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怎么走？”
明天周五，是学生们重盼的放假日，学生可以选择是否离校，平行班想走即走，优班则是要向老师申请，经过批准才可以。
还有半天放假，山秋已经计划好本次放假要去的所有地方和要购进的东西，就等明天一到言越来接她回家。
“我不走了。”方为远云淡风轻地说，手上的活也没停下，谈笑间已经写了五个重难但单词积累在错题本上。
山秋把自己桌子上几张演算纸收了起来，本来就是一句寒暄话，她也没想多问。
只是方为远突然开口道：“我回去总会打扰他们，还不如在这里多复习些东西。”
山秋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僵住，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呢？
于是山秋趁着课间的几分钟去找班主任借了电话。
“妈，我这周先不回去了。”
对面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让山秋怀疑自己电话是不是真的拨通，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没错，是拨通了。
“你在学校干嘛？别和我说你要学习。”
言越真是越来越摸不透她家里这只小崽子了，平常不都争着抢着回家揭瓦来吗？今天却一反常态。
“您别不信，我还真要学习，您等着瞧吧。”山秋笑嘻嘻地回答。
山秋兴冲冲地回到座位上，舒婷婷瞧她这傻样以为是她捡了多少钱似的，八卦之心熊熊燃气，转头问山秋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不回家了，向咱们方大学霸学习！”
山秋傻呵呵的一句话直接把方为远吓得炸毛了，立刻给山秋投射来一个“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我可没让你留校”的眼神。
“哎哎稍安勿躁，本人我从今天开始励志学习，为考上理想大学而奋斗！”山秋边说边拍着方为远的肩膀，给前座的舒婷婷都看呆了。
也不知道山秋的那句话又刺激到了舒婷婷，这货下节课一下课一溜烟窜了出去，回来也兴致勃勃地给方为远山秋二人“报喜”。
“同志们，我怎么能留你们在学校孤身作战呢？”舒婷婷推了推她金色边框的小眼镜，“于是乎这周我也不回去了！咱们一起战斗！”
山秋听了她这一番热血的发现笑得前仰后合，一眼扫到方为远那张冰山脸，觉得更好笑了，就拉着她的袖角，让方为远和她一起笑。
方为远没笑舒婷婷，反倒是转头看山秋这副样子挺逗，没忍住笑了出来。
山秋以为是自己找到了“知音”，笑得愈演愈烈，没发现悄悄从后门潜入的班主任。
她笑得直不起身来，把头埋在课桌下，后背起起伏伏。
“方为远你别巴拉我，再让我笑会。”山秋的声音从桌下传来。
这事说方为远，方为远属实无辜，这次碰她的还真不是方为远。
“笑啥呢，不回家了这么美，等会我给你老妈打电话明天来亲自接你啊？”
班主任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阵凉意顺着山秋的脊梁骨爬到了头皮。
山秋一个激灵起身，一下对上班主任冷冽的眼神。
——
早晨九点过后，放假离校的学生基本走完，一个班剩下不离校的学生负责打扫班级卫生。
高二二班一下子就走光了，整个教室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方山和舒婷婷三人。
班主任吩咐完搞卫生后也享受假期去了，她们所在的四楼是都平行班，整个楼层里面加起来留校都不超过十个人，所以值班老师的巡查重心在三楼的优班。
“我靠，这么自由的吗？”山秋手里轮着两块抹布，大步流星地往厕所走着，时不时回头和在她身后走的俩人聊天。
舒婷婷：“我也是第一次体验。”
到了卫生间，山秋把半干的抹布扔进洗手池里，一开水，水流急促，猛地往外溅出。
山秋敏捷地躲过水流的攻击，一下子关闭了水龙头。
她一副释然模样，连眼睛也没睁开，佯装用胳膊擦脸上的水渍，开口说道：“哎，本姑娘身手是如此敏捷，小弟们都来膜拜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舒婷婷笑个不止。
山秋定睛一看，方为远白紫色的校服半袖上满是水点，洇湿了大片布料。
山秋：“方哥，我错了我错了，这就陪你回宿舍给你赎罪。”
——
宿舍楼门口两侧各有一个大的花坛，稀松的土壤里铺满了绿草，几棵翠绿高大的杨柳高挺地伫立着。
山秋敲了敲一楼宿管室的窗户，等看见宿管阿姨在窗边探头，她急忙向屋里摇了摇手，示意阿姨帮忙打开宿舍楼大门。
“你先换方哥，我在门口等你。”山秋说完话后便转过身背对方为远，耳边先是悉悉索索的衣物翻动声，后来恢复了一片寂静。
山秋：“你好了吗？”
方为远没吱声，轻轻地走到山秋身后，她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二人的身高差距。
就现在看来，山秋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山秋的身高如果和同班的男生相比也算是半个佼佼者。
方为远盯着山秋出了神，忘记给她一个应答。
直到山秋第二次询问时才回过神说好了。
“看不出来你还抽烟啊。”山秋问。
那夜已经过去几天，但这件事一直在山秋心里悬而未落。
她几天里都在纠结是否该将方为远这事告诉老师，毕竟方为远这情况并不是简单的烟瘾犯了想抽烟。
学校明令禁烟，但无论男女厕所总有烟味传出，女生抽烟倒少有，山秋从来没撞见过。
只是年级一位女主任抽烟，完事儿后喜欢把烟头扔公厕里，搞得厕所乌烟瘴气。
方为远如果是单纯地想来上两口，大可在厕所直接抽，事后用点调子柔和的香水搭配口喷使用即可，反正有那位女主任给她“打掩护”，可她偏要去那抽，为什么呢？
答案很显然。
“嗯，下周来我家吗？”方为远显然已经察觉出自己这话放在这里很突兀，于是追加道，“我新买了游戏机，想找人一起玩。”
山秋秉持好人做到底的理念，答应了方为远的邀约。
一开始写此文的初衷是写一些学生时代的事儿来纪念一下自己上阶段上学的日子，下几章也是校园里的事儿。[眼镜]（吸烟有害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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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留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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