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崔胜澈结束一天的工作，洗完澡后瘫在床上。
窗外是首尔不眠的霓虹，他想起成员们说的话。
他打开金雪琳的ins，最新一条动态停留在两天前她分享的一张北海道的雪景。
退出后，又点开聊天框，金雪琳的头像安静地亮着，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良久，反复敲打又删除。
【澈】：雪琳前辈，拍摄还顺利吗？北海道很冷吧？注意保暖。
【澈】：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探班呀？有个东西想当面给你。
【澈】：当然！如果很打扰前辈工作的话，那就算了！前辈不用有负担！[紧张对手指.jpg]
发送完毕后，崔胜澈立刻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胸口，心脏砰砰直跳。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崔胜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抓起手机。
【雪琳】：可以滴。
【雪琳】：欢迎你来。
【雪琳】：[开心.jpg]
简简单单几个字加一个表情，瞬间驱散了崔胜澈心头所有的阴霾和忐忑！
他盯着屏幕，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抱着手机在床上无声地翻滚了一圈。
可以！她同意了！
到达北海道小樽已经是下午。
细密的雪花无声飘落，将这座浪漫的海滨小城装点得如同童话世界。
崔胜澈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来接他的是金雪琳的经纪人。
“胜澈xi，雪琳还在拍摄，要是拍摄顺利，我们到的时候，那场戏估计还有十几分钟结束。” 经纪人一边开车，一边温和地解释。
“内，麻烦前辈了。” 崔胜澈连忙应道，目光掠过窗外飞逝的雪景。
心，却早已飞向了片场。
崔胜澈抵达片场时，拍摄似乎正进行到关键部分。
现场很安静，只有导演低沉指令和摄影机运作的细微声响。
经纪人带崔胜澈站在稍远一点、不会干扰拍摄的地方稍等。
崔胜澈目光瞬间就锁定了雪地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金雪琳穿着剧中的服装，一件米白色的厚呢子大衣，围着暖融融的红色围巾，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鼻尖和脸颊被冻得微微泛红，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真实感。
她对面站着饰演男主角的年轻演员，两人似乎正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中。
经纪人小声地在他耳边介绍着剧情：“这部戏讲的是女主和同校游泳部男主之间的初恋故事。从误会相识，到互相陪伴，在追求梦想的路上彼此支持……现在拍的是后半段，女主为了追求滑雪梦想远赴海外学习，男主在紧张的训练间隙抽空飞过来看她，短暂相聚后又要面临分离。”
崔胜澈听完这个剧情，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就是他吗，大老远巴巴地过来，不同的是，他俩现在还没在一起。
他看着“男主”伸出手，将金雪琳轻轻拥入怀中。动作温柔而珍重。金雪琳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肩膀，闭着眼。
然后，“男主”微微低下头，在怀中人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充满爱意却又带着离别克制的吻。
那个吻，很轻，很短暂，只是镜头前的一瞬。
但落在崔胜澈眼里，却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他清晰地看到“男主”温热的唇瓣触碰到金雪琳额头的皮肤，看到她脸上那混合着羞涩与悲伤的表情……
“卡！很好！这条过了！今天的拍摄很顺利，大家辛苦了！” 导演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瞬间，工作人员动了起来，灯光调整，机器移动。
沉浸在情绪中的演员们也松开了彼此。
金雪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那个裹得像粽子、却依旧身姿挺拔、此刻正瘪着嘴、眼神幽怨地盯着自己的崔胜澈。
他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肯定又吃醋了。
她跟导演和刚才合作的男演员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裹紧大衣，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他走过来。
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顶和肩头，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脸，因为刚结束情绪激烈的戏份，眼尾还带着一点未褪尽的红晕，在雪光的映衬下，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等很久了？冷不冷？”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却很温和。
崔胜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瘪着的嘴还没完全收回去，闷闷地嘟囔了一句：“……拍摄辛苦了，雪琳前辈。”
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委屈巴巴的别扭劲儿。
金雪琳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片场旁边临时搭建的休息棚：“去里面坐会儿？外面太冷了。”
崔胜澈点点头，像个受气包似的跟在她身后。
小小的休息棚里暖气开得很足，隔绝了外面的风雪。金雪琳脱下厚重的大衣挂好，里面是一件柔软的米色高领毛衣。
她走到简易化妆台前，拿起一张湿纸巾，又拿起一面小小的手持镜。
崔胜澈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目光依旧追随着她。
