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忍受这种痛痒入骨的同时,将自己本就沾满灰尘和血迹的衣裳袖口撕了一块下来,当做面罩围在了脸上,一时又痛痒又闷热,差点齐舒以为她这不是来当细作的,而是来拷打她秘密的人。
原递果不其然注意到这个蒙着面的女人,身形看着相似,但修仙之人身形本就相似,俊男靓女一拉来看都是标准身材,那可不就分辨不出了。
“你把面罩摘下来。”原递走到她身旁,齐舒只感觉自己心怦怦跳,原长老被称为四公那武力值必然吊打一片,之前在天一宗显现出来的必然不过他原本实力的几分,被发现的话那她相当于直接来对方大本营送人头来了。
随着‘四公’这句话,周边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一下子吸引了诸多视线,就连守卫也没发现刚刚那板车上大变活人少了个人。
齐舒感受到数道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有藐视,有好奇,还有震惊。
齐舒伸出手搭在面罩旁边,眼神低低看去,扮出了一个落寞小娘子的姿态,声音有些无精打采,“我怕我这面罩下的脸吓着各位仙人,之前也是因为面貌原因才被赶出这块地方,没想到仙人又将我带了回来。”
齐舒顺势补充了一下在这人均筑基的矿洞里出现她这一凡人的前因。
听着女子这一说,其他人就愈发好奇面貌问题,因为修仙的缘故,好看的人见过了不少,但是丑的人还真不敢说见过多少。
原递则是更为怀疑此人身份,遮遮掩掩,说辞牵强,他也不在重复一遍之前说的话了,直接抬手一道空气剑往那面罩边缘飞去。
咻——
面罩应声而落,一张肿胀不堪,痘印丛生,其中还混杂着地上的沙石灰尘。
齐舒惊呼一声发现面罩掉了下来,其他人纷纷皱眉,更有甚者开始背过身去呕吐,有那些个直言不讳惯了的人更是直接出口道:“娘子可真是有自知之明。”
原递也被这女子的样貌吓了一大跳,闭上眼都仿佛还能看到那脓水横流,满脸沟壑的样子,这怕是都要平白让人做噩梦,再也不想往那边多瞧一眼,只摆了摆手道:“既然是向风来带来的人,那便按照他说的去安排这娘子吧。”
原递心想,向风来什么时候居然会对这种女子大发善心了,怕不是他带来自己享用的,一想到这个可能,都要全身打个寒颤了。
一堆人散开来做自己的事,唯独齐舒这个角落仿佛被人刻意遗忘一般,她身形一转扫过刚刚注意的那一行人位置,一会便不见了身影。
……
风黎这头也是感觉荒谬得很,贤王令就那么一百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宗主和夜瑟的原因少了两个,结果又在这一伙人丢沙包的过程中不断折损。
那些本就没什么希望的人抱着一种,我进不去那你也别进去的损人不利己的态度,不断在这场不动刀剑的硝烟中充当搅屎棍,最终除了一批实力够硬的成功拿到贤王令突破重围,另外一批就是运气使然了。
风黎发现自己距离各贤王令的光点较远时,选择了一处没那么多修为高的离谱的战场飞去,刚飞进去便发现该处的贤王令正在被不断抛投中,他也想试图插进去沾染一波贤王令,没想到这一个个抛投的修士不按常理出牌,每次抛投的角度和方向都出乎他意料。
他拿着剑像一个正在追逐落日的神话人物,却发现眼前那光点总是近在咫尺,却总是看得见摸不着,灵气在大乱斗中不断减少,他不得已先来到战场外围补一补金丹内的灵气存量。
叮的一声他听见追逐中停过无数次的声音,一转头发现贤王令居然被抛到了他身旁,他迅速拿上贤王令便往中心跑,身后跟着一群人用各种剑气和术法想要打落他。
风黎下意识拐过各个小战场,身后的攻击被他避过却落在了其他人身上,一部分人趁机争夺到贤王令趁乱带走,另一部分人则是自觉无望进秘境了,这时突然被打一下,怒气值直接拉满。
“诶,我是不小心打到你的,别打我呀,我手上也没有贤王令。”冲在追击风黎队伍最前方的几人率先遭了殃。
“反正你打我了,那我也得打回去才行。”修仙人眼里就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说法,自然是又帮风黎争取了一些时间。
待他们从混战中脱身出来,连风黎的影子都看不到在哪了。
风黎松了一口气,要他对付那么多人的追击也是相当不轻松,他将贤王令系在腰间,便和其他拥有资格的人一样直接冲进屏障。
一线屏障之隔,他的第一感受是地心引力猝然加身,身体如同绑了一块灵矿一下飞坠而下,他第一时间调动身体灵力控制悬浮,否则以这个高度自然下坠,哪怕他的肉身已经达到金身修为,也抵抗不住这种外力。
身体平衡稳定下来,他朝着大量灵气涌来的裂隙下方飞去,惊奇地发现矿洞里面居然没有一丝污染的迹象。
“难道是三十年前判断错了吗?总不至于短短三十年那股污染之力就消失殆尽了吧。”风黎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但也没有看到同他一起进来的同行人。
也许是进来之后随机在不同的地方了,风黎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其他人,而是直接朝着灵矿洞入口飞去。
“诶哟,差点砸到我!”
