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闻野把小笑脸堆在雪里,又轻轻地拍了拍,他又转过头问谢烬,“走不走?”
“走。”谢烬伸手又在小笑脸的嘴上画了一道,倒显得笑得有些滑稽了。
“好可爱。”闻野又拍了拍小笑脸的脑袋。
操场有的地方的雪被踩得很实,走起来很滑,闻野手一直抓着谢烬的胳膊,谢烬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到的时候人基本齐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垫子,挺大一块,方形的,直接铺在了积着雪的绿皮操场上。
“来这。”井然拍拍旁边的位子,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闻野坐下,垫子毛茸茸的,觉不出冷来,他问:“这哪来的?”
“刚我们几个偷偷回宿舍拿的。”井然珍惜地抚摸垫子,满眼欣赏,“老周家的传家宝。”
“难为老周家了。”闻野配合道。
周唯一抹了抹并不存在的鼻涕和眼泪:“为了兄弟们值了!”
闹了好一会狼人杀才开始,总共八个人,周唯一是主持,手里捧着一把 提前写好的身份纸条,招呼道:“ 大家快来抽身份啊。”
“剩下那两个给我。”闻野懒得站起来。
闻野舒舒服服地拿到了自己和谢烬那两张,让谢烬选了一张,自己拿了剩下那一张。
“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周唯一站在中间主持,“那么天黑请闭眼。”
“狼人请睁眼,狼人请互相确认身份,狼人请选择你要击杀的对象。”
井然听到指令睁开眼,和在对面的同样睁开眼的程澈对上,露出一口大钢牙邪笑,指了指程澈,程澈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井然肯定地抹了下脖子。
两人选择完毕示意周唯一,周唯一接着cue流程:“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昨晚死的对象是他,你有一瓶解药一瓶毒药,请问你要救或者毒吗?”
女巫睁眼一番操作猛如虎,周唯一“啊”了一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主持干啥呢。”井然催促道,“快点啊。”
“默哀。”周唯一很不主持人地说,说完清了声嗓子继续主持,“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对象。他的身份是这个。”
“天亮请睁眼。”
周唯一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围的一圈人早迫不及待叽叽喳喳乱作一团:“昨晚咋样?”
“谁死了?”
“咳咳。”周唯一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表情凝重地说:“昨晚可谓是非常地血雨腥风!”
“哦?”井然和闻野同时发出疑问,出奇地统一。
周唯一也没吊人胃口,直截了当地宣布道:“好人胜利。”
“哈???”所有人同时发出疑问。
“事情呢是这样的,序子和澈子是狼人,澈子自刀,然后重点来了,进攻型超级勇猛的女巫闻野先生选择开局不救人,直接毒死了另外一匹狼井然先生。”
“哇哦。”井然坐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位置,扭头就可以直接质问杀狼凶手,一手攥拳当话筒说,“野哥,请问你当时怎么想的。”
井然问完谢烬也看他,闻野双手往后拄,好悬没一杵子干到雪地里,有惊无险,他神情自然道:“你离着我近啊。”
“靠!”井然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大骂一声控诉,“野哥不带你这么玩的!”
“怎么跟全场MVP说话呢。”闻野全无自觉,上演了一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井然不服,嚷嚷道:“下一局下一局!”
又发下去一轮身份,闻野打开身份一看,又是女巫,闭着眼等着cue自己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操”,中气十足的,他睁开眼看。
程澈弹射起来大骂:“我裤子湿了!雪透进来了。”
坐他旁边的人听他这么说,也着急忙慌站起来往两边躲。
闻野摸了摸他周围,舒舒服服坐着也没起来问:“我这还行啊。”
“起不起来。”谢烬站起来踩到雪地上,朝闻野伸手,闻野很自然地拉过站起来了,“坐太久雪都得渗过来。”
这厢岁月静好,无人伤亡,那厢程澈就差一蹦三米高,拉着程思学问:“我屁股湿得多吗?”
程思学后退两步,低头看了看很认真地回复:“湿了,一边一大片。”
“操操操操!”程澈不死心问,“多大片,真的很大吗?”
