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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根在何处

百里西瑶几人带着受伤的鲛人往河岸处而来,这里一个青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看向那不甚平静的江面。

百里东君一看到皇昼就恨得牙痒痒,刚刚在水牢中的一幕幕,看的他双目泛红,他将鲛人轻轻放到地上,拔出不染尘直指向他,“皇昼,你个畜生!”

皇昼缓缓转过身,看到百里东君剑尖指向自己,也不气恼,他仍旧一派温和有礼,眸光柔和地看着百里西瑶,“小仙君。”

“皇昼,你不该这么做的。”

他微微一笑,“小仙君,凡人占有这世间已久,只要他们在,这浊气就会越发浓厚,我所行不过是想借天道之力,肃清人间。”

听到这些,百里东君双目瞪圆,哪里是肃清,明明是炼狱。

“呸!你个老匹夫!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百里东君一点脚,提剑朝着皇昼奔去。

皇昼看着冲向自己的白色身影,轻叹了口气,“我可是鲛人,说句仙人不为过,你不会觉得凡人之剑能伤的了我吧。”

“你是鲛人又怎么了!世道不公,弱小被凌,为了这世间的正义,为了这芸芸生灵,就算是仙人。” 百里东君长剑指天,而后猛地挥下,“我也要斩于剑下!”

皇昼毫不在意那席卷而来的剑气,他伸出两指接住百里东君一剑,往前轻轻一抛,百里东君便被打倒在地。

“凡人,总是这么,轻狂。”

“再来!” 百里东君持剑站起身,“你是很强大,但我。”

他一剑挥出,更加强大的剑气直直冲向皇昼,“我不会退缩!”

同时一道强劲的风卷着风雨一同奔向皇昼,司空长风手持银月枪立于百里东君身旁,“生命可贵,不该被你如此践踏。”

“不过凡器,能耐我何。” 皇昼一抬手,雨水形成水龙轻松便化解了那二人的攻势。

“我们凡人是很弱小,但,不试试就退缩,不是我的风格!”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对视一眼,二人一同奔向皇昼。

两道白光闪过,百里东君一剑砍下,司空长风一个横劈,就在二人以为可以打翻皇昼的时候,只见他轻轻挥手,一道更有力的风将二人打到地上。

皇昼一个闪身,想要继续抬手,突然一个深蓝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皇无妄朝着近在咫尺的叔叔微微一笑,“叔父,欺负小朋友可不好吧。”

“要打,也得是我们打才对吧。”

皇无妄一掌挥出,雨水幻刃朝着皇昼袭去,后者只轻轻一摇头,那阵风雨便调转方向,将来不及躲的皇无妄打趴在地。

他一抬手,手中立即出现一柄水剑,随着水剑举起,皇昼身后的大河开始剧烈涌动。大水起,那水如千军万马般,破风而起奔向百里西瑶所在之地。

一道白色的法阵将水打回原处。

衣袖翩飞间,一袭白衣的张济世缓缓落在他们之间。

皇昼微微蹙眉,“张济世,连你也要阻拦我吗?”

张济世看了眼退到一处的百里东君他们,而后看向皇昼,“我是受无极之托,来带你回族中受审的。”

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就知道无妄靠不住。”

“虽然护佑苍生不是我的道,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屠尽凡人。” 张济世缓缓走到百里西瑶身边,“毕竟,济慈不喜欢。”

看到他们站到一处,皇昼忽然大笑一声。在黑云低垂的夜空之中,这笑声带着些凄厉。

看着这样的皇昼,张济世微微皱眉,“以前这么没看出来,这皇昼这么疯呢。”

她朝着皇昼大喊道:“你别笑了,我大概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这么多年,凡人久居陆地,你又何必……”

“皇无极害怕,我可不怕!”

皇昼忽而破口大骂,他双目赤红,眼中满是不甘,“她选择偏安一隅当缩头乌龟,我可不是。”

“我们鲛人也曾十分辉煌煊赫,是陆上的强者,却落得如今族人凋敝,你应当知道吧。” 皇昼看向百里西瑶,他双目睁圆,怒火闪动,“我们鲛人一族已经有两百年没有新生儿降生了!凭什么,我相信只要制造出最厉害的武器,我们一定可以重新回到大陆,届时我们族群一定可以得到复兴!”