只见金雪琳对着镜子，非常自然地、仔仔细细地用湿纸巾擦拭着自己的额头。
擦完后，她放下纸巾和镜子，转过身，清澈的目光坦然地看向崔胜澈，微微歪了下头，你帮我看看“擦掉了嘛？”
崔胜澈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瞬间僵住！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
他表面上傲娇地反驳，实则心里很爽：“哎一古，你在说什么呀！”
雪琳笑着没再逗他：“今天的拍摄就结束了，你过来几天？吃饭了吗？”
崔胜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老实回答：“今晚就得走，凌晨的航班飞回去。明天还要和成员们排演唱会的舞，嗯……饭还没吃，但在飞机上吃了三明治，不怎么好吃。”
金雪琳听他将今天的行程报备似的说出口，莫名觉得很开心。
“那你等我换个衣服啊，这附近有家小店，咖喱汤做得很好，带你去尝尝？”
“好！”
两人去了一家藏在巷子深处、门脸不大的日式家庭餐馆。
推开门，温暖的食物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咖喱辛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店里人不多，大多是本地居民。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屋内橘黄色的灯光暖融融的。
金雪琳脱掉了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米色开衫，素面朝天，因为刚卸了戏妆，皮肤白皙透亮，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崔胜澈坐在她对面，看着灯光下她安静点单的侧脸。
他偷偷拿出手机，调成静音，趁着金雪琳低头看菜单的间隙，飞快地对着她按下了快门。
“咔嚓——” 细微的快门声在安静的餐馆里还是显得有点突兀。
金雪琳抬起头，正好对上崔胜澈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机镜头。
崔胜澈拿出毕生的演技说：“我在自拍！”
她微微一怔，顺着他的话说：“哦～，那你记得帮我p图……”
崔胜澈看着刚才偷拍的照片，屏幕上的金雪琳，眉眼温柔，带着一丝自然的慵懒，在暖黄的灯光下，美得像一幅静谧的油画。
他嘟囔着：“很好看啊，哪里都不用p啊。”
金雪琳抿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的偷拍行为。
热腾腾的咖喱汤很快端了上来。浓郁的咖喱香气混合着蔬菜和牛肉的鲜甜，在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你昨晚说有什么要送我呀。”
“哦。对！”
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崔胜澈放下勺子，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信封，推到了金雪琳面前。
“这个……”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这次过来，就是想亲手把这个送给你。”
金雪琳看着那个印着SEVENTEEN Logo的信封，有些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两张位置极好的演唱会内场门票，和一张通行证，时间就在下周，首尔。
崔胜澈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下周……演唱会。你那个时候有空吗？如果……如果不忙的话……可以来看。”
金雪琳看着手中的门票，又抬头看向对面那个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下颌线的男孩……笨拙又真诚。
她将门票仔细地收好，放进自己的包里，抬眼看向他。
“谢谢！我会去的。”
吃完饭，崔胜澈执意要送金雪琳回她下榻的地方。
那是一家位于半山腰、拥有独立庭院的传统日式温泉酒店，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
出租车停在坡下的路口。
两人下了车，沿着被厚厚新雪覆盖的蜿蜒小路，慢慢往上走。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路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将飘落的雪花染成点点碎金。
远处是笼罩在夜色和雪幕中的深蓝色山峦轮廓，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由深蓝向淡粉过渡的色彩，晚霞的余晖尚未完全消散，在厚厚的云层后晕染开一片温柔的粉紫色光晕。
没有风，雪花垂直地、安静地落下，像一场无声的盛大典礼。
金雪琳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延伸的脚印，绒白雪花落在发梢，又化作晶莹水珠。
崔胜澈走在她身侧，刻意放慢的脚步，与她的步伐保持着微妙的默契。
两人的手都放在外面，将牵未牵。
崔胜测偷偷将手指往旁边靠，指尖在冰冷的空气中犹豫着，想要去触碰她垂在身侧、同样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
她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反复了几次，最终，崔胜澈将手收回，插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
金雪琳的手指也悄然放松，随后将围巾裹得更紧了些。
在回去的那一小段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但雪地上，两行深深浅浅、紧紧依偎脚印。
像极了他们昭然若揭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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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又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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