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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十一章 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叁)

来到荒废已久的霍普研究院C区,蓝伯特与斯嘉丽两人几乎把整个区域搜了个底朝天,最终也只是找寻到了两本摩里斯日记残本。从现存的日记残本来看,里面并没有记录更多有用的信息,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摩里斯与克里斯蒂娜小姐生活的日常。但是也并不是毫无收获,因为在日记中,摩里斯曾提及克里斯蒂娜小姐除了力量与速度远超一般的吸血鬼族之外,在她身上并没有显现出其他更为明显的完美始源血之力量,而相反,日记中的原话这样记载道:“克里斯蒂娜小姐身上的人性似乎完全抑制住了完美始源血的魔性,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拿走两本日记之后,蓝伯特和斯嘉丽两人离开了圣临城。在出城的路上,他们发现不断有官兵押送着一群看上去像是犯了法的人往圣临城赶,但是这些人当中不乏有一些老弱病残。蓝伯特有些好奇,想过去打听一番,因为他对圣临城中的官兵没有任何好感,在他看来,他们只是一群欺压百姓的衣冠禽兽,而事实也是如此,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特殊处境,贸然前去询问,打草惊蛇不说,弄不好还会掀起一场血腥之战。蓝伯特非常清楚,虽然他施魂结将控制斯嘉丽的恶灵封印,也就是斯嘉丽体内始源血的力量被封印,但是这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对于斯嘉丽这样的吸血鬼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它除了能够召唤来自地狱的恶灵完全吞噬了寄主的灵魂,还能够使拥有它的吸血鬼更游刃有余地控制自己体内的魔性,所以当下能够不引起斯嘉丽大开杀戒,就尽量不要去触碰与召唤她心中的魔性,否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的是此时的蓝伯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能够操控五生帐来控制斯嘉丽的驱魔猎人了。因此,两人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出了城。

他们一路南下,虽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是蓝伯特曾依稀记得师傅曾和自己提起过一些维多利亚女王的传说,相处她曾是南方某个郡一位公爵之女,而且传说中她所葬身的塔方城也位于南方某地。凭着这两点虚实无辩的线索,蓝伯特说服斯嘉丽前往南方调查。他们一路经过不少小村庄,发现几乎都是满目疮痍、破败萧条之景,有的村庄甚至已经空无一人。这一路上有两个细节引起了斯嘉丽极大的兴趣,一个是她一开始就发现了,那就是自斯嘉丽醒来之后,就发现蓝伯特身上所藏匿的圣器已不知所踪,只留下那枚他十分钟爱的乾坤盘。之前,蓝伯特为了不让自己佩戴的圣器伤及斯嘉丽与安妮,他总会十分小心地将其藏在身上十分隐匿的地方,然而无论如何隐蔽,圣器本身强大的能量总能时不时地引起斯嘉丽的注意,而如今斯嘉丽确定那些圣器已不在蓝伯特的身上。然而蓝伯特自斯嘉丽醒来后发现,乾坤盘对于她作出的反应已不像从前那样无序旋转,而是与普通吸血鬼无异,只是偶尔会失灵,他不明白是自己失去驱魔能力的原因,还是其他别的不为人知的因素。第二的细节更让斯嘉丽久久不能释怀,之前虔诚的蓝伯特每每路过一座教堂,不论规模大小,陈设新旧,几乎都要进去祈祷或礼拜一番,为此,斯嘉丽还不怀好意地嘲笑过他迂腐与无知,但那些丝毫无法撼动蓝伯特对于上帝的崇拜与信仰,然而这南下的一路,经过好几座教堂,他要不就是视而不见,要不就是借故在教堂附近停留半刻,然后默默站立教堂外面稍远处的地方。蓝伯特那时沧桑无力的背影一直印刻在斯嘉丽的脑海中,自此以后虽然她嘴上依然对蓝伯特不依不饶,但是背地里却对蓝伯特颇为关心,她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绝情的吸血鬼,那是一个夜晚默默守护在蓝伯特身边,为他盖好毛毯的小女人。或许是对蓝伯特的内疚,若不是自己,蓝伯特也不会被圣地拒之门外,亦或是看着蓝伯特已经与自己同病相怜,两人都永远失去了踏足圣地的资格,所以斯嘉丽对蓝伯特越来越好,蓝伯特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这天傍晚时分,两人经过一座人烟稀少的村庄落脚,村上仅有的几个村民告诉他们,村里的壮丁都被一批批地征去圣子山修建圣临大教堂,而连年增加的赋税使得村民们早已不堪忍受,因此村里种地的人越来越少,挨饿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就只剩下几个行动迟缓的老弱病残苟延残喘地留下等死。然而,现实却远远出乎了这几位村民的预料,在蓝伯特和斯嘉丽住下后的第二天,就有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官兵将村里剩下的几个人也一并带走了,当然蓝伯特和斯嘉丽也名列其中。两人之所以超级配合圣灵骑士团官兵前来抓人,是因为他们好奇,想看看究竟那座标榜奥斯维德大主教一人无量功德的大教堂到底还要劳民伤财到何种地步。

