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公寓。”
三人站在一所酒店外,打量着门口的告示牌:“出现了。”
“第二处。”时辞纠正道:“还记得接我的那小庙吗?”
裴乐屿:“记得。那庙里有问题?”
“里面供奉的就是人鱼。”
景和问道:“所以海嫁是嫁给人鱼还是,人鱼嫁给谁?”
“不会是类似河神娶新娘吧!”
时辞想到外面立着的那座神像:“他敢娶!”
裴乐屿听着他的语气,坏了,踩到雷了。
“他要娶也是娶你,”景和温和说道,“而且现在整座岛应该是被那些外来人控制着,也有可能是副本内容发生改变,所以对应不上。”
裴乐屿看想门内,前台不少人住宿,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两往里看:“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关键地点了吧。”
前台办理入住的人里有个熟悉的面孔,戴向宇。
时辞想着他这句话,他觉得这里是关键地点有点简单,想起白天海上那座船,和老人说的话,那座船总不能是装饰吧。
“哎!有没有兴趣做交易?”戴向宇也发现了门口的三人,想起三人合作的表现,得好好利用一下。
时辞打量着眼前的人,和上次见面时相比,对方瘦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憔悴。胡茬稀疏地冒了出来,头发也乱糟糟的,堆在后脑勺上,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过,让那张脸比以往更显凶悍。他穿着一件松垮的老头衫,肩膀的肌肉线条不再像从前那样结实,似乎有些消退。看来,在副本之外的日子里,他遇到了什么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与压抑。
“我们为什么会和你交易?”时辞挑眉,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眼角内的小痣跟着往上,充满迷惑性。
“这里不是关键地点。”戴向宇说到。
果然,时辞扭头看向身旁两人,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味。
景和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给裴乐屿试了个眼神。
“那什么,吃多了想上厕所,你们先聊,景和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裴乐屿背对着戴向宇,朝时辞挤眉弄眼。
时辞也眨了眨眼。
三人在酒店大厅内坐下。
“行,你想交易什么?”
“我告诉你们副本的信息,你们帮我找高阶道具。”
时辞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差点没维持住自己的形象。
‘时辞,你留个心眼,人性比未知更可怕。’裴乐屿悄悄给时辞发信息。
时辞摩挲着杯子把手,沉默不语。
“怎么样?”
景和在桌子下踢了踢他。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时辞悠哉悠哉的喝了口水:“戴先生,没错吧。”
“你这买卖不划算啊,谁来这副本不是冲着道具来的,如果是个普通道具,也许会有人答应,但是是高阶道具哎。”他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脖子上的戒指,身子斜靠着墙,眼神里满是不以为意。
裴乐屿离开后,戴向宇本以为会好忽悠,这次任务在失败,就算活着出去,在外面下场只会更惨。
看着端坐在跟前的人,对他的条件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啧,麻烦。
他咬咬牙,狠下心:“那你说,想要什么?”
目的达成。
“景和,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时辞侧头问他。
景和知道这人在捉弄人,配合的摇摇头:“没有,你问吧。”
“那行。”时辞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戴向宇身上。
“很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戴向宇有些警惕,这么简单,肯定有诈。
“放心,我从来不骗人。”他摇了摇杯子,一杯白开水愣是让他喝出红酒的味道。
“你的信息从哪来的?或者说谁给你的?她是谁?”时辞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犹如两道冰冷的寒芒直直刺向对方。
戴向宇身躯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眼神游移间透露出心虚。额头也渐渐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汗:“什…什么?”
他强装镇定,但是这么明显,两人不是瞎子,这幅慌乱的样子,瞬间勾起时辞的兴趣。
他微微眯起双眸,微微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扯动嘴角:“或者我换个问法,你在替谁做事,道具是你想要,还是别人想要?是你要做事的条件,还是…你要保命?”
裴乐屿透过面板看的他心里突突的,时辞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小白,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明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那算了,我们走吧。”时辞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
“是那个东西先找到我的。”
时辞眯眯眼:“什么意思?”
戴向宇咽了口水:“十二金人的任务失败后,我被委托人骂了一顿,回到住处后,越想越憋屈,突然就有一个声音说,想不想知道下一个副本的秘密。一开始我以为是太生气出现了幻觉,可是墙上越来越黑的影子告诉我,不是假的。我问他要什么?他说他单纯乐于助人,看见我被骂为我打抱不平。”
影子,不对,这个应该不是她。
“行,我知道了。”时辞摆摆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戴向宇想说道具的事。
“知道了。”
“怎么打算的。”裴乐屿没骨头的倚在桌边:“高阶道具真的就拱手让人?”
