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拍完游戏pv,清荷把心思全都投入在出国交流,副团长给她交待了很多事,古典舞宣传材料、独舞表演等,忙碌的生活让她没空思考其他的事。
兴许是她的拒绝让林津廷彻底死了心,发给她的信息只有宣传片的后续制作进度。
渐渐地,他很少再找她。
而她却每天守着手机,看到聊天框的日期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以前,心里既庆幸又沉重。
副团长和几位同行老师定下的日期是后天出发,清荷和金佳为了提前熟悉环境,商量好在今天出发。
李观山一大早就过来,说什么都要送她去机场,但这时候冯缘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她背上包,再次检查一遍机票、身份证等材料,以确保万无一失。
李观山托着大箱子说:“门口怎么放了一个箱子,不要了吗?”
“那是别人的,他有空会过来取。”她头都没抬地说。
李观山打量那箱子几眼,没再多问。
今天他心情好,清荷的事业日渐起色,和林家那小子再无瓜葛,任恒跃老家伙也没再找他麻烦,虽说清荷对他依旧是冷言冷语,但只要姑娘过的舒心,他也没什么好烦恼的。
清荷正要打电话问冯缘到哪了,恰好电梯门打开,冯缘直冲冲走出来,倏然撞见李观山,他舌头像打了个绊,笑哈哈说:“李叔叔,您在啊。”
李观山脸色沉下来,上下打量他,笑容可掬地说:“小冯也来了,是给清荷送行吗?”
“是的,是的,我是打算过来送清荷去机场的。”冯缘毕恭毕敬的语气像极了跟班子,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
为了缓解尴尬,清荷提出建议:“一会儿就坐冯缘的车吧,您也好休息休息。”
李观山听从她的安排,“可以,那今天就辛苦小冯了。”
“这有什么辛苦,我和清荷都是多年的朋友了,这点小事应该的。”冯缘当即抢过李观山手里的箱子。
李观山看了眼空了的手,看不出来小伙子力气还挺大的。
坐上车后,李观山坐在前面叽里呱啦的嘱咐她注意安全,法国不是国内,遇到事儿有家人顶着,还让她出门保管好财物,最后说了句多拍点照片,发到家庭群里,让他也欣赏欣赏巴黎的风景。
这不是清荷第一次出国,小时候曾去澳洲参加古典舞交流会,要交钱才能参加的活动,那时候是李慈陪她去的。
小时候对国外风情只有满满的兴奋和好奇心,而现在的心情像被风蚀过的戈壁滩,憧憬的情绪里夹杂着平淡和不舍,她朝李观山和冯缘轻轻挥手。
转身时,她环视四周,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每个人的面孔都是陌生的,匆忙的脚步和神色,大家都在忙碌出行而已。
办理完托运,安检进入候机厅后,清荷对着手机发呆,忽地掌心震动,她空空的眼神瞬间有了聚焦,瞥见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她暗自叹口气。
“沈先生。”她轻喊一声。
“嗯清荷,你在家吗?”他那头很安静,声音飘荡荡的,有点回音。
清荷满腹疑惑,“我在机场,您有什么事吗?”
沈正则恍然抬眉,“你提前去巴黎了?我倒是忘了提前问你了。”
他接着说:“你的翡翠吊坠落在我车里了,前两天我才看见,既然你不在家,那我下次再交还给你。”
清荷登时抓紧手机,“是莲花形状的吗?”
“是。”听她焦急的语气,沈正则猜到这物件对她很重要,他凑近仔细看了眼。
清荷眨动眼睫,平稳语调问:“您方便直接送到我家吗?”
