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三五七言 > 第18章 Chapter18

第18章 Chapter18

新同桌叫方静,发型是当下流行的蘑菇头,也是学校对学生可供选择的标范之一。她很友好,对岑溪来讲,有种别扭的热情。

别扭在她新的同桌时不时会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这打量并无恶意,大概更多是好奇。

时间久了岑溪会回望她,这会把新同桌吓一跳,而后变得尴尬。

“那个,你和我们班长……”方静犹犹豫豫没憋住,她是从小就怕老师还不怎么敢和班干部打交道的学生类型,班长单独把她叫出去的时候,她真的很惶恐。

“什么?”

“呃……”方静又不敢嚣张了,班长说了要对转学生友爱,多多关照,还不能让人察觉被特殊对待了,这很难办的。她只能默默承受,忙摇头,“没事,哈哈没事。”

收获到了转学生困惑的眼神,方静表示其实我比你更纳闷。她委委屈屈,只得由衷说一句,“我们班长可真是……呵,我见过最负责任的了。”

岑溪对此认同,她点头试着和她新同桌有言语上的交流,她说,“是的。”

方静:“……”

换座第一天,前后左右聊得火热朝天,每聊到什么有趣的事,新同桌要么转述给她,要么笑得前扑后仰地拍她胳膊强行拉着她参与。

课间岑溪想去厕所,新同桌会从瞌睡中抬头,“同桌你要去厕所吗?”得到肯定回答后,方静会起身跟她一块,甚至相邀后桌的女生。

去厕所,便成了三人之旅。

这好像在女生原本的领域打开了道口子,给岑溪这个有点奇怪的人开了门。胆小、好奇、想接触又怕太惹人注目的女孩子们知道了,她不高傲她只是性格如此。

有外向活泼的人,有内向内敛的人,有这样有点古怪乍眼一看不太合群的人。我们都以最适合且最让自己舒适的方式存在,然后再伸出手和人相处,这很有意思的。

前前后后一连串,就和小区里突然多出来的那只小懒猫一样,岑溪再不想探究,也都会知道的。

那天放学她走得晚,在座位上收拾课本,整理书包。教室里还有稀疏的几位同学,李冬阳背了书包,在教室门口忽然喊了她一声。

“操场打篮球,去吗?”如果忽略掉主语,这话会很平常。

还在教室的同学闻声往门口看了眼转着篮球的李冬阳,后知后觉哦了声,这是他们班长。刚在喊谁?……哦,是岑溪啊,那是班长的上任同桌,他们相熟,好像不稀奇。

随后又继续忙碌自己手上的事情。

岑溪没有高声回答,直接拎起书包跟他后边出去了。

一前一后,到操场最边上的篮球场停下。

下午六点,落日黄昏,温度渐消。

岑溪刚放下包,篮球蹦跶蹦跶弹到自己跟前,她挽了两下袖子,慌乱地手握住球,去看李冬阳,后者朝球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岑溪盯着手上的球看了两秒,又瞅了眼投篮筐。

她抿了抿唇,笨拙地将球拍打几下,回忆体育课上他们打篮球的动作,举起手对准,压住腕随即用了力投出。啪嗒两下,在球筐边绕了两下,最后滑了进去。

李冬阳接住落地的球,眉梢微扬,捧场道:“挺准的啊。”

“……再来一个?”他又问。

岑溪跟着投了几个,不想出汗就停了下来,她去操场边上洗干净手,就坐在放书包的阶梯上看李冬阳练球。看了会,干脆把书包里留的数学作业拿出来算了算,操场几乎没有走动的学生了。

李冬阳收了球,让岑溪在这等他一会会,他去锁体育室的门。结束后,两人走出学校大门,并步前行,说是并步其实岑溪是走在前的,李冬阳总是落后两步。

即使岑溪放慢脚步,还是如此。

走到小区那条青石板路铺就的长廊,生机勃勃的藤蔓沿着瓦墙倔强地向着外边野蛮生长,岑溪走在里边,路过时会用手轻轻拂开。李冬阳见状,让出外侧,干脆跟在她身后走了。

“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啊?”不远不近的距离,长廊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到小区门口了,岑溪忽然停下来,回头问。

