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掀着眼皮：“你没做饭阿姨电话？”
梁彦俊摇摇头：“没有。”
李易扬问：“找做饭阿姨干什么？”
“你周漾姐放心不下她奶奶。”张北把水果沙拉端他们那边，“你们有能推荐的吗？”
“找我姑妈呀！”李易扬说，他转过头来跟周漾说，“周漾姐，我姑妈就在社区食堂，专门就是管小区老人吃饭这一块儿的，让他们那食堂送饭不就完了吗？”
要是真的能给奶奶送饭那就太好了，周漾高兴地点点头，张北说：“金水街也能送？”
“能啊。”李易扬说，“就过条马路的事儿怎么不能送？他们那食堂哪儿都能送。”
“送到家得加钱吧，一餐多少那种？”张北说。
李易扬和他摆手：“不知道，咱们这个不用。”
“不行。”周漾说，“得加钱，只要能送就行。”
“那我一会儿问问我姑妈。”李易扬说，“这都是照顾生意的事儿咱还用计较这个钱？”
“那也不行。”周漾说，“能解决奶奶吃饭问题我就很感谢了。”
张北拿杯子跟李易扬他们几个碰了个：“谢了。”
李易扬“哎”了声，“这能叫个事儿嘛。”喝完他精神地拿着AD钙敬了周漾一个：“周漾姐，我敬你一个。”
梁彦俊和陈霆俩人也一起举着AD钙说：“来来来，周漾姐，我们敬你一个。”
周漾和他们碰了个，高兴地说：“我敬你们，谢谢你们能来。”
“哎呦。”李易扬说，“还是阿漾姐温柔。”
周漾笑了笑，张北笑着骂：“德行。”
碰完肉也行了菜也行了，几个人开始捞肉吃菜。
张北比较可怜，他左手不会使筷子，就只能用叉子叉着吃。梁彦俊忙着给他夹菜，周漾拿着漏勺热情地招呼着陈霆和李易扬两个人，俩人都凑着碗说：“不用了不用了。”
等把碗给他们招呼满了，张北拉着她坐下，周漾这才看到她碗里的羊肉。
张北看了她一眼，低头拿叉子把油麦叉嘴里。那玩意儿长，软塌塌地就沾着油贴到他下巴上。下一秒，斜刺里递过来一张餐巾纸。一桌的人吃着就又开始起哄了：“呦呦呦，瞅瞅瞅瞅！”
周漾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张北拿纸巾把下巴擦了擦，一脸幸福得意。
这顿火锅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几个人吃饱喝足，李易扬几个忙活着把桌子碗收拾了。梁彦俊凑过来说：“周漾姐咱俩个微信。”
周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把几个人的微信都加上了。
梁彦俊他们三个又坐在一块儿玩了会儿扑克，这才站起来说要回去。
周漾把几个人送出去，张北站在她身边没动地儿。周漾伸手推了推他，张北装模作样的往前溜达了两步，招招手：“我跟你们一块儿回去。”
李易扬马上说：“北哥，我们几个去泡澡，你去不合适。”
陈霆也跟着说：“就是北哥，我仨一会儿都得下水。”
张北扭头可怜兮兮地看周漾。
周漾没说话。
仨人和他俩摆摆手，挤一辆摩托车走了。
张北低着头晃回来。
周漾直接把门拍上了。
张北可怜巴巴地敲着门：“阿漾，你的小尾巴送货上门啦。”
周漾倚着门说：“我不收，你快回去吧。”
张北和她耍赖皮：“我怕黑，走不回去了。”
周漾骂他：“你放屁。”
“是真的。”张北说，“你的小尾巴好害怕呀。”
周漾不搭理他。
这个小区太多老师和学生了。不光是江臣越，还有好多别的穿着校服来回来去的学生，周漾还在路上看见过以前的老师。要是不小心让别人看到她和张北住在一起，那她以后就真别去学校了。
就敲门的个功夫，张北就和许盈碰上了。不过他本人完全不在意，等她走过去，他继续拍着门说：“快开开门吧。”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周漾把门反锁了。
张北叹了口气。
周漾倚着门，听着他离开的动静了，呼了口气。
没一分钟呢，窗户窸窸窣窣地传来动静。
周漾两步走过去，窗户已经给张北用手指拨动了。张北的一只眼睛望过来，隔着条窗户缝跟她说：“小兔子乖乖，给小尾巴开开门吧。”
周漾不想搭理他。
张北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漾，可怜巴巴地说：“你真的不要小尾巴了吗？”
周漾叹了口气：“你进来会乖乖的吗？”
“我会乖的。”张北说。
“你不会！”周漾恨恨地说，恨恨地去给他开门了。
她刚开了一条小缝，张北就从外面飞跑着挤进来了，“啪”的把门关上反锁了。
周漾还没反应过来，张北单手搂过她低头就亲了上来。
“唔——”她惊呼，随后就被他亲着压下来了。
她不敢动，怕不小心按到他受伤的胳膊，手。他就没什么顾忌了，压着人从嘴巴亲到鼻尖到额头，又从额头亲到脸颊到耳朵……
周漾被他欺负得都快哭了，他这才气息不稳的用额头抵上她额头，坏坏地说：“天黑了，小尾巴要变身大灰狼。”