男人明显停顿半秒,旋即答应道:“我正好在你家楼下,当然方便的。”
“那太谢谢您了。”清荷松了口气。
待沈正则上了楼,清荷小声告知他门锁密码,沈正则打开门把吊坠放在岛台上,出来时环视四周,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关上门时说:“清荷,你家门口有人抽烟,得要跟物业反应反应。”
“是吗?回头我跟物业知会一声。”清荷短暂的怀疑一秒,她的对门邻居是单亲妈妈,家里有不到五岁的小孩,是不可能有人抽烟的。
想必是楼上或者楼下飘过来的烟味。
挂断电话后,沈正则瞥了眼楼梯通道,灰漆大门半掩着,他摁了下电梯按钮,这不是他家,不好在这里多管闲事。
注意到清荷不喜烟味后,他逐渐减少了抽烟的次数,烟这个东西,难戒,有瘾,就像他对清荷的感情一样。
电梯门合上,空荡荡的走廊陷入沉寂,沉暗的楼道里,零星的烟火闪烁着微弱的光,最后在密闭的空气里湮灭。
林津廷用纸巾把只烧到一半的烟头包起来,装进口袋里,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要出去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来这里本想问清荷什么时候去巴黎,他老早就办好签证,就等着这天,却没想到她早一步离开了。
见人不在家,他在楼道里思虑去了巴黎要如何跟清荷制造偶遇,想的越多,越是担心清荷还是会躲得远远的,于是不自觉从兜里抽出一根烟。
方才听沈正则话里的意思,像是把某件物品送到清荷家里。
清荷一向警惕,是不会轻易把密码告诉其他人的。
深想到这,浓重的乌云笼罩在他头顶,眉头也拧得更紧。
他双手抄兜,来回踱步,脚步声来来回回,发出急促沉重的响声。
清荷连门锁密码都告诉了沈正则,他们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据他所知,他们见面的次数微乎其微,但就方才的情形来看,并非如此,这得有多亲密的关系,才能让清荷彻底信任,把自家大门密码告诉一个外人。
显然,沈正则不是外人。
他立即停下脚步,楼道里的急促声戛然而止。
周遭安静的可怕,他心脏突突的跳,那规律无措的跳动声像无情的倒计时,在警醒他清荷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于是猛的拉开半掩的门,把隔壁刚出来的小大姐吓的退回屋子里。
林津廷快步走到清荷家门前,挥手扫了下密码锁,他伸开痉挛的手指,试了试那串再熟悉不过的密码。
密码错误。
他贴上拇指指纹。
指纹无效。
当所有的试错都结束后,他才发现手掌心冒着汗,指尖也在颤抖。
他抿着平直的嘴角,幽深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箱子上,他用手摸了一下,还算干净,基本没什么灰尘。
要保持这个干净的程度,需要每天都擦拭才行。
苦涩又意外的笑从嘴角溢出来,小姑娘不算一点良心都没有,还知道给这个废弃的箱子清理干净。
所以,小荷心里是有他的。
长达十分钟时间里,他从巨大的失望里升出一丝渺茫的微光,在下楼时,林津廷拨通郭晓的电话,让他改签今晚去巴黎的机票。
过了好久,对面邻居才敢打开门出来,她拎着黑色垃圾袋,朝玄色大门望了一眼,在进电梯时心里嘀咕一句:两个帅气高大的大男人轮番找上门,清荷那姑娘该怎么选哦。
*
落地戴高乐机场时,巴黎正下着雾蒙蒙的小雨。
主办方派了两位工作人员过来接机,女孩是中国留学生,乌发黑眸很漂亮,一见到她们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男孩金发碧眼,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和她们交流。
在她们的帮助下,清荷和金佳坐上黑色商务车,到达提前订下的酒店,酒店迎宾小哥帮她们取下行李,并用皇冠车把行李叠放整齐。
金佳老师住在她隔壁房间,她们办理好入住,各自回房间休整,等会儿直接去餐厅吃晚餐。
清荷把行李推到墙角,脱下外衣,她站在露台前,街道灯火通明,右前方正对着凯旋门,历经十个多小时,跨越广阔的大洋和陆地,终于抵达这个传闻中的浪漫之都。
她从包里捞出手机,拍了张凯旋门的照片,给家人和朋友发了平安到达的信息。
瞥到林津廷的头像时,她指尖顿了顿,往上一划退出软件。
既然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结果,就别再留恋了。
她眉眼淡倦,把手机扔在棕色布艺沙发上,从行李箱拿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洗去一天的疲惫。
洗漱完,她和金佳在餐厅里随便吃了点,幸好赶上餐厅营业时间,她们暂时饱餐一顿。
两人规划着明日的工作内容,清荷要做一份ppt,明天下午没什么事,她们计划去附近玩。
回到房间,清荷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和冯缘打了一通视频电话后,疲惫侵入她的眼皮,渐渐地沉睡在梦中。
*
林津廷出了机场,在去酒店路上时,刑其野拨来电话。
“林老板,你不会是想我,特意来找我的吧。”刑其野揶揄道。
他看着车窗外湿漉漉的街道,不答反问:“我这才刚到,你从哪得到我来法国的消息。”
“当然是林阿姨啊,我想让她帮忙重新找个家庭教师,恰好听说你来巴黎了。”刑其野一提到家里的事就没精打采的,转而好奇问:“你来巴黎是公事?”
