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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是房卡

“阿姨。”王柏心情复杂地坐在风荷公馆侧厅等待梁思鉴:“梁叔叔有具体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别着急小柏,梁先生今早就特意让我安排午餐,他知道你要来。”

陈姆笑眯眯拿来甜点放在桌上,躬身将电视打开。

对面一百五十多英寸的液晶墙瞬间播放清晰画面,小小地吸引了王柏的注意力,不过更让他侧目的是水池里不停拍打水花的金黄色锦鲤。

陈姆把遥控器交给他,笑着说:“这样就不无聊了。”

王柏拿着遥控器研究了会,又放回去。

他不是来吃东西看电视的,也不是为了杨清至,而是因为早就结束的比赛,昨天晚上居然死灰复燃。

——昨晚他心怀疑窦地回去后程校长突然打电话来,说恭贺他的作品成功进入复试,王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两遍才知道,有一个作品,顶着他的名字高调进入复试。

关键是这件事杨清至知道吗,杨清至真的在这个家里?

“梁先生。”

“王柏呢?”

听到外间传来熟悉的说话声,王柏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杨清至就疾步从屏风后面走进来,比后头的人都要快,第一眼就钉在王柏身上。

仅仅一月之隔王柏居然认不出来杨清至,尤其是他穿着铅灰色西装裤和镶有象牙纽扣的衬衫。

裤子上的些微褶印,和衬衫被凌乱挽起的痕迹,这些细枝末节,似乎是主人忽略且不在意的地方,王柏却仔细打量,事实摆在他眼前,经过一整晚的猜测没有错。

——杨清至在骗他。

王柏目光落在他身上唯一没改变的地方,头发上的浅黄色,乱得像张沾满橙汁的纸团。

杨清至发质硬,过度漂染后反而越来越干枯毛躁,以前看着萎靡,现在经过打理明显更加轻盈,颜色让发型变轻薄,突显出他眉目间与以往不同的优越部分,长相里平庸的地方也变特别。

深眉淡目,表情全部收敛了,白开水一样寡淡。

“你瘦了,小柏。”梁思鉴蹒跚几步,眉间刻着抹庄严,认真看着王柏,欣慰地说:“不过回来就好。”

“我听苏敬说你坚持拒绝,还担心你是为了杨清至的事内疚,只是一樽雕塑,碎了就碎了,常有的事。”

“梁叔叔。”王柏为难地说:“我今天是想问比赛的事。”

梁思鉴仅从这句话就听出不对,眉头一皱,偏头问杨清至:“我早就让你去找小柏解释,你一直没有去?”

对面父子俩人站得很远,杨清至手插在兜里,一眼也没看过父亲,几乎分庭抗礼,看得出关系陌生。

“人都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解释不行?”杨清至目不斜视,从容反问。

他复杂的目光围绕王柏打量了圈,站在王柏身边,十分轻巧地拉近彼此的关系,好像一句话就能解决:“我们兄弟俩赌气,不关别人的事。”

王柏没有接茬,他看也没看杨清至,视线对着梁思鉴:

“梁叔叔,既然那个雕塑已经被我哥打碎了,为什么又给我安排了个新的,这是您决定的吗?”

苏敬笑了笑,抚着王柏的肩安慰:“我们怎么做也考虑了很多,小柏,让你哥跟你解释吧?”

梁思鉴赶在王柏开口之前让他宽心:“回来就好。”

过去的一个月里苏敬来过很多消息说梁思鉴希望他回去好好谈一谈,可当时王柏坚持回绝。

苏敬来消息劝过他:“小柏,这不是小打小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而且比赛和徒弟的事,两不相冲,你该回来跟老师好好聊聊。”

“既然拜了徒,梁先生就是你师傅,我知道你有顾忌,老师不会跟你生气的,冷静一段时间再回来吧。”

暗箱操作的东西已经被打碎,他也跟苏敬说过离开,至于是谁不顾他意愿又伺机安排了个新的?

此刻王柏全身心冷静下来才发觉,可能杨清至也参与其中。

被欺骗产生的怒意与某种“失而复得”相关的感情在王柏心中持续发酵,但他无法将杨清至与往日联系起来。

也许杨清至是真的想通了突然改变主意,可在这个他们都伤心而坚决地离开过的地方重逢,王柏感觉沉重。

梁思鉴被苏敬搀扶坐下,杨清至则把王柏带了出去。他们第二次来到之前争执的地下室门口。

“干什么?”王柏停住脚步,摇了摇头低声对面前的人说:“我不想进去。”

杨清至看他一眼:“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把我骗了。”王柏后退着,扭头往旁边开着的侧门出去,觉得荒谬:“我还跟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以为你真的回老家去了,你把我骗了。”

