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瞬间黑暗吓到了他,向清被蒙着发出一点疑惑又无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了委屈。
明明是正午过来的,应当是最热的时候,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空调温度被他调在十几度,陈尘还是觉得像是火烧起来了一样。
他去窗台拿了抑制手环,冷静好久才又回到床前,手环已经是单向屏蔽最高档,但是对于匹配度这么高的情况,屏蔽效果其实微乎其微。
陈尘把被子拉开,栀子花香的蔓延比火烧平原还要猛烈,两种失控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警报器响的更频繁了。
向清身上都是汗,脸也因为被子里氧气不够被闷的发红。看到对方伸手就迫切的贴近他。
陈尘站在地上,压住了向清的肩膀,他被拒绝也没有不开心,嘴微微张着,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陈尘。
直到对方附身压下来,向清意识到该害怕的时候就已经被咬住了腺体。没有闹,没有叫喊,没有哭泣,只是轻轻呜咽一声后伸胳膊去抱住了陈尘的脖子。
不禁咬的又深了一些,omega 急促的呼吸打在颈侧,因为被标记的疼痛和兴奋而颤抖的身体带动头发略过alpha 的脸颊。
很痒,情况好像也很糟糕……
初次标记注入的信息素过多对于omega不是一件好事,可现在难以控制的信息素让陈尘无可奈何。
栀子花好像顺着向清的信息素,攀上他的身体,长到了他的骨血上。整个人都被花丛包裹起来,陷进去,就会被花枝缠绕,挣脱不开……
终于,脖颈处传来一阵阵的呜咽声,使得陈尘清醒不少,向清的牙不断的在他脖子啃着,抖的厉害,却一直没咬下去。明明应该是表达不舒服的场合,却偏偏是用了个**一样的动作。
……
向清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在迷茫的看了看周围后发现只有坐在凳子上倚着床休息的一个alpha 外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他怔住了。
腺体很痛,大脑已经彻底宕机,记忆还停留在校长办公室,他为了遮掩身上红疹而立起校服领子,一边缩脖子一边又手背后的笨蛋样子。
他轻轻坐起来,看着身上的校服外套又呆滞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这衣服很大,不像是自己的。
知道下床一定会吵醒alpha ,可是他的手机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墙上也没有钟表,只凭天黑他并不能判断现在是几点,同时也不知道会是几号。
于是向清还是小心翼翼的准备下床,只不过本以为alpha会是在自己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被床的吱吱声吵醒,结果却是在他一点点卷起被子的时候就被吵醒。
向清一直不说话,于是陈尘先问他:“要做什么?”
脑子反应过慢,明明已经很努力听懂对方的话,可还是没明白,于是他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陈尘。
直到对方再次重复:“你想做什么?”
应该是知道了自己脑子跟不上,对方这一遍说的又缓又慢,向清觉得他现在脑子的反应速度甚至比不上六岁的小朋友。
值得庆幸的是,他这一遍听懂了。
“我想找一下自……”向清突然停住了。
一瞬间,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抱歉。我……忘记了”向清说,“你问了,什么?”
陈尘对他的状态没有任何疑惑的表现,重新又问“你想做什么?”
向清这次又思考了很久,他低头说:“抱歉,我忘记了。”
陈尘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手表,并回应道:“没事。”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看着床,一个看着床上的人,好像都在思考,又好像都在发呆。
片刻后,一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走进来,同时房间里的警报器再次滴滴响起来。
他猛停在门口,两位保镖立刻换位把那个人护在身后。
向清眼神落在那个发出声音的仪器上,他问:“会响,为什么?”