“私事。”
刑其野哦一声,“晚上有空没,出来见个面啊。”
“行,我先去酒店,一会儿见。”林津廷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那我选好地点发给你。”
巴黎气候湿润,不比北州干涩,到了这里,心里也像下起连绵不绝的小雨,**的像要长满青苔。
林津廷让郭晓把酒店订在凯旋门附近,他事先问过陈团长,这里是清荷下榻的酒店,但不清楚她具体住在哪一房间。
进了洗浴间,洗掉一身的灰尘和疲惫,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装,按照刑其野发来的约定地点,嘱咐酒店司机送他过去。
刑其野很会选地方,米其林餐厅坐落在塞纳河畔,能远眺巴黎圣母院,林津廷踩在深棕色地毯上,笑道:“你来巴黎没多久,倒在这里混的游刃有余。”
“你可别提了,这地方很难预约的,我半个月前预定的,恰好约到今天,你来的正是时候。”刑其野自顾自坐下,随手拆开白色餐巾。
林津廷扫视一圈餐厅,钻石吊灯豪华耀眼,墙面挂着巨大的中世纪装饰油画,古典气息浓厚,他朝刑其野瞥一眼,笑说:“那你得感谢我,你一个人来这么豪华的餐厅,岂不是无聊透顶。”
话落,刑其野垂头丧气,“家里的那位小老师一块儿过来的,但人家待了没几天就回国了。”
“你不回去?”
“不回,她爱怎么折腾,就尽管折腾吧,我是不想管了。”刑其野皱眉,看似一股子恼火。
“不怕你哥把人给抢了。”林津廷戏谑道,对他们之间的事多少有所耳闻。
刑其野扭头去眺望窗外,叹口气说:“懒得争,一个人在这多自在。”
那落寞的神情骗不了别人,林津廷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只笑了笑没多问。
跟服务员点完餐,刑其野问:“你来有什么私事?”
“来抓一只小兔子。”
“啊?”刑其野不明所以,狐疑道:“李清荷?”
林津廷默认,盯着服务员优雅自如地把红酒倒入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像他燃烧的血液,映红了双眼。
“啧,真有你的,都追到这来了,人家还不理你?”刑其野一脸玩世不恭,“我看啊,你但凡强硬点,女朋友早就追到手了,哪还要追到国外来。”
林津廷眸色深沉,晃动着酒杯说:“不提了,一会儿我得回去休息。”
“瞧我这脑子,我都忘了你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了。”
吃完饭,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白晃晃的路灯洒在地面上,水光盈盈的,像倾洒一地的月光。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门口的服务生恭敬地开了车门,林津廷走下来,顺手扣上西装。
黑色车身驶离后,紧跟着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他正朝旋转大门走,却陡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他驻足转身。
“佳佳姐,你慢点。”清荷搀扶着满面通红的女生,兴许是酒喝多了,醉醺醺的靠在她肩膀上。
她没注意到有人正往这边看,耐心地用英文和服务生解释:她们需要一位女同事,帮忙把朋友送到房间。
她穿着驼色风衣,黑长的头发揽在耳后,露出清冷冷的脸,那双眼睛透着一股韧性和冷静,嘴巴略微泛红,微风吹拂,她身上裹着淡淡的荷香和葡萄酒香,足以令人迷醉。
林津廷晃神,只有在没有他参与的人生里,才发觉清荷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女性,即便在满是白人面孔的巴黎,遇到难题她也能从容应对。
这时,金佳微微睁开双眼,指着林津廷站定的位置,慢吞吞地说:“那儿有个帅哥,好像是中国帅哥。”
“佳佳姐,你喝多了,哪来的……”清荷边说边往那边看,迅即止住声。
他正朝这边望过来,目光深远,下巴微微抬起,穿着灰蓝色西装,像大老远就瞧见了她,专门在那等着似的。
清荷顿时停下脚步,心里有一万个疑问,甚至隐藏着讶异和惊喜。
林津廷怎么会来,是为了工作吗?
