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拍击感迎面而来，张晓脑袋上裹了个塑料袋，脚上没穿鞋，赤脚进入空间。
空间的雨势一点没变小，哗啦啦下了一夜，她跑到昨晚拎进来的水桶边，水桶、塑料盆里装满了雨水，更多的水落下来，溅起水花。
奇怪的是青石板上没有方块田里冲积下来的淤泥，依旧干净如初。
瓢泼大雨落到地面后很快消失不见，不见积水，再看地里的情况，边上三块地被雨水冲得板结了，一点看不见前两天的埋种子的土坑。
中间紫土地却没受影响，经过雨水冲刷，小葱变得愈发葱郁。
见到这一幕，张晓忽然快速闪过一抹沉思。
来不及多思考，她伞也不打了，直接把空间里装满水的水桶和塑料盆来端出空间，找出家里所有能盛水的容器，腾出来的空盆和空水桶她又拿到空间接水。
这来回折腾几次，她除了包了塑料袋的脑袋没打湿外，浑身的衣服又打湿了。
空间的温度二十度左右，打湿了也不算冷。
可外面的温度只有十二三度，每次出来都冻得她直打寒颤。
张晓不知道空间里的大雨何时停，下一次又何时来。
但冥冥中，她觉得应该多接点雨水。
刚刚她也看了，空间里的雨水特别清亮，一点杂质都没有。
“张大强！你干啥？”出空间张晓就看到了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她摆地上的水盆，张大强正大口大口喝，素芬也挤到边上正准备喝。
张晓把猫抱起来疯狂甩嘴巴，张大强还以为在和它玩，嘴巴闭得紧紧的，死活不张开。
观察了一会儿，张大强一直活蹦乱跳的，也没见中毒的症状，一个不注意，又溜到水盆边上喝雨水去了。
“看样子雨水没问题。”张大强平时不大爱喝水，头一次见它主动积极喝，张晓有些吃惊。
“真这么好喝啊？”她看得也想喝。
为了安全起见，张晓决定用水壶烧开后再喝。
家里的容器，甚至碗柜里的锅碗瓢盆都被她搬到空间里接雨水去了，她甚至还想去楼下买几个塑料桶回来接更多雨水，理智还是制止了她。
空间的雨水烧开后，待放凉些，她尝试着喝了几口。
“嗯，清甜的，一点不像雨水。”自来水烧开了后，她一直觉得有股老家老房子屋檐水烧开的味道，要么就是有股水垢味。
矿泉水烧开了没有奇怪的味道，不过张晓在家一直喝的都是烧开的自来水，在公司每天再喝两杯矿泉水，这样轮流喝，自来水也顺道补充点人体需要的矿物质。
想起阳台上的草龟，她把鱼缸搬进客厅，捞起草龟放到客厅地上，把鱼缸洗干净，给乌龟也装上空间雨水。
“素芬！大强，别扒拉富贵，别咬富贵！”张晓在厨房操作台洗鱼缸，余光瞥到张大强贱兮兮的支爪掏人家草龟的脑袋，吓得人家头脚都缩进龟壳里。
素芬更讨厌，把乌龟整个翻身，露出略白的龟腹。
她加快洗鱼缸的速度，拯救了富贵。
富贵是草龟的名儿，寄予了主人的毕生梦想和夙愿。
“来，你也喝点，要是有问题，咱们一家人走得整整齐齐的。”张晓玩笑着对草龟说。
刚把草龟放进水里，它一动不动，张晓以为它要等很久才会伸出头时，富贵探头探脑伸出小脑袋，发觉没那俩带毛的强盗，急忙将四肢脚和脑袋都舒展开。
它探出头，绿豆大的小眼睛肉眼可见的灵动了几分，飞快的扒拉着玻璃缸，把缸底刨得滋啦滋啦响。
“看来这雨水是好东西啊。”张晓见家里的几只小动物都特别青睐空间雨水，刚刚还熄灭的心思又燃了起来。
她飞快换好外出的衣服出门买水桶。
小区附近没有生活日杂用品店，需要去一公里外的大超市买。超市里的塑料桶真不便宜，几十块一个，这要是放在网上，顶了天几块钱。
但空间的雨水不等人，她咬咬牙买了五个最丑最简单，也是超市正在打折的洗脚盆。这些都是压仓库的陈年老货了，柜员看到张晓一口气拿了五个，开心得不行。
“妹儿，你还要不要，你还买五个，这些都给你打七折。”
一听打七折，张晓立刻走不动了，“要！”
“誒好嘞。”
张晓跟农民工进城一样，把塑料盆扛在肩头。刚进小区，迎面撞见遛狗的熊律柯，“姐姐！！！”
熊律柯见到她跟像好几年不见的亲人，如同乳燕归巢，欢快地朝她奔跑过来，他脚下的熊大熊二速度比他更快，三两步蹿到张晓跟前，围着她转圈圈扒拉膝盖。
张晓被堵住了去路，脚都没地儿下。
“哎呀，慢点！慢点！我扛着东西看不见路！”
刚说完，肩上的塑料盆就被人取走了。
再看——
是熊律柯。
“姐姐——”熊律柯惊喜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上班呀？”
哥哥说了，姐姐白天要上班不在家，不能去敲门。
晚上也不能去敲，姐姐上班累了一天要休息睡觉。
白天不能敲门，晚上也不能敲门，他都好几日没见到姐姐了。
“休息，我今儿休息。你这个点儿怎么在外面呀？”张晓甩了甩发酸的胳膊，走了一路，扛着确实累人。
