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吧。”长青瞪大眼睛,迫不及待说道。
雪松想了想,点了点头,往外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僻静无人处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吗?放东西的地方?里面有什么?东西又是谁放的?”长青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看不出有什么,感到了疑惑。
雪松往前伸出手去,一边解开隐秘的阵法,一边回答:“应该是这里,放东西的地方,里面有一些或许我现在会需要的东西,至于是谁,我的朋友。”
长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朋友?那就是仙尊了。仙尊设置的阵法,寻常人看不出来倒也正常。这个地方如此隐蔽,大约也是为了,不被人随意发现吧?这样东西才能存放得更久,更安全一些。
阵法被解开了,解开阵法,对别人而言或许很困难,但对雪松而言,只要像指纹认证一样,稍稍使用自己的灵魂,阵法就会自己解开,一丁点多余的力气都不需要。
一个箱子出现在雪松面前,雪松伸出手去,想要打开这个箱子,可是手还没有碰到箱子,旁边忽然吹来一阵狂风。
他皱着眉头停了手,转头看了过去,树上站着一只通体火红的鸟,瞪着一双眼睛,收着翅膀,正看着他,见他看了过来,立刻向他大声问:“你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如此随意解开阵法,又要去碰阵法里的宝贝?你知道这是谁放的?”
雪松面无表情,看着那只鸟,已经想起了这鸟的来历——
他之前还是仙尊的时候来这里放东西,被这只鸟看见了,这只鸟非要到处嚷嚷,实在太吵了,又容易把消息泄露出去——
为了保护放在这里的东西,也为了避免消息被这只鸟传出去,他让这只鸟在这里替他守着这箱子和东西,那只鸟也答应了。
“且慢且慢,”长青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一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又觉得肯定和仙尊有关,应该不是敌人,就向那只鸟问,“你知道这里有阵法和宝贝,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只鸟得意洋洋抬起头说:“这就要说到很久以前!仙尊来这里放东西,我看见了,仙尊就顺便请求我帮忙,替他看着东西,我答应了。”
长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很久以前?时间对得上。仙尊?人也对得上。地点和东西?都在这里了,应该不是撒谎。至于仙尊顺便请求帮忙?
长青重新把那只鸟看了看,微不可查摇了摇头。
难以想象,仙尊会请求一只鸟的帮忙。与其说是仙尊请求,还不如说是,这只鸟机缘巧合发现了仙尊,死皮赖脸求着仙尊,让自己留在这里替仙尊守护东西,以后说出去也有面子,一看就很符合这只鸟的个性。
听起来也比较像是仙尊可能会做的事——
在需要隐藏的事情上,被发现之后,因为发现者没有错处而选择避开杀生,又因为对方恳求而心软,留对方一命的同时,保证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会出错,既给自己的事情增添了保险,又让对方得到了好处,一举两得。
不愧是仙尊!强大善良,心思缜密,互利互惠,行动又有准则。这才是仙尊!
看对面两个人都不说话,那只鸟还以为他们不相信,有点急了,把头一抬,挥了挥翅膀飞到他们面前,额头上一个雪白的剑痕闪了闪,对他们说:“你们看!这就是证据!这是仙尊留下的!可以证明确实是仙尊让我留在这儿保护东西!我对仙尊发了誓的!不会随便让什么人把东西取走!”
长青定睛一看,点了点头:“确实是仙尊留下的痕迹。”
话音未落,那只鸟停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忽然像被雷劈了似的,浑身颤了颤,用一种目瞪口呆的神色盯着站在长青身后的雪松。
长青一开始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怎么了?”
话刚问出口,不远处那只鸟额头上的印记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光,照向了几乎躲在长青身后的雪松,毫无疑问,这是印记见到了主人的反应。
但那只鸟亲口说了,那印记是仙尊留下的,雪松也说过,自己不是仙尊,这印记却对雪松有反应,岂不是说——
对这印记而言,雪松就是仙尊,而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仙尊活着的时候,对天地发誓,和雪松结过道侣契,所以哪怕在仙尊死后,这契约也不曾解除,还能一如往常生效,以至于,对于一切仙尊留下的东西和印记,雪松和仙尊毫无区别?
