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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陈卿月连夜送沈笑笑去了医馆。

沈笑笑这段时间以来还是头一回睡这么长、这么好的一觉。

等她睁开眼睛醒来时,稀薄而又温暖的阳光映入眼帘,她眯了眯被阳光刺的隐隐作痛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眼下究竟是早上还是下午,她下意识张口道:“陈卿月,什么时……”

“笑笑,你总算醒来啦!”

一道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炸开,庄安笑脸极速在她眼前放大,沈笑笑眨了眨眼睛,默默将本来要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庄安怎么会在这里?

沈笑笑环视一圈,屋里只有她和庄安两人。可昨晚不是陈卿月送她到医馆的吗?

沈笑笑满腹疑窦,问道:“庄安,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似乎早在他意料之内,庄安笑着反问她道:“我怎么在这里?笑笑,你都忘了?我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在这陪着你的呀。”

沈笑笑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浆糊。她刚刚醒来本来就有些错乱,挣扎着坐起来,伸了长胳膊去够茶杯,借着喝水润润嗓的功夫整理了思绪:“庄安,你又骗人!”

昨天晚上医馆里除花郎中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她记得很清楚,陈卿月一直陪在她床边,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就要陈卿月陪着她不要走,陈卿月点了点头说不会走。怎么到庄安的嘴里,就变成是他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了?

两相矛盾,必然有一个人说了谎。

“我才没有骗你。”庄安趴在椅背上,可怜巴巴地说,“我昨天晚上陪一个朋友上医馆抓药,正好瞧见你在,我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照顾不行,就自告奋勇过来陪着你了。”

沈笑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陈卿月既然答应了会陪着她,那除非有十万火急非去不可的要事,断然不会随意离开。就算是有事离开,以他素来的作风,也不可能不给她留个字条口信的。于是沈笑笑又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医馆的,你来的时候医馆里没有其他人在?”

“我和我朋友大概二更左右来的吧,”庄安歪头想了想,说,“我来的时候,医馆里就只有郎中和你两个人。”

沈笑笑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就是在差不多二更的时候睡过去的。她睡着前陈卿月还在床边的摇椅上坐着陪她。沈笑笑目光投向床边,记忆中那只松木摇椅就摆在那里,可是本该坐在摇椅上的那个人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你真的没有见到其他人?”沈笑笑不死心,又问庄安一遍。

这么多年陈卿月从来没有对谁食言过。

难道他真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馆里了?

她不信。

陈卿月不是那样的人。

“真的。除了我、我朋友、郎中和你以外,那时候的医馆里绝对找不出来第五个人!不信你去问郎中。骗你的话我今天出门就掉进水沟。”庄安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对天发誓。说罢,又笑着望着沈笑笑的眼睛,眼神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笑笑,你睡了好久,记忆有些混乱也很正常。”

沈笑笑张了张嘴。

她不信庄安先前所说。可他那句“不信你去问郎中”却让她迟疑了。如果他真的说了谎,那他又怎么敢言之凿凿地说出这句话?他不怕她真去问花郎中吗?

难道,陈卿月真在她睡着后转身离开了?

沈笑笑的思绪越来越乱,好像一个笨手笨脚的初学者手里的绣线,红的蓝色紫的棉的的丝的全部绞成一团,怎么扯,怎么分,都解不开那个绕住的结。偏偏这时候庄安又嬉皮笑脸地靠上来:“笑笑,你刚才为什么一直在问我有没有见到其他人呀?”

“没什么。”沈笑笑想敷衍过去。

“是吗?”

庄安意味深长道,显然不愿意让她轻易糊弄过去。他试探着又靠近了些,笑道:“笑笑,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人?让我猜猜,那是不是一个穿蓝色衣裳的男子?”

好巧不巧,昨日陈卿月穿的正好是件蓝色衣裳。

沈笑笑心里乱得很,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心里这时候究竟是烦躁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她把庄安的脸推远,说:“又在胡说八道了。去去去,真的没什么。可能就像你说的,是我记忆有点乱吧。”

反正陈卿月食言也好,庄安对她说谎也罢,太阳依旧照常升起。最要紧的还是估衣铺。

无论如何,人要吃饭,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沈笑笑毕竟才十来岁,年轻底子好,在医馆乖乖巧巧喝了三日苦药,便得了花郎中首肯,蹦蹦跳跳重新回到铺子里。

铺子里的伙计关切道:“小掌柜,您的风寒已经全好了?”

沈笑笑笑着拍胳膊给她瞧:“你看我这精精神神的样子,自然是全好了的!”

张秋的事情,一来是怕引起恐慌,他潜逃至此的事情本来就是秘密,二来是沈笑笑也担心铺子里见了血的事情传出去生出不好的传闻影响生意,和衙门的人商量了一下,对外干脆就只说是她自己着了凉风寒卧病。保险起见,这件事情就连店里的伙计们都是瞒着的。

沈笑笑又和伙计们东拉西扯说笑几句,这才溜达过去翻看这几日的帐。穿着各异,熟悉或者陌生的主顾,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伙计,背着竹筐过来拿衣裳的妇人,一切都如此平静,一切似乎都从未改变,一切似乎都从未发生。

又一天正午,伙计们去吃中饭了,沈笑笑把账本翻得哗哗响,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一个人走向估衣铺后门。

这还是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她第一次一个人从这里走。

“我只是去看看而已,”沈笑笑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怕的,人早就被衙门抓进大牢里了,何况那天他那个惨样,到底是谁害怕谁还不一定呢!”

通往后门的窄道没多长,沈笑笑推开估衣铺的后门,阳光毫无保留的洒进屋里,她深吸一口气,后脑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

接下来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掌柜?掌柜的?”

