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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多瑙的孩子们-8 不请自来

西维样子和嘉华差不多,甚至看上去更狼狈,平时总是妥帖漂亮的衣服全打湿了,身上都是泥水,鞋子上也都踩着泥。

这是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宾客,房间里空气一沉。巴特克面色冷下来,没有巴特克的命令,嘉华就放人进来,并带到这儿,这不合规矩。

但丁和尤里同时站起来,伊思脸色变得很不好。然而巴特克手向下一压,但丁听从吩咐,警惕地盯着西维,慢慢地坐回位置上。

“你好啊,西维。”巴特克看似宽宏大量地问,“嘉华这样待客,是我们不周。”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但丁会意,拿过阿幸位子上的那条项链,塞到自己包里。就在阿幸飘向但丁,抱住但丁脖子时,但丁慢慢地站起来,尽可能无声地朝厨房退去。

西维紧张得说不出话,似乎没有注意到但丁的动静。

“你这身恐怕不符合宴会礼仪。”尤里见西维一直不说话,嘲讽,也是试探地说。

西维看向了尤里,然后移开了目光。

“给我把椅子,我要坐下来。”西维喃喃地对巴特克说,嘴唇颤抖,从额头滴下来的雨水滑进他的嘴唇。

尤里皱起眉,巴特克也有些困惑,试探地打量着西维。

西维重复说:“给我把椅子。”

房间里没人理他。巴特克叹口气,一挥手,嘉华就走上前来,走到刚才阿幸坐的那个位子,将它拉了开来。

西维走过的地方,全是泥泞的痕迹。手也是湿的,在红色天鹅绒椅上留下湿漉漉的雨水。而西维就沿着失魂症患者开辟的那条雨路,摇摇晃晃,下一步就要倒下似地走来。

西维面色苍白,盯着椅子,喘着气,就像将死之人看见自己的棺材。他手慢慢放在桌上,马上桌布就沾上黑色的污渍。

撑着桌子,他慢慢地坐到椅子上。看他坐下来,巴特克往后一坐,嘴巴向下撇。嘉华头低的很沉,叫人看不见脸色。

“来者皆是客,给他倒杯酒。”巴特克说。

嘉华就拿起酒杯,开始倒酒。西维闭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他下定决心似的,慢慢睁开了眼,看向巴特克。

“好了,说说吧,孩子。”巴特克上下打量他说,“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今天会有场私宴。”

用餐室没人说话,但无声的语言在空气里流转着,挑起紧张的感觉。只有嘉华在倒白兰地。

酒倒好了,西维没有喝,也根本没有看过阿幸的座位一眼。他眼神发直。

“我已经知道了。”他忽然开口说。

“知道……什么?”巴特克若无其事地说。

西维侧过头说:“我亲眼看见,你们在猎鹿城的墓园唤醒了她。”

他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口,空气瞬间就沉下来,尤里挑起眉毛,伊思和但丁都面无表情。

巴特克看着西维,耐人寻味地说:“下着大雨,你闯进一个不属于你的庄园,就来告诉家主这件事?”

他用指节敲击着桌板。这是危险的征兆。但西维看不出来,他一副羸弱的样子,说出来让他自信了一些,握住拳,瞪着巴特克,一副掌握关键证据的证人的模样,不自信地吐出几个字:“所以,巴特克先生,我是来和你谈判的。”

巴特克有些戏谑地说:“我在听着。”

“我可以帮你保密这件事。”西维说道,“但是之后你们自己去始祖天使那里承认罪行,并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

巴特克一下笑了,他朝后一靠,倚着椅子,手扣在一起,放在桌上,朝西维一昂头示意:“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那不是对谈判者的姿态,甚至有些轻蔑。西维却浑然不觉,表示道:“议会里所有属于你派的议员,都转到西维家,还有警局局长,也得换成西维家的人。”

巴特克微笑,并没有讲话。从一副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取出一根,他叼在嘴上,用火柴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的脸埋藏在白色烟雾下。西维等了一阵,见巴特克还是没有回答,有些急切地在椅子上动了动,催促他说:“你在考虑吗?”