“姐姐休息，那我能去你家玩吗？”熊律柯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拒绝的话到嘴了，却说不出来。
“——行……吧。”
到家门口时，张晓让熊律柯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她回屋把所有的能搬动的容器都搬到了卧室、厕所和阳台，然后把卧室和厕所的门都关上。
同时，她还将刚刚买回的塑料盆都洗干净了放到了空间里，这才邀请熊律柯和熊大熊二入内。
“姐姐，你是不是藏了好东西呀，小柯在外面等了好久。”
“女孩子的家本来男生都不该随意进的。”
“嘿嘿，小柯不是男生。”
张晓：“？？？”
熊律柯继续说：“我是小柯，不是男生。”
好冷的冷笑话，张晓知道不该和小孩儿计较。
张大强和张素芬这次没进卧室，一个站在饭桌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瞅着三个外来物。
比格犬熊大见了张大强格外兴奋，两只前爪竖起来趴在饭桌边沿，嘿？还来挑衅我？张大强不信邪，又一巴掌拍在狗脸上。
这次它收敛了些，爪子没伸出来。
就是肉垫拍在了狗脸上。
熊大扯着大耳朵，高兴得撒哈喇子。
“哇~熊大好厉害，交上好朋友了~”熊律柯在边上鼓掌，张晓无语，这叫交上好朋友了？边牧要收敛一些，进了门乖乖趴在地板上，瞅着沙发上的素芬一动不动。
和桌上那只张牙舞爪的猫相比，它好像对素芬更感兴趣。
张晓关注了一会儿，见没有异常，放心地做自己的事去了。
午饭她打算做干锅虾，虾是她之前网购的，买的一箱现在还剩最后一盒。
配菜她也不打算弄太复杂，网上囤的干豆皮泡开，等下跟着一起炒，再削一个……她看了客厅的几个来客，默默再加了三个土豆。
基围虾泡在冷水里，半小时不到就解冻了，期间她开始削土豆皮切片，烧开水泡豆腐皮，米饭也煮上了。
说到米饭，张晓寻思着改天试试看能不能在空间里也种一季稻谷。
她现在吃的大米是她国庆节回老家吃酒，隔房的三爷爷家硬塞给她的，他三爷爷一个人独居很多年了，儿女都出息，一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上海，都在当地安了家。
儿女也都孝心，表示愿意接他去家里住，房间都安排好了，奈何三爷爷在农村住习惯了，不适应城市的鸽子笼，死活不愿意去。
这在农村待着，也不能天天吃饱了睡大觉，干干活，活动筋骨，人也活泛许多，村里很多老年人都是这么过活的，三爷爷也不例外。
他把附近的田地都打理出来，水田里种了水稻，伺候得十分精细，水稻谷粒饱满，每年秋季都要打几千斤稻谷。
这不，张晓代母亲回家吃亲戚的酒席，顺带提了点水果礼品看望三爷爷，她三爷爷也回赠厚礼，送了她三个糯南瓜、一袋五十斤的大米。
不得不说，农村自家打出来的米吃着和超市里买的大米就是不一样。
新米煮熟了，吃着糯糯的，泛着浓厚的米香，就算不下菜，捏成饭团空口吃也能吃两个。
想到大米，她也想起了水槽地下的南瓜。她一个人吃南瓜吃不了多少，三爷爷给的南瓜又大，哪怕天天吃，开一个南瓜至少也要吃一周。
“小柯，你喜欢吃南瓜不？”
“喜欢，小柯都喜欢。”
张晓见熊律柯想都没想就点头说喜欢，她深深怀疑他连什么是南瓜都不知道。
她从水槽地下捞出个老南瓜，“喏，就是这个，见过没？”
“——没见过。”熊律柯老老实实说。
行吧，张晓也没难为他，很快把南瓜也削了皮，剁成麻将块大小，洗干净锅子放入锅中，鬼使神差地，她没有用自来水，而是选择用空间雨水做饭做南瓜汤。
在炖南瓜的锅里，她稍稍撒了几颗白糖，这是她曾经遇到的一个做饭阿姨的小诀窍，放了白糖的南瓜汤，会将南瓜的生味去除，只留下南瓜清香。
不多时，干锅虾和南瓜汤都出锅了。
熊律柯手腕上的电话手表适时响起，熊律柯接得也很快，“哥哥，小柯在姐姐家吃饭，不回家吃了。”
“哥哥，熊大熊二没饭盆，帮熊大熊二饭盆带过来。”
“汪！”熊大迫不及待催促电话那头的人。
“……”
很快，张晓又看见了前两天熟悉的一幕又上演了。
刚打的新米真的很好吃，煮熟了，趁热揉两个饭团直接吃，都能吃出米香味，糯糯的口感，仿佛闻到了稻花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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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香辣干锅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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