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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翌日清晨,江瑜被鸡鸣声唤醒,她洗漱完走出房门,看见许多江家的下人都在收拾打扫。

江瑜愣愣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翠竹走过来道:“大少爷来了,也要住在寺庙。”

翠竹说完又继续去忙了,留江瑜在原地独自消化这一番话。随沙弥来到斋堂,江瑜一眼就看见与江夫人相对而坐,正在吃斋饭的江涣之。

原来他真的来了。

前一晚,江瑜恍惚间认定那是个梦,江涣之是对她好,可绝不会这样在她面前示弱。她将“梦中”江涣之的面庞仔细瞧了许久,用目光描摹他的每一处棱角,等看够了,她便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此时骤然看见,江瑜有点心虚地挪开了眼,日光也有些刺眼,她低着头走了过去。

“起了?快过来坐。”江夫人笑着招呼道,“正有事想跟你商量。”

江瑜挪过去,坐在江涣之旁边,她捧着碗,用筷子戳了戳里面的豆腐,“什么事?”

“寺庙里房间太少,剩下的两日你就跟娘一起住,把你那间让给你哥哥如何?”江夫人问。

寺庙不大,她们带上来的那些下人都只能在佛堂住通铺。江瑜本就不是娇气的人,如今房间不够,要腾出一间给江涣之住也在情理之中。

“自是可以,稍后就让翠竹把我的东西搬出来。”江瑜道。

用过早饭,江夫人带着第一次来的江涣之去前堂见住持,江瑜带着翠竹回了自己那间禅房。

看着那张床榻,江瑜又想起了前一夜发生的事。她后来自顾自地睡过去了,也不知江涣之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没听见,或是当时听见但是后来忘了?

可是她听见了,还记得一清二楚。

江瑜心里很确定一件事,她想和江涣之和好。既然他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那她没有理由再继续与他置气,再说了,她打心底里喜欢哥哥,前段时间冷着他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

江瑜的东西不多,搬着箱笼到江夫人房里,她坐在经案前,看着翠竹正在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好。

忽然,江瑜蹭地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江瑜来到之前住的那间禅房,心道江涣之既然要住这里,那么早晚会来。她决定就在这里等他。

窗户旁边立着一方书架,上面摆满了经书和卷轴。百无聊赖之下,江瑜走到架子后面,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上面记录着一些修身养性的心法和佛理,她一时看入了神,就连有人进来了也没发现。

木桶重重落地的声响将江瑜惊醒,她赫然抬头,将心神从经书中抽离,然而她很快就听见江涣之的声音:“这里不用你服侍了,出去吧。”

江瑜隐隐意识到什么,随着一道关门声,她透过架子上的书卷缝隙看过去,只见江涣之背对着她,开始脱起了衣裳。

江涣之宽肩窄腰,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太出来,此时忽然褪去衣袍,能看出毕竟是习武之人,紧实贲发的线条像画笔描出来的,不太真实,也与他平日或疏离或温润的样子很不同。

江瑜屏住呼吸,心也快停止跳动了。江涣之很快就走进了木桶,热水升起袅袅烟气,隔着那层烟雾,江涣之姿态放松地泡在水里,即便阖着眼,眉间也是微微拧着的,不知在想什么。

江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动不敢动,尽量敛起自己的气息。紧张之余,这氤氲的水汽竟让人在寒冬里生出了一些燥热感。

江涣之的身上有很多伤,深深浅浅的刀痕是他在沙场征战多年的证明。江瑜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躺在父辈功勋上的二世祖,军功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挣出来的,可触目惊心的伤疤就摆在面前,江瑜还是忍不住心疼。

她在心里默数着那一道道伤,大多在肩上和背上,其中最长的一条大约有五寸,从肩膀直延伸到背脊,那该多疼呀。还要把皮肉用针线缝起来,就像她往常绣花样子一样。

江瑜看着看着,不知怎地又想起徐绫以前说过的关于“江涣之不会疼女人”的话,她在心里狠狠驳斥了一通,事实是江涣之只对外人冷淡,他对自己可温柔了。这样看来,他也一定很会疼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还没出现而已。

江涣之并未沐浴太久。约莫过了一炷香,言午就在门外说有事禀报,江涣之让他在门外候着,下一刻就猝不及防地站了起来。

他从善如流地走出来,披上干净的中衣和外袍,还不忘把挂着香囊的蹀躞也系上。收拾妥当后,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几个小沙弥进来把木桶搬了出去,江瑜等人都走了,心也跳得没那么快了,才鬼鬼祟祟地从窗户飞身出去。

她一路疾步走回江夫人的禅房,翠竹还在铺床,看见江瑜回来,她诧异道:“小姐,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脸那么红?”

