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雾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若是想杀,便杀。”
她刚刚看到冀风了,冀风那把刀她在书上见过,非武功极高者,不能驾驭,若是想杀她,恐怕她抓他衣摆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你不是南疆人?”
陈惊雾早已没了力气,不想再说话,摇了摇头。
徐鹤山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陈惊雾:“敢吃吗?”
陈惊雾没有一分犹豫,打开药瓶,一口闷,这人暂时不会要她死。
身上的疼痛感逐渐减轻,脑袋也清晰起来,“我是中原人。”
陈惊雾坐直身子,身上的红裙滑落。
徐鹤山偏了偏头,把手边的黑色大氅递给她。
“多谢。”
她披好衣服,仔细看了看对面的男人。
一双薄情眼,鼻梁高挺,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全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肤色比寻常男人白一些,多了几分俊美之气,此刻侧着脸,许是有些冷,耳朵发红。
陈惊雾收回目光,徐鹤山正好转过头来。
“一个人来这,不怕?”
陈惊雾闭着眼,嗤笑道:“若是害怕,我早死了。”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什么,只是盯了她几秒,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小憩。
“王爷,到了。”
冀风声音才出来,陈惊雾就醒了,徐鹤山也缓缓睁开眼。
她立马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她道:“幸得公子出手相救,小女无以回报,只愿……公子一生无虞,岁岁平安。”
马车内的人听到她的话,不免失笑。
一生无虞?岁岁平安?……
恐怕是难以实现。
“王爷为何不杀了她,此人看起来不简单。”陈惊雾走后,冀风问。
“她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徐鹤山淡淡道。
“回城,夺权。”徐鹤山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
陈惊雾和徐鹤山分别后,去了西江路,她要去找听月阁,陈暮迟曾和她说过听月阁,听月阁专门培养人成为杀手,替人办事。
或许,听月阁能让她有一线生机。
陈惊雾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正当她就要放弃时,她们却主动找上了门。
来人是四个极其漂亮妩媚的女子,步子极轻,陈惊雾能闻到她们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听说你在找我们?”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问道。
陈惊雾还没开口,猝不及防间,便被迷晕了。
再醒来,陈惊雾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半分不能动弹。
她下意识动了动,就听见到一道声音,
“你不是想进听月阁吗?在天亮之前你若是能走出这片林子,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便离开了这。
陈惊雾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很紧,而且这绳子的结法很特殊,陈惊雾看过很多绳子结法,陈暮迟也教过她许多,这个结法,是她第一次见。
许是料到她没见过,她们把结打在了一个方便她观察处,陈惊雾将能解绳的法子全都用了个遍,都没有成功,手也开始酸胀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仔细看了看绳子。
她发现这个绳子的料子与其他绳子不一样,看起来与麻绳一样,但比寻常绳子要软,她细细回想,陈父在她小时曾做过一块玉给她,那块玉被陈母用一根线串了起来。
那线与这绳子材料极其相似,陈父告诉她,若是想取下来,那绳子的末端有一条极细的丝,轻轻一抽,无论是什么样的结,都会被解开。
陈惊雾立马去找那根细线,黑夜里难以辨认,她看着那个结,找了许久,才找到。
她深呼吸一口,用能够碰到的食指和中指抽。
这线极细,而且韧性很好,但只要陈惊雾太快,或是停顿,又会缩回去,十分考验耐力。
陈惊雾小心翼翼的抽着,额头上的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一柱香过后,才终于将线全部抽了出来,绳子松开的同时,她的食指和中指也沁出许多小血珠。
陈惊雾看着细丝,把她放在了兜里。
这地方没有她想象的难走,一路来她很顺利就找到了水流。
不安感涌上心头。
这林子,太安静。
果然,没走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呼吸声,很粗重,不像人。
陈惊雾猛地回头,只见一只白虎,露出锋利的爪牙,向她扑来。陈惊雾几乎是同时,转身就跑。
可是人怎么跑得过虎?
陈惊雾没一会儿就被巨大的白虎压制住,她死死的抵着想要靠近她的虎口,手上的血液滴在她脸上。
血腥味让这只白虎疯狂起来,发出低低的嘶吼声,陈惊雾心快得要跳出来了。
“咻——”
一只箭射中了白虎,白虎瞬间卸了一半力气,陈惊雾立马用尽全身力气将白虎推开,然后拿出那根细线,快速绕在白虎身后,借着身旁的石头,轻轻一跃,套住白虎的脖子,将线头紧紧篡在手,白虎起身的一刻,她立马将绳子拉紧。
白色的细绳划出一道血痕,陈惊雾已经忘了手上的疼了,此刻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活着。
白虎疯狂的嘶吼着,越是嘶吼,绳子绷得越紧,陈惊雾篡得越紧,不到片刻,手上的细线,便松了。
陈惊雾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只是手里仍然篡着那根细线,像是,紧紧握住了她的命。
陈惊雾不知那根箭是谁射的,听月阁的人也从未提起。
后来,她顺理成章进了听月阁,并且告诉她们,自己叫叶十七。
听月阁的训练十分残酷,比那晚在林子里还要残酷。
白天,是无休止的训练,到了黑夜,便是黑沉沉的深渊。
因为只要一闭眼,她就能想起那晚血流成河的帝师府,却也因为这些,她才熬过那些非人的训练。
后来,季雨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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