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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沉湎

清风徐来,院子里的长生花随风摇曳,暗香盈盈,远看好似软绵绵的雪,轻柔如幻梦。

相里泠霜坐在廊下的小榻上,抬眸望着精巧的小银铃,和煦阳光落入眼底。

华溯今日为何还没回来?

她端起手边的药碗,走到屋后的小溪边细细冲洗,浑身经脉仍是残余着一阵阵痛意,但与最初来时相比,已经好上许多了。

冰凉清澈的溪水从指缝间流走,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纤细莹白的指节,这双手此生还有望再拿起剑吗?

记忆零碎,已不太能记得清从前挥剑的场景了。

远处青山苍翠连绵,勾勒出遥远的碧影,相里泠霜顺着小径走回屋子,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这样过分的安静也不觉难耐。

橘红色的晚霞如一条华美的彩练,洁白的长生花也染了几分霞色,天色昏暗,繁星渐明。

华溯还是没回来。

她忽地生出几分担忧,正要去寻他时,院门传来“吱呀”地响动。

一个黑衣少年提着木盒,逆光静立在门前,看不清面上神色。

华溯嘴唇翕动,心中百感交集,隔着云雾似的长生花,默默凝望她许久,终是轻轻唤道:“小姐。”

“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回到了帝囷山里,与相里泠霜相伴的悠悠岁月。

果然是幻境。

“我还以为你遇见了什么危险。”相里泠霜起身向他走来,却被华溯温声制止,轻轻拉住她的手,返回屋中。

“山里晚上风大,你身子不好,仔细染了风寒。”他将木盒打开,取出其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今日晚了些,是因为我特意进了城,买了份补气血的甜羹,里面添了许多味灵药,你尝尝看。”

甜羹触手尚有些微烫,相里泠霜正要接过,却见华溯举勺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

“这......”

华溯又将勺子往前凑了凑,疑惑道:“为什么不吃?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不是,只不过,”她面露为难,“无需你特意这样。”

“我喂你吃,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相里泠霜摇头道,对上少年认真的双眸,只好借他的手,饮下这口甜羹。

温和的甜味中藏了几分药的苦意,并不难喝,倒真是她喜欢的。

唇瓣被汤药晕染地湿红而柔软,华溯目光幽幽地瞧着,又继而舀起第二口,第三口......

屋内静悄悄的,只余碗勺碰撞的脆响,敲击着不知谁人的心。

一碗汤羹见了底,他将勺子放在一旁,倾身向前,指腹揉上那抹朱唇,唇色清艳,宛如沾了雨露的花朵,水光润泽。

相里泠霜本能地向后躲去,却被后颈上赫然出现的手掌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她感受着那略带薄茧的拇指,一下下地,用轻微而难以忽视的力道,抚弄她。

今天的华溯,好像有点不一样,她想。

“泠霜。”

“嗯?”

“今天如何,还疼得厉害吗?”

“都还好。”

说话时,华溯的手指仍旧贴在她唇畔,好似没意识到该拿开一般。

“我今日回来得晚,你可是在牵挂我?”

相里泠霜垂下头,又被华溯轻轻抬起下巴,两相对视,清澈而乌黑的瞳孔里仿佛有溶溶月华在流动。

“你在牵挂我?”他的声音很低,却带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是的。”

“为什么呢?”

是因着在乎他,害怕他出事,因着心中......有名为“华溯”的一席之地吗?

相里泠霜认真地看向少年:“山中猛兽甚多,偶有妖魔行踪,很危险。”

华溯未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继续追问:“若是旁人、若有一个过客入了山中,遭了魔兽,你也会牵挂他吗?”

她因这个问题而明显一怔,蹙起秀眉:“......会。”

不对,不该是这般的。

在她心中,他为什么会和旁人一样?

“但若二者选其一,我会更牵挂你。”

华溯蓦然愣住,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惊喜席卷而来,他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她本就因琉璃心的缘故而内心宁静,脾性又少言寡语,情绪淡薄,去了天衍宗后才多了几分勃勃生气。

幻境随心而异,虽是记忆不在,她这样说,可是潜意识中,他的的确确不同呢?

一定是这样的。

窗外的长生花笼罩于浓浓夜色,长风吹拂,轻影婆娑。

小心将灯火熄灭,听见榻上人清浅若无的呼吸声,华溯放轻了脚步,回到侧屋休息。

这样就很好。

......