周漾小心地垂了下他胸口。她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了，扭着头，烧红着脸说：“不可以。”
张北脸颊蹭蹭她脸颊，难耐地说：“我不欺负你。”
周漾好气：“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张北闭着眼睛囫囵亲她，亲她的嘴巴和眼睛：“阿漾，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周漾摇着头躲他。“我不要，我会恨你。”
张北忍着难熬贴贴她：“别恨我阿漾，我不欺负你。”
“那你下去。”周漾说，她真快哭了。
张北舍不得，却又不忍心看她吓惨了的样子。他又亲了亲她，磨蹭着和她分开些。
周漾偏着头，把人推开了。
张北有些紧张，看着她脸色和她道歉：“周漾，对不起。”
周漾说：“你现在就离开。”
“我不。”张北摇着头，在她床上打滚，“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可是被人看到说不清楚。”周漾说。
张北揪着被子把自己蒙起来：“现在就没人看到我。”
周漾摇着头，绕过他去书桌上写作业。
张北听不着动静了掀开被子偷偷看她一眼，然后跳下床躲卫生间冷静了好一会儿。他在里面接了桶水，抖着手全身上下擦了遍，这才一身清爽的走出来。
内裤他单手也没法洗，索性直接扔了。拿了身新衣服换上去。
怕周漾继续赶他走，他先在小床铺上坐了几分钟，后来才憋不住地晃到小书桌。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呢，周漾就从位置上站起来了，提起洗漱篮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后俩人对上眼，周漾偏过头，红着脸说：“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挂到阳台去。”
张北举着个手说“抱歉”，站起来去卫生间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了。他没有衣架，拿着衣服也没法儿挂。
好在他眼神一飘过去周漾也反应过来了，背身拉上窗帘说：“衣柜。”
张北便从衣柜里拿了两个衣架出来，艰难地单手把衣服挂衣架上晾阳台去了。
周漾拿着这两天张北给她写的数学笔记躺到大床上。
张北也不闹她，拿了本她的单词本躺上小床铺。
俩人又安静地看了一个来小时的书，临睡前周漾搂着手机盯了会儿屏幕，扭头小声跟他说：“张北……”
张北把单词本放下了，看着她表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告诉她：“奶奶的事儿你不用管了，过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他，保准明天让老人吃上热乎饭。”
没有那么简单。周漾掀被子下来走到他床边，张北伸手把她手攥住了。周漾小声说：“我怕二叔不给人家开门。”
“不会。”张北说，“人家是去送饭的，又不是去要饭。”
“可是家里总也没有人。”周漾说，“可以把钥匙给人家吗？”
“可以。”张北说，想想那家里也没什么好让人惦记的了，而且人家干实事的人也不至于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周漾又想起来：“忘了问他多少钱。”
“钱的事儿你不用管。”张北攥着她手揉了揉，“咱就先定一个月的。”
奶奶吃的饭哪能让别人出钱？周漾把手抽回来，走到床边拿手机给张北转了3000。扭头回来对他说：“先定3000块钱的，明天你把钱转给李易扬吧好不好？”
“好。”张北说。
周漾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张北知道这钱他要不领周漾得惦记一晚上，他拿过手机把钱领了，又添了2000随手发给梁彦俊。周漾呼了口气，又有点不放心地跟他说：“高阳总带群乱七八糟的人回家，女的送饭我怕人家出点什么事，你得告诉李易扬让他姑妈找个男人去送饭。”
张北眸光闪了闪。也没告诉她高阳现在带不了人了，“嗯”了声，跟她说，“钥匙我让梁彦俊明天去送一趟。”
周漾“嗯”了声，忍不住弯着嘴角说：“谢谢你，张北。”
张北“哼”了声：“想谢我就来点儿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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