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光与奥领的聚餐定在今天下班后,陈寅特意强调邀请奥领项目组全员出席。米笳私下里找负责人借故推辞,被对方严厉拒绝,因为此事,朱哥将她单独叫去办公室训话。
“米笳,我可以不追究你跟程曳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追究你有没有欺骗我,但是今天的聚餐,你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若因你的差错导致项目泡汤,今年的奖金就别要了。”
和她印象中的奥领完全不是一个作风,这些年的努力拼搏,被现实捶打成荒唐笑料。
米笳无精打采地回到工位,咬着牙按照陈寅在会议上的要求调整自己的策划案。
“笳笳,你还好吧?”赵梦洁捧着水杯在米笳旁边的空位坐下。
她是与程曳关系曝光后,唯一一个主动关心自己的同事。
米笳抿唇,用力扯了下唇角:“我没事。”
赵梦洁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你跟程总真的不可能了吗?我觉得实在不行,要么你先服个软,把这关熬过去再说。”
知道她是好心,米笳只能耐着性子回应:“真的没办法了。不过你可以放心,项目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下午,微信响了几次,看到发消息的是程曳,米笳没打开看。到了下班时间,项目负责人安排几辆车,奥领一行人去往约定餐厅。
米笳不是最后下车的,但是走在最后,她忍不住暗暗祈祷,程曳不要出现。
“笳笳!”
清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米笳觉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循声看去,米笳怔住。
叫她的是戴莘伊。
她今天化了裸妆,穿着一件裸色背心裙,戴着串西太后珍珠项链,看上去温婉又知性,很有亲和力。
“莘伊。”米笳的嗓音有些干涩。
戴莘伊丝毫不察,疾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热情寒暄:“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听阿曳说你要来,我就央他带我来见你。”
有走得不快的同事回头,好奇地问:“你们认识?”
米笳勉强提了提唇角回应:“高中同学。”
他们的动静引来不远处张敬天的注意,他扭头看到两个女生亲密地凑在一起,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询问刚才跟米笳搭话的同事,得知两人关系后,脸色越发难看。
正巧陈寅也到了,张敬天快步过去询问。
“莘伊啊,跟程总来的,”陈寅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打趣,“我劝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我们程总护短得很。”
听到最后几个字,悬起的心缓缓落地,张敬天笑着将陈寅迎进包间,然后又出来恭候程曳。
按资历,米笳该坐在上菜的位置,但是戴莘伊想跟她说话,干脆将她拉到昇光这边。
“莘伊,我还是坐回去吧,这样不太好。”在得知程曳今天也会到场后,米笳就忐忑不安,只想找个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
戴莘伊不甚在意地说:“没关系,阿曳说今天就是普通聚餐,不然他也不能带我来,你就坐这里吧,就当是陪陪我。整张桌子上就认识你跟阿曳,你如果不陪我,我多孤单啊。”
垂眸看向挽住自己的手,米笳不好直接掰开,只能说:“你可以让程总陪你。”
戴莘伊跟程曳关系匪浅,想必程曳会格外关照,自己终究是外人,掺和在两人中间多不方便。
戴莘伊撇撇嘴,不满哼道:“阿曳才不会管我呢,他一天到晚忙得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拆成四十八小时用,不信你等会儿看,阿曳不是看手机就是打电话,根本顾不上好好吃饭。”
米笳怔了怔,戴莘伊口中的程曳与她认识的那个有不小的区别。
很多时候,人是不经念叨的,戴莘伊刚吐槽完,张敬天就点头哈腰将程曳迎了进来。
他迎着程曳走向主位,不料程曳却在半路驻足。
米笳正在听戴莘伊讲话,余光瞥到走来的人,注意力立即被身后的动向吸引。
眼见程曳停在附近,米笳呼吸顿时急促,默默祈祷他赶紧坐回自己该坐的位置。
然而,天不遂人愿,程曳径直拉开戴莘伊另一侧的座位坐下。
好消息是米笳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戴莘伊,坏消息是程曳刚落座,就偏头来看戴莘伊,于是,毫不意外的,米笳的余光撞上他的视线。
上次见到程曳本人还是去年十一,那时他气色红润意气风发,饶是不久前的行业峰会,照片上的他看上去状态也不错。
可是今日再见本人,米笳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天似乎格外疲惫,眼下两个淡青色的黑眼圈,只要稍加注意就能发现,薄唇血色极淡,有些干裂,像是干渴很久。
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程总,您请里面坐。”
张敬天的声音打断米笳的思绪,她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不巧与程曳视线相撞,他微微颔首,淡声说:“这里就好。”
戴莘伊撇撇嘴,冲米笳吐槽:“瞧见没,他好没意思,就会拿腔拿调。”
米笳闷闷地抿了口饮料,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燥意,她偏了下头,小声问戴莘伊:“你们很熟?”