李冬阳眉头纠结了下,似是无果。

回想了下成绩单,中等,不差,没什么可说的,老班也没提。还要说什么来着……猫,嗯,猫也很乖巧,在他多次做贼一样的半夜去薅着猫去该去的地方呆着,几次下来也听话了。

哪都不去,就在小沙坡那守着。

换座,对,他们现在不是同桌了。

老班交代他的任务是不是算结束了?效果如何呢,李冬阳视线不经意地想要去看同桌的手腕,希望上面不要再多上一条痛苦的烙印。

这话自是说不出口的。

“新同桌……”想了想绕了一圈才想起来重点,李冬阳问,“相处的,还适应吗?”说完发觉有点怪怪的,想收回是来不及了。

果然,怪不止他察觉,听者更甚。

“班长。”岑溪睇了他一眼,“你很像我爸爸。”

李冬阳不敢吭声,只余脑门看不见的问号。

要是搁秦放,搁其他人身上,他一准乐意,肯定高高兴兴搂着人肩膀让那人叫爹。但眼下的情况——复杂,他不敢开口,这是他第二次听她提及她家人。

上次情绪浓烈极尽崩溃边缘,眼下,李冬阳默默观察,稍稍松口气,生怕又让人想起伤心事。见她情绪还好,平静了好多,李冬阳便不再紧绷着,他接了句,“怎么?”

他在当听众,而岑溪竟愿意说。

说出来痛苦就会减轻,但让第二个人知道,这样坦露于外会有多大的隐患风险,她都没想过评估,岑溪不害怕让面前这人发现她的劣性,情况再糟糕也坏不到哪去了。

“刚才你问我的,我爸以前也问过,”岑溪脑海里没印象了,她不愿过深地回想,因为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一定是不利于自己的,她及时停住,匆匆说了句,“他总是很唠叨。”

话题就不再提及,两人沉默地往回走。

到小区门口,李冬阳说,“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去跟老班说把座位换回来。”

“……什么意思?”岑溪顿了两秒。

“我们继续做同桌。”李冬阳直白地说。

岑溪罕见地弯了下嘴角,很快恢复自然,郑重地讲,“刚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李冬阳,你有没有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岑溪平静的语气,说的却是让人生气的话,“我不是瓷娃娃,不是可怜虫,不需要你特殊对待。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你身为班长的职责了,你这都是在做什么啊,可怜我吗?”

她十分认真在问,李冬阳一时愣住,不明白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质问了。嘴巴蠕动了下,没说话没回答,岑溪明了地点点头。

“真用不着,比我可怜的人多了去,”岑溪冷漠地想果然如此,李大班长一如既往的善于助人,她和别人没两样,或许还更麻烦更棘手,她说,“别浪费你的时间在我身上。”

她转身就要走,李冬阳被劈头盖脸一顿输出,整个人都懵的。他啧了声,拽着人手腕停住,“什么意思,我多管闲事了?”

“是我哪处做过头让你不自在了还是怎么,真如此的话我道歉。”李冬阳觉自己吃饱了撑得慌给自己没事找事,眉头都快拧成绳了,敢情他做这么多还做错了,还遭人嫌弃上了。

岑溪抿唇,挣扎手腕不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犯了什么大病在这发疯。

“有什么不舒服有什么不满,长了嘴就可以好好说,”李冬阳憋着气,“但你没必要跟个刺猬一样逮着谁扎谁,我招你惹你了还是欠了你了?”

最后不欢而散。

莫名其妙的善意让岑溪难受,这样的暖意同样让她痛苦,她不习惯她只想一个人。她本来就孤零零一个人,她才不要施舍。

李冬阳更是憋屈,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惹着她了。越想越烦,看着人就烦,生平第一次滑铁卢,这什么破任务,他还不干了!