百里西瑶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带着些不解,“可是,你终究是杀害了自己的族人。”

“成就大业的路上,牺牲几个族人算得了什么!” 皇昼眼眶通红,眼中泪水不肯滑落。

“十六年前,你的诞生,我看到了希望,我以为灵气会重新遍布世间,仙人盛景将会再现。”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可终究被怨恨覆盖,“可是,那姓张的竟然将你带到山上藏了起来,他不教你如何复兴仙道,重开仙路,反而教你大爱,爱凡人!”

“道之自然,全是狗屁!张玄羽那厮顺势而为,他不管道法凋敝,灵气衰竭,只告诉你不可挽势,凭什么!你明明该是我们的希望!”

皇昼直视微微垂眸的百里西瑶,他目光如炬,“小仙君,你可担得起一声仙君否!”

“我鲛人一族,受天地灵气孕育,灵智不比凡人差!凭什么他们凡人受尽上天宠爱长盛不衰!”

他看向张济世,眼中不乏审问,“我们才是同类,那些个凡人不过蝼蚁。”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对我等施以仁爱!” 这话虽然是对着百里西瑶问的,可更像是在责问上苍。

“我偏要他们自相残杀,我要让你看看他们的丑恶,他们与我们终究不同!”

听了这么一通,百里西瑶想了想,缓声道:“皇昼,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是仙君,是先天灵体,道骨天成,受天地之灵孕育而生。”

“可我有父母,我是你口中的凡人所生,我虽然修习仙人之道,但我仍旧是凡人之子,我认可他们是我的同族,亦将鲛人视为好友,你可明白。”

百里西瑶看了眼周围,王一行仍旧持剑护在受伤的鲛人前面,“你看一看,现在救下你同族的,正是你所视为蝼蚁的凡人 。”

“他们亦有爱,不分种族,在拼尽全力护下鲛人。”

看着百里西瑶身后虚弱的鲛人,一滴泪自皇昼眼中落下,皎白的珍珠坠落泥中,“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叫我所爱之人死于人手!我就是要凡人自取灭亡,以泄我心头之恨!”

“若不是那些凡人。” 皇昼双目无神,他忽然大喝一声,“她是死于凡人刀下!”

百里西瑶眨了眨眼,修士体魄与凡人不同,凡间之物,如刀枪皆是无法对修士造成伤害,但是皇昼口中的他应当是修士,可为什么会死于凡人刀下。

除非……

皇昼双目失神,仍深陷回忆,“她护佑那些凡人,最后却被背刺一刀,他们竟然趁着她重伤,灵力枯竭之时,将她一刀砍死!”

他看向双手,眼中满是伤痛,“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满是伤痕,竟无一块是好的!”

看着沉浸于过去痛苦中无法自拔的皇昼,百里西瑶鼓了鼓腮帮,她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

小姑娘抿了抿唇,小心问道:“你说的,莫非是,三百多年前的重羽师叔祖?”

“是了,你是仙灵宗之人,自然知晓。” 皇昼看向百里西瑶,“正是当年的重羽仙君!”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既是她的徒孙,竟然保护凡人,当真是讽刺!”

“重羽师叔祖当年以身殉道,我从小便知道她。”

“胡言乱语!她是被人杀死的,哪里来的以身殉道!” 皇昼朝着百里西瑶大吼一声。

小姑娘被吼也不见生气,她挠了挠头,“其实,三百多年前,人间攻伐不断,纷争难止,是因为有修士想要借凡人之手,行逆天之举。”

“重羽师叔祖,不忍生灵涂炭,才参与人世纷争,阻止他们为祸人间,她其实是被修士重伤。”

百里西瑶眨眨眼,她小心地看着沉默下来的皇昼,“虽然最后是死于凡人刀下,但是那些人却是被修士控制了。”

听完百里西瑶的话,皇昼垂眸沉默。因着鲛人避世已久,他并不知晓这些内情。

“我说她以身殉道是没错的,因为这是重羽师叔祖所求之道,庇护苍生,凡人也是众生之一。”

小姑娘抿了抿唇,“何况人修最开始也是凡人,何故修士便凌驾于他们之上。”

“她最后保护凡人,是因为她认为凡人和我们一样,而凡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应受我们裹挟。”

皇昼低笑几声,他身形晃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最后竟然是死于同类之手!”