“两件事。”时辞没回答他的问题:“先前那座庙叫甘泉庙,庙里有口井,明天找机会跟我下去看看。第二件事拍卖会我们得进去。”
“哦,对了。”
裴乐屿刚想开口,被时辞一个开口给噎了回去:“既然系统的任务说是活着回去,没有危险的话不会给这样的任务。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副本数据库,以前可能确实可靠,但是现在开始,不要完全相信,明白了吗?”
两人从见到他开始,还是头一次见时辞说这么多话:“你在关心我们?”
裴乐屿有些不太确信,时辞给人的感觉总是淡淡的,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要不涉及自身,他便显得格外疏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像是一种自我保护。
“不是,睡觉。”时辞关掉床头灯,翻了个身,只留下一个后背。
裴乐屿对景和耸耸肩,两人无奈的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房间是双人床,俩人大高个在一张床上有些挤。
“这下放心了。”裴乐屿用气声在景和耳边说道。
“嗯。”
“那就睡个安心觉吧,晚安,禾禾。”裴乐屿扭过头冲另一边大声喊道:“晚安,时辞!”
回应他的是踢被子的声音。
景和:“晚安。”
——
“主人,都安排好了。”
高位上的男人,红色西装外套下一袭白衬衫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红与白的搭配,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微卷的黑发随意散落,像是中世纪古堡里的恶魔,猩红的瞳孔中充斥着**,薄唇轻启,液体滚入喉咙,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仿佛在品味着某种极致的美味。
他声音轻佻,充满不屑:“这帮愚蠢的贱狗,被虐待久了,一点点仁慈,都会欢呼好久。他们不是自诩和海里的臭鱼同为那所谓神明的子民吗?”
侍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准备一盆鱼食,分散撒进鱼圈。”
台下鱼圈里,没有鱼,没有水,只有一群完全陷入疯癫的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他们四肢着地,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艰难地爬行。双眼布满血丝,闪烁着贪婪而又疯狂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散落下的寥寥无几的鱼食。指甲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伴随着阵阵嘶吼与咒骂,场面混乱不堪。
在这片被绝望与疯狂笼罩的鱼圈里,他们早已忘却了自己曾经作为人的身份,抛弃了所有的尊严与底线,沦为了只为生存而疯狂抢夺的可怜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香气,他微微歪着头,鼻子轻耸,深深吸了一口气:“啊!多么美丽的味道。”
杯子被放在托盘里,男人低头理了理衣袖:“明天晚上的拍卖会,记得通知好。底下这些记得挑几个好看的,收拾收拾,留几个表演的,再留几个给贵宾们送去。”
“是。”侍从看着男人,欲言又止。
男人挑挑眉:“嗯?”
“关于人鱼的事情,探测队在船正下方深海处有大型生命体活动,根据声波反馈,研究组猜测可能是人鱼。”
一年前,男人偶然听说鱼人岛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四周环海,却从无灾害,说是神明眷佑,传的神乎其神的。他喜欢到处环游,征服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于是他便来到这鱼人岛,见到了人鱼神像,当时他说‘什么狗屁人鱼,从现在开始我便是这里的王。’
从此金钱源源不断流入钱袋,他越来越疯。
男人缓缓从飘忽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诡异笑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他微微俯下身,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丝丝寒意,“嗯……瞧瞧,话都说不利索,这舌头怕是有些问题呢。”
说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慢慢探入她的口中,动作暧昧却又透着无尽的阴森。
“啊呀呀……”他故作惊讶地轻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的戏谑,“原来底下还藏了一条小绳子呀。”他微微歪头,目光紧紧锁住她惊恐的双眼,他的语调轻柔似呢喃:“我们把它剪掉好不好?”
女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坐在地上。
地板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侵袭而来,可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无尽的恐惧。
她仰起头,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神里写满了绝望与哀求,声音破碎而颤抖:“求您了!主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不要这样对我!”
远处缓缓走来三个身形壮硕如熊的彪形大汉。他们面无表情,宛如冷酷的机器,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女孩脆弱的心上。
两人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架起瘫软的女孩,女孩徒劳地挣扎着。
“不!不要!”她死死的咬住唇。
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嘴剪刀,在黯淡的光线中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他一步步逼近,女孩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剪刀无情地伸进自己嘴里,绝望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而罪魁祸首,早已迈着悠然的步伐渐行渐远,对于他来说,身后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事,留在这里会浪费时间,此时他最想要知道人鱼计划的进展。
鱼圈外,女孩倒在地上,大张着嘴,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殷红的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顺着下巴蜿蜒流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心中恨意翻涌,达米安,此仇不报非君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穷尽一生,我也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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