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起身来，周围高楼林立，这才终于注意到，黑衣使者离开后，第三层的居民早已恢复如初。
刚开始害怕淋雨的居民看到他们三人在雨中没什么变化，那些大胆的便也试探着走入露天环境。
一旦开始尝试，众多魂魄纷纷效仿，就在三人说话功夫，这里便又陷入了浓烈的娱乐氛围。
殷何归和菅程招呼一声，就要开始行动，“这些高楼要用什么方式摧毁？还是火烧吗？像毁掉挡雨的天花板一样。”
春玉霖抢先回答：“不行吧……里面一直有魂魄……”
“确实不行，其实我们有专门清理幻想造物的道具。”菅程补充道。
“道具啊……这是你的特殊能力？”殷何归看向菅程。
“道具的确是特殊能力，但不是我的，是组织里另一个使者的，他的能力是道具类，和小霖的类似，这个道具可以主动参与精神领地中的幻想造物，在他加入我们之后，我们就一直用这个道具的仿制品了。”菅程解释道。
“这么说……这个能力可算是你们组织的宝贝了！那没有它前，你们是怎么办的？”殷何归咧嘴笑着问。
“……不知道……他加入的比我早，我们也没有聚会什么的活动，并没有交流过之前的事情。”说到这里，菅程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暗沉了下来。
殷何归看出了菅程情绪的变化，岔开话题道：“别想啦！你能不能再复制几个道具，我们三个一起行动，提——高——效率！”
“可以的。”菅程轻声回答。
整个居住区正笼罩在新鲜的氛围中，小雨落在居民身上，改变着他们的生活环境。
菅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在上面时脱掉的那件银灰色长衫，重新套在了这身常服外面，身上原本散发着的青年气息瞬间被盖过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中透着一丝温和，看上去有些少年老成。
菅程摸了摸衣袖，又顺了顺衣服的下摆，双手捏紧，随后张开，双手中便出现了两把沙子。
春玉霖走上前去，菅程将其中一只手的沙子倒在了他的掌心，才把另一只手的沙子分成两份递给殷何归。
“我的怎么比你的少啊？”殷何归看着菅程的手质问。
菅程看了看殷何归手中的沙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剩下的，只多不少。
殷何归也不等菅程理会，直接上手在菅程手心又捏了一小撮，一点点撒在直接手中，“这样就差不多啦！”
“嗯，我们开始吧，先把居住区和第四层解决掉，然后去第二层使者区，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使者在那边有没有留人……”菅程越说越怀疑。
三人不再交流，殷何归和春玉霖两人只是一开始跟在菅程身后模仿学习这沙子的使用方法，用过几次后，便学会了，不再跟着，而是各自在一大片区域中快速地扬起沙子，收回沙子。
一栋栋的高楼在手中消散，居民们起初还在涌入旁边还存活的高楼，后来大片大片的空地出现，青草从地底冒出，和中心花坛那片草地一模一样，就不再有魂魄奔跑了。
无数的魂魄开始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有的盘腿有的仰卧，一时间让人难以想象到不久前这里的样子。
这片被成为居住区的地方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大，又或者它的大小也在受幻想造物而控制，无论怎样，三人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工作后，居住区不复存在。
“我们现在去第四层！”殷何归激动地喊道。
“嗯，走！”菅程微微喘气，轻微疲惫的气息下，是更为强烈的兴奋。
“等等……第四层现在不在常规状态，可能不会像这边一样顺利……”春玉霖打破了这令人激动的情景。
“什么叫不在常规状态？”这回轮到菅程不解了。
“殷何归，你记得吗，之前我们一起到过第四层，我们分开后，你在那里和一个非居民属性的魂魄询问了有关传送仓的事情，然后你就被围起来了，后来……”春玉霖解释道。
殷何归打断了他的话：“后来我在危急关头！发现了我的特殊能力，接着就是成功逃脱，回到草地！要不是遇到你，”说着，看向菅程，我现在已经离开这里在床上舒舒服服躺着了！”殷何归佯装抱怨。
菅程轻声笑了笑，配合道：“这不是要感谢你——帮我完成任务嘛——”
春玉霖没有顺着两个人的话说下去，而是继续讲第四层的情况：“你在那里看到的非居民，有一部分不是魂魄，而是非居民的幻想造物，这些造物继承了非居民对使者和居民的抵触，被投放在街道上，被他们判定为不是非居民后，就会被围起来，围起来本身其实没什么，他们不具备伤害性，冲破围堵跑掉就好，虽然大多被围起来后下意识不会想着直接冲破。”