“那当然了,”戴莘伊毫不掩饰的语气里透露着嫌弃,“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是了,正牌女友当然了解男朋友了。
米笳笑笑,没再多话。
难得的聚餐机会,奥领的员工们自是铆足了劲公关,为此,连米笳都在负责人的多番暗示下换上红酒。
倒了酒自然要敬,米笳排在张敬天后,向程曳敬酒。
“程总,久仰大名,以后请多关照。”米笳为今晚的饭局背了不少祝酒词,可是当她的视线一落在程曳脸上,大脑酒一片空白。
“好。”程曳没跟她碰杯,偏了下头示意她坐下,“先吃菜。”
包间里人多话音杂,他的声音不大,只有专注看着他的米笳能够听清,于是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程曳不接受米笳敬酒。
项目负责人慌得捧杯赶来,碰了下程曳的酒杯,二话不说仰头连干三大杯红酒,然后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带到项目上。
回到座位,米笳的微信立时响了,同事在群里问她:怎么又得罪程总了,赶紧跟程总道歉。
后面有人跟着附和。
米笳抿抿唇,闷头喝了口酒,她原本没有体会到程曳的举动有什么特殊含义,可同事们都不这么想,总不会错。难道是她心大,没有领会要义?
可是她刚刚分明没有做错什么啊,怎么就惹他不开心了呢?
越想越是憋闷,米笳又灌了一大口酒。
负责人的声音连珠炮似的在旁边响着,程曳时不时回应一句,米笳听得烦躁,干脆闷头喝酒。
很快,一个满杯见底了,她又续上一杯。
“米笳。”
她循声望去,只见程曳在邻座摇晃,一个晃成两个,两个晃成四个。
“你还好吗?”
“别乱动,”米笳一把抓住伸到面前手,不满斥责,“晃得我都看不清了。”
此时的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音量大小,实际上,全桌人都在她那声“别乱动”中看了过来。
负责人慌忙道歉:“不好意思啊程总,米笳喝多了就是这样。”
说着,对张敬天使眼色,示意对方赶紧把米笳带走。
张敬天心领神会,可他刚准备去扶米笳,就被程曳隔开。
“程总,米笳醉了,我替她向您道歉,”张敬天满脸歉意,又伸手去扶,“我先带她去旁边休息。”
这一次,他的手仍旧被程曳挡开。
敬酒时尚且温和的眼色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变得有攻击性。
张敬天怔住,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对方。
“程总,我……”
显然,对方并不买账,一种类似于择偶期雄性动物的气场猛然张开。张敬天难以置信地看向米笳,想到一个概率几乎为零的可能性:“你们……”
程曳没再理会他,任由米笳握着自己的手,俯身半搂半抱将她扶起来,然后偏头对奥领的项目负责人说:“我送她回家,你们继续。”
负责人张张口,下意识看向戴莘伊。
就在几分钟前,正在听他说话的程曳毫无征兆的要求跟戴莘伊换座位,后者狐疑地看他片刻,没多说什么就换了。
按照张敬天所说,连陈寅都在私下里说戴莘伊是老板娘。
就这样光明正大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勾搭别的女性,真的好么?
“看我干什么?”戴莘伊不满哼道,若有所思地打量程曳和米笳,意味深长地啧了声,“行了,你赶紧送笳笳回去。”
等他们走了几分钟,凝滞的气氛才重新热络,有人小声说:“程总好像不知道米笳住哪里。”
旁边的人说:“我们也不知道啊。”
戴莘伊笑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你们要相信阿曳。”
程曳今天也喝了酒,只能叫代价。等代价赶来的功夫,米笳已经闹了三四次。
“我不跟你走,放开我。”
“别闹,一会儿摔了。”程曳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她现在身子软得像面条,稍不注意就会滑到。
“我不要你管,”米笳酒劲上头,根本压不住一点脾气,“你都有女朋友了,干嘛还要管我。”
程曳难得发愣:“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
“怎么没有?”米笳鼓着腮帮子,仰头与他对峙,“戴莘伊不就是你女朋友吗?”
程曳气笑了:“莘伊跟你说的?”
米笳凑近了瞪他,冷不防他低下头,于是,他的唇擦过她的额头。
柔软的触感,略微有些凉,有些湿润,像初雪。
米笳吓醒了,她捂着脑门跳开两米,难以置信地质问:“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能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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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临近栾青蝶法定结婚年龄的那几天,她的男朋友策划了一场求婚旅行,她感动落泪。
于寂寂无人的山顶支一顶帐篷,她与男友纠缠到深夜。
月明星稀,他们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男友警惕地拉开门帘,手电筒照到室友孟溪洲驻足在不远处,惊讶问他:“你怎么来了?”
孟溪洲若无其事地说:“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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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青蝶拉黑孟溪洲多年,两人唯一的关系大概是拥有同一个归属地的电话号码。
一次和男友吵架,栾青蝶借酒消愁醉得不省人事,酒吧服务生摇人送她回家,她随口报出一串电话号码。
听完电话,孟溪洲叮嘱服务生照顾好她,拎起外套匆匆出门。
经过客厅,栾青蝶男友百忙之中从游戏里抬头,调侃他:“哟,这么晚去约会,还回来吗?”
孟溪洲面色温润,声音里却掺着凉意:“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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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孟溪洲不能谈恋爱,他以为年轻时短暂的喜欢只是多巴胺作祟,过去了就了无痕迹。
后来,听说他的室友谈了叫栾青蝶的女朋友,他的心开始钝钝抽痛,日复一日,痛得无以复加。
他费尽心思找上栾青蝶,像意欲行窃的小偷,诉说她男友种种不好。
她轻描淡写地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从此,他恨透了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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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幸福进行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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