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 9 章监控黑屏：AI 识别竟查无此人？

从医院保安室出来时，深夜的走廊已弥漫开浓得化不开的寂静。白炽灯的冷光落在水磨石地面上，映出三人拉长的影子，齐萌萌反复呢喃着 “病房门没锁、窗户好好的”，声音里的哭腔被回声放大，撞得人心头发紧。

宇田和王涛垂着头，目光钉在瓷砖缝上 —— 从业多年，他们见过肇事逃逸、耍赖抵赖，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180 码车祸毫发无伤，最后还像人间蒸发，连痕迹都不肯留。“就算是车祸，扣分罚款就完了，至于玩这么大？” 王涛挠着头发，指腹蹭过冷汗，语气里满是茫然的困惑。

突然，他猛地拽着宇田往楼梯口跑：“回队里！查交通录像！沿江路全是监控，肯定能看着他怎么走的！监控总不能骗人！” 宇田眼睛也亮了 —— 那些路边的摄像头，像沉默的眼睛，或许能找到申乔消失的蛛丝马迹。

赶到交通大队时已是凌晨一点，值班的赵叔端着搪瓷杯打趣：“都多大了还熬夜？身体才是本钱！” 宇田含糊应着，没法跟这位信奉 “按流程办事” 的老交警说 “我们在查会凭空消失的人”，只能推着王涛往办公室冲。

王涛手速飞快打开监控系统，车祸当晚的画面跳出来：肇事车疾驰撞护栏，火光冲天，申乔从车里走出来，身上沾着灰烬，却面无表情。就在他抬头盯着摄像头的瞬间，画面 “唰” 地变黑，满屏雪花点，滋滋的电流声刺得耳膜发疼。

“从他看摄像头开始，到早上六点，监控全黑！” 王涛操控鼠标，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六点零二分才恢复，可现场早被清干净了！” 他点开后台记录，看到 “设备断电” 四个字时，脸瞬间惨白：“这监控是双路供电，还有不间断电源，怎么会断这么久？”

宇田盯着申乔看摄像头的画面，后背直冒冷汗 —— 哪有这么巧？偏偏在他看摄像头时断电，还断了一整晚。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切断电源，让监控 “闭嘴”！可作为警察，他又不愿往 “邪祟” 上想，只能硬撑着理性：“肯定是人为破坏！查医院周边监控！”

王涛刚要切换系统，鼠标却顿在半空 —— 屏幕弹出 “权限不足” 的提示框，红色的字体格外刺眼。他拍了下键盘，语气急躁：“忘了这茬！医院周边的社区治安监控，归分局指挥中心管，得申请跨部门授权才能调！”

宇田的眉头瞬间皱紧。申请授权要填《监控调取申请表》，得写清楚 “调取理由”“涉及案件”“时间范围”，还要经过中队长、分局指挥中心值班领导两层审批。可他们怎么写理由？总不能写 “嫌疑人凭空消失，怀疑监控被邪祟弄黑屏” 吧？

“怎么了？卡壳了？” 王涛见他没动静，也反应过来，语气瞬间蔫了，“总不能写‘查一个会让监控断电的人’吧？领导看了不骂咱疯了才怪！”

宇田掏出手机，指尖悬在 “所长” 的号码上，迟迟没按下。他脑子里飞速盘算：写 “车祸肇事嫌疑人失踪，需排查医院周边轨迹”？可申乔连驾照都没有，严格说不算 “肇事嫌疑人”；写 “身份不明人员失踪，需确认去向”？又没法解释为什么要查治安监控 —— 医院内部监控已经看过，没痕迹，再查周边，理由太牵强。

“别犹豫了！先按‘车祸关联人员失踪’报！” 王涛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先把授权拿到手再说，真查到线索了，领导也不会怪咱！”

宇田咬了咬牙，拨通了所长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所长迷糊的声音：“大半夜的，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宇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头，昨天沿江路那起车祸，驾驶员醒了又不见了，怀疑往医院周边跑了，想调社区治安监控，需要跨部门授权。”

“不见了？怎么看的人？” 所长的声音瞬间清醒，带着几分责备，“一个大活人能从医院跑了？你们没安排人守着？” 宇田赶紧解释：“当时忙着做报告，没来得及…… 现在怕他跑远了，想赶紧查监控。”

沉默了几秒，所长才叹口气：“申请表填好发我微信，我签完字转指挥中心，你跟指挥中心的李哥对接，就说我同意的。” 挂了电话，宇田赶紧打开电脑填申请表，每一个字都写得小心翼翼，避开 “监控黑屏”“凭空消失” 这些诡异的细节，只捡 “车祸后人员失踪，需排查轨迹” 的 “正常” 信息写。

等授权批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王涛赶紧登录系统，将医院周边五个社区、三个路口的治安监控画面一一打开，时间线拉到齐萌萌报失踪的时间点，按下快速播放。屏幕上的画面飞似的转动，行人和车辆像走马灯似的闪过，却连个和申乔有半分相似的人都没有。

“用 AI 匹配！” 宇田声音里带着急切 —— 这技术连戴口罩的人都能认出来，从没失手过。王涛上传申乔的身份证照片，点击运行。三分钟后，系统弹出结果：

【无匹配目标，相似度低于 15%】。

他猛地拍桌子，声音变调：“不可能！这系统连偷电动车的都能认出来！” 换了病房监控截图重新上传，结果还是一样。

“查车祸现场的治安监控！” 宇田咬着牙，不肯放弃。可刚拉到申乔看摄像头的时间点，画面又黑了 —— 和交通监控一模一样，运维记录也显示 “设备断电”。王涛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冷汗浸透衬衫：“这治安监控是独立供电，蓄电池能撑四小时，怎么会断一整晚？”

他越想越慌，却还在硬撑着理性：“肯定是有人破坏了所有电源！” 可话出口，连自己都不信 —— 为了调监控，他们费尽心机申请授权，结果还是一场空。交通和治安监控同步断电，AI 识别查无此人，申乔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宇田摸了摸兜里的金属条，冰凉的触感这会儿竟有些发烫。作为警察，他们不信超自然，可眼前的一切，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所有线索，连申请授权的努力，都成了徒劳。

“不能算了！” 王涛突然敲键盘，“查全市的监控！就算要再申请十次授权，我也认了！” 可屏幕上满屏的雪花点和 “无匹配” 提示，像无声的嘲讽，提醒着他们 —— 这场追查，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困在 “理性” 的牢笼里。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