相里泠霜最近有些苦恼,华溯买药时和一位炼丹师起了争执,那炼丹师偷偷把他送去的珍贵药材都换成了几样次品,害得最近的药都不起效,华溯看出不对来,上门理论,虽是把对面揍得面目全非赔了大把灵石,但自己也受了伤,还伤在手部,许多事都无法亲历亲为。

比如说梳头。

她捏着檀木梳,比划着在何处下手,手腕上搭着华溯的墨色发带,思考片刻,只好随意拢了一缕发丝放在梳齿里。

华溯凝望着镜中少女专注又纠结的眉眼,几乎移不开目光,相里泠霜并不大会梳头,常常会扯痛他,他偶尔低呼一声,便能换来她的担忧。

随后的动作会更温柔、更缓慢。

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即使知晓都是虚假的,都是幻境。

可这又如何呢?他和相里泠霜是真的,就足矣。

所谓幻境,不过是个意念聚成的小天地罢了,只要内心清醒坚定,自然可破。

是他自私狭隘,他不想离开了。

没过多久,相里泠霜已经放下木梳,将他的发带夹在指缝中,一圈圈地替他缠住,如瀑墨发就这样被简单束起,披在脑后。

华溯心满意足地笑了,抬手拨弄了两下。

这根发带,其实最适合的地方,是蒙住她的双眼。

剥夺了注视万物的权力,相里泠霜会变得无措而迷惘,如梦里一般,会抗拒却不自觉地依赖着他,或是受不住、情难自抑时,在他身下低泣。

想到这,他倏尔望向相里泠霜光洁如玉的手腕。

那串被他施下入梦咒的养神木珠,不知是何时起,莫名失去了功效,他所施加于其上的一切,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抹去了,徒留淡淡的气息。

木珠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制成,离得越近,功效越好,初初尝试时,华溯也不知有何成果,可当仙门大典那日,泠霜见他时恍惚错愕的神情,使他确定自己成功了。

于是,自然而然地,找了机会送出,亲自带上她的手腕。

是谁替她解开了入梦咒?是她自己或是羲宁他们吗?这决无可能。

且不说入梦咒是早已失传的上古法术,单论若此事败露,天衍宗怎会这般风平浪静,单单上次“不敬”泠霜一事,便能叫羲宁亲自来罚他了。

“不好吗?”见他许久不说话,眸光幽暗,相里泠霜不由得产生疑惑。

“很好。”华溯执起她的手握着,“多谢泠霜。”

不知何时起,他不肯再唤她小姐,而是亲昵自然地叫着“泠霜”,嗓音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清朗。

......

帝囷山落了厚厚的雪,从窗内看去,入目纯粹的银白,好似冰雪琉璃世界般,天高地远,小屋里温暖宜人。

华溯耐心地盯着小药炉,手里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相里泠霜半睡半醒地靠在榻上,冬日里寒冷,她伤势又发作了,一身破碎的经脉疼得有些厉害,整个人都不大有精神,但靠汤药吊着,等天暖和了,自然就会好起来。

华溯默默地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心头苦涩,他接触不到天衍宗里的那些顶级丹药,也请不动修仙界闻名已久的几位医修,只能这样慢慢养着。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华溯提前计算好了本该到来的危险,隐藏好自己的根骨,带着相里泠霜搬了家,住到了一处修仙界宗门治理的小城中,宁静而悠闲。

新住所很漂亮,一草一木、一桥一亭,都是按照他们二人原先的设想建成的,池子里还放了几尾红鲤,很是活泼,摇头甩尾间,撩起朵朵珠子般的小水花。

屋子里的摆设亦是风雅别致,相里泠霜眉眼含笑,隔着珠帘,看华溯朝她走来。

少年容貌成熟许多,身量长得极高,修长挺拔,扶着她的细肩,轻而易举地把相里泠霜抵在了墙壁上,指尖慢悠悠擦过她的耳珠。

“泠霜。”他搂住少女的纤腰,只觉触手一片柔软,如同池子里种的莲花,轻轻一折,便会无力地断在掌中。

华溯低下头,注意到她颤抖的眼睫,会心一笑,也阖上眼,不疾不徐吻了上去。

唇齿间是一股霜雪般清冷的幽香,偏偏又无比温软,诱他深入。

他感受到少女的羞怯和接纳,不由得吻得更用力。

许久后,才退开几寸,泠霜的眸中已满是淡淡的水色,双颊也晕染出薄薄绯红,纯洁又撩人,正低着眼睫,不肯瞧他。

华溯心头汹涌澎湃,情难自制,他郑重地拉起她的手,道:“泠霜,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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