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观的道场上,一大群举剑的道士,警惕防范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蚺,他们的观主已经再三的解释了常绿是自己不见的,可这满身邪性的黄冠就是不肯相信他们。
他将易阳观所有的殿堂和居所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常绿,却当着观主的面,暴怒的一脚将正殿前的塔香炉踢翻了,简直欺人太甚,今日不给他点教训是不成了。
蚺看向周围一圈道人,心中嘲笑他们简直是不自量力。
虽说他和常绿是借住在易阳观,也因为他的缘故,所以很少有同道来找他们,但是观里弟子众多,多少有两个和常绿熟稔的,这几年每次他离开,常绿都会老实的待着,偶尔想外出,也都会识礼的知会这几人一声,可这次他们都说常绿没有找过他们,怎么可能!
他心急如焚,始终坚信着常绿是被他们藏起来的,可他们不仅不承认还将他围起来想要抓住他,他被这一群不知死活的道士逼的周身开始出现缭绕的黑雾,瞳孔已经变成了竖瞳,极力忍耐着将这些道士一个个都吞吃了解恨的**。
玉英在看到蚺周身爆发的黑雾后,心下大骇,他了解自己的实力定不如人,若与他的诸位师兄弟合力的话,或可与这个邪性的道人殊死一战。
可这是在诸位先人们维持了千百年道统的易阳观里,若真要打起来,易阳观一定会损毁严重,更别说观内还有这么多弟子,他作为观主,不得不首先为易阳观和弟子考虑,只能试图转移他的怀疑目标。
“蚺道友,你冷静下来,常绿小道友的确是自己走掉的,我派过弟子下山去寻找,没发现他人,想来他一定是早就离开山下村庄了,你是从哪儿收的他,他是不是跑回自己家了?”
蚺却依然固执的将矛头对准他们:
“哼,年前我刚陪他回过家,他父母尚且安然,有什么理由独自再跑回去,你休想转移我注意力,给你们最后一刻钟,快将我徒弟交出来!”
玉英无奈道:“你自己也找过了,我们真的没有将常绿藏起来,若你真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易阳观,是否恩将仇报了些?”
“观主,你别跟他废话了,看他周身的妖气,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将常绿养大吃了,又借此来寻茬,当初我们就不该收留他们,今日观中若真免不了一难,要战便快战!”
玉英旁边的一个红袍道士横剑直指着蚺,他已经跃跃欲试着要将蚺拿下了,可他如此信口说来,势必要将蚺给彻底触怒了。
果不其然,蚺听了他的话之后,不在给他们任何机会,直接幻化出尾部,一尾鞭朝着他们两个铲来。
所有人在蚺幻化原身后,都一阵惊骇吓破了胆,他们虽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也都知道没法抵挡如此大的妖怪,此刻大部分人都开始抱剑逃窜。
“不识好歹!”
蚺怒吼着,想要将上首几个还站在原地的道士全部都拍碎。
玉英观主反应极快的抽出手中利剑,砍向蚺挥过来的巨大尾鞭,可乍一相碰,他手中的剑直接与蛇身上的鳞片呲出火花。
这鳞片坚硬如铁,他根本就没伤到蚺分毫,甚至还跟着身边的几个猝不及防的师兄弟一起,被蛇尾挥过来的力量直接拍飞了出去。
就在他们哀嚎着将要坠地或砸到墙上被二次中伤之时,一股飓风将他们硬生生拖起,待他们站稳之后,風幻化回人形。
“住手!”
風大声阻止了蚺又要挥过来的尾巴。
“風哥?你怎么来了?”蚺猛的停下,收回尾巴。
“宫里出事了,崇屺让我来看看,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松耘呢?”風一边问,一边朝身后的几名道士看看。
“松耘不见了,他们把松耘藏起来了!”
蚺瞪着玉英几人,風看他们的眼神也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玉英无比恐慌,这一个蛇妖他们尚且不敌,又来一个不知是什么的,而且看样子这个比蛇妖更难对付,易阳观今日怕是要不保,但他还是顺着他们的话头尽力辩解道:
“常绿真的不是我们藏起来的,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死到临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这里面的内情怕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妙,風心里开始打鼓,他问玉英:
“那你们观里最近有没有来什么奇怪的人?”
玉英恳切的回到:“没有,我这观里除了蚺和常绿两位道友在此借住,并不曾有外人。”
红袍道士也指着蚺附和道:
“是啊,就这还都是观主看出来蚺道友有异,怕他出去为祸百姓才留下他们的,谁知道会给观里带来今日冤屈和灾祸!”
