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哪来的哥哥哇??!
安冬见许青秧一副震惊得不行的表情,她更震惊了,“你不知道吗!”
许青秧摇头。
她从来只听说边家这一代就一个独苗,叫边叙,自小备受重视和疼爱,是按接班人培养的。
圈子里时有一些或利益往来,或私人的场合,边明峰经常都会带着边叙一起。
她不太去这种场合,所以那时候见了边叙也没认出来,但她弟弟会去啊,可他也没说过边家还有一个儿子啊!
“是有的。”
电话里,许明生平静地说道。
许青秧不可思议,“什么时候有的?”
“年前吧。”
许青秧:“还有呢?”
许明生:“还有什么?”
许青秧:“更多的信息啊!”
许明生:“我又不是狗仔,哪知道那么多。”
“……”许青秧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对着话筒凶巴巴道,“没用的弟弟!你好好学习吧,下次考试但凡低一分,休想让我给你开家长会!”
许明生:“……”
挂掉电话,许青秧看到安冬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神采,“你这是什么表情?”
安冬:“兴奋啊,你弟弟都确认了,这不就官方石锤了吗!”
许青秧没话讲,只想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直接去了京大外边一家开了很久的火锅店,趁着还没上锅,安冬给她理顺这来龙去脉,“事儿是上学期末快放假的时候突然曝出来的,知道的人其实不多,当时我们学校论坛有个相关贴子,但是很快就被压下来了,不过我截图了,可以给你看。”
安冬翻找手机里的那几张图,然后递给许青秧。
许青秧大致扫了下,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边家一直负责接送边叙的那个司机,有一天也接了边阙,有好事者发现,拍下来传播八卦。
安冬:“边阙的长相你也看到了,跟边叙有六七分像吧?”
许青秧回忆,是,不过,尽管当时只囫囵扫了一眼,但两个人的气质还是不大一样。
安冬:“边阙在他们法学院很出名……”
许青秧:“等等,怎么又是法学?”
安冬:“哎呀,这重要吗,听我讲嘛!总之就是边阙专业成绩非常好,他们法学院又经常有什么公开的辩论赛,一来二去的,名声就打响了。边叙低一年,当时进京大的时候,因为长相相似,大家一眼就联想到边阙,都猜测他们俩是不是亲戚。但摆在眼前的现实很明显,一个豪门贵公子,一个小镇做题家,根本不搭噶。所以后来渐渐的也没什么人说了。”
“直到上学期末,边家的司机来接边阙,大家才又把他们俩放在一起讨论。”
“这个截图不全,但是我当时可都追完了!据知情人透露,边阙啊,是边叙他爸的私生子!!”
“私生子??”
印象里,边明峰和范淑合应该是模范夫妇了,两个人很年轻就结了婚,婚后诞下一子,就是边叙。
安冬接着说:“对啊,说是边叙他爸婚内出轨,和一个小三有了孩子。你算算时间,他们两个就差一岁,那是不是代表边明峰在妻子刚生产完,甚至有可能还没有生产的时候就跟一个女的搞在一起了?”
“这正妻知道了能了得?所以为了家庭和谐,两人一商量,就把小三的孩子送到偏远小镇上了,这些年再没管过!”
“至于为什么前段时间认回来了呢,听说是因为边叙跟着他爸进公司磨炼,结果表现不如人意,家里不高兴,想起来还有个儿子,就找回去想培养个新的。”
安冬讲的有鼻子有眼的,虽然有些细节待究,但许青秧几乎就要信了,“这些说到底都是你听说的吧,有证据吗?”
安冬:“有啊!间接证据就是那段时间边叙的心情一直很反常,跟点了炮仗似的,谁碰谁触霉头。你忘啦,你那时找过他,他还凶你,一点体面不留。”
许青秧记得,但因为边叙平时对她的态度都还可以,偶尔一次,她就没在意。
“……那直接证据呢?”