春玉霖喘了口气，继续说：“围堵的主要作用在于，拖延时间，同时引起常驻非居民的注意。”
殷何归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后面的事情的？难不成你跟踪我？”
“没有，我是这里的域灵，你们干什么，我都能感知到，再加上我注意到了你，你的行动就会感知得更清晰。”春玉霖又说回第四层的事情，“现在不止我，整个领地应该都注意到你们两个了。”
殷何归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是说，我们现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不会像居住区的居民一样配合我们了？”
“听起来是的，不过这就是我们任务的难点，”菅程接话道，“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春玉霖想了想，皱眉道：“强行占领？我不喜欢这个做法。”
“我们没有实力强劲的攻击能力，恐怕不是愿不愿意，而是能不能做到。”殷何归缓缓说话。
“那里现在是什么样的？”菅程尝试了解情况。
“和殷何归离开时差不多，围着的造物体散了，天还是黑的，气温也没有恢复，没办法，那里只要进入戒备状态就会这样。”
“我是说，非居民都做了些什么准备？”菅程进一步明确问题。
“这些我感知不到了，他们主要是防备使者和居民属性的魂魄，我是域灵，同时有两种身份的特点，对这样的防备毫无抵抗力，只要靠近相关感知，就会受到一种被推开的力量，无法接近，我最多只能感知到熟悉的个体周围的一点信息，现在那里的情况……”
“我有一个猜测……”殷何归抬头，“第四层，有一个居民告诉我，他们管那里叫遗忘区，有没有可能，那里其实还存在着一个阵营的使者，被他们控制，类似遗忘或者切断感知，这样的效果，是他们的能力。”
春玉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用稚嫩的语气说：“不应该啊……我是可以感知到使者的能力的……强到可以屏蔽域灵的能力吗……”
“所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殷何归得意地笑了一下，“你们使者还有什么阵营吗？”
菅程毫不犹豫地回答：“还有，一共有四个，但是可以确定，其余两个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或者说，如果有兴趣，就不会加入那两个阵营了。”
沉默片刻，菅程继续说：“如果是这个思路，那就很可能是黑衣使者自己派了两组人手，互相对抗了。”
“这是在……内斗，还是内部互相提升？”殷何归问。
“不会内斗，他们在利用这个魂魄数量庞大的精神领地提升实力。”菅程确定地回答。
“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春玉霖好奇。
“目前没有答案……”
“……”
“既然不管怎么思考，没有进展，我们不如先去第四层看看，毕竟现在我们三个了，有问题一起解决，总好过一直做没用的假设！”殷何归提议。
“好，我们走。”菅程应道。
“你怎么过去？”殷何归突然看向菅程。
“我和小霖都可以借助水直接过去，你呢？”殷何归说。
“小霖的能力是水道具吧，道具类应该都可以载人的，对吧！”
春玉霖点了点头，“嗯，可以的，我们都用能力过去就好，这比传送仓安全多了，你说是吧？”说着，春玉霖开玩笑地看向殷何归。
殷何归也跟着笑出了声：“你说得对！不过我还真想带几个传送仓过去吓唬吓唬那些非居民呢！”
说完，殷何归便闭上了眼睛，熟练地使用能力。
春玉霖也跟着扯住菅程的袖子，两人融化在水中。
*
三人几乎同时出现在第四层，这里的天和春玉霖说的一样，还是漆黑一片，雨也在一直下，除了极低的气温，还刮起了大风，吹得人有些站不稳。
几乎在三人来到第四层的瞬间，殷何归又看到了个个闪着光的眼珠，也就是非居民用来保护第四层的幻想造物。
这些东西在注意到三人后并没有围上来，而是一个个排成整齐的队列，有节奏地踩着地面，向正前方移动。
随后，光亮消失了。
踩地面的声音，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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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摧毁未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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