绿色的风从中庭吹进来,王柏掀开一侧珠帘,看到沿河的走廊和对岸临水景观。

一整片游龙罗汉松,树干遒劲似盘龙,叶针翠绿鲜艳,看着犹如接天莲叶无穷碧。

穿灰色工作服的中年人正手拿喷雾式水管朝树干喷撒,阳光下碧波荡漾,浮光掠影。

“你不是也让张肯骗我。” 杨清至疾步上前和王柏并肩,抬起眼皮反问。

“张肯接电话不会清嗓子,他以前没这个习惯。”之后发现王柏的住所也是顺藤摸瓜。

王柏察觉到他话中有异:“你说的那些话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试探你。”杨清至以为王柏发现他说坏话后会生很大的气,第一时间跑来质问,到时候他就会告诉王柏他在哪。

“但是你一声不吭,居然忍下来,一直不来问我。”

杨清至较着劲,脸上流露的些微嘲讽笑容转瞬即逝,“也对,反正你不在意,怎么样都讨厌我。”

微信都拉黑了,如果真的打电话,只是在自取其辱。

其实王柏也没那么讨厌杨清至。而且就事论事,难道他在杨清至心里就是个为了奖金和名利不择手段的人,谁断了他的财路他就讨厌谁?

此时杨清至打开手机,将一张泥塑照片面向王柏展示:“这是你的作品,《褴褛武圣》,听说初试成绩排在第一名,暗箱操盘还是实至名归苏敬和梁思鉴比我更清楚,前几天负责这次比赛的裁判席首席还来这儿跟梁思鉴喝过茶。”

这一看,让王柏直接愣在了原地:“……为什么你的名字在后面?”

只见照片里那樽气势磅礴的泥像前面,放置作者名片的黑底白字上,赫然写着他和杨清至两个人的名字。

杨清至淡淡把手机收回,放置在旁边用以休息的桌边,抬头,用种朦胧的视线巡视在王柏脸上:“本来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王柏没有听懂,刹那间对杨清至是否心甘情愿回到这个家里存疑:“你都已经砸了一个,现在也回到家里了,还决定不了这件事?”

杨清至的视线从杯子里的水开始发散、往别处游移,沉默着,并不说话。

看来这个话题对杨清至有难度,就在王柏放弃从这人嘴里听到答案时杨清至偏偏若无其事地离得更近:“小柏,你以为这里真的是我家?”

“怎么不是?”王柏反问。

起了风,走廊上摆的几盆葱茏绿植叶片摇摇摆摆。

杨清至看向王柏的目光变得阴冷潮湿,一步步逼近:“拿不拿奖都对你没威胁了,到此为止了,你也别装得像个天使一样来祝福我回归家庭,梁思鉴眼里可容不下一个乱七八糟的我。”

紧接着,他在王柏耳边打了句官腔:“你继续跟着哥就行,咱们兄弟俩还在一块儿比什么都好。”

短短一小时以内杨清至已经跟他说了两次“兄弟”,外人面前就算了,私下里还一再强调这个莫须有的关系。

王柏对第一次对这个词感到恶心:“别再说了!”

杨清至消瘦很多,距离这么近,王柏看见他面上改变的原因是瘦得没了多余的皮肉,所以骨相占据上风。

“小柏,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的背影有多可怜,你过得一点也不好。”他使劲摁下王柏的肩膀,外头那么大的太阳都照不亮杨清至此刻阴翳的脸色:

“好不容易现在有钱了,你不跟着我,还想当流浪狗?”

他的话语和态度让王柏心寒,餐间都没有好好吃下饭,连午后和梁思鉴又重新交谈了一次都心不在焉。

“我知道你跟你哥好,但是杨清至有工作在身,这边离市中心太远,所以不住在这。”梁思鉴站在多宝阁前看着一尘不染的藏品,喝了口茶,在桌边放下杯盏,拿了只羊脂玉的雪白羊羔给王柏看:“这个喜欢吗?”

工作?

王柏一直隐隐担心的事情浮出水面:杨清至能胜任吗。

“很漂亮。”他与初生羊犊的眼睛直愣愣对视一眼。

“去年从拍卖会拍来的,难得看见这么纯正细腻的羊脂玉把件,还是只可爱的小羊。”梁思鉴毫不吝啬地说:“送给你小柏。”

哪怕以贵重物品为由连连推拒,王柏还是被梁思鉴塞了满怀。

他拿着装有把件的雕花木盒,心情沉重地回到阔别一个月的房间,只见离开前留下的那枚金块仍放在桌上,根本就没人动。

房间还多了几盆翠绿的绿植和摆件饰物,一长串海螺风铃在小阳台上铃铃作响,落地门旁边,新装上的大水箱里正游弋着鼓泡的金鱼。

房子租期未到就搬走的决定让张萌多问了王柏几句,“这么早就要回学校了吗?”