他低头看着双手,那里曾经抱过他的爱人,“她是在我怀中消散的,只一步,我只晚了一步。”

“身死道消,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砰’地一声,皇昼摔倒在地,大颗珍珠开始滚落。

‘其实重羽师叔祖给你留下了悲伤,和无尽的悔恨’,看着皇昼无限痛苦的样子,百里西瑶羽睫轻飞,‘不过要是说出来,他应该哭的更凶了,我还是不说了。’

但是……

百里西瑶看了眼张济世,她小声问道:“师姐,我没记错的话,重羽师叔祖的真身好像是……”

听到这里,一旁的百里东君他们都有点好奇,伸着头过来,想要一同听一听。

只见张济世一点头,“是白鹭。”

几个少年一言难尽地看向对面的皇昼,一条鱼竟然喜欢上一只鸟!?

小姑娘想了想,轻声说道:“那个,师父曾说道之一途,无分对错,更无论好坏,重羽师叔祖以身证道,其实不……”

看着不断落入泥水的珍珠,百里西瑶慢慢闭上嘴,她也不打算安慰痛哭的皇昼了,因为现在有另一件事。

小姑娘眨眨眼,泪水,珍珠。

珍珠!

她双眼放光,慢慢凑近皇昼,开始低头拣拾落在泥中的珍珠。

看到那人还在哭,百里西瑶轻轻戳了戳他,“那个皇昼,你可以接着点吗,珍珠落地上有点脏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继续说道:“反正你要哭,把眼泪憋大一点吧。”

看着不停捡珍珠的百里西瑶,张济世缓步靠近,英气的眉毛蹙起,“不是,你捡珍珠干什么?”

百里西瑶头也不抬,仍旧专心地捡珍珠,“我怕受灾之后没钱了,收着珍珠好拿去换钱。”

越听,张济世的眉头皱的越紧,“不是,下山之后你怎么变成这个穷样?”

她看了眼慢慢靠近的百里东君,“难道他们不给你钱吗!”

萧若风赶到时,就听到小姑娘清浅的声音响起,“有的,但是不多,需要节省,而且风风那里需要很多钱。”

听到这话,一旁的叶鼎之和蒋翰默默瞟了眼萧若风,眼神很是一言难尽。

“什么!他这么穷吗!竟然需要你捡掉地上的珍珠!”

张济世眸光如刀,狠狠扫向匆匆赶到的萧若风,她师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小姑娘继续勤劳地捡着珍珠,“有一点是一点吧。”

此时一直哭泣的皇昼缓缓抬起头,眼泪不停滑落,他看向百里西瑶,眸中充满着愧疚,“你杀了我吧,我应该死的。”

听到这话,百里西瑶倒是停下了捡珍珠的动作,她看着皇昼,如寒潭般冷静无波,“我不会杀你,你的结局自然有鲛人族来决定。”

她看向不远处被百里东君他们架起的鲛人,“而且你的族人没有死,我是觉得你一生活在愧疚中也挺好。”

毕竟鲛人族不像人族律法那样,会处死族人,他们最多就是把犯了重罪的鲛人关押进深渊极狱。

皇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些鲛人同时也在看着他们,看到那些鲛人腿上斑驳的伤痕,皇昼捂住脸,泪水不断滑落,变成珍珠落入泥中。

百里西瑶蹲下身,她伸手放在皇昼脸的下方,接住不断落下的珍珠。

看着小姑娘有些开心的样子,萧若风在张济世不善的目光中走到百里西瑶身边,他将百里西瑶轻轻拉起,“绵绵,不要再接珍珠了。”

“可是。” 小姑娘脸颊鼓了鼓,“皇昼搞出来的事情,就应该他付账呀。”

张济世的目光愈发灼热,萧若风抿了抿唇,他挥挥手,蒋翰立即上前,“头儿。”

萧若风声音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绵绵,让蒋翰帮你捡珍珠好不好。”

“你看,珍珠上都是泥,不干净。”

百里西瑶看了眼泥中的珍珠,又看看蒋翰,最后她一伸手,将手里捧着的珍珠递给有些傻眼的蒋翰。

蒋翰看了眼萧若风,后者点点头,他接过珍珠,看看百里西瑶,又看看地上这个痛哭的男人,顿时感觉有点魔幻。

萧若风看着出神的蒋翰,他微微一叹气,“之后再跟你解释,这位哭出来的珍珠,你都给捡起来收好吧。”

