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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大年三十,酒桃关在屋子里头。

郭三儿这几天被孟庭蕤出钱包下来了——人老珠黄,今日居然有这么个俊秀风流的主顾,虽说不是那方面的主顾,也叫她脸上添了几分光彩照人的虚荣。

她是头一回在王府里过年,有心要凑这个热闹,可这地方过年,还不如寻常人家有年味儿。都是一家人聚在一块儿,王府里头却寥落。高门大阀的威严是钟鸣鼎食和仆妾成群堆出来的,不少人被赵娥放了假,回家探看亲属去,倒显得门庭寂寞。

郭三儿咂了咂嘴,又跟酒桃一块儿窝回屋子里。

今天三十,郭三儿也不真指望他脱胎换骨,给他放了假,由是酒桃就能取下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留下屁股里一枚小号的玉势,轻省轻省。这屋子里头的日子过得龌龊,欲海沉浮,他整日清醒的时候少,把早前在抱玉台躲的功课全都补回来了。可惜没人验收,他想。酒桃捧着腮坐在窗边发呆,脸上是还未褪去的酡红。人是贱皮贱肉,此话不假,他身上敏感得厉害,轻易不想挪窝,没一会儿就困了。

洋槐来时,酒桃正在床边打盹。郭三儿给他披了一条毯子,那毯子随着他的呼吸微弱地起伏。

“怎么还睡。今日家宴,王爷叫你去。”

酒桃被惊醒了,他给郭三儿拉起来,稀里糊涂地被换上一身衣服——如今羞耻心都是不必要的东西了,旁人给他换衣裳,他没什么感想,只把洋槐嘀咕的那声“不知廉耻”当作没听见。

换好了衣裳,他跟着洋槐往主屋走。

路上各处都点着灯,竟亮得尤如白昼。他久在室内,还觉得有几分刺眼。两个人一路无话,直到进了主屋。

主位上坐着孟庭蕤和赵娥,见他来了,赵娥淡淡寒暄了几句,就住口了。孟庭蕤正侧头与元烛说话——两年了,元烛长了个头,如今整十岁了,眉宇间有了点小大人的影子。

酒桃识趣地退下来,没有他的位子,他就乖觉地侍立一旁,等着为他们斟酒布菜。仆妾,本就是干这个的。

他抬眼往席面上一扫,金碧辉煌之中,没见着赵臻。倒是赵娥突然想起来,开口道:“虫娘呢?今天是好日子,抱来给我们王爷瞧瞧。”

她一开口,便有仆妇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抱来一个婴孩,将睡未睡的,脾气倒好,给吵醒了也不哭,只是张着眼睛四处看,好像哪儿都新鲜。赵娥把虫娘接过来,又给孟庭蕤看:

“看咱们虫娘,长得多俊俏!”

孟庭蕤脸上笑容淡淡,只是瞧了一眼,仰首饮酒,并不多言。赵娥把孩子又放回仆妇的怀中,叫她带虫娘回去睡觉。

“想必我妹子如今在天上看见了,心中也快慰。”赵娥嘴角含笑,仿佛不疼不痒似的,又亲自为孟庭蕤斟酒——换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虽有畏惧,却照样儿望了回去。

原来赵臻早已死了。

酒桃低眉顺眼的,心中不欢喜也不愤怒,说不上有没有知觉,只感觉眼前蒙着一层似幻非真的迷雾,在场的一切都与他无干。

赵娥的酒盏空了,他便捧着玉壶上前去斟酒。斟完了赵娥的,又转向孟庭蕤的酒盅。

他脸上带着麻木的乖觉,石冻春的酒液高高注入酒盅,宛如一道微缩的水瀑。他斟满了酒,便要放下手来,知情识趣地捧着酒壶退到后头去——手腕却给人一把攥住了,他手腕一颤,差点叫手中那壶坠地上去来个宁为玉碎。

孟庭蕤盯着他的脸。

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夹在一对琴瑟调甚的夫妻中间,像这美满家庭中的一道疮疤。他心头一动,眼前的迷雾忽然全都散去了——是孟庭蕤用另只手扳过他的脸来,那手他挣不过,只得低眉顺眼,半阖着双目给人打量。

很近,近到酒桃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潮,可惜并无什么你侬我侬的气氛,像是无声的考校——考校他究竟是否够识时务,是否在郭三儿的手底下脱胎换骨了。

他心头忽而一刺,痛得厉害,不由得在那掌下打了个冷颤。俄而他猛地睁开眼,仿佛一面柔顺乖觉的面具从中间寸寸碎裂一般,脸孔往旁边猛地挣了一下,摄政王一时没能抓得住他,便见他张开嘴巴,一口就咬在虎口之上!

“……放肆!还不把这疯子拉开!”

赵娥最先反应过来,酒桃的两颗虎牙还死死嵌在孟庭蕤的肉里,如一只刚学会扑食的幼虎,鼻翼翕张,胸膛起伏,非要咬下来一块肉嚼在嘴里也似。他咬得腮帮发酸,被人强行掐着下颌松了口,按住手脚拖到一旁,孟庭蕤吃痛的吸气声离他远去了,他仰着脸挨了两个嘴巴,脸蛋霎时肿得老高。

酒桃瘫在地上,一颗心还在腔子里乱撞——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孟庭蕤时,也是挨了巴掌,委顿在地,如今过了几年了,他还是一点长进也无。赵娥用一方帕子捂着孟庭蕤的手,血把那上头绣的柳枝染得殷红:那处牙印咬得极深,血肉模糊,要是他真有尖牙利齿,如今就能看见骨头了。

“还不去宫里请太医!快去!”

孟庭蕤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并不看自己的手,只是死死望着酒桃。酒桃从未见过孟庭蕤这样的表情,他见过他许多表情,调笑的,温和的,柔情似水的,阴晴不定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孟庭蕤,给他一种失魂落魄的错觉,仿佛今日他们两个终于都去了假面,露出了并不光鲜的内里,连一点体面也不剩了。

他伏在地上笑起来,起先只是小声窃笑,尔后那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他笑得很畅快,可很快就被人用什么堵住了嘴,只剩闷闷的呜声。

“刁奴害主,其心可诛!来人,把他拉下去,打死了事!”

酒桃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如同一株无根的菟丝子,由人施为。

“慢着。”

血染的帕子已经到了孟庭蕤手中,他按着自己的伤口,指节按得发白,可见他用的力气,也难怪他脸色苍白。

“先把他……弄回房去罢。”

他忽然少见地生出几分疲惫,酒桃抬头望他,他此刻却并不肯再分酒桃一个眼神。赵娥恼恨的目光恍若有实质,照得酒桃如芒在背。他笑时以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等见了娘,到时候在娘的怀抱里痛哭一场,也来得及。可孟庭蕤不叫他就死,反而让他惊疑不定,后背飕飕地发冷。

可能是要把他折磨到死罢。

他茫然地望向那并不属于他的席位上——只有赵娥的痛恨和元烛的惊愕凝在他的瞳孔,终究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其实这几章个人感觉很爽……嘿嘿,嘿嘿嘿……[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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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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