“不对呀,崇屺布下的剑阵被破了,那剑阵起什么作用你也知道,与松耘有关联的也就只剩那些人了,除了那两个,其他的又都在宫里,他们肯定来过!”風没有理会他们,回头和蚺说着。
“那两个藤妖来了?……他妈的!”蚺暗骂一声,又向玉英确认道:
“我再问你一遍,易阳观最近真的没有来过一老一少两个人吗?”
“真的……”
玉英的话还未说完,刚才跟着众弟子飞奔逃窜的一个小道士战战兢兢的上前来禀道:
“玉英观主,我们观里其实有奇怪的人,您还记得我月前跟您禀报过玉呈师叔和陆箮师兄回来的事吗?
他们回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去拜见你,而是直接闭关了,这么多年在外游历,回来了连观主都不见,还让我转告您别去打扰他们,可不就是奇怪么!”
“你怎么不早说!”红袍道士怒到。
其实若能为今日之事找到替死鬼,就算是冤枉了玉呈和陆箮,他也不介意来做这个恶人的,就怕这两人真有问题,那常绿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这不能怪我,我禀报了,玉英观主为人大度,他说无妨,随他们去便可。”小道士突然又想起来一点什么,补充道:
“对,当时我看见陆箮师兄袖子空空,好像是断了一只手,可是他一直垂着,我不太敢确定,就没敢在观主面前瞎说……”
“他们人现在在哪儿?”風已经确定,他没工夫在这里听他们争论那两人有何异样,直接问道。
“现下应该在后山闭关洞府。”玉英急忙回到。
“走!”
事态紧急,風幻化了原身,卷起玉英观主飞快的朝后山刮去,所过之处,如同被玉蛟走过,蚺顺着風掠过的印记跟上,有玉英的指路,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处封闭的洞府。
風望着洞门上的封门法印,干脆的对玉英道:
“将它解开!”
玉英还捂着额头在缓解刚才突然腾空飞驰产生的晕眩,听到吩咐后,立马上前出手解封印。
但是封闭的法印并没有如愿的打开,他慌了。
“这封印我解不开。”玉英定眼仔细看了一下洞门的封印,“这不是我易阳观弟子常用的封印,我没见过。”
“什么意思?”風急道。
明明有希望找到常绿了,却被挡在洞门口,以他的脾气,直接撞开得了。
“或许这是玉呈师兄后来自创的,也或许这封门印根本就不是我易阳观的,两位仙长神如此通广大难道不曾见过么?”玉英羞愧的将问题抛给他们。
“我来看看。”蚺游上前伸手触上封门法印,一道灵力贯穿了法印阵圈,但是很快灵力便散去了,他也没打开。
“这封门印不是普通的,应该是仙家之法,我对这个不熟,还有其他地方可以进去吗?”他朝玉英问到。
玉英望向头顶上方的巨大山体摇摇头:
“没了,这洞府临山体而建,除了这洞门之外,再无一入口。”
“有另外可以开辟洞口的地方吗?”蚺又问。
“这,有倒是有,只是另挖洞口只怕需要不少时日。”
玉英为难的很,这洞府内的通道与里面的闭关室相隔很长一截路,若常绿真被他们所说的藤妖带进去了,恐怕就算不死,这一个来月也饿的够呛,他没有修为不懂辟谷,再耽误下去,怕是救不回来了。
“别挖了,等着,我去叫崇屺。”風撂完话就化做原身搬救兵去了。
一众道士们总算在后面赶到了,玉英一抬手指了指,他们便在山道上停住不敢再上前。
玉英从刚才就有些明白了,这两个妖修包括常绿在内可能都大有来头,他躬身朝蚺行了个大礼,问道:
“仙长,恕玉英斗胆一问,不知您师从何处?”
借住了好几年,这观主的品性良善,蚺也知晓,今日也是他先有过,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再瞒着也不地道,他们修行之人,不正好崇敬这仙神之事,那他摆个姿态也没什么大碍的,便道:
“本君无师,却有主,我主乃青玉仙宫龙璞上神,你待会儿就可见到,让你的弟子们准备接驾吧!”
“啊?”
玉英愣住了,他本以为就这两个和自己一样,连个陌生的封门法印都打不开的妖修,他们的师父顶多是个圣人而已,谁知道他易阳观撞了大运,丢了个人却引来了一个上神,这是何等的荣耀,可这荣耀也不是说要就能要的。
如今常绿估计还关在这洞府不知是死是活,引来这上神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发什么呆?快去准备啊!”
呵,可真是见不得他这副没见过世面,被惊呆了的模样!蚺颐指气使的催着玉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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