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不打算搭理这土狗,他又自顾自坐那儿,他妈跟谁甩脸色一样,于是回归愉快校园生活的我很快就把他忘得比知识点还干净,以至于忽略了大暑天的…
“老婆想喝点儿什么,中午我不去食堂跟那帮新高一的抢猪饲料,正好给你带饮料。”
某傻逼懒得听班主任开学例行讲话,打算早早溜去玩儿,无非也就是去学校超市那边的篮球场开开屏。
“冰水。”
下意识说完,又瞥他一眼,“你也少…不许喝碳酸饮料。”
对于这傻子拿碳酸饮料戒酒这件事,我无法衡量利弊占比,但按照他的频率,伤肾。
傻孔雀似是不以为意,迅速从后门溜了。
班主任察觉到,往这边瞥了一眼,我也只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以灿烂微笑。
反正逃课的不是我,少爷我乖得很。
果真这玩意儿掐着点儿回来,班主任前脚刚走,后脚这玩意儿就把冰水准确无误砸我腿上,一丝寒气从大腿蔓延开,直直往不该钻的地方钻。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拎起冰水往桌上扔,然后就看见裤子上留下一圈一言难尽的水,瞬间龇牙咧嘴,面目扭曲:“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哦,去洗手池给你冲了一下。”这傻逼理直气壮,还一脸“人家都是为了你着想”的贴心模样。
少爷只好气愤的拧开冰水,又气愤的灌了一大口。
忽然发现这傻逼身上不算特别汗,白衬衫也依旧整齐干净,一点褶皱都没有,又灌了两口水,感受清凉从喉咙灌进肠胃的感觉,才懒懒问:“没去打球?”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凑近,一脸神秘:“你家那个,平时喝纯天然山泉水?”
“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这傻逼直挑眉的促狭模样,心里莫名有几分不爽。
“宝贝儿,你最好去看看。”
傻逼退远了一些,难得流露出同情,但我觉得这同情仿佛是冲我来的,心里压抑着难驱散的不好预感。
还没到转角洗手池,以及有诸多同学议论纷纷,心里不好的预感加剧,又唯恐丢人现眼,只好佯装好奇而不在意的样子,慢慢朝那边探出了头。
下一秒,我已经拽了土狗的衣领往教室拖。
这土狗一个月长高了好几厘米,跟吃了激素似的,又本来就比我高,梗脖子不肯配合,还真的很难拖动。
再下一秒,这玩意儿居然把我硬生生拖了回去,强迫我看着滴水的地方:“你没关好。”
关个屁,这他妈是感应的!
我真他妈臊的都快钻地底下了,这土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站在水底下接着喝的人是他啊,还要连累少爷我一起丢脸。
毫不留情挥开他的手,忍着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先行回了教室,再也没脸去拽他。
少爷我一向低调,多多少少是个装穷的富好几代,没因为这个为人熟知,居然是因为这点儿破事儿被人耻笑…最重要的是,明恋好几个月的姐姐居然以这样的形式认识我…
走回去的路上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个他妈的世界他妈的破事儿,真他妈的他妈的。
我的座位靠窗,钻进座位之后仍觉丢脸,索性枕臂弯里装死,插两葱还能装蒜。
自此,少爷我再也没有在学校理过他。
这土狗却像是得了高人指点,或是茅塞顿开,土气行为和品味都在改变,我把这归于环境的潜移默化。
“宝贝,出去运动运动,都多久没和我打球了。”
少爷正在奋笔疾书时,总有傻逼二货拖后腿,耳边叨叨可以烦死个人。
然,少爷我道心至纯不为所动:“滚,别打扰我学习。”
“嗯?宝贝,怎么了?”
这货居然以奇行种的姿势挤在了我和题集之间,笔尖就悬在他右眼上!
吓得我握笔不稳下意识一收把笔墨甩了出去,然后恼怒闭眼。
不用说,肯定有人遭殃了。
这该死的直液笔。
果不其然,后面传来轻轻的抽气声。
再丢脸也要道歉,我狠狠瞪了某傻逼一眼,换上满脸歉意。
一转身,苹果肌似乎僵住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
只见土狗雪白的衬衫上好几个刺眼的墨点,我熟练地作出平时惹祸的应对状态,半耷拉下脑袋,可怜巴巴抬眼看他。
果然这土狗脸上的不耐立刻消了下去,眼见他手伸过来,我脖子轻微缩了缩,最后还是忍住没躲。
土狗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准确来说,可能只是抚了一下发顶,并没有什么感觉。
“没关系。”
我瞅了半天也只有他衣服上有,但不妨碍少爷我演技好,立刻在傻逼胳膊上落了一掌:“还不快拿纸来!”
傻逼不明所以,但默契使然,立刻抽出一张纸用水沾湿递过来。
我装模作样叠两下,甚至没叠整齐,然后“啪”往土狗脸上拍,胡乱抹了几下,把垃圾留给了他,最后故意隐秘的挑逗似的挠挠他的下巴,满脸灿烂微笑期待地望着他。
土狗腾地脸红,木了半天才讷讷道:“…谢谢。”
意满离。
“所以,宝贝你究竟怎么了?”傻逼倒也不理会我抽癫似的逗狗,反正我平时已经足够神经。
怎么?
我偏头仔细看看他,眼神里的关怀不像是假的,但是我能把真心话全倒出来吗。
我要是毫无顾忌的说我想去读生物科学,恐怕今晚老头就得控制我了。
思想控制。
“啊哈?突然想发奋图强很让人震惊吗,你看看他,”我朝傻逼努努嘴,示意他看“任他八卦四面来,我自巍然不动,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土狗,“帅吧,多招人喜欢啊,也特招我爸喜欢。”
面上没个正形,心里默默道歉,对不起啊,这次是你帮少爷背了黑锅,以后少爷会罩着你的。
傻逼脸上不正经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你爸私生子?”
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这傻逼跟我还是有几分默契,只是这默契来的太晚了一些。
“倒也没那么严重,”说笑着我眉眼落寞下来,“但是我就是容易被人欺负呀。”
然后再故意把头撇向一边,状似无意道:
“谁让我妈走的早。”
我妈的去世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连豪门秘辛都算不上,是她自己身体不好。
但这傻逼似乎想到了什么,透出一股戾气,笑得森寒:“别怕,顺位继承一定是你的。”
那模样让人不自觉皱眉:“什么?”
傻逼只是笑,仿佛胸有成竹。
我好奇心不重,更是严恪遵循适可而止的准则,没追问。
说起来这算是我最后悔的事之一,不要猜忌兄弟,更不要拿兄弟去试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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