白雾渐渐散去了,巴特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无情地看着西维。

“你年纪太轻。”巴特克毫不掩饰地下判定道。

西维表情一怔,接着脸色马上红了:“我也是家主。”

“是啊。”巴特克说,“不然我就就把你赶出去了。”

他就着烟,又吸了一口。仿佛通过白烟将他身上仁慈的一面吐了出来,他脸上那和蔼的神色越变越少,最终完全化为乌有,只剩下堪称之为轻蔑的冷酷,一字一句地说:“而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小兔崽子,你,现在从我的宅子里滚出去,滚回你用杀了你那个糊涂老头和无能兄弟换来的西维庄园,我对你的谈判没有任何兴趣。”

所有人看着巴特克,看着西维。西维惊呆了,接着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尊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侮辱了,他立刻露出受辱的表情。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那么静,没有人想替他报仇,没有人维护他,那种被轻蔑的心情放大了百倍,令他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最终,在强烈的情感下,西维仿佛打破禁锢似的,砰地无言拉开了椅子,好像想要走掉,却没有。痛苦仍包围着他,就像包围巴特克那样。他颤抖着,转过身来,一下从湿漉漉的衣服里抽出把枪,对准巴特克。巴特克抬起头,无动于衷地看着颤抖的枪口。西维脸一下红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左手按着右手,拉下保险栓,使劲扣下扳机,于是子弹射到巴特克旁边的地板,跳到餐桌下。

子弹在地上跳动,很大声,也好安静。

寂静里,尤里在远处吹了声口哨:“真遗憾,偏了。”

西维的枪一下掉在地上,很难说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故意摔的。他肩膀颤抖,愤恨地看着尤里,又重新看巴特克,然而他的眼神早失了焦,恐怕什么都看不清。

不。不。他喃喃自语。他看上去想从这里逃跑,永远都不回来了。但他却俯下身,捡起枪。很奇怪,他站起来时,脸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会后悔的,”西维看着巴特克,“你应该后悔要对我放尊重点,我觉得查特就是这么后悔的。”

说完,他站起身,拿起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三枪:“出来吧!”

巴特克一怔。就在这刹那,钻石和真夜意识到什么,同时站起来,稀客和乔西法比他们慢了一秒,伊思推椅朝厨房走去,但已经太晚了。她后退一步,五六个天使押着但丁从厨房里走出来,项链还在但丁脖子上晃着,阿幸趴在但丁肩上,惶恐地四处张望。通向长廊的门打得开了。孚威带头,天使们就像泄洪的大坝涌出来,无数张面孔,无数脚步声。

雨声极大,电闪雷鸣。哗啦一声,窗户碰地开来,却不是雨,四五个天使在椅子背后落了地。稀客立刻转身伸手对着他们。但他们只是漠然地看着稀客,那种眼神像是蔑视。

巴特克却一直坐在座位上,冷漠地看着这动静。看着,等着,等没有地方再可以冒出天使了,他才站起来,环视一圈,毫不客气地说:“我记得,始祖天使今天没有和我说有要事商量。”

孚威走到西维旁边,拍了拍西维的肩膀:“我们就是来说清楚的。不要急。”

“我有和你说话吗?”巴特克冷漠地看他一眼,“我责问的是他——大天使之首真夜,我问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孚威一刹那露出因失去尊严而起杀心的神色,他看着巴特克,又用眼睛剜了真夜一眼,但他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说:“伊甸山已经除名了那个叛徒,我是如今洗刷大天使正义之名的孚威。”

“哦?”巴特克虽然问了,却听上去毫无兴趣。

孚威拉长了声音,嗤鼻道:“换句话说,以后就是我来接替叛徒,和您接触了。您最好记住我的名字。”

他有些威胁之意,巴特克却毫无反应,冷笑一声:“你接替就是这样?”

巴特克望着房间里那些天使们,他们来的太突然,太四面八方,人数已是房间里的数倍。在但丁和阿幸身上,巴特克的目光停留了几秒。

他转过头,看着孚威:“那么,这位正义的大天使,谁让你通过进了我家的,谁告诉你道路的?尤其是我家厨房通往酒窖的道路?”

他看似开着玩笑,声音却冷酷无情。

孚威没有回答,但巴特克突然反应过来。嘉华站在墙角处,一动不动,虽然身在明亮的房间里,却就快要融入到夜色的黑暗中。他是失魂症患者,是巴特克的奴仆,是杀了人后罪有应得的贪婪者,他不起眼,像蚂蚁,像泥巴,淋在大雨中守门也没人管,因为这就是他做坏事的代价。

感觉到巴特克在看他,他慢慢抬起眼睛来,忽然朝巴特克笑了笑。

因为早就没了意识,他笑得很艰难,像木偶拨线,嘴唇提起。但那无疑是个恶意、狡猾的笑,就像之前的嘉华复活了。

“西维,我不会怀疑你了。嘉华,阿达会回报你的帮助的。”孚威看着巴特克,也自豪地微笑了。

巴特克冷冷地说:“看不出来,你拜访我要联系这么多人。”

“西维家是我一贯的盟友,我当然需要他的帮助,他也会帮助我。”孚威说,“至于这位嘉华嘛……我们也和他联系有一段时间了。”

巴特克很镇定地说:“特意绕过我这里?”