“是。”

萧若风一边走着,一边擦拭百里西瑶沾有泥渍的手,“绵绵,我真的不需要你给我钱。”

“可是,二师兄说你很穷。”

张济世一个眼刀扫向萧若风,后者叹了口气,“他在和你说笑。”

虽然面上很是无奈,但萧若风心里却像是灌了满满的蜜糖,一晃一晃的,甜蜜不断自他眼中洒落。

“好吧。”

张济世看着面前的两人直蹙眉头,她轻轻啧了一声,看向远处的叶鼎之他们,又看了眼不远处的皇无妄和那几个小子,向后看了眼撅着屁股勤勤恳恳捡珍珠的蒋翰和一直哭的皇昼。

她扶了扶额头,这一个大烂摊子,张济世突然有点头疼,难怪皇无极非让她来把鲛人带回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走近百里东君他们时,百里西瑶看着虚弱的鲛人轻轻出声,“你们回去好好养伤,过不了多久尾巴又会变得很好看了。”

他们低头看了眼腿上的伤痕,其中一个鲛人缓缓出声,“小仙君,其实,皇昼说的不无道理。”

“自您降生以来,我等就将您视为希望,虽然知晓您是凡人之子。”

他看了眼另外几个鲛人,“可我们从未将你们看作一类,为何您自甘轻……一定要与凡人为伍。”

“唔。” 百里西瑶想了想,“那我想先问问你。”

“若是仙途畅行,你成为大能者,你会如何对待你的同族?”

那鲛人不假思索,“不如何,我仍旧是鲛人。”

小姑娘轻轻点头,“我亦然。长生仙途非我本愿,自我下山后想了很久,直到刚刚我才明白,我的根在这里。”

她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微微一笑,“我的根在北离那一方小小的乾东城,不论我飞的多高,根永远不变。”

“仙路道远,若我连根都舍弃,那你们才应该害怕我吧。”

那些鲛人眼中闪光,仿佛在看初生之阳,“原来如此。”

这才是他们所熟知的小仙君,温柔强大,心性坚毅。

他们朝着百里西瑶恭敬一俯身,“祝愿仙君,道心清明,无劫无难。”

蒋翰跟着听到百里西瑶的话,停止哭泣的皇昼走了过来。

小姑娘看了眼张济世,“师姐,你可知重羽师叔祖的出身。”

“重羽师叔祖的父亲是白孔雀,她的母亲却是凡人。” 张济世看向皇昼,红唇轻启,“无一丝根骨的,凡人。”

“所以,当年重羽师叔祖以守护苍生为道,后来即使违反门规,也是想要庇护同族。”

看着垂眸沉默的皇昼,百里西瑶想了想,“我还是很好奇,你是鱼,到底为何会喜欢一只鸟。”

皇昼抿抿唇,他低吼一声,“我不是鱼!”

司空长风悄悄看了眼皇无妄,真不愧是叔侄,关注的点都一样。

“我不想说我和她的故事。” 皇昼叹了口气,‘毕竟这些年一直是我在单相思。’

‘当年的那一抹白,明媚通透……’ 他眼中染上一抹怀念。

“那我再问一下,你是十七年前就开始布局,想要重返陆地?”

皇昼想了想,轻轻一点头,“算是,机缘巧合救下了顾连羽他们,一开始只是想在人族插着一个暗桩。”

萧若风微微蹙眉,他们?

“那是你说去找青王的?”

“不是。” 皇昼叹了口气,“是顾连羽说去找青王,他说那个皇子,头脑不聪明,好把控,将他扶起来,北离必乱,之后整个大陆都会燃起战火。”

毕竟他对北离知之甚少,什么皇子王爷他压根不认识,这种事向来是他说,顾连羽去办。

“向生向死,生死相依,盛极必衰,凡人也有覆灭的那一日。” 百里西瑶轻轻拍了拍皇昼的肩膀,“所以,你也不要太纠结这件事。”

这话听的蒋翰嘴角抽搐,这姑娘竟然是头儿喜欢的人!

“其实挑动凡人纷争,你就不用自己背因果,还是挺聪明的。” 百里西瑶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鲛人失踪,让我插进来,保不齐,你最后真能成功。”

周围一群‘凡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你是在夸他,对吧!