好像,有人在叫她。沈笑笑想。

“掌柜的怎么躺在这里?”

“要不要叫郎中来……”

而后又有更多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好端端的,叫郎中来做什么?

沈笑笑挣扎着睁开眼,恍然发现自己竟被一群伙计围在中间。伙计们见她醒来,叽叽喳喳地问:“掌柜的,您没事吧?”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沈笑笑奇怪道。

“您还问我们怎么了,我们刚刚吃完中饭回来,就看见您直直地躺在这里,可吓坏我们了,”刘大娘搀扶沈笑笑从地上坐起来,又担忧地摸摸她的脑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风寒还没有好全?依我看,请郎中来看一下吧。”

“叫郎中来做什么,”沈笑笑赶忙道。叫郎中过来她装风寒的事可不就暴露了,正巧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就说,“没事,我只是有点饿了而已。”

在那之后,沈笑笑又找了几次机会尝试着独自走到后院里去,她也偷偷去了医馆,她的伤确确实实已经痊愈了,但那天晚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每当她一个人走到后门处时,那个夜晚便席卷而来,轻则头痛欲裂,重则像之前那样直接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花郎中说她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只能靠时间一点一点慢慢稀释,就像等待沙土沉淀到水底,不能着急。着急没用。

可沈笑笑怎么能不急。

一个随时有可能在自己家店里晕过去的人,先不说这件事传出去会怎么样。如果这件事被沈大和罗幺娘发现了,沈笑笑每每想到这个可能,都觉得浑身冰凉。沈大和罗幺娘绝不可能让她再做这个掌柜的。那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随着沈大和罗幺娘回来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沈笑笑心里越发焦灼。等她回过神来,庄安半个身子趴在柜台上,突然抓住了她的双手。

“笑笑,你答应我了?”

店里伙计来来往往,眼神都在暗戳戳往这瞟。沈笑笑吓了一跳,赶紧抽出自己的手,“什么答应了?”

“明日下午和我一起吃饭呀,”庄安说,“你刚刚不是点头了吗?”

沈笑笑愣了愣。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根本没听庄安在说什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过来了,就趴在柜台上,她的对面。沈笑笑正要开口回绝,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来。

庄安是最好人选。

沈大和罗幺娘回来后,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何况他们太了解她了,发现她的异常是迟早的事情。她必须要找一个能帮她掩饰过去的人。

铺子里的伙计?

不行,这些伙计们基本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了这个,难保不会“告密”沈大和罗幺娘。再说铺子里的伙计就算能帮她打掩护也只能白天帮帮忙,到了晚上要怎么办?

沈大和罗幺娘还有十几天就要回来了。思来想去,庄安恐怕是目前她所能找到最好、最合适的人选。

他大概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还说过很多次喜欢她——铺子里的伙计也知道这一点。如果以她未来夫君的身份的话,他在估衣铺里帮她打掩护晚点回家,甚至偶尔在估衣铺小住一晚也不奇怪……

可是,可是,可是。

她真的不喜欢他。

倒也不是讨厌,只是没有男女间的想法。

但是世上这么多夫妻,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互相喜爱的呢。生儿育女,柴米油盐,搭伙过日子罢了。

“笑笑?”庄安伸手在沈笑笑眼前挥了挥,“怎么又在发呆?”

“没什么。”沈笑笑偏过头,“只是喝杯茶的话,明天如果店里不太忙,也不是不行吧。”

“那就是答应了!”庄安欢呼道。

铺子里的伙计们也心照不宣地露出了微笑。

皆大欢喜,无过于此。

这是正确的选择吧。

沈笑笑的指甲几乎要刺到肉里。

——

六月廿四,长船里,西码头。

“行李就只带这么一点吗?”

陈卿月看着娇莺手里只拎着一个小小的花布包和两包糕点,轻轻问道:“宫里的银子应该已经送到了才对。不多买点东西带去吗?做了女官,日后再想上街逛逛可没这么方便了。”

娇莺把东西递给船工,平静地说:“这些就够了。我是去开始新生活,带那么多累赘做什么?”她摊摊手,“何况我手头没有银子。宫里的银子,我自己只留了一点,其余全部托人带给他了。”

陈卿月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听说你父亲……”

“嘘。我知道的。就还是老样子嘛!”娇莺顿了顿,“反正这次我帮他把债务还清了。接下来的日子,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重新做人的话,那笔银子够他捣鼓着做点小买卖了。如果还是继续的话,也够他挥霍一阵了。”

人家的家里事,再说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陈卿月没再追问下去,只道:“离开船还有些时间,去喝杯茶吗?”

“如果陈公子做东请客的话。”娇莺嫣然一笑。

正好,在临行之前,她也有些事情想问问陈卿月。

两人去了离码头最近一家茶馆。码头人来人往,穿褐色布衣的店小二匆匆忙忙地引着两人走到二楼雅座,茶点才刚刚端上桌,陈卿月突然道:“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娇莺疑惑地望着他。

“太阳光刺眼。”陈卿月解释道。

娇莺难以置信地又往外望了一眼。窗外阴云密布,别说太阳了,就连一根头发丝细的太阳光都没有。

再说了,要真嫌弃阳光刺眼的话,把窗边的竹卷帘放下来不就好了,有必要因为这个换一家店吗?

陈卿月的目光又一次地扫过窗棂,娇莺顺目望去,对面酒楼二楼正巧也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殷勤地拎起茶壶添茶,手指有意无意的从女子的手背上擦过……那男子她瞧着面生,可女子却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沈笑笑。

娇莺的目光来来回回划了个圈,心下了然,嘴上却装傻道:“可茶点都上来了。再说了,这是离码头最近的茶馆了,换一家的话,只怕时间上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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