“不是,没那么早返校。”王柏没透露太多简明扼要:“去别的地方。”

“这里太小了是吧。”张萌倒没意外,仿佛早就料到王柏待不久:“其实我也觉得这儿有点小。”

张萌那间是主卧,王柏这里是客卧,小是正常,当初王柏就看中的便宜。

临走两人闲聊,张萌还有点不舍得:“你一走我哥可不会天天跑来给我做饭了,算了算了,都快开学了。”

张萌没毕业,也是本地的大学生,只不过学校名不见经传,张肯宠爱妹妹,经常投喂照顾,就算王柏没来,张肯也不会饿着他妹这张嘴。

王柏本来就没多少东西,收拾来收拾去自己也累,下了楼靠坐在行李箱上整顿,让张萌别送:“我马上打车了。”

虽然张萌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果断挥了挥手说“回见”。

“——滴。”王柏回头。

一辆黑车堵在拐角处的单行道路上,他刚想起身让路,又觉得有点眼熟,下一秒,那人降下车窗,创掌心朝上朝他弯曲手指。

是杨清至。

王柏站起来,往车窗处瞅:“你怎么来了?”

杨清至一把扯下他领口,胡乱把吻印在了下颌处。

从旁边经过的男生刚好目睹一切,呆滞地绕了个弧形掠过他们。

“不欢迎我?”杨清至视若无睹,开了车门去拿行李。

王柏呐呐否认:“没有。”

刚才杨清至闭着眼睛,他看见这人不止眼下乌青,连眼皮上都印着浅紫色静脉,不知道是不是整晚没睡。

王柏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他。

车内内饰全是纯黑色真皮包裹,杨清至似乎觉得刚才的装束和王柏交谈有碍,偏偏换了身浅色衣服:略微宽松版型的白色休闲裤和同色系衬衫。

明明以前杨清至最讨厌白色裤子,和衬衫单穿,现在这套他并不爱穿且最不可能出现在身上的浅色系衣服,此时此刻竟然穿在了这人身上。

“你跟她关系很好?”杨清至装了行李,回到车里问。

车内弥漫着一股冷香,即使被凉爽的空气包裹,王柏脸上的唇印仍在持续发烫。

不由分说的一个吻来势突然,王柏还以为是揍人,结果只是扯了他衣服做这种事。

王柏摸了摸脸上的吻痕处,慢吞吞想起回答问题:“普通朋友。”

“以后别联系了。”

显而易见的干扰口吻,真计较起来又无可厚非,王柏当做没听见。

正沉默,杨清至不知从哪掏出袋大份塑料盒饭:“中午了,吃饭。”

王柏看着直接放到自己腿上的盒饭和一次性筷子,顿了顿,没打开。

杨清至开车前注意到王柏压根没动筷子,催促:“怎么不吃?”

“味道大。”王柏陈述事实,倒没拒绝他的好意:“回去吃。”

杨清至在中控台点开换气功能,无所谓空气有没有被玷污:“等会就冷了不好吃了,吃吧我做的。”

王柏摸了摸塑料盒饭边缘,看到是微波适应的pp材料:“你做的?”

“嗯。”杨清至把车开出去,“吃完扔袋子里就行了。”

“撕拉”一声打开盖子,炸鸡块、西兰花、开背鲜虾,糖酥里脊和小排骨,颜色美丽,看上去也很美味。

王柏端着餐盒,原本不太饿的肚子立刻饥肠辘辘。

二十多分钟后进食完毕,车也刚好开到公馆附近,杨清至没再往前,就停在个不近不远的微妙位置。

“你住哪儿?”王柏看着他问。

杨清至随口说: “离这远。”

王柏说:“梁叔叔给了我一个羊脂玉的摆件,是拍卖来的,好像很贵。”

杨清至开了车窗,看着不远处依山傍水的秀美景色,脑袋从侧对王柏,到向他展示刺啦啦的后脑勺,语气不痛不痒:“怎么他给你什么都要跟我说?”

“不是你爸吗?”王柏潜意识里总有种父子相承的观念,梁思鉴给他的东西也有一部分是杨清至的。

如果杨清至要,他会把这个东西还给他,仅此而已。

久等不见杨清至回应,王柏的背离开座椅靠背,打开车门站定,准备离开的姿势。

“等等。”

杨清至不紧不慢出声,从口袋拿出一张卡片弯下腰递给王柏。

“什么?”王柏疑惑接过。

他拿在手里没有凑近,还以为是张黑色的证件卡或者打折券,结果认真一看。

是房卡?

他竟然被送了一张房卡?!

王柏瞬间方寸大乱地扔了回去,硬性卡片霎时跟飞镖一样乱飞,极有弹性地“不小心”砸在杨清至脸上。

“嘶。”杨清至一把捂住被打脸的位置,恼羞成怒:“你?!”他冷下脸把车往回开。

“喂。”王柏看着那车根本没有停的迹象,一下就没影了嘴角抽搐着:“我的行李还在车上。”

——杨清至现在只有□□里的那点事才跟他正经说话了吗?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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