心里想着事情,入口处差点被一节灵矿石给砸个正着,幸好他在听见细微的咔嚓声时便有所防备让他躲开了。
“看来在这里大声呼唤宗主这个办法不太可行啊,这么大一个灵矿,要去哪里找他们呢。”风黎说着说着便环顾四周,试图在这个偌大的灵矿里面能寻到一点齐舒他们留下的记号。
“这个……地上怎么会有极品灵石的碎屑。”
常年经手天一宗的宗门事务,虽然宗门已经入不敷出,但见识好歹还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地上掉的碎屑是属于极品灵石,而且开采的人手法不怎么高明,大概只比会挥舞稿子的灵兽好那么一点。
风黎顺着碎屑一路前行,终于不知道在这全是透明灵石的矿洞里面走了多久,就连转过的弯也不知何几了,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是血。
血液中混杂了太多的气息,但此处并没有太多打斗痕迹,这让太久没有得到齐舒消息的风黎不由蹙眉,全部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可能性。
宗主可能被其他人伤了,看这出血量可能还不轻,风黎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死心地又找了一下各个角落。
在一个被灵石压倒的角落里,风黎加到了隐隐约约两双没来得及抹除的脚印,看脚印大小正好和齐舒夜瑟对得上。
风黎想来淡然的脸庞染上了一丝丝愧疚的心理,照着这样来看,宗主和夜瑟必然已经落入不知道什么势力的手里,他也没想到他都已经拦住那么多人的刺杀了,居然最后还是在这天一宗的地盘让对方得手了。
“既然这样了,那就别怪我要反击了。”风黎神色沉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面具,如果齐舒还在这的话必然会很眼熟地说:“呀,这不是我们上次戴的那个黑鸦面具吗?”
不自觉又想起齐舒的反应,悲痛转化而成的怒火油然而生,手中出现一枚样式同“天一令”的玉牌,如果不是内容和地点不对,都要说一声不愧是天一宗的孪生兄弟/姐妹了,但上面俨然刻着地只有两个大字:
‘逐鹿’
手中接触到玉牌的地方开始流血,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片静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玉牌也从最开始的玉白色转变为黑色,逐鹿二字也幻化成红色,如同烈焰红花。
同时身处不同地方的人思绪都停滞了一刹,下一秒便恢复如初,一道清冷男声在脑海里响起,字字铿锵有力,“逐鹿有令,天一宗宗主遇险,秘境天麟前来集合。”
风黎激活了召集令后便迅速离开了此地,既然这里有开采灵矿运输灵石的举动,必然和三十年前那桩灵矿关闭的大事有关,对方有备而来且潜心发展三十年有余,他也不能意气用事,趁着召集人手还在路上的时间,先去将一同进来废灵矿的人聚集在一起。
想来他们现在也很迷惑。
其他修士确实很迷惑,秘境开启规模这般重大,主动公开通知各方人士,说明这个秘境的灵至少已经达到了天级,就连秘境探索资格也要经过一番考验,众人连装稀有法宝各色灵植的储物袋都拿出来了。
结果,就这?
光线压低的矿洞,被赶着像猪猡一样的一行人,还有不绝于耳的叮叮声。
“说你呢!装听不见是吧?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开始干活,是想挨鞭子了吧。”
管事一身郁郁气息,要不是上面有安排不能把这些人打废了,他这会二话不说就一鞭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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