不再多管闲事,两人就和上小学时互相看不上眼的同桌划三八线一样,面对面遇上了连眼神都不带对一下的。

确实如岑溪所想,她的身边回归了寂静。

独来独往是她的常态,细细感受还是有所改变,她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格格不入,她的同桌做什么会叫上她一块,岑溪拒绝的多了,有时候方静直接上手二话不说拉上人一块。

如果不主动去产生交际,相反还潜意识地避开,那么即使是在一个班上也打不上几回照面。没有人察觉他们奇奇怪怪的一次争吵,压根不会有人联想到,毕竟他们的班长能放的权全放了,一个佛系且好说话的班干部,不认为有什么能吵起来的。

连方静都只是觉得,李冬阳交代一句可能也只是念着同桌情,出于一班之长的职责对转学生的关照。

所以她想问的那个问题,答案不重要,很难办,她也会做,到后边都忘记为什么干啥事有啥活动,她张嘴就要喊岑溪了,渐渐成了习惯。

不止她,其他的女同学被传染了一样,有什么需要拿主意的也会叫上岑溪。

相处久了,方静也能感受到她同桌的安静,和偶尔出神的悲伤。不讨厌,相反,她好喜欢,反应平平但她会认真地回,不会说玩笑话而是坦白的真言真语。

这很难得。

时间过得不慢,教学楼外的那个银杏树树叶逐渐变黄。月考、期中考,以及一学期结尾的期末考,岑溪的成绩平平稳稳的,由中等到中上等,李冬阳始终如一的位列榜首。

他们上一个学校,在一间教室,走一条路回家,进同一个小区,关系比普通同学还要普通,话都没说上两句,刚开始的接触像镜花水月般不见。

短暂相处,而后回到彼此的位置。

放寒假的第一天,岑溪背了一个书包坐上班车回了老家。当初她来这里,岑红梅答应过不阻止她回去看爸爸妈妈,她以为她该是想念的,可随着略显破旧的大巴车,心脏愈发恐慌,她开始畏惧,抗拒去靠近。

“停车!停车!”她仓皇地大喊,顾不上司机说的这地方可没有其他车,车一停,一股脑跑了很远,大口喘息,可怎么样都不觉得够。

她瘫软在地,抱着膝盖卷缩起来。

嚎啕大哭,在无人的地方痛哭。哭到累了,头晕沉沉,天变得黑黢黢的,被附近的村民发现,给她倒热水,问了几句,等到很晚了,那户人家陪着熬不住了,给她收拾了一个小床出来让她先睡,天太晚了。

岑溪闭上眼,闭着眼,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到了第二天早上,听到外头有人喊,是二婶,在和那户人家道谢,大着嗓子说,“哎哟哪想得到那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不见?吓死个人了。哎哎,麻烦你们了啊……”

岑溪被拽着手腕往大路上走,手腕生疼,二婶不耐烦道,“小溪啊不是我说你哦,这路你还不晓得?家里哪有人顾得上还来接你啊,我一堆家务,孩子还要让邻居照看,你看看这一下要欠多少人情?”

“在你姑姑家住的不自在嘛?”二婶撇着眼,嘀咕,“赔偿款可都在你姑手里,我一分没捞着,还被甩了个累赘……”

岑溪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等到了没人住的路段,二婶便放开她了。手上被拽得留下了层汗渍,她手放在裤缝蹭了蹭还是粘腻、难受。过了一会,二婶步子放慢反倒催她快点,一反常态地揽着她肩膀一同走。

周边都是熟悉的街坊邻居,看见她打招呼,她不吭声,二婶主动接话,“啊是,放寒假了,接回来住。”

岑溪越走越快,不想看到那些怜悯可惜的眼神,她步子很快地上楼,敲门进是神智迷糊的奶奶,眯着眼咂嘴要拉她手说溪溪啊溪溪回来了。

这是她的家,是爸爸妈妈布置的屋子,现在全然陌生,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全都被抹去。岑溪推开人,翻遍抽屉和柜子,屋里小孩的哭声一阵一阵。

她指着电视机旁,“照片呢?”

二婶在哄一岁大一点的弟弟,哭声吵闹吵到耳朵嗡嗡,被追着问快烦死了,二婶朝着怀里小孩大喊,“哭什么哭!哭有用吗整天就知道哭,烦死个人了!”

岑溪知道这是刻意不理她,进了这间房子,二婶处处看她不顺眼,这是她的家,现在什么都没了。

不理她,她就自己找,撒泼了一样将几间房子翻得乱七八糟,身后是二婶破天大骂骂她个害人精。

“奶奶,我爸妈的东西你们放哪去了?还有台子上的合照……”

下本一定要写爽文或沙雕文 我发誓[哦哦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Chapter18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宁得岁岁吵

狩心游戏

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怀上前夫他哥的崽

六十二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