“边家的司机前两天又来学校了,给边阙送东西,在宿舍楼下等,恭恭敬敬的,好多人看到了。”
这倒是……许青秧喝了口水,她知道边家有个司机,专门负责边叙的事情,边叙只要有需要,那个司机随时来,说是专属司机也不为过。
边叙个性轻傲,一般人还真用不了他司机,除非这人身份特殊,还有了边家大人的首肯。
“您好,上锅底了,小心烫哦。”
服务员小心将汤锅放在的炉子上,各式的辣椒混着花椒小山一样堆在其中,安冬道了声谢,激动搓手,随着牛油渐渐融化,火锅汤开始咕嘟咕嘟地冒出了泡泡。
“开了开了!”安冬迫不及待,率先下了一盘子羊肉,肉片熟的很快,她准备夹,又念着今天请客的是许青秧,准备招呼她一起,转头却看见许青秧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样子。
“姐,你怎么不动筷子啊?”
许青秧闻声,侧眸望过去,突然狡黠地歪了下头,“安冬,我刚才想到了一个报复边叙的好办法。”
安冬:“什么?”
许青秧挑眉,脸上露出似乎马上要大仇得报的快意,她按住安冬的肩膀,靠近,“三分钟,我要得到边阙的全部信息!”
-
天气逐渐回暖,厚重的冬季衣物总要收拾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春天腾地方,宿舍里只有边阙和石博煜在,一个无声整装,一个闷头睡大觉,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一样。
午饭点,石博煜起床,外卖叫好了,刚打来电话,他捡起件外套,一边辨别着正反一边往门口走,宿舍门背后贴着个镜子,他拨弄着头发照了下,顺便扫了眼边阙的位置,“吃过饭了?”
他的床位在门后,自从宿舍另外两个实习搬到外面后,两个对角人好像完全撑不起这屋子里的人气儿。
边阙闻声,露出隐在阴影中的侧脸,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圆领黑色卫衣,微敞的领口刚刚盖住锁骨以下的位置,宿舍里的暖气并不能达到地暖那样的程度,普通人有时穿着毛衣都嫌冷,但边阙体质偏热,倒一向比别人能再薄些。
他眼尾拉直,静默的视线在石博煜身上微微驻足,轻应了声,“嗯。”
石博煜点头,没再说话,穿上外套,出门了。
楼道的阴风顺着门缝无声钻入。
边阙僵滞在座位上,颈后……刚才被石博煜不小心碰到的地方突兀地涌起一阵不适感。
他皱了皱眉,起身,去了卫生间。
下午导师看论文,两个人提前出发。
原本这个组里有十个人,现在实习的实习,能到场的就剩下一半。
按照座位顺序,导师依次给每个人细讲修改意见,没轮到的人就在旁边等着,眼看五月份就要答辩,时间确实不多了。
石博煜经历四年,对自己的专业还是颇有感悟,那就是没天赋,也学不进去,加上法考没过,现在干脆摆烂混个毕业证就过去了。
笔记本在面前放着,他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桠发呆,今天天气不错,树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搭了个鸟窝,冬天的鸟也这么勤劳吗,他放空想着,突然,鸟窝冒起,底下露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探视着教室内。那眼睛跟他对视了一秒,蹭地又藏了下去。
石博煜吓了一跳,匆忙捡起旁边的眼镜再看,已经不见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灵异事件,他手指敲敲边阙的电脑,小声说:“刚才你看见没有,窗户那有个人。”
边阙顺着望了眼,从他的角度,确实能看到窗侧有一片薄薄的阴影,那人大约是以一个扒着墙在躲着的姿势,被发现后,久久没敢动,然后觉得无人关注了又慢慢下滑,狗狗祟祟,直到彻底不见,没了影。
石博煜那边还在回味,“好像是个女生啊,还挺害羞,不知道是来等谁的。”
说着他逡巡周围一圈,结果除他以外的每个人都心无旁骛地改论文,他猜不出端倪,只能作罢。
论文全部评述完毕,边阙是最后一个,与其他人不同,他这篇文章没什么要说的,非常优秀,给他推荐的一些新案例和文献都是锦上添花而已。
江教授从大一就带的他们班,边阙可以说是他一步步看过来的,大学生现在多如牛毛,最后能成事的真没有几个,但他过去时常会在想,边阙未来会怎么样,他心思缜密,有耐性,自我控制力强,表达常常能抓到痛点,种种的优点之下,他对这个学生期待极了,上学期不负期望,果真拿到了一家红圈律所的实习offer,同时还获得了本校保研的资格。
双喜临门,他们这些老师都在猜测他会怎么选择,讨论热烈之时,却得知他拒了那份offer,还准备跨专业升研。
江教授看他凝神做着记录,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不可多得的学生一句,“以后真的不从事这行了?”
