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微凉,只有篝火企图与之对抗。景嵘在那篝火前坐了许久,正准备回马车上去,起身后便见到景辞云从车上下来。
见到她的那一刻,景嵘还有些不敢去看她。虽是再不想让景辞云与燕淮之在一起,但那等龌龊之事,他也着实做不出来。
若景稚垚真得了手,可能不等景辞云原谅,他今后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怨鬼上身了,竟是差点害了燕淮之。纵然她的确是有目的,那也罪不至此。
毕竟,她在这世上已无至亲。而她的身份,也预示着她无法如普通人那般安稳活着。
“阿云,正好,这野鸡肉刚刚好。外焦里嫩。”他用锋利的小刀割下一只鸡腿,特地用油纸包上,在景辞云还未走近便已将这香气四溢的鸡腿殷勤递上。
“父皇让我陪着你慢慢走,他们先去猎场了。”
“嗯。”景辞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火中的木柴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景辞云呆呆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秋日的凉风并不冷冽,但景辞云一直不吃,这手中的鸡腿被深秋的风吹着,很快覆了一层冷气。
方才的问题,燕淮之回答了会。
若是最初,景辞云可能还会高兴会儿。只是如今,她这心中哪高兴得起来。她太过淡漠了,这让人觉得,她就是在敷衍。
她应当是觉得,一句话而已,随便说说哄一哄便好了,何须付出什么真心?
景辞云心中酸涩不已,从也不知想要一个人心会这般艰难。
景嵘欲言又止,踌躇许多才开口:“阿云,我不是有意要灌醉你,我只是……”
“我知晓。”景辞云打断了他,面色平静。
景辞云知晓他心中所想,心中虽有责怪景嵘不及时告知,但更多是责怪着自己。
明知景稚垚是司马昭之心,却还是赌气离开。她认为自己是被沈浊影响,从前的自己可非如此不讲道理。
景嵘轻叹一声,看向她手中的鸡腿,道:“快些吃吧。”
十月见底,将近立冬,寒气在不经意间慢慢爬出,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被寒气渗透。
夜色逐渐逼近,星辰闪过之后,便消失不见。深色之中,有黑影正盯着那辆马车,伺机而动。
皇家别院的小厮一直守在附近,篝火明亮,其实是无法接近的。
因着有那前车之鉴,景辞云时不时地看向那马车,吃着那只景嵘特地还刷了一层蜂蜜的鸡腿,索然无味。
马车之中的燕淮之正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只是林中突然飞出一群飞鸟,紧接着便是几声鸟叫。
燕淮之立即打开车门看向林中,平静的神色瞬间一慌,身体僵硬。
“景辞云!”
听到声音,景辞云立即起身冲了过去。手中的鸡腿掉在地上,沾染一层泥土。瞧着景辞云如此紧张的模样,景嵘心中也已了然。
如今怕是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了……
他将手中木柴折断,扔入火中。火舌吞入这几根木柴,还有些不尽兴地溅起火苗。
景嵘紧蹙着眉,心中有些生气于景辞云居然会沉溺于美色。
“长宁!”听到声音的景辞云就差没飞上这马车,见到燕淮之正缩在一角。
她骤然想起白日里的景稚垚,她知晓景稚垚是个十足的浪荡子,嘴里没什么好话。不知燕淮之又遭受了怎样的屈辱,是否如七年前那般。
她忙上前将燕淮之轻轻搂入怀中,安抚道:“长宁,我在的。”
燕淮之回抱着她,内心的不安也缓缓散去。连她自己都觉得奇特,好似只有景辞云在身旁,便一切都不怕了。
这是懦弱的自己,已经依赖着景辞云了……
“长宁,吃些糕点吧?路途遥远,莫要饿了身子。”吃饱了好睡觉,景辞云是这般想的。她放开了燕淮之,从一旁拿出食盒。
她将食盒递上:“长宁,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燕淮之随手拿起一块,放置嘴边,却是未立即咬下去。当她又听见那一声鸟鸣,糕点就那样从手中滑落。
它分明不滑,却像泥鳅一样让她抓不住。
“长宁,你是不是不舒服?”见她似是心绪不宁,景辞云下意识看向被黑夜笼罩的林子,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她轻轻摇头。
“那便先歇息,你放心,我不会再走了。”
燕淮之搂着景辞云的腰,整个人都缩入了她的怀中。她正思索着,突然又听见林中有鸟鸣声。感受到腰间的手又收了收,犹如惊弓之鸟。
燕淮之似乎害怕过了头,景辞云将此事归咎于景稚垚。若不是他突然闯入,燕淮之是能够心平气和到达猎场的。
景辞云也只抱着她,想让她能够安心。林中的动静消失,但燕淮之还是有些紧张。她紧紧搂着景辞云,也不敢睡着。
“长宁。”
“嗯?”燕淮之轻轻应声。
“长宁,我快被挤死了。”景辞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死死顶着马车。而怀中的燕淮之正紧挨着她,恨不得将人抵出这马车。
燕淮之缓缓松开她,又突然将人按住,俯身亲吻。但是燕淮之心神不宁,乱七八糟胡乱一通亲,还将景辞云紧紧按住,不让她乱动。
景辞云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但也只乖乖躺好,任凭她。衣裳乱作一团,就好像燕淮之的心,已经乱得理不清了。
景辞云好不容易喘息一口,忙问道:“长宁,你……你怎么了?”