官兵押送着蓝伯特和斯嘉丽一伙人很快与大部队汇合。很显然,这支部队是来搜刮征用这片区域中最后的劳动力,因为在被押者的队伍中几乎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女人与步履蹒跚的老人。但是在押送官兵的眼中,他们只是一些免费的苦力,因而但凡有谁因为行动慢了半拍,拖了大部队的后腿,就会被官兵无情地施以鞭刑。

“母亲,您没事儿吧!”两个年轻的女儿蹲在一位母亲身边关切地询问,这时母亲猛咳不止,难受地蹲在地上大喘。

蓝伯特觉得这位母亲的脸色暗沉,像是得了什么重病。而斯嘉丽在她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可是,押送官兵却丝毫不近人情,催促着母女三人赶快起身赶路,并要挟道:“快点赶路,难道你们想尝尝长鞭的滋味吗?”

“官兵大人,我母亲她病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求求您了!”一个年级稍小的女儿起身哀求着坐在高头大马的官兵。

“哼,小丫头。少磨蹭,再啰嗦,小心你漂亮的小脸蛋一会儿皮开肉绽,哈哈哈哈!”官兵一脸色相地奸笑起来。

“求求你了!”女孩跪下哀求道。

这时,其他被押送的人们似乎也非常同情这可怜的母女三人,一起小声求饶起来。眼看众人求饶,那个官兵犹豫了起来,队伍就这样停了下来。领头的副官前来查看,了解情况后,副官狠甩了那官兵一个巴掌,骂他是头没用的蠢驴。于是,那官兵一怒之下甩出了长鞭,打向跪地求饶的女孩。就在长鞭即将触碰到女孩稚嫩的脸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前头。蓝伯特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为女孩挡上一鞭的斯嘉丽,惊讶之余,他很快就意识到在这万分紧急之时,如今也只有斯嘉丽非人的速度可以办到。鞭子尾部轻轻划过斯嘉丽白皙的脸庞,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印,女孩发现这道血印在分秒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你……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官兵气急败坏地朝斯嘉丽大嚷道。说罢,便挥鞭朝斯嘉丽狠狠地打了过去。

斯嘉丽一手拉住了鞭子的另一端,任凭官兵如何使力,斯嘉丽都纹丝不动地站着。官兵有些大惊失色,但是由于斯嘉丽戴着黑色斗篷,看不清她的样子,于是他有些惊恐地问道:“你……你……你是谁?”

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副官招来更多的官兵围拢过来。斯嘉丽沉默片刻后,脱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了真容,不仅官兵个个大吃一惊,众人也难以置信。为何一个纤瘦的少女会有如此大的力道。当然,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会让他们更为惊恐。

斯嘉丽稍一用力,就将那个与她僵持的官兵从马上硬生生拽了下来。于是,大伙就看到官兵们一个个人仰马翻地倒在地上,至于是怎么回事,事情发生得太快,大家都没有看清。乘乱,蓝伯特指挥着大伙逃出了那群官兵的魔爪。不一会儿,斯嘉丽收拾完了那群找死的家伙后,就赶上了蓝伯特他们。各地被征用而来的村民们纷纷跪地对蓝伯特和斯嘉丽表示由衷的感谢,蓝伯特忙让他们快快起身。这群背井离乡的村民们眼看已是回不去自己原先居住的村庄,因此眼下一时半会儿蓝伯特也不知如何安置他们,就先领着他们一起赶路,沿途再物色合适的地方,让他们落脚。

被斯嘉丽救下的女孩叫乔娜,她的姐姐名叫玛丽安,由于她们的母亲病得很重,所以大伙不得不停下来。略通医术的蓝伯特查看了这位母亲的病情,发现她已经时日无多,根本来不及等到他们找到下一个小镇或村庄,请来大夫为她诊治,当然病入膏肓的她也已经不是一般大夫能够为她续命的。如今能让她活下来的方法只有一种,斯嘉丽就能办到,然而蓝伯特看出斯嘉丽丝毫没有要为这位母亲续命的想法,她冷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伤心痛哭的两姐妹蹲在奄奄一息的母亲身旁,看着众人留下同情的泪水,斯嘉丽依然仿佛不为所动地矗立在那里。可是,蓝伯特相信,斯嘉丽此时的心情一定不比那对姐妹好过到哪里,因为她也曾一次次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这或许就是当时斯嘉丽不假思索地挡在素不相识的乔娜面前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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