边阙停下动作,眼前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是他苦读了四年的成果,但他神色未变,只抱歉地向江教授低了下头,“嗯,家里的决定。”
得到已知的答案,江教授仍是叹了口气,边阙和边叙的事情,他有所听说,家务事,外人不好评说,他只在心里暗暗为边阙不平,且暗自和自己打赌,边阙就算转专业了,凭他的能力,一定不会比那个边叙差的。
结束后,江教授先行离开,剩下的人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也走了,边阙要去图书馆借书,石博煜想跟着把自己的那几本资料也借了,有些书不一定哪个版本好,他搞不清楚,但跟着边阙,就能知道了。
两人刚出教室,临近傍晚的阳光逆着斜照过来,刺眼的很,石博煜抬手遮阳,正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眼前什么东西一闪,边阙居然不见了!
死角处,正寂静。
许青秧攥着对面人的手腕,凌凌的腕骨结实又有些硌人,她另只手压在墙上,将两人的距离直线拉近,清淡的薄荷香在鼻尖涌动,她一瞬困惑,而后抬眸。
边阙胸膛起伏着,不知是否事发突然,他整个人绷的死紧,那双打过照面的冷寂眸子这时正蕴着一丝震惊后的微怒。
终于见面了,许青秧想。
她仰首,毫不客气地观察着边阙的一切,她忽略对方的小脾气,目光沿着他的眉骨缓缓往下,止于唇,复又回到他的鼻梁上的那颗小痣。
这种被人审视的眼神让边阙很不适,但比起这种不适,他更难以适应这样几乎被人包裹起来的感觉,手腕上的触感像是溺人的水,柔软,强硬,挣脱不出。
又是那缕头发,风扬起,擦过他的唇瓣,痒意未得缓解便消散,他闭眼侧过脸,愈加贴紧后墙。
许青秧望着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
仔细看,边阙和边叙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比如边叙的眉毛偏平直,而他的眉浓,尾轻提,刀锋一般棱角;边叙的眼窝浅,而边阙的更深,连着鼻梁高挺漂亮,更具距离感。
还有身高,似乎也比边叙要高一点,许青秧脖子酸痛,目光回到刚才让自己疑惑的地方,她抬手放在边阙的胸膛,薄薄的毛衣几乎阻隔不了什么。
掌心下,这具清瘦的身体在克制的颤动,而灼人的体温将那抹薄荷冷香推至许青秧的面前。
她微微侧头,又冷又热的呢怎么?
“你们……”
石博煜找了一圈,最后看到眼前的景象简直惊呆了。
他抱着头,脑子转的快要飚起火花,这算怎么回事啊??狂野女孩壁咚冷漠寡男???
两个人同时朝他看过来。
一个是体型压迫,一个是气势对抗,说不好是个什么状况,石博煜缩了下脖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最不该的是在现场!
他胡乱喊了声自己有人找我,立马转身就走。
许青秧不在意地挑了下眉,转头同边阙对视。
来这的目的她没有忘。
“喂。”
许青秧勾唇,展示了一个自认为超级迷人的微笑,“咱们谈个恋爱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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