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达市局，在询问室见到了栾文乐报案的朋友。
白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她不就是前几天那部电影中的女配角关沐吗？首映那天还发了言。
昱宿和关沐握手后坐下：“您好，您来报案的时候说，您在栾文乐家里看到了蝴蝶是吗？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
“对，对，蝴蝶。”关沐有些紧张，“我想想，那天首映结束，栾文乐请我去他家里玩，他有养一只蝴蝶，通体漆黑，大概一个手掌那么大，亮闪闪的很好看。”
昱宿迅速在手机上调出图片，面向关沐：“是这样的蝴蝶吗？”
关沐看到图片，眼睛瞬间睁大：“对！一模一样！警察同志，难道那个蝴蝶真的有问题吗？”
“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昱宿露出温和的笑容，让白景去接一杯温水，递过去，“这蝴蝶是他最近才养的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最近养的。”关沐捧着水杯，声音稍稳了些，“我可以翻一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吗？”
昱宿点点头：“当然可以。”
关沐拿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找到了，是在三个月前，他第一次跟我提到了蝴蝶，他说他受够了无人问津，想买个能够实现人的愿望的蝴蝶，我当时还说，这些东西邪乎叫他不要碰，但是他不听，还是买了。后面他上了一部剧，那部剧大爆了。他很高兴。说是因为蝴蝶，他才有了一部大爆剧。难道真的是蝴蝶的问题吗，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昱宿：“你先别担心，我们会尽力找到他。你有没有听他说过，这些蝴蝶是从哪买来的？”
关沐皱眉想了想：“嗯，他说过。但是没有详细地说，只说找了个人买，还问我要不要，要的话带我去买，我拒绝了。不过圈里好多人也养过这种蝴蝶，他们会不会知道？”
“还有很多人也在养？”昱宿语气突然严肃了许多，继续问，“你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吗？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很重要。”
白景在记录本上撕下一张纸，把纸笔递给关沐。
关沐咬着嘴唇，沉思片刻后，拿起笔写下几个名字后，将纸递给昱宿：“我就知道这些。平时听他聊天提起过，不知道对不对，我也有可能记差了。”
“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昱宿接过纸，仔细收好，“他有没有说过，养这蝴蝶有什么特殊讲究？或者他养蝴蝶后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这倒没说过。”关沐一边想一边慢慢说，“他就说这蝴蝶能带来好运，在圈子里可流行了。他还说本来算命先生说他这辈子都火不了了，多亏了这些蝴蝶帮他改了命。”
昱宿点点头，撕下了空白的纸，写上自己和白景的电话号码，递给关沐：“好，谢谢您的配合，有新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这段时间要是还有什么情况，也随时和我们说。”
关沐接过纸条：“好的，我要是想起来一定告诉你们。”
出了市局，昱宿把纸条上这几个明星的名字发给了一组，让其他人立刻去调查。
白景：“现在需要去他家里吗？”
昱宿：“对，去栾文乐家。冥河蝶很有可能还在他的家里。你现在通知小区的物业，让他们配合我们调查。”
昱宿开车，白景电话联系了物业。
一路上，昱宿始终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白景大概能猜到昱宿在想什么。
如果三个月前枭就在售卖冥河蝶，那么现在所有被传染者差不多都进入了孵化期，应对起来非常棘手。
昱宿和白景到达栾文乐居住的公寓楼下时，物业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甚至物业总经理还亲自到了。
几人进入电梯，物业总经理介绍：“这栋公寓是一梯一户的，栾先生住在21层。”
到达第21层后，物业总经理正准备开门，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栾文乐没想到自家门外站了四五个陌生人，提着垃圾愣在门口：“你们是？”
昱宿和白景没有想到自己会迎面碰上栾文乐，也有一瞬的惊讶。
昱宿亮出证件：“我们接到了您朋友的报案，说您失踪了，所以过来看看。”
栾文乐短暂地皱了一下眉：“辛苦你们了。我现在在这里，你们看到了，还有什么事吗？”
昱宿抵着门：“我们希望进屋和您聊聊。”
“哦，好的，请进吧。”栾文乐侧身让开，脸上看不出情绪。
昱宿对物业的人说：“麻烦了，你们先请回吧。”
物业总经理本来因为这家小区丢了个明星这件事惶恐了几天，今天见到本人居然就在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连忙说：“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昱宿和白景进入栾文乐的屋子，屋子装修简单大方，非常整洁。
白景巡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冥河蝶。
昱宿也没有找到冥河蝶，和白景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人走到沙发旁，栾文乐说：“你们坐。”
栾文乐坐在一个单独的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昱宿和白景也在长沙发上坐下。
白景拿出记录本和笔，心想，亏他之前对这个明星还有些好感，他们特地来调查他失踪的事，这人居然连一杯水都不给。
昱宿语气随意：“您这几天都在哪里？”
栾文乐脱口而出： “我不是突然火了吗，一下子曝光在大众视野里，有人喜欢我，也有人骂我，我难以调节，就一个人出去散了散心。”
“散心怎么不跟经纪人和朋友说一声？他们以为你失踪了，还去警察局报案了。”昱宿目光如炬，“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栾文乐往后靠进沙发椅背：“就去周边山里转了转，手机没信号。”
“原来是这样。”昱宿话锋一转，“那我开门见山了，我们最近在调查一些特殊蝴蝶的非法交易，听说您有养蝴蝶的爱好？”
栾文乐眼神闪烁，顿了几秒才说：“以前养过，最近没养了。”
“您的朋友提到，您圈子里很多人都在养一种蝴蝶，展开翅膀有手掌大，全身黑色，亮闪闪的。”昱宿紧盯着对方表情变化，“您知道这种蝴蝶吗？”
“不清楚，没听说过。”栾文乐摇头否认。
昱宿追问：“可是你的朋友说，她在你家里见到了这种蝴蝶。”
栾文乐面不改色：“哦，她说的那个？那个是拍摄用的道具，她看错了吧？”
“好，我的问题问完了。对了，我们最近在宣传预防网络诈骗，现在有很多非法组织利用人求富的心理骗取钱财。”昱宿似笑非笑，“麻烦您也和您的朋友们多宣传宣传。”
“行。”栾文乐站起来，“聊得差不多了吧？我最近休息不好，想早点休息。”
栾文乐一副要送客的样子，反正该问的也问完了，昱宿和白景下楼，回到车上。
白景不管怎么想还是觉得奇怪，心里攒了一堆问题，刚开口说出一个“我”字，突然想起来他还在和昱宿冷战，立刻闭上嘴。
昱宿发动汽车，看了白景一眼：“你怎么想的？”
上司发问了，白景不得不回答：“我之前以为他失踪，是因为被冥河蝶控制，已经到了孵化的末期，完全丧失意识寻求适合孵化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参与了集体孵化。但是……他居然又回来了，而且意识清醒。”
“确实很奇怪。”昱宿面色晦暗，“按照时间，他应该也到了孵化期，会做出一些自己控制不住的行为，按理说应该会为这些行为感到恐慌。唯一的可能是他已经向枭买了抑制孵化进程的药……让二组找几个人继续监视他。打电话给警局吧，通知他们人就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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