“别说话。”她压低了声音。景辞云抿着唇,燕淮之第一次用如此强势的语气说话,她只得听话地点了点头。
衣裳落了一地,被褥都盖不住二人,露出白皙的肌肤。景辞云一只手抵在车上,紧紧咬着牙。
她可真不温柔。
“长……宁……你……等……”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双如深渊般不见底的凤眸只瞧她一眼。景辞云抿着唇,不敢说话了。
燕淮之咬着她的唇,然后又舔了舔她的喉部。当她发现景辞云的耳后比较敏感时,便一发不可收拾。
景辞云忍得辛苦,放在那车上的手紧扣着,指腹泛白,
燕淮之突然抬头看她,想起之前,景辞云还热衷于她一定要出声才会满意,不然一定会折腾得她受不了,微微有些暗哑的声音问道:“为何不出声?”
出声?
景辞云简直不可置信,这地方怎么敢出声!她使劲摇头,很快又被燕淮之吻上。
燕淮之也学着她之前的模样,将人吻了个遍,也是一点都不想放过她。
深夜宁静,月色染上一层红晕,悄悄钻入雾中,只留几颗星辰。
燕淮之也在景辞云的身上留了许多痕迹,甚至都没放过那白皙的颈,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是否会被人瞧见。
旖旎之后,景辞云被燕淮之拥着。她时不时的会亲一亲景辞云。
景辞云也享受着此时的温存,但也更想与她再有这么一次的鱼水之欢。
可燕淮之并未再近一步,勾得她心中甚痒。她深埋于燕淮之胸前,汲取着她的香气这才得以缓和。
今日的燕淮之也太不一样了,她都快怀疑这个人是假的,其实是有人易容成了她。
燕淮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唤道:“景辞云。”
景辞云时刻谨记这是仅限于她们二人之间的密语,总归也是有一件只属于她的事情,故欢喜回道:“我在,长宁。”
景辞云沉溺于燕淮之的气息之中,身子纠缠着她不放,拿回主动,忍不住地轻咬着她的下唇,然后慢慢向下咬去。
燕淮之抓着她的双肩,不想她再往下亲吻。只是胸前异样,湿热之感越来越重。她手上的力气根本不如景辞云,无法将人推开。
景辞云眸中含笑,右手向下轻抚时,低声道:“长宁,你要不要出声?”
燕淮之紧闭着唇,脸色并不好看。景辞云太能折腾,若是在皇家别院那也就算了。但此时此刻,这四面皆是人,景嵘都可能随时过来,她更有些扛不住。
“等……一下。”在还未更深一步时,她赶紧喊停。
“怎么了?”景辞云才不想这般放过,毕竟此事是她先开的头。
“此地无法沐浴……”
“我记得前方便有一处村子,明日午时前应当能到。”
燕淮之抿着唇,试图商量:“能不能回……”
“不能。”她一口拒绝,就如燕淮之当初打断她那般。
燕淮之又欲开口,景辞云便又立即道:“是你先起的头。”
“我只是……”燕淮之只低声呢喃,景辞云未能听清楚。只是她难得露出这羞涩的模样,让景辞云心中更是欢喜,又怎会放过。
她将人抵住,双手又扣住她的手腕,继续亲吻着这皙白娇嫩的身子。
身上被她吻得全是红痕,但景辞云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她与她深深交缠着,舌尖相触时,她恨不得将燕淮之吞入腹中,吻得很深。
这让燕淮之有些不适,却又抵抗不了。只听燕淮之颤着声,景辞云更是深吻着她。甜香紧紧包裹着她,让她根本无法放手。
深秋的月色清寒,微冷的秋风根本无法靠近这满身炽热的二人。景辞云紧拥着她,有些湿黏的身子紧紧挨在一起,就像是天生长在一块,无法分离。
车外的景嵘依旧坐在篝火旁,火上的野鸡肉那一层外皮都烤得焦脆,甚至有地方已经烧焦了。
直到腹中作响,他这才将这野鸡肉拿下,将那木棍插在一旁,准备等凉下些再吃。
他等着等着,思绪又慢慢飘远。他虽是不会用景稚垚那等龌龊手段,但并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
他已是清楚景辞云对燕淮之的在意,慢慢握紧了手中的树枝。
燕淮之不会武,景辞云又这般维护着。能够当着景辞云的面杀死燕淮之的,只有自己。
他无所谓景辞云是否会原谅,只要景辞云能不被燕淮之利用即可。
他缓缓看向身后,只要将妹妹支开便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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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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