程思学给他比划了比划,正好俩手掌用力张开那么大,程思学把俩手掌的大拇指连一块,更像了。
程澈看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流下一个孤傲颓废的背影。
“高人呐。”井然仗着自己屁股后边没事,背着个手大肆嘲笑,“屁股都这么有特点。”
程澈回身回了俩中指,眼神井然看不清,他猜测应该情感挺丰富的,于是他也情感丰富地回了个飞吻。
礼尚往来嘛。
程澈走的也挺是时候,刚到操场门口就打了下课铃,后边的人嘻嘻哈哈地跑过来揽住程澈的肩。
“罪魁祸首给你带回来了。”闻野好心说。
“垫子啊?”程澈问。
“雪。”闻野说完把自己手里的雪递过去,补充说,“是你屁股底下那一点雪,我特意挖来的。”
“毁尸灭迹吧。”程澈眼一闭心一横决绝道。
“好嘞。”闻野把雪团团放在雪地上,远看确实是找不着踪迹了。
等回到教室,周唯一举着传家之宝问:“这个垫子咋办,潮死了。”
“搭上晾晾。”井然在一边说废话。
问题是在哪晾起来。
所有人环顾教室一圈,最后都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嘿,那个地方不错啊。”
“我也觉得。”
“可行吗你们觉得。”
“可行。”
于是所有人聚集在窗帘底下。
“这个得把窗帘再往边上拉拉吧。”
有人拽拽窗帘,吐槽:“这窗帘绑都绑不上,咱学校也太破了。”
“没事,现在位置够大了。谁来?”
“我。”闻野一马当先举手表决,“谁帮我把没人坐的那个凳子给我搬过来。”
大家配合默契,话音刚落又有人把凳子拿过来。
闻野站在凳子上,从周唯一手里接过垫子,挂在杆上,又往旁边拽拽分散开。
“这能支撑住吗?”
“别管了,挂都挂上去了,我看着挺好的。”
“旁边再上个人,得把垫子再往那边拽拽。”
“行,我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批人团结协作终于是把垫子挂好了,把光挡得一点不剩,比窗帘还好用。冬天天黑的时间早,索性把班里的灯都打开了,也算亮堂。
元旦晚会定在晚上,窗户是开着的,闻野盯着看了好半天垫子被风吹得动来动去,回过头问谢烬:“咱们元旦晚会在哪举行?”
他来这么久也没看见个能当大会堂的地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操场,但是操场上又都是雪。
“教室。”谢烬回他。
“啊?”闻野张大嘴问,“这么小型啊。”
“之前是在操场上的,在前面搭了个台子,学生们按班扎堆坐,但是好巧不巧有人趁着天黑翻墙逃跑,找了半个晚上才把人找到,后来学校因为差点丢了学生。就再也没有在操场上举行过元旦晚会。”
闻野听谢烬娓娓道来,听入迷了总结道:“谢烬,我发现你的声音很适合讲睡前故事。”
“鬼故事?”谢烬嗓音偏冷,讲鬼故事没准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也行。”闻野回味半天认真地点点头,越发想知道谢烬哄人是什么样的,他跃跃欲试,“今晚试试?”
“滚。”
闻野被骂了吸吸鼻子假装望天,看见外边停着的好久不见的保安大爷的三蹦子,他很开朗地挥手打招呼,结果人根本没看见他。
闻野不气馁,叫着谢烬一块去外边,打算面对面打招呼。
谢烬站在台阶上都没下去,单手插着兜看闻野和保安大爷唠嗑。
“叔,今天后边装的又是啥啊。”
“这一大兜是一班的。”保安大爷指指其中一个袋子,上面做着一班的标记,“你来了正好拿回去。”
闻野拿出来掂掂,分量挺足的,他单手拎着问:“那剩下的呢。”
“放这一会各个班就来领了。”
“奥。”
闻野把一大兜子东西提进来放讲台上。
井然问:“里面都有啥?”
“不知道,没看。”
井然没得到答案,自己上去扒拉,掏出来个,面包,再掏出来个,饼干,再掏出来个,一款这辈子他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再吃第二次的糖。
老唐正好进来,招呼站在讲台边的井然说:“正好把零食给大家分分。”
井然提溜着这一大袋子问老唐:“老师,就这些吗?”
“对,我挑了点,不知道大家爱不爱吃。”
井然是第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自己和老唐之间的代沟。
晚上元旦晚会还没开始,同学们看着桌子上分配的零食叫苦不迭,于是有人提议:“去小卖部进点货?”
“可行!”
所有人紧赶慢赶趁着老唐进教室之前大包小包又提了好多零食进来,恰好有隔壁班的过来串门,看着每个人满桌子零食说:“你们班伙食这么好!”