长青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他毕竟有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做铺垫,在震惊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接受了现实。
但对于那只鸟而言,这就是晴天霹雳了。
啪的一声,那只鸟落在地上,翅膀颤了两下,好一阵子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呆呆靠着树干,好像眨眼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双眼发直,一副完全回不过神的状态。
长青隐约听见那只鸟喃喃念道:“明明是仙尊留下的印记,怎么会对别人有反应?难道我记错了?不可能!难道仙尊骗我?不可能!难道这是仙尊的道侣?不可能!!!仙尊根本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突然冒出来一个!谁会相信呢?”
长青看这只鸟如此难以接受,忍不住劝道:“仙尊留下的阵法,想必除了仙尊,只有既定的人能解,现在阵法已经解开,不管是谁,一定是仙尊认为可以领东西的人,你又何必纠结呢?”
那只鸟拍拍身上的土飞了起来,绕着他们两个转了两圈,忍不住摇头:“仙尊怎么会让你们来取东西?”
“难道仙尊说了来取东西的人是谁不成?”长青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这倒没有,”那只鸟摇头,停在不远处,看着已经重新准备开箱的雪松,没有再阻止,喃喃道,“但仙尊当时也没说,来取东西的人会是他的道侣啊。”
如果是平时,雪松一定要反驳的,但现在,仙尊从前留下来的印记都确认了他的身份,如果他要反驳自己不是仙尊的道侣,那他就得承认自己是仙尊。
一想到现在的修为,再想到身边其他人的猜测,他就觉得,与其承认自己是仙尊,还不如承认自己是仙尊的道侣。
至少,仙尊的道侣不如仙尊是有可能的,但仙尊的修为,像现在这么低,那就是一次性丢两次的脸,他还真不想承认。
长青是希望雪松反驳的,因为他一路看过来,知道雪松的态度,也知道雪松的记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可能确定谁是朋友,哪怕,周围有一大堆的证据,也只是让雪松从坚决否认变得将信将疑而已。
但他没听见反驳,就干脆看了过去,发现雪松避开了他的目光,侧了侧脸,垂着眼睛,已经不再是从前那种将信将疑的无话可说的神态,倒像是事已至此,恐怕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可说了的样子。
虽然沉默和从前是一样的,但态度显然已经转变了,从前的沉默更接近于,你可以这么说,但我不一定要这么信,现在的沉默则更接近于默认了。
长青受到了一点微妙的打击,挪开目光,看向已经被雪松打开的那个箱子,既然是仙尊留下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但如果仙尊可以未卜先知,提前在箱子里准备这次雪松受伤之后需要用的药物,倒也不是不可能。
结果第一眼,长青在箱子里看见了一只,和雪松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镯子,愣了一下,逐渐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大为震惊。
原来仙尊当初的镯子被放在这个箱子里了?难怪别人都没看见。这两个镯子的款式还真是一模一样!难道他们真是天作之合?
旁边的鸟这个时候也注意到雪松的镯子,用极其震惊的声音喊道:“这两只镯子根本是一对!你怎么会有另外一只?当初仙尊都只有一只!等等——”
那只鸟露出蚊香圈一样的眼睛,喃喃道:“仙尊知道你会来,也知道你会有这只镯子,所以特意提前得了另外一只,放在这里,送给你吗?”
仙尊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在玉镯镇,只有年少慕艾的青年男女,在想要表白的时候,才会给人送镯子,要说到送一模一样的镯子,那就完全是求婚了。
求婚啊,求婚!仙尊知道求婚是什么意思吗?应该知道吧?那仙尊把镯子放在这里的时候,想的居然是给打开箱子的人求婚吗?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是道侣了吗?否则仙尊的印记怎么会对雪松有反应?难道说,仙尊是和雪松结为道侣之后,才想起来要给人求婚?难怪不敢当面说!又是阵法又是箱子,是就怕对方第一眼看了,直接拒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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