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很清楚自己的状态还不能上学,但是他已经落下半个月的功课,返校跟不上进度是一定的。而他的身体也并不允许他现在熬夜补习,他认识保镖给的药,是他在看护所常用的一钟止痛药。
要打到腺体里,药才能最大发挥作用。还是熬夜读了一会儿书,睡觉之前,他打了一支,并搭配退烧药吃了。
他在看护所一直是这样用药的,很管用。
陈尘是半夜被一个声响吵醒的,卧室门没有锁,他推门进去。
黑暗中,地上的水和玻璃被窗帘缝隙里的光照的亮晶晶。跪倒在地上的人很白,竟像是月亮卧在银河里。
陈尘把门口墙边的开关打开,向清眼睛眯起来,马上又睁开。感觉到身体猛的悬空,于是他牢牢抱住陈尘的脖子,不希望掉下去。
陈尘把他放在床角靠墙的位置,就这样靠坐着,仔细把他腿上沾着的玻璃渣拂开。
没有划伤,陈尘心想。
地毯上有一块毛毯,就在这个小角落。床则是毫无睡觉痕迹的平整,陈尘刚想问,是没有睡着吗?
门就发出被砸的“咚咚”声。
他要去开门,没想到向清比他还着急,扒着床边就要起身。
地毯上很多玻璃渣子,于是陈尘训斥道:“别动。”
他把向清抱起来,让他头趴在自己肩膀上,把他脚和膝盖上刚蹭的一点渣子弄掉。
紧接着,陈尘手机也响起来。
向清鼻子快贴着他的腺体,呼吸全落在陈尘肩上。
即使知道不太应该,但还是调戏道:“怎么像个小狗?”
陈尘就这样抱着他去打开门,门外瑞森敲门的动作停止,看清楚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机铃声也就此停止,陈尘问:“怎么了?”
“啊!呃……”瑞森尴尬道,“那个,手表监测数据发出警报,说……说您信息素波动有点大,是何医生让我……上来看看。”
瑞森抓抓头,快速说:“那个……我就先不打扰了,您先忙。”
陈尘点头,关门。
向清穿着一件白色体恤,很宽大。被这样抱着,衣服向上叠起来一块,刚好遮住他腰的位置。
“糖。”向清嘟囔,“糖果。”
陈尘一只手从门口的篮子里抓了两颗,递到他手里问:“吃这个?”
向清还在说,无视了他的话。
陈尘带他回卧室,放在床上,剥开糖纸,喂到他嘴边。
见他不动,陈尘问:“不吃吗?”
向清摇头,缓缓说:“门口,要吃。”
这一通毫无逻辑的语言让陈尘摸不清头脑,因为他不吃,陈尘把那块糖果重新塞回糖袋,放到桌上。
他转头四处看了一圈,看到桌上还有一个残存的玻璃杯,刚要走,他突然被拉住。
omega脸上泛着红,红疹还没有发起来,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肤色。
向清抓着他的衣服,指关节间的红色更深,陈尘衣服被他握出褶皱,眉头皱紧,而后对上他那一双眼睛,他怀疑自己最近脑子出了问题。
陈尘张嘴要问他“怎么了”,向清就先一步说:
“别走……”
应该是看陈尘没反应,他又请求。
“可以别走吗?”
“求求你……”
应该不只是脑子出问题,陈尘心想,眼睛耳朵应该也是有病了。
“不走。”陈尘应他,“只是去倒水。”
omega还是犹豫,不过并没有僵持很久,他最后还是松了手。
只是担心,于是视线一直跟着他移动。
桌上杯子是倒着放的,由于半个月没有打扫,有点灰积在上面。陈尘用纸擦了一下,转头就看到垃圾桶里用过的针剂。
心落了一拍,不过心情没什么很大的波动,因为他早就知道向清今晚还会发病。
向清喝完水,杯子被放到桌上,他又抓住陈尘的衣服。虽然这次他没有任何要离开的举动。
陈尘安抚道:“不会走。”
向清张嘴,没有说话,随后却猛的皱起眉来,很努力的隐忍,但还是没法控制。
眼里的泪涌出来,他死死抓着陈尘衣服,在几个喘息过后,他的手转移到了被子上,同时低声说:“标记我可以吗?”
陈尘问:“标记不痛吗?”