“是。” 皇昼点点头,“这个方法最简单有效,毕竟凡人总是自相残杀。”

百里西瑶想了想,而后一点头,“有道理。”

看着二人很是认真的讨论,百里东君他们直接傻眼,你怎么还认同上了!

为防止小姑娘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话,萧若风轻咳一声,“蓝渊他们呢。”

“他们去找船了。”

皇无妄扶起一个鲛人,他抿抿唇,眼神坚定,“我带你们回去。”

不一会蓝渊他们将船开了过来,皇无妄安置好族人后,他回过身,走到百里西瑶面前,“济慈,我之前一直说想娶你,我……”

“哦,这个呀。” 百里西瑶眨了眨眼,“我没有当真的,毕竟我们岁数差很多,你就是在逗我玩。”

“是啊。” 皇无妄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他一耸肩,面上带着点玩世不恭,“我就是逗逗你,谁没事会喜欢黄毛丫头,我又不是变态。”

百里西瑶粉色的腮帮微微鼓起,“我已经十七岁了。”

“在我眼里,你也就是不到两岁。” 皇无妄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他一转身,朝着后面挥了挥手,“行了,我走了。”

“之后还去山上找你玩。”

“嗯。”

船行驶后没多久,皇无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好舍不得,可是……”

皇昼嘴角抽动,虽然这是他亲侄子,但不得不说句实话,他侄子比不上那个萧若风,说好听点,皇无妄赤诚率真,说不好听,这就是个傻小子。

他叹了口气,最近百年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萧若风此人,虽然他也只见过几面,但是心思缜密,办事妥帖,很是沉稳,估计在凡人中也是凤毛菱角。皇昼看了眼抱头痛哭的皇无妄,撇了撇嘴,不是他家这个傻小子能比的。

皇昼看了眼双手抱臂看好戏的张济世,‘不过相比较无极他们,那个萧若风还是缺少一番历练。’

张济世看着地上一大滩珍珠挑了挑眉,红唇勾起,她朝着蓝渊挥了挥手,“快,找个盆来。”

蓝渊面带不解。

“把这些珍珠都收好,我之后带给济慈。”

一听这话,皇无妄哭的更大声了,不时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从船舱传出,惊动了天上的飞鸟都默默煽动翅膀,想要离得远一些。

另一边,看着到处乱看的百里西瑶,萧若风微微一笑,“绵绵在找什么?”

小姑娘目光不断梭巡着,“顾连羽呢,我对他很好奇。”

叶鼎之叹了口气,“他跑了,你不是说那刀不能见血,没注意就让他跑了。”

“不过已经安排人去追了,顾连羽没什么武功,跑不了多远。” 萧若风轻轻抚摸百里西瑶的长发,小姑娘双颊微鼓,看起来有些不满。

这时乔临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他朝着萧若风一拱手,“头儿,顾连羽在城里跑了一圈,我看他应该是想往大堤跑,就来截他。”

说话间,一道青色身影慢悠悠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顾连羽一手提着一个黑衣人,另一手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刀,所过之处,留下一滩长长的血痕。

众人看的直皱眉,他竟然杀了自己的护卫,只为了祭刀。

看到被护在一群人之中的百里西瑶,顾连羽轻笑一声,“可算是见面了,传说中的小仙君。”

百里西瑶叹了口气,“你把刀放下吧,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动了。”

顾连羽只笑了笑,他将那不知死活的护卫扔到一边,朝着百里西瑶温和的说道:“小仙君,可否上前一叙,我们离的实在太远,这些人挡着,不好谈话。”

萧若风他们看着百里西瑶摇了摇头,小姑娘却慢慢往前走去,“你说吧。”

“小仙君,我一直有些好奇,你真的是仙人吗?”

“算是吧。”

“那些病死的百姓,是你救回来的。”

“嗯。” 百里西瑶捂嘴打了个哈欠。

顾连羽轻笑一声,“真不愧是小仙君,能将执掌生死,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所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那些个蝼蚁的死活,我还不放在心上。”

听到这里百里西瑶眨眨眼,她面露好奇,“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 顾连羽仍旧笑的温和,只是细看之下,他眼底竟然浮现一抹嗜血的光,“我在想,若我能杀死你,我是不是就能取代你,成为新的神仙。”

“你看看你身后这些人,世家大族,皇室贵胄,而你们这些仙者动动手指,就有无数生命或生或死。”

“我很是羡慕。”

小姑娘歪了歪头,“所以,你和皇昼不一条心。”

顾连羽轻笑一声,“当然,我原本想将鲛人全部骗来,再把他们屠杀个干净。”

“可惜,太难杀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看向手中越发鬼魅的长刀,“不过这鲛鳞,倒是极好的。你看,就算我不会武功,这刀用起来也着实顺手。”

后面,百里东君他们听的很是无语,所以,一个想屠尽仙人,一个想屠尽凡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把他们俩凑一起了!