“当然没法让你知道,毕竟他又不能说话。”孚威说,“别忘了是你把他改造成这样的。”

“他被你儿子但丁抓去警察局,审判成死刑。他死了,你却抓住他之后拿来当实验体改造,导致他灵魂复活却又无法离开躯壳,得了失魂症。但你却又是个不精妙的科学家,万分之一的可能被你撞上了,他一半的灵魂被你驱赶了,但另一半的灵魂被留下来。你以为给令女做的实验又失败了,其实成功了一半。他不知为何还留有一丁点自己的意识。他相当地恨你,有意识却成了僵尸傀儡,听你调遣却并不想如此,你不如让他彻底死算了。”

“你却知道他恨我?”

孚威看了在场其他人一眼,从他们的表情里观察,他得出了满意的结论,那就是有些人并不知道这点,于是他十分满意地继续说:“毕竟不恨你,也不可能在失魂症的情况下,在帮你出门办事时被我们逮住,一脸温顺的样子却居然还残存一点自己的意志,用一口结结巴巴、说一个字顿十秒钟的语调,同意和我们合作,把安里偷换进来,反正你从来不正眼看你身边的奴仆,变了样子你也不清楚。结果任务失败了,他因为失魂症不得不听从主人命令的缘故,被迫飞身保护你,结果意外赢得了你的信任,也就知道了很多你的东西,所以这次我们才能托他的福知道你们的勾当——伊甸山给了他一个去恶从善的机会。谢谢我们吧,嘉华。”

巴特克沉默了片刻,那副样子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很快从突然得知的背叛里抽身,冷冷地说道:“合作了这么多年,伊甸山突然对巴特克家族的‘善’有所赐教?我们从哪里开始互相分割?”

孚威因巴特克的讽刺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巴特克毫不在乎嘉华,不过他也如此,于是也冷下脸来,转换话题道:“那当然从这场宴会,你不开始请我们开始。”

巴特克脸抽搐一下:“啊,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办私宴的权力?”

“当然不是。”巴特克始终傲慢的态度惹恼了孚威,“巴特克,你心里清楚,你请了他们!降世恶魔!还有伊甸山的叛徒!”

“信仰过才能算叛徒,我只能算投机。”真夜冷冷地纠正道。

“我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的。”孚威大声说,又继续对巴特克,“你很清楚,我来,是为了纠正。”

巴特克反问说:“纠正什么?”

“尊敬的阿达指示过你,绝不能唤醒阿幸!这是胜利的代价!”

忽然安静了。巴特克近乎仇恨地看着孚威。

孚威毫不在意,滔滔不绝地说:“这些年来,从那个阿吉开始,你一直到处收集信息,甚至打听到恶魔的方法,在死人身上做手术,试图唤醒他们的灵魂——”

巴特克突然看向真夜,目光如炬,冷静到可怕:“你说的?”

“对,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我就向始祖天使汇报过了。”真夜平静地说。

巴特克并不以为自己天衣无缝,被拆穿反而平静:“当时始祖天使不说什么,现在他却说了?”

他质问孚威,孚威厌恶地说:“那是你现在做的太过分了!”

但话飘在空中,听在耳里,那意思却像是在承认,始祖天使之前确实不在乎这些人的灵魂,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在乎了。

“他们是自愿的。”巴特克说,“阿吉就要死了,她临走前告诉我他也很想阿幸,希望阿幸回来。”

“那他呢?”孚威看着伫立的嘉华。

巴特克轻蔑地说:“他活该。他是罪犯。”

尤里忽然一声冷笑,对巴特克插话道:“你倒是会审判!”

