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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时差

第五十九章

贺元君听这问法,顿时惊道:“怎么?气脉有异常?”

“...不,没有,我只是...”辰一清搓着眉心,借此挡住眼中闪过的慌张,又道:“只是担心师泽若有意报复,会不会前去破坏气脉。”

贺元君起身沿着石桌踱出三五步,道:“他当然能进去。如果是他,即便我在现场,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拦下。但气脉安危亦与蒙初之气息息相关,他并无理由出手破坏。混沌兽四处气脉,我会亲自确认...”

辰一清将指尖微颤握进拳中,又道:“仙尊,我二进魆市时中过幻术,所幸提前服下万宝丹,以血破术后,却走入另一陌生幻境,这是何意?”

贺元君眉头一凛,示意他细说详情。

亲眼见叶自闲被抽肋骨的画面着实惊悚,但更令他在意的,是为何能看见。

幻术之目的,在于困住中术者,呈现其心中渴望或恐惧皆为上策。即便多人同时中术,施术者最优选择,亦是令各自沉湎于独立的幻境。

困于先,而后各个击破。

就像初入魆市那一次。

他与叶自闲分别落入各自幻境,那时他的渴望已然具象化,但对叶自闲的了解使他明白对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那时没有万宝丹,仙脉灵丹也封着,最好的办法亦是最笨的办法:挨个亲过去。

叶自闲动了手,幻境也就破了。

他将情况筛过一遍,略去细节,挑挑拣拣说完,贺元君已沿着石桌转过一圈,末了坐定了说:“幻术之核,可归结为两类,其一,呈中术者心之所欲或所惧;其二,呈施术者所欲,示于中术者。其二与其一不同,需得近身施术,且难度极高,寻常修行之人,能施展者不多。”

“可无论哪一种,人只可置身自己的幻境,无法进入他人幻境。”贺元君稍加思索又问:“你提过的磬灵呢?”

辰一清双眼发直,喃喃道:“他与我一同被困幻境...”

贺元君阔袖拂过石桌,两杯泛着灵光的清泉现于桌面。他端起一杯停在唇边片刻,说道:“或许你们并非闯入另一幻境,而是你等所见,从头至尾皆幻境,乃有人刻意为之。”

他呷一口清泉道:“如果非江断云所为,那恐怕当时你们身边还有第三人,此人修为必定很高...可他图什么呢?把你俩困在幻境,又不出手攻击...怎么越想越想不明白呢...”

辰一清足足顿了好几个瞬间,忽地扭头就走,贺元君忙喊:“浑小子!没头没脑的去哪儿啊!”

“想起点事,我得回去了...”

“嘿你...”

后来贺元君说了什么辰一清完全没听见,就连如何走出千溪瑶台,如何与律阳汇合,也全无印象。

他只是突然想起并非从未遭受攻击。

那一双双黑如焦炭,裹着烈焰与风声,冲向他丹田的手,没有挖走灵丹,却在时隔多日的今天,剜走了心口的什么东西。

漠县像搁在武火上的蒸屉,砂砾仿佛灶沿爆开的火星,一颗颗撞在脸上似要从皮肤烫进骨髓里去。

辰一清落地也不管律阳,闷头念了咒文,直入幽墟。

他脑子昏沉沉的,其实知道根本没做好面对叶自闲的准备,见了面该质问?责备?还是不管不顾的狠亲一顿,撒完了气再说?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屋里转一圈,人不在。

跑到庭院转一圈,抬头见鸿酉立在飞檐,扯着嗓子问,你主子呢?

鸿酉居高临下扫他一眼,振翅掀起晶亮灵光,唰地飞进远山云雾没了踪影。

从幽墟出来便是漠县宅子,长腿一迈,差点撞上打堂屋出来,一头雾水的律阳。

人一声‘大将军’只喊出个‘大’字,便被辰一清抓着后颈跟提体型略大的小鸡似的放到一旁。

堂屋寝屋院子浴房厨房甚至杂物间房檐上都找遍了,没人。

急躁之余,顿时感受到漠县天气的厉害,那一身跟火烧油浇了似的,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个赤膊,垂头丧气地坐在凉棚下。

律阳正跟在后头捡衣服,半掩的院门吱呀一响,顾琛提着篮子进来了,见了律阳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还没看清坐着的庞然大物,便听得一声暴喝:“站住!”

顾琛刚迈进门的腿顿在半空,仿佛耳边听到的是金虎的咆哮,浸出一背的汗。

辰一清起身起得用力,躺椅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跟有意炫耀似的,前胸高高篷起,迈着四方步走到顾琛面前站定。

在抻着脖子越发看不明白的律阳深情注视下说:“你这知县,怎的随意出入我叶家大门啊?”

顾琛顿在半空的腿往后踩了一步,不知想到什么,退回去的半步又踩了回来,一头热汗簌簌往下掉,说道:“辰公子这话说得,小叶出远门,皆是我来替他打扫屋子,这么多年都这样...”

辰一清那脸已经黑了一半,急问:“出远门?他去哪儿了?”

顾琛忍住没咽唾沫,说:“...同川啊。”

“同川哪儿?医馆吗?”辰一清没回头,对着律阳勾勾手,衣袍便递了过来。

“医馆?没有...是公务...”顾琛说着话往屋里挤。

辰一清一边穿衣,一边把人堵在那不让动。

“不是去看宁从风?”

“辰公子你没事吧?哦,你也刚回来,怕是不知道,小宁去霍雅都有五日了!”