“我要为天!” 顾连羽忽然大喝一声,脸上笑容愈盛,他眼底黑色火焰熊熊燃烧,呈现癫狂之色。

百里西瑶轻轻‘哇’了一声,看的后面的蒋翰直皱眉,不是,你究竟再惊叹什么!

“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他们,然后潜入深海,杀光鲛人一族!”

百里西瑶点了点头,“你要是想杀我,我倒是没意见,但你要是想杀他们。”

她轻轻摇头,“不行。”

百里东君紧紧了手中的不染尘,不是,杀你也不行啊!

“你想为天,我不拦你,毕竟你当不成我的天。” 小姑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完全没有将对面的顾连羽放在眼里,“可是,你杀害鲛人,为祸百姓,众多生灵命丧你手,我就不得不制止你。”

顾连羽低笑几声,“小仙君可知,这北离南方是如何富庶起来的。”

他面带嘲讽,“若是没有我,他们如何富庶,他们的好日子都是我给的,离了我,让他们继续吃树皮嘛!”

“凭什么有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而有人就要与野狗争食!”

“我受够了被驱赶,被打骂,吃树皮,啃野草的日子!”

“狗屁命由天定,我只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天道不公,我就推翻这天道!”

百里西瑶听的很是认同,小姑娘不时点头以做应和,“有道理。”

她眨眨眼,“可是百姓无辜。”

“他们无辜?” 顾连羽大笑几声,“他们还不是要依靠我,给他们提供养家糊口的做工机会,没有我,他们只能活的像个蝼蚁。”

“这世道有几人真的无辜,那高坐明堂之人,还不是要我提供源源不断的银子,没有我那些个当官的能有如此漂亮的政绩?你不去责问他们为何给百姓带来苦难,反倒来责怪我。”

“那群得到利益的人,他们无辜!他们只是没有直接杀人,他们拿的钱又有哪些是干净的呢?你知道,我开了多少商铺,养活了多少人吗?”

“不过是死一两条贱命而已,值得你一个仙人放在心上?”

百里西瑶揉了揉眼睛,“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你所言固然有你的道理,但你要是想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怎么?仙君难道想替代上苍,给我降下惩罚?” 顾连羽轻笑一声。

小姑娘叹了口气,“跟你说话真累,混沌。”

声音起,长剑出,玄黑长剑直朝着顾连羽而去,他提刀想要挡下混沌,却听‘叮’的一声,长刀断裂插在地上,而后长剑回,眨眼的功夫顾连羽泄力倒在泥中,很是狼狈,仿佛刚刚的猖狂全是笑话。

百里西瑶捂嘴打着哈欠,往回走。

王一行指了指远处的顾连羽,满脸的不解,“不是,你能一招制服他,还听了这半天废话!”

“师父说,道无对错,我想听一听他的道。”

“而且师姐也说过,要尊重他们,听他们说完话,再打趴下也不迟。不然会显得我们太孤傲了。” 百里西瑶晃了晃头,“就是我现在好累呀。”

萧若风一把将小姑娘打横抱起,“我们回去吧。”

他看了眼怀中眯耷眯耷眼睛,马上就要睡着的百里西瑶,抿唇微笑,而后抬头看向蒋翰和乔临,“刀你们不要动,让鼎之处理,顾连羽收押交给于成。”

“是。”

几刻钟后,看着陷入昏迷,被五花大绑送过来的顾连羽,于成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朝着一旁的江墨笑了笑,“江大人,我说什么来着。”

他一伸手,眼睛眯起笑的灿烂,就连眼角的褶子都越发深刻,“谢谢江大人,十两银子。”

江墨气的嘴角直抽搐,他伸手指了指顾连羽,手攥成拳头,而后猛地放下,很是不甘地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荷包,掏出几个碎银子放到了于成手中。

二人这一来一回,看的乔临他们很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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