周唯一大言不惭:“都是老唐挑得好。”
来人竖了个大拇指,又顺走了周唯一的粮草,才出去。
等所有人准备就绪,老唐进来指挥大家把窗帘拉好,视线梭回到北面后边的那一扇窗户上顿了顿,眯眼睛盯着看了半天问:“那个窗帘怎么还带毛的?”
“进化了吧。”周唯一继续大言不惭。
老唐才不信一班众人的鬼话,凑近一看,窗帘团囊在角落,杆子上挂的是一个大毯子啊,还是带毛的!
“潮了,在上面晒晒。”坐在附近的人实话实说。
“为什么会潮呢。”老唐百思不得其解。
“害,能为啥。”周唯一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泼上水了。”说完觉得自己说的不够严重,煞有其事补充,“好多好多水。”
老唐看今天在过元旦也不想深究,就说:“晚上放学拿下来,别把杆子压坏了。”
“那必须的。”
元旦节的桌子是围成一圈的,所有人也不管是谁的座位了,统统挤在一起围一圈坐,桌子上不分你我地摆着所有的零食,闻野和谢烬还是坐在靠门的位置。
闻野把下课买的一兜子零食倒在桌子上,没别的,几袋瓜子还有几袋糖,闻野把每袋瓜子都打开,依次倒出来点,边倒边说:“我买了好多个口味,混在一起,吃起来和开盲盒一样。”他说着又把买的糖拆了,也倒了几个进去,乍一看挺像过年招待亲戚的瓜子盘。
瓜子还剩下好多,闻野不想操心,一股脑扔给周唯一让他去分,周唯一很给面子地任劳任怨。
祝盈是主持,她本身就长得很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今天还特意穿上了定制的漂亮礼服,拿着话筒站在讲台上,很适配,甜美活泼地念着开场白,很快引出了第一个节目。
闻野尝了尝他新剥开的一颗瓜子,奶油味的,他很喜欢,他边鼓掌边对谢烬说:“我刚吃到一个奶油味的瓜子。”
“嗯。”谢烬应他,“我这个也是。”
闻野和谢烬都没报节目,闻野是从小到大学的兴趣项目都太高雅,钢琴搬不过来,马也骑不过来,索性作罢,谢烬就是单纯懒得报,俩人也乐得清闲。
井然和程澈表演的双人相声,俩人为了表演节目还特地一人借了个校服绑身上,像模像样的。
井然是逗哏,程澈是捧哏,不知道是自己写的稿子还是在网上找的,听着挺有意思,就是感觉进度有些赶,不知道是不是闻野的错觉。
等两人又说了两分钟,他才明白,井然这是着急表演他新学的贯口,报菜名呢。
年轻人,一点也藏不住呢。闻野磕了个瓜子大爷似地锐评。
井然又抖了个包袱,戳中了闻野的笑点,他瓜子也不磕了,笑得喘不上来气,笑着笑着就又趴到了谢烬的肩上,看不见脸,但是脑袋和肩膀一颤一颤的。
等两人下场,闻野竖了个大拇指夸道:“牛逼,真牛逼。”
井然和程澈被这五个字哄得合不拢嘴,井然大言不惭明年元旦要说个更长更难的贯口。
闻野又给予了肯定,总之情绪价值拉满。
下一个节目就到了周唯一,他也早有准备,拿了条灯带捆自己身上,从脑袋到脖子再到两条胳膊,下半身分别从鞋子开始往上延伸,再用胶带绑上这算是成了。
周唯一把凳子当高脚凳坐,拿着话筒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低沉的声音:“大家好,想必从我的着装也可以猜出我要演唱的歌曲吧。”
几个人很给面子地喊:“知道!”
“我要来一首童年歌曲大串烧。”
井然:“……”
程澈:“……”
闻野:“……”
谢烬:“……”
请问这一身会发光的东西和童年歌曲大串烧有什么关系呢。
周唯一没回答,自顾自指挥:“可以帮我把我头顶这几盏灯关了吗?”
几个人恍然大悟,这一身装备就是等着关灯之后装逼呢。
但是这逼真的装的明白吗。闻野打量一遍,想象了一下一会关灯连脸都看不清,就只能见着一串发灯的小灯泡的场景,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到时候还得指着最上面发光的灯说:看这个灯底下就是脑袋!
闻野手刚碰上灯的开关,还没按下去,整个教室“唰”一下陷入黑暗。
操?他这是觉醒了什么超能力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元旦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