辰一清脚下像是忽地生了根,立在那拔都拔不起来,连顾琛借机窜进屋也没反应。

律阳歪着身子看他,听那声音卡在脖子里,又像卡进了溟泠地府,阴森森的:“律阳,凡间过去几日了?”

“俗话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什...”

“此言浮夸。但咱们回去近三个时辰,凡间也怕过去十日有二...”

辰一清不下凡历练,对时间差异毫无概念,耳听十日有二,犹如眼见晴天闪过霹雳,从头到脚过电般炸了毛。

“竟有...十二日...”

嗯?律阳没听清,往前凑了凑。

“顾琛你给我出来!谁让你进去的!”

似两道炸雷滚进耳朵深处,抵着太阳穴轰然崩开...律阳绿着脸两手捂头默默蜷倒在地...

这会儿堂屋里热闹。

顾琛说你这人真有意思,照理说,我乃本地知县是为主,你远道而来是为客。怎么我进小叶家还要你允许?

他算是寻着窍门,只要不看那双要吃人的眼睛,不靠近那壮似黑熊的身子,闷头做自个儿的事,嘴上还是硬气的。

哟!还摆起架子来了。辰一清见他收拾打扫还挺利索,暂且不抢扫帚,大摇大摆地坐那儿,嘴上也不示弱,既是来我家打扫的,那你就扫着吧。我问你点...

嘿—怎么就变你家了?顾琛想瞪他,转身过半又转了回去。

辰一清嘿嘿一笑,问他,小叶怎么给你介绍我的?

顾琛想也没想,远房亲戚脱口而出。

那就是喽,辰一清开始得意,远房亲戚是不是一家人?

顾琛觉得他胡搅蛮缠,又说远房远房,谁知道你远到哪一房去了...

那你就说远房亲戚是不是亲戚?是亲戚是不是一家人?是一家人那这就是我家。就这么个理。辰一清得意极了。

顾琛埋头整理,装聋作哑。

行了,胡扯到此为止。辰一清又把衣领敞开,冲他问,你把我家小叶打发到同川做什么公务去了?住哪?

哦,衙门公务,无可奉告。顾琛拍拍手,要出门,见那一双长腿肆无忌惮的伸着,只好转身找活儿干。

屋里其实干净。

茶盏茶碗昨日洗过,一水放在茶海里加了盖子,又在茶台上蒙了布,揭开倒要扑上细尘。

桌椅方才擦过,地板扫净了洒过水,亦无需多做什么。

只得抽了根撢子转到书格后头去耗着。

没过多久,辰一清似是放弃询问,起身出屋在院里活动筋骨。

顾琛默默咽下唾沫,蹭到门边,贴着墙根进了那间较大的寝屋。手上在衣柜里扒拉,耳朵竖起来听着动静。

等他手臂挂着几件绸衫出来时,又见辰一清在院子里打拳,律阳在一旁立着,一脸空白,显然不太明白这什么时辰,又是什么天气,他家大将军为何要顶着烈日突然练拳?

顾琛又贴着墙根找回篮子,绸衫一股脑塞进去,拔腿就走。

哗啦一开门,两头威武的金虎一并转头把他盯着。

大狗打了个哈欠,顾琛只看见那长足四寸的尖牙,接着腿肚子便酸胀刺痛,缓缓蔓延全身,尤其关节处,活像已被那猛虎利齿拆散了、嚼碎了似的。

关了门,靠上去,勉强站住了,看着还行,就是说话有点哆嗦。

“知州点点点名要小叶去见州录事参军。”顾琛说:“小叶今早就往回赶了,亥初之前该到。具体公务...你就是放老虎咬死我吃了我也不能说。”

辰一清不说话,自顾把拳打得虎虎生威。

顾琛一抹脸上的汗,似是把心一横,又说:“公务办完,知州把小叶留下给给给他家二公子设文昌坛祈福,又给他家四姨娘做酬神醮...”

律阳下巴掉在了地上。

“等会儿!”辰一清差点崴了脚。

“做法事?什么酬神醮?”嗓音也劈了叉。

“啊,对啊。”顾琛说:“做法事、做符纸,昨日知州还来了口信,说永德军通判老母亲两日前夜里突发怔忡,赶巧了州录事参军带着小叶在场,小叶两针扎下去,老人家那口气就缓过来了,通判备下八十两酬金,又调了一队...”

“不是!”辰一清目瞪口呆间,嗓子灌进了细砂,索性破锣着吼起来:“好你个顾琛!我不在你就压榨小叶?有你这么做上司的吗?跑完公务还要接活儿给你撑场子,我...”

“那咋办呢!”顾琛眼睛倏地红了,跟他比谁嗓子亮似的高歌起来:“八日前漠县下了场冰雹,小的都跟鸡蛋似的,大的大过碗口。防风林刚种下去还没扎根的树苗砸毁近半;做到七成的滤水工程一夜退回四成!树苗价增、人手紧缺,哪样不花银子?你就知道吼!吼什么呀!”

顾琛这下也吼出了胆量,吼出了气魄。

稍稍提起袍子,两步上前杵到辰一清眼前又道:“说我压榨小叶,你呢?自打你来了漠县小叶受伤多少次了?我没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小叶凭本事挣银子怎么了?我顾琛别的没有,就一张嘴,何尝不是四处游说筹银子?你搞清楚,我乃朝廷任命的知县!你放老虎咬死我,是要掉脑袋的!你这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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