滴滴的声音和红灯闪烁的频率并不一致,闪烁的红灯更快一些。
拉住的窗帘遮挡了楼外的月光,除了床边的小灯亮着,就只剩那里的警报器持续闪亮,在那深暗的一片区域内,红灯成了向清的唯一关注点。
他没发现床边的alpha已经站起来,连没人回应他也没注意到。
被子被扯住,他刚回神,转过头看向被子,而不过才看到一只手,整个视野就黑了下来。
他被盖住了……是被子。
向清头抬了抬,被子也跟着动动,他刚要问,怎么了。还没先出声,就听到有人说话。
声音贴他很近,向清清楚的听到对方说:“不要动。”
然后从被子下的缝隙里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了他的小臂,拽了出去,胳膊上病号服被刷到肩上。
视觉黑暗的持续并不舒服,在几声交谈后是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向清只听到脚步声靠近,不安迫使他微微挣了挣那只被束缚的胳膊。
胶皮管绑到胳膊上,被子外传来新的声音。
“握拳。”
即使已经很久没接受到这样命令般的指示动作,脑子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不过向清手还没先动,对方就又重复了一遍。
向清缓缓握紧了手,随后棉花擦在皮肤上,因为大脑过于迟钝,扎针是没感觉到痛的。他听着被子外的动静,好像有人说话了,但是他没听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手突然被抓住,向清把头转过去,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紧接着他感受到握紧的拳头被掰开。
一点点的光从被里间的棉絮透进来,他莫名想着,这里应该很亮。胳膊被放下的时候,向清才迟钝意识到,刚才被子外应该是让他松开手。
被子被掀开,警报器的响声已经停止,他再次失去意识之前又瞟了一眼,红灯仍然在闪。
……
暖洋洋的灯光投在瓷砖地面上,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团在地上映着。
一个白色衣服的姐姐蹲在地上,两个胳膊架到头后,她笑着问:“小清,这是什么呀?”
身边的小朋友快速回答:“小猫咪!小猫咪唉!”
胳膊放下来,手的动作换了一个,她又问:“这个呢?”
小朋友拍手去抓,开心道:“是海鸥!”
她称赞道:“小清,好棒好棒呀!”
紧接着,她从地上拿起一块糖果,再次发问:“那小清乖不乖啊?”
“乖!小清很乖!小清最乖了!”
白色衣服的姐姐把糖递到那个小孩子的手里,小孩子拿到糖开心的笑起来。
可是很快,他又把糖果送到姐姐手里,快乐的已经跳起来,他说:“杨姐姐!我也要变成小猫咪!”
……
刚睁开眼的向清看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无所适从,想要坐起来,却被腰间的手越发拥紧。
向清回头看了一眼。
是的。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要不是腰间一只实体的胳膊困着他,向清就要肯定自己是被鬼压床了。
不过等他碰上那只胳膊时,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尸体搂着睡觉了。
怎么会这么凉呢?
上肢以及颈部的活动扯着腺体,很痛。向清忍着没有揉,在挣脱后立刻下床去找门,玻璃有反光,很好找。不过其实找没找到没有区别,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走到门边上。
在病床到门之间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沙发,向清很碰巧的被沙发绊倒,撞在了那张桌子的桌角上,整个人“砰”的砸到地板上。
门外的保镖快速开门开灯,向清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已经蹲在自己身前。
他看了一下伤口,手在周边稍微按了一下,说:“伤口有点深,应该要缝针。”
向清没顾得上应他,急着说“床上有个人,特别凉,好像快死了。”
保镖迅速起身,几步就迈到床边。下一刻,护士铃被按的叮叮响,向清血流到小腿上,只听到好像要急死的几句“快把何医生叫过来!”
……
陈尘被几个护士和一群保镖围着,何敕已经持续输出十几分钟。
“我不是说了要看好人一刻都不能松懈吗?!”
“我不是说了五分钟最多了!五分钟就要进一次病房吗!”
“这是没听你们少爷的!送的药剂量少!但凡多一点现在大家谁都别活了!”
见他还要继续说,陈尘比他先一步出声:“确定那个omega伤口缝好了吗?”
“缝好了!”何敕幽怨的说,“外科主任医师给缝的针!”
陈尘:“是磕到了膝盖吗?”
“是!但是骨头没事!就是口子深了点儿!”何敕怒道,“你第一遍问我的时候,就和你说了!”
“哦。”陈尘又问,“确定已经没事了吗?”
何敕:“没事!没事!先搞清楚你自己的情况行吗!你刚才因为药物影响已经失温了知道吗!”
“抱歉,现在知道了。”陈尘继续问:“是保镖把他送回家的吗?”
何敕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坐着可能下一秒就要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他心想,这家伙是不是七毫升强效抑制剂给打傻了!于是几个深呼吸后,他丢下一句“不许让他出病房!”就走了。
陈尘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保镖,对方回答说:“是瑞恩送回去的,您已经问了三遍,那边刚传过来消息说那个omega 已经休息,您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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