尤里神色冷峻,看上去很瞧不起巴特克。被围在天使中间的但丁忧心忡忡地看着尤里。尤里的神色如此愤怒,仿佛被提醒了他本来想忘记却无法忘怀的事。

孚威昂起头,鄙夷道:“连你的儿子都蔑视你。”

尤里摆出更加蔑视的神色:“你也是,猪狗不如!比他还虚伪。”

孚威像猫一下被人踩了尾巴,一时说不出坏话,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不熟悉的人以为他是被呛着,但钻石与他打过几次照面,直觉他那种沉默是高自尊心发作的前兆。

不等巴特克说话,孚威忽然伸手,做了个动作。押着但丁的天使们上前一步,但丁下意识挣扎,但天使们抓住他的胳膊,叫他不能动时,一把扯下了但丁脖子上的项链。

阿幸从但丁背上脱了轨,项链在那天使手中晃荡,阿幸无力地飞到天使们旁边,但没有人像但丁那样接住她,他们厌恶地盯着她。阿幸也许感应到了这些人的不友善,她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了笑容,她看上去有些惶恐。

“不许动。”孚威警告蠢蠢欲动的尤里,“你们向前一步,我就叫他把项链捏碎。”

天使照做,将项链握在手中。尤里只好站在原地。

“我给你一个机会。”孚威高高在上地说,“你坐下来,巴特克,我们来谈一谈。”

巴特克屏住呼吸,望着阿幸。在这一秒他的神情透露出他似乎想了千种主意,他想杀了这些天使,杀了孚威,绝不原谅没有保护好阿幸的但丁,然而这些神情最终在看到天使抓住阿幸项链那刻隐去了。这一刻,他变成了个无能为力、饱受威胁的衰老父亲。

“你坐下来。”孚威命令说。

巴特克安静地坐了下来。

“现在,让我告诉你,处理掉阿幸的灵魂还不晚。阿达可以原谅你,就当无事发生。”

只一句话,巴特克立马沉下脸来:“你当你们是什么!”

孚威却充耳不闻,提到了阿达让他自己郑重,甚至礼貌和端庄起来:“她是死了,但阿达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宽宏地延长了你们的寿命,在你七十岁时,给予了你们再生育的能力,分别赔偿给了你们两个儿子,他的给予大过于拿取。”

巴特克紧盯着孚威,冷漠地说:“我从来不知道她会死。我宁可不要,要么拿他们一起来换。”

尤里莫名其妙笑了一声,看向但丁。但丁沉默着,他似乎对此习以为常。阿幸的目光在孚威和父亲之间转着。这一瞬间,她突然不像刚才那个快乐的鬼魂,也并不天真,而是充满了冷静的凄楚之意。

孚威摇了摇头,遗憾地说:“你不理解,这是必要的。没有了阿幸的牺牲,那场仗打不赢,天使们成功不了。你也不可能成为如今玛尔市的巴特克老爷。”

“你们,只让我带她去你们的伊甸山,说始祖天使有话要和她说。”巴特克的声音蕴含着一种饱经风霜的痛苦,“你们再也没有带她回来。”

卡林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动,面色惨白,像化作了石头。丈夫的话传到她耳里,悲伤使她复活,记忆回到多年前的某天。

“不是和你们解释过很多遍了吗?她有留下尸体的,在很好的棺材里。”孚威无奈地说,“阿达考虑到你们的父母心,害怕你们太过悲伤,叫我葬了,暂时放在多瑙城外。等战争结束后再叫你们来看。但恶魔们误以为那是他们的同胞,用老鼠一样偷摸的姿态,把棺材也运在他们破烂不堪的板车上,跟着许多尸体一起载走,在猎鹿城找了坑埋上,甚至没写上名字。那是他们的错。”

“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孚威像个东道主那样看着四周,房间里那些愕然的脸第一次忘了对他的愤怒,而他奇怪地和他们无知的脸颊对望,“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匪夷所思地望向巴特克,甚至有些激动:“怪不得他们这么愤懑?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阿幸的牺牲是什么样一个故事?所以他们才在对阿达的无故迁怒中,无知地唤醒了阿幸?”

但丁沉声道:“真夜从来没讲过什么。”

但丁脸色苍白,灯在他头顶闪烁着,风雨从站在窗边的天使们身后飘进来,袭击天使们本就湿漉漉的脚腕,让钻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窗吧。”孚威示意道,因把真夜和自己相提并论而感到被侮辱,“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候他还在黑市干着,根本没资格。他是在战场打仗,才费尽心思爬上来的,在阿达与我商量密会的时候,他还根本没有资格接近阿达,如果不是阿达的智慧,我的献计,他在战场上杀恶魔又有什么用,谁不可以?”

真夜对孚威的话完全无所谓,孚威看他他也很淡然,一副作壁上观之态。这反而激起了孚威表面的不满,实则的快感:“你看,堕落者就是这样!”

但丁打断了孚威:“所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啊,我差点忘记说了。”孚威坐直了身体,朝但丁点了点头,轻快地说,“是这样的,我们献祭了阿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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