向清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在他话没说完的时候就回答了:“不痛,不痛的……”
高匹配度间的感应其实很敏感,尤其在这种感知严重影响信息素分泌的时候,向清任何心情都通过信息素的浓度,反映到陈尘这里。
而向清也一样。
于是他喘着气,努力说:
“不要生气。”
然后很快又补充:“请不要生气。”
房间不小,考虑到在这样的空间里信息素浓度会淡,于是陈尘也抬腿上床,向清很顺从的靠在他肩上。
不过顺从也并不代表老实,不过片刻,他就趴到了陈尘身上。
陈尘用被子盖住他们,问“这样会好一点吗?”
“嗯……”
分不清对方是痛的呻吟还是在回答他,陈尘也并不纠结。
就这样一直到能感受到身上人平稳的呼吸。他才想着要把他放到床上好好休息,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
向清俯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陈尘碰他,他就直起身来问:“要做吗?”
陈尘不是第一次从一个未成年omega口中听到这句话,不过却莫名感到新奇,甚至有一点愉悦。
于是他顺着问下去:“做什么?”
“做……”向清低下头,是不好意思的,但还是继续说了。
“爱。”
感受到向清信息素的波动,所以故意释放信息素,意图帮他压一压不久后到来的阵痛。
向清看着他,好像接收到某种指令,又有点不太熟练,他凑过去,呼吸从脸侧,逐渐到脖子,再到肩膀,然后……是腺体。
向清呼吸很热,就这样一步一步。
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陈尘在向清嘴唇亲到自己腺体之前掐着他后颈把人往远拎了拎。
“嗯……”向清疑惑。
……
【陈尘:姑姑,抱歉打扰,我这里有一个omega,是强应激症。三个小时前用了10毫升莫灵艾菲,十五分钟前又用了10毫升。现在他发高热,而且还是很疼,您有什么办法吗?】
那边很快回来电话。
陈屿安:“强应激症?是最近那个在中心医院住过的omega吗?”
陈尘:“是。”
电话那边很安静,有几声翻纸的声音,她问:“你在他边上吧,你们做标记了吗?”
“昨天早上做了一次临时标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接受标记。”陈尘诚实回答道,“但是应该可以注射一些信息素。”
电话那边陈屿安被整笑了,她回怼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太适合给他提供信息素。”
电话那边默不作声,她又说:“我看过他的病历,情况确实不好。”
陈尘说:“所以是没办法吗?”
“也……不是。”陈屿安平淡回答,“虽然不能直接抽你的信息素,但是alpha唾液里信息素浓度也是很高的,你……可以多和他接吻。”
沉默,很久的沉默。
如果不是能听到omega痛苦的喘息声,陈屿安就要以为电话早就挂了。
她提醒道:“电话可以拿远一点,我听到他的呼吸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说话一直淡淡的,陈屿安听不出他的心情和状态。
她问:“不方便接吻?”
应该是电话被拿远了,呼吸声消失,一阵吱吱响后,她听到对方说:“不太方便。”
“那给他喂一点你的血。”
陈尘:“好的。”
“手指弄一个小口就行,别给他吃太多,环境不干净就记得做好消毒。”陈屿安嘱咐,“我等等有个小手术,有事给我留言。”
陈尘再次应下。
他也是被向清折腾的没办法了,对方阵痛的时候,一次一次向陈尘要标记,瞳孔黑的像猫,被拒绝也不恼,看不出委屈,他觉得自己是单纯认为对方可怜。
陈尘在卫生间间洗了个手,坐到床边,把右手食指咬破。向清很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注意。
向清的嘴本就微微张着,血珠顺着他的唇流进嘴里。
陈尘敏锐的察觉,那双含泪的眸子清明了一瞬。
向清的视线缓慢转移到那只留着血的手上,口子小,并不太出血,陈尘挤了两下再一次把手指放到他嘴边。
记得姑姑说的“别给他吃太多”,于是几分钟后他又收回手。
向清还跟着他的手往前动动身,舌头舔到他的伤口。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向清向后靠到床头。
”心虚?”,陈尘想。
陈尘用纸把手指上的血简单擦擦,抬头看到向清嘴上沾的血没了,他正喘气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嘴。
顺着他的视线,陈尘用手蹭蹭下唇,有一点红渣,是刚才咬手的时候沾上的血,已经干了。
他又用纸擦擦,确定唇上已经没有血迹,再抬头,向清还是看着他。
高热让身体更红,向清嘴巴总微微张着,可能因为陈尘总是给他喂水,一点都不干,向清每次舔唇后,就可以形容为湿润。
眼神迷离,明明都像要入梦了,却也不肯闭眼睛。
如此看了一会儿,陈尘才恍惚从中领悟到一些其他的意思。
没有问,不过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他俯身贴上去,本要在亲到向清之前停住,可向清迎了他一下。
他似笑非笑,淡漠问:
“谁教你这样索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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