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雾呼吸一滞,提着裙摆奔向陈父陈母。
只见陈父陈母双手紧握,也向陈惊雾的方向走来。
陈父此刻的声音颤抖:“叶娘,带着阿雾回祠堂,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出来。”
陈母双眼通红:“列郎……”
“走——”
陈母闭了闭眼,拉着陈惊雾进了祠堂。
路上,陈惊雾一边被陈母拉着一边想,她在陆文婴身边安排了人盯着,她出事怎会没一点消息。
她的人不可能有问题,陈惊雾仔细回忆着,试图找到陆文婴死因的蛛丝马迹。
祠堂门打开的一刻,她想起那双鞋,那双不合脚的鞋。
若是陆文婴本就想死呢?
思绪被拉回,陈惊雾刚抬眸,陈母就拉着她的手,哽咽道:“阿雾,母亲和父亲真想望着你平安长大……记住…灵稂会带你离开京城,城外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人,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
陈惊雾眼中起了朦胧:“娘……”
不会有事的,不会让陈家任何一个人有事的。
陈母挣脱她的手:“走——走!”
一旁的灵稂点了陈惊雾的穴,陈惊雾站在原地,被灵稂扛上了肩。
陈惊雾眼角的泪水大滴大滴落下。
正院,身穿黑甲的羽林卫破开帝师府大门,声音响彻整个府邸:“受圣上口谕,将帝师府陈列一家押去大理寺!”
陈父道:“计将军,不知老臣放了什么罪?”
计将军讥笑道:“陈帝师,您派人给九公主下毒,私自培养军队,早已被人揭发了,证据以被圣上亲自看过,你谋杀皇族子孙,又试图造反,竟敢问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言!”
“来人!缉拿罪人陈府,一个不留!”
“我看谁敢!”
陈母的声音响起。
“计将军,我陈家世代忠贤,哪一个不是铮铮铁骨!!!我夫君为圣上鞠躬尽瘁,世人都是看着眼里的,如今这莫须有的罪名却扣在了帝师府!我们不认!”
陈父望着陈母,陈母拉着陈母,低声道:“君若不离,我定不弃。”
计将军:“这些话,你们还是下辈子和圣上说吧,来人!”
黑沉沉的羽林卫扑在二人面前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面前——陈暮迟。
他声音带着冷意:“往前一步者,死。”
计将军见过陈暮迟在战场的样子,他的武功在他之上,他带的人不多,这样只会吃亏。
正无计可施之时,外面又来了锦衣卫。
计将军大笑道:“帝师啊,看来不少人都希望您死呢。”
“圣上有旨——杀无赦!”
…………
陈惊雾醒来时,肩颈酸痛。
灵稂刚想带走陈惊雾时,羽林卫的几个侍卫进了祠堂,为了不让他们发现,灵稂把陈惊雾敲晕,藏在了灵位后面。
那灵位后面,除了陈家人,无人知晓。
陈惊雾出了一身冷汗,头发不知何时散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万籁俱寂,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跨出祠堂的那一刻,寒风带着血腥味直冲她的鼻腔,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只觉得全身冰冷,手指不自觉的蜷缩。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的脸,好似落在她身上的雪花,一点点消失殆尽。
月白色的裙摆在她下台阶时染成了红色,那双平日里淡漠的眼,也渐渐染上了红。
心口像是被人不停的塞了棉花,又一点点的抽出来,窒息感止也止不住。
“噗——”
红色的鲜血染红了衣襟,陈惊雾伸出手慌慌张张的擦拭,眼泪此刻也不争气一直掉,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擦着嘴角溢出的血。
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帝师和夫人。”
黑衣女子跪在陈惊雾面前,双手握拳,带着些许哭腔。
陈惊雾深呼吸一口,“我不怪你,从今以后,你我主仆关系彻底断绝,往后,离开京城,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对面的人猛地抬头:“我的命是小姐给的,这辈子,也只有小姐能决定我的生死。”
陈惊雾闭了闭眼,道:“我救你们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让你们为我效力,你不用觉得亏欠。”
“小姐,魅娘分得清真心和假意。”
若是没有陈惊雾,她恐怕早就死了。
“听着,魅娘,没有一个人永远真心,你能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
陈惊雾走时,魅娘默默保护了她一路,尽管知道以陈惊雾的聪慧,极少人会伤到她,她还是一路互送到了南疆。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魅娘突然想起来她们初见时,她拿着弓箭,眼神淡漠至极,一脸平静的射死了想要砍死自己的丈夫。
她说:“往后,你这条命已经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了,你得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
陈惊雾看着眼前的南疆,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来到这,能干什么?
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她发现南疆人多直爽豪气,热情好客,百姓安居乐业,走了怎么久,也极少看到乞丐。
走到一个小茶摊时,陈惊雾停了下来,她要了碗茶,小二端来时,她拿出银针,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才喝下。
下一秒,她却两眼发黑,陷入了黑暗。
杯口上,淬了毒。
陈惊雾是被冷醒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她立马取下头上的银簪,起身。
这里是——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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