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百味斋顶级包厢内。
江东楼脸色铁青，坐他对面的宁鸿远同样。
“你这侄子真是好手段啊。”听助理报告完情况后，宁鸿远才慢悠悠开口。
“我们这一出，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见对面的人不开口，他又补充道，语气里的不悦显而易见。
江东楼艰难维持住体面，缓过来后不甘心的开口。
“虽然没能阻止合并这件事，但我们并非毫无办法。”
他看起来势在必得，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宁杭。
助理将手机递上。
换做以前，宁鸿远是不会接这通电话的。
相较于这个没什么势力的偏房，他显然更愿意把重心放到江东楼身上。
但现在，江东楼被他侄子压制一副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
而更重要的是，宁杭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段时间手段频出，宁鸿远心里总是不安稳。
他竟害怕自己的情况会和江东楼一样。
于是电话接通，宁杭冷漠的声音经由电子设备传出。
“早就说过，别去蹚江家那趟浑水，现在董事会内部很不满呢。”明明是告诫的话，偏偏听出了几分威胁。
宁鸿远朝着电话那头怒吼。
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说完解了气自然就冷静下来了。
江东楼在对面问他什么情况，助理低声劝告，说还是回公司看看。
于是，他一声不吭的起身，眨眼就要往外走。
江东楼连忙叫住，还想跟他商议一下，宁鸿远却没了兴趣。
随便敷衍两句，宁鸿远便带着助理离开。
出了百味斋，眼见对方没跟上来，助理才小声开口。
“宁总，这一步……走错了。”
这助理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对各种人情世故都了解得透彻，他这么一说宁鸿远便问哪儿错了。
“虽说是为了解决以前的麻烦才盯着江晚，但江家内部的争斗我们不该插手。”
“说白了，重心错了。”
“若是为了防止东窗事发，紧盯着江晚这条线就好，何必跟在江东楼身边浑水摸鱼。”
“江家无论落到谁手上，我们都只需要盯着江晚欺负就行。”
“现在插了手，沾的污点就多了，不是平白给对方送把柄？”
越听宁鸿远越不是个滋味。
“可不是。”
“光顾着给江东楼递刀，倒是忘了身后的宁杭。”他咬牙切齿的开口。
助理微微点头。
“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宁杭这个麻烦。”宁鸿远又说。
于是，得了命令的助理启动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而包厢内的江东楼，只需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宁鸿远的意思。
尽管不满对方此时的撇清关系，但江东楼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220
春城青山分局，处理完手头上的案子，许费然拿起钥匙外套准备离开。
“小许，下班啦。”有人朝他打招呼道。
许费然心情不错，笑着回应了一句。
“刚还听萧树找你呢。”
“是吗，他在办公室吗？”
萧树和许费然自警校相识，又一起进了青山分局。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知道许费然在追查旧案，私下里给过不少帮助。
以为对方有急事，许费然才追问一句，想着回家前去见见对方。
“没呢，有急案刚离开不久。”
听此回答，许费然便打消了找人的想法。
“行，那我先回家了。”
打过招呼后，许费然坐上车，却一时犯了难。
要去云琅吗？还是像往常一样回家？
分开这些年，许费然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学习、训练而后工作。
尽管查旧案很复杂，但有江晚在前面冲，他倒是没遇上什么危险。
而让他有些难捱的，恰恰是那些平静的没有什么事发生的日子。
安静会带动他的思绪，进而蔓延出思念，分开这些年他只要静下来，脑子里都是江晚的面容。
过去那些放纵、痛苦尽数交汇，最后成为一颗包裹精美的糖果。
正因为糖果太有诱惑力，许费然才会做出冒险的举动，在一切尚未成定局的时刻，不管不顾的出现。
现在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不知道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但考虑到自己已然出现，便还是厚着脸皮开车去云琅。
因为来过一次，许费然很轻松的进入了小区，又找到了江晚的楼层。
站在门口他再一次唾弃自己的愚蠢，既然决定要来就该打个电话的，搞得现在的他出现得很突兀。
而更突兀的，是骤然打开的电梯，江晚打着电话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许费然后，他愣了一下，朝对方说了句抱歉便挂了电话。
“你怎么……”他轻声开口，又似乎想通了什么，忍不住发出轻笑。
“进来吧。”他开了门。
许费然闷头闷脑跟着进去，开口想要解释，但对方先行吻住了他。
闷热的呼吸彼此纠缠。
一个吻结束后，江晚忍不住大笑起来。
“下次录个指纹吧，在门口傻乎乎等着，像条小狗……”他忍不住吐槽。
许费然却听出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看来，你对局势已经有了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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