江瑜抬起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果然很烫。她背过身坐在案桌前,拿起杯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清茶,含糊道:“我去练武了,所以有点热。”

翠竹还以为江瑜口渴,铺完床就赶紧走过来给她倒水。

隔着窗户,江瑜正好看见那几个小沙弥在倒木桶里的水,她小声嘀咕道:“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翠竹往外看了一眼,笑着道:“是大少爷在用水,他夜里上的山,大概有些疲乏。”

江瑜不再说话,她捂住脸,莫名有些懊恼。她本来想去找江涣之,回应他前一晚的话,然而事情出乎意料地往另一个方向发展,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江涣之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晚上,寺庙的僧人都睡得早,四周万籁俱静。江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江夫人身上有股能安神静心的檀香味,她不自觉地往那边靠了靠。

“睡不着?”江夫人侧过身,揉了揉江瑜的发丝,低声问:“是不是寺庙太无聊了,白天没什么事做,晚上就难以入眠?”

江瑜想了想,回道:“是有一点。”

江夫人每日在佛堂一坐就是大半天,她深知江瑜年轻心性,定是坐不住的,便道:“那你下次还是莫要跟我一起上山了,留在府中多好,还能与徐家小姐她们一块出去玩。”

江瑜不置可否,反而问道:“娘,您每日都在佛堂打那么久的坐,不会累么?你都跟佛祖说什么了?”

“让佛祖保佑你们兄妹平安喜乐。”江夫人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她忽地一顿,压低声音道:“还有,我求了你们的姻缘。”

“姻缘?”江瑜差点咬到舌头,“可我还小,不想那么早嫁人。”

“我也不想你那么早就嫁人,不过早些操持起来总是没错的。你可别步了你哥哥的后尘,他的婚事这几年一直是我的心病,他心里有主意,谁的话也不听。”江夫人握住江瑜的手,温声道:“你有空也帮娘多劝劝,依我看,那个孟家小姐就挺不错,正好两家都是武将,婚后她也定会体谅……”

江瑜默不作声地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偷偷地想,她一点都不想江涣之娶妻,她只想让哥哥永远是她一个人的。

那些隐秘的心思注定见不得光,她不敢说出来,只好咬着唇,将一切都咽回肚子里。

江夫人只当她是答应了,絮絮叨叨说了半晌,最后说得累了,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江瑜睁着眼睛躺在旁边,彻底睡意全无。她索性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出房门。

江瑜本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刚走出来就隐约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像是在烤什么肉。她循着香味往前走去,果然看见一处火堆,上面支着一只已经快烤熟了的兔子。

江瑜怕火,因此隔着一段距离就停下了。江涣之也知道她怕火,因此在看见她的一瞬就走过来挡住了火光。

他好整以暇地抄起了手,似笑非笑地道:“寺庙里日日都是粗茶淡饭,一点荤腥也见不着,真是难熬。我方才去山里捉了只野兔子,可还没等烤熟,就招出来了一只小馋猫。”

“我才不馋。”江瑜振振有词地道:“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既然这样,那我就一个人吃了。”江涣之走回去扯下一条兔腿,故意拿过来让江瑜闻了闻,“你确定不吃?”

“我吃!”江瑜回得太快,险些咬到舌头。

看见她吃痛的样子,江涣之既疼惜又忍不住发笑,见江瑜看过来,他赶紧收敛笑意,递过来道:“趁热吃。”

江瑜接过兔腿,江涣之把身上的外袍解下来,铺在地上给她坐。等江瑜盘腿坐下,他也坐在旁边,问她:“为什么睡不着,你有心事?”

江瑜嘴里都是兔肉,她先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那我猜猜,是不是跟我有关?”

江瑜把肉咽了下去,正要开口,忽地听见江涣之又道:“我昨晚已经说过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所隐瞒。”

江瑜怔了怔,悄声道:“的确与哥哥有关。”

一听见“哥哥”这两个字,江涣之眼睛一亮。不需要说太多,他知道江瑜只要愿意叫他哥哥,那就是愿意与他重修旧好了。

他邀功一般地道:“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我查出了校场那天,给北漠侍卫下毒的人是谁。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从今以后,我们坦诚相待。”江瑜道:“你尽管问。”

“你与蒋义如是什么关系?”

江瑜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略一思索,她道:“他以前做过我爹的门生。”

江涣之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平心而论,蒋义如背景不深,有真才实学,又为人正直,的确是个拉拢扶持的好苗子。

“既是你的人,那么入春之后我会尽力促成他的升迁。”江涣之继续道:“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江瑜心下迟疑,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杀过人了?还是要说她不久前刚看过他□□的身子?她打定主意要誓死保守住这两个秘密,于是挑了一个最不重要的坦白:“其实,赵承昱很早就认出了我,他知道我是裴瑜。”

江涣之眉心一跳,江瑜道:“我最开始怀疑过赵家会不会是谋害裴家的凶手,可你说赵家是清白的,我怕我如果再告诉你赵承昱得知了我的身份,你会分心去对付他。我和你都只想找出梅公子,为我爹娘报仇,我不想让你因为别的事而分身乏术。更何况,我相信赵承昱不会把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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