。”
闻珩也来了兴趣，动手帮她修改，“你研究生都要读完了，现在换方向？”
曲竹把身子侧侧，挡住摄像头，虽说这监控八百年也不看一次，但若是有人看到键盘自动跳动也挺恐怖。
“不换，一起学。”
算法改起来费时间，要多试，两人就闲聊着，“你读博想去哪个实验室？”
曲竹很少为太远的以后做打算，毕竟前一段时间她连读博都不坚定了，哪还想过这些。
闻珩见她没出声，随口报几个全球知名实验室名字，研究方向都挺有意思的。
这些实验室都是在网上，书中见过，曲竹经常读他们的文章，但真没想到能加入这种级别实验室。
“出去读，太贵了。”
“套磁给老教授，以你的条件申全奖PHD没什么问题。”闻珩似乎想起了什么，“让殷院长给你写推荐信，他老狐狸人脉不少。”
殷院长的履历基本是A大最漂亮的，将要评上院士的小道消息传好几年了。
国内科研环境太差，国外会好上不少，“全奖是指学费？”
“基本能cover日常生活还有学习。”闻珩改了几次都不对，心想果然是手生了。
曲竹在心里默默记下，全奖PHD。
“你按这个算法再跑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闻珩把电脑转过去，他不仅把之前的BUG修改了，而且优化了算法，能把实验时间推进不少。
曲竹很认真对比前后算法，默默学习。
五分钟过后，她抬头问：“你这种…在哪能学？”
从研一开始，曲竹就准备自学算法，但是由于繁重的学业一直推迟至今，并且也没有在网上找到合适的教程。
在人面前炫技的满足感总是使人愉悦，闻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可以找我学，但是我要收好处费。”
“不学了。”
闻珩：“……开个玩笑，你先问问好处费是什么？”
曲竹配合他，“是什么？”
“我今晚不想做饭了。”
“成交。”
曲竹悄悄勾起嘴角，用一丝好处换来宝贵的知识，赚大发了。
等跑完数据，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一群人走着聊着，晃到了他们的直播基地。
苏怡看着一摞摞搬进来的书，随手拿起一本创新设计翻开，“卖这个？我高中最烦的就是它。”
怕他们被直播间观众骂，苏怡特意挑两只温顺乖巧的猫咪进来，帮助直播间涨涨人气，直播封面也换成了小猫美照，这应该算封面诈骗了。
当主播一是要露脸，二是要口才好，两个条件把她们实验室基本排除了。
没办法，身为大师兄当然要做第一人，他也担心师妹们露脸会惹上不必要麻烦。席通做到了主讲位置，小师弟今天不当中控，来和大师兄打配合。
“三二一，开播。”
刚开播几秒，人数就破了四位数，席通先自我介绍一下，小师弟笑眯眯讲了两个笑话。
林元姗小声地说，“怎么还不开始卖货？”
“上来就卖他们最深恶痛绝的东西，席通害怕直播间人跑光。”曲竹解释。
评论区没多大戾气，都很友好，人气在稳步上升。
“主播露脸了！天呐！这么多小姐姐为什么让你来了？”
“今天为什么不开始讲题，我草稿纸都准备好了，已经迫不及待了。”
“上面的卷王滚出去，顺便问问后面的小猫咪是什么品种，好可爱。”
曲竹看人气差不多稳定下来，给正在和直播间尬聊的两位比个手势。
席通接到示意后松了口气，缓缓从底下抽出一本红色的创新设计，对准摄像头，让直播间每个人都能清楚的看见。
“今天不是唠嗑，是卖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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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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