“我没醉……”金佳挣脱她的搀扶,说着就往林津廷在的方向扑过去。
清荷连忙抱紧金佳的胳膊,急声低语:“佳佳姐,这个帅哥不能乱来……”
在即将靠近林津廷时,清荷费了一点力气拉住了金佳。
林津廷似笑非笑,脸颊微微透着红,清荷敏锐的捕捉到他鼻息里散发的葡萄酒香。
他也喝酒了,一个人吗?
清荷镇定自若,对于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但又非常有默契,她说:“我送朋友回房间。”
“住在几楼?”
清荷回头:“三楼。”
说罢就扶着金佳进入大门。
金佳嘟囔:“哎怎么走了?”
将金佳安顿好,清荷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紧张的吐出一口气,她用梳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的妆容几乎淡却,她从化妆包里取出气垫,精细地补了个妆。
最后抹上一层口红,但又觉得过于刻意,她用纸巾抿去一点。
怀揣着凌乱的心情打开门,她扭头看见林津廷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响,如同他一次又一次悄无声息的走进清荷的心里。
她按耐住鼓动的心跳,在林津廷走到面前时问:“你怎么来了,有工作吗?”
“不是工作,来见你的。”林津廷取下眼镜,折起来塞进西装口袋里,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清荷霎时红了脸,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她眼神飘动,看了他两眼,拿掉眼镜后的双眸像幽深的湖水,叫人看的久了就想跳进去。
她敛眸盯着他塞眼镜的动作,支支吾吾的说:“你喝酒了?”
“嗯。”他慵懒地回一句,嗓音喑哑,“想尝尝吗?”
“啊?什么……”
后面的话尽数被林津廷的唇堵住,清荷只感觉天旋地转,腰肢被人单臂抱起,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迅猛侵入她全身。
打扰啦,在这里求个预收,下一本《你名字里有我》,是一个校园暗恋文。
「鬼马叛逆少女×古板冷系帅哥/坏女孩×好学生」
文案:
高一开学,下起倾盆大雨,成向雪帮新同学撑伞跑到教学楼,喧闹的人群里,同学拽她书包带,“咱们耀海中学竟然有帅哥欸!”
成向雪回头望去,男生冷眼薄唇,正迎上她的视线,她低声说:“别看了,铁定是个渣男,估计成绩和我一样差。”
这话被盛以松听了去,成了两人无形中的矛盾。
一次大考,盛以松全年级第一,彻底打破成向雪的成见,班级里少男少女陆续向学霸请教习题。
某次,成向雪趁着放学,教室里没人时,笑嘻嘻地向盛以松请教数学题,他眉峰冷淡一挑,目光扫过试卷上的分数,“怎么,不觉得我成绩差了?”
成向雪:“……”
上大学后,成向雪经常和班长组织活动,专业上的难题也直接找他,某天晚上,盛以松把她堵在教学楼,沉声质问:“是我对你没用了?转头就去找别人?”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其他同学请教盛以松难题时,他尽量保持耐心平和,然后习惯性瞥一眼成向雪,见她无动于衷,心里焦急又怀疑,是他表情过于严肃了吗,她数学只有那么点分,怎么还不来找他。
*
第二版文案:
开学第一天,成向雪顶着粉色头发进入校园,父亲知道后气得把她拉拽到理发店,重新染成了黑色。
成向雪气鼓鼓的一整天都没用心听课,空白的纸上只有一句话:我发誓,一定要把头发染成粉色在学校里大摇大摆走一遍!
次年冬,盛以松约她出来补习功课,却见他的棕色头发变成了粉色。
她惊讶地指着他,吃了一大口冷风。
“怎么了,头发颜色不对?”盛以松瞥她一眼。
成向雪:“你是变傻了,还是学坏了,年级第一怎么能染头发?啧还是粉色的!”
“你不喜欢……粉色?”他板正地杵在冷风口。
成向雪被风迷了眼,她望向被风吹起来的粉色一角,笑意不止:“喜欢。”
-
「你尽管沉沦,我会拉着你一起走向天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0章 第 70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