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生看着她的唇被水沾湿后愈发鲜红,不由喉结微动。
虽然来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了,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又怂了。
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可除了用这样的非常手段,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眼中犹豫、挣扎,最终被坚决取代。
“夏晚,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在他伸出的手即将要碰到女孩脸颊的那一瞬,她闭着眼,嘴里吐出了一个名字。
“沈时琛……”
程锦生顿时一个激灵,仿佛被人当头棒喝。
“我好热……”她伸手,似乎是想要抓眼前人的手。
程锦生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了手。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眸中盛满悲伤。
他一直以为夏晚没有喜欢的人。
原来竟是一直掩藏着的吗?
眼下,程锦生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了,他沉默着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推门走了出去。
不想走廊上,竟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沈时琛。
沈时琛结束了学术会议,从三楼下来,便要往二号宴会厅去。
刚走到走廊上,不期然对上了程锦生的目光。
他眸光微眯,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在捕捉到程锦生看到他时,眼中飞快闪过的心虚。
他迅速几步走近,沉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锦生心中挣扎了片刻,“夏晚在房间里,她好像有些不舒服,你进去看看吧。”
说罢,扭头就走。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
如果他注定不能得偿所愿,那就让他喜欢的人得偿所愿吧。
程锦生悲伤地想。
沈时琛听他说到夏晚不舒服,当即顾不得再询问他什么,推门便进了休息室。
程锦生回头望,看着敞开的门,纠结片刻,还是走过去把门关上了,想了想,守在门口没走。
沈时琛没留意身后的动向,房间里灯光昏暗,但不影响他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颊通红的林夏晚。
他快步走过去,轻声叫她的名字,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好烫。
“夏晚,醒醒,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林夏晚被他轻轻拍了拍脸颊,艰难睁开眼,男人的面庞朦胧浮现。
明明前一刻还是置身在岩浆火海,怎么眼前突然就出现了沈时琛的脸?
是梦么?
那她,是不是,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沈时琛正在将她扶起,女孩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两腮。
“沈时琛,你怎么老往我梦里跑啊。”
沈时琛原本就因为她的动作身体微僵,在分辨出她黏黏糊糊的话后,眸光像是荡开了细碎星河。
她的指尖也烫,不客气地捏着他的腮帮子。
像这样出格的动作,根本不是她在清醒时能做得出来的。
沈时琛垂眸看着她,声音低哑,“老往你梦里跑?”
林夏晚特别委屈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沈时琛这才发现她整个身子都滚烫得厉害。
因为担心,他没了再多逗弄她几句的心思,正要将人抱起,她却抬头,张嘴含住了他的喉结。
一股酥麻的痒意仿佛是从尾椎骨上升到天灵盖,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怔了两秒,旋即眸光转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指腹温柔摩挲着她滚烫发红的耳垂,亲得却凶狠。
林夏晚完全招架不住。
她在他耳边哭,“沈时琛,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已然渐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眸中划过一闪而逝的狠戾,安抚她的声音却温柔至极,“不会有事的。”
……
林夏晚再度清醒地睁开眼时,眼前是白色的病房布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视线微转,便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眼眶通红守着她的沈时琛。
他眼底的红血丝浓重,像是一整个晚上没合眼。
“沈时琛?”
她开口。
一瞬间,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在她脑子里回放了个遍。
她雪白的脸顿时红得快要滴血。
视线躲开不敢再看她。
沈时琛看她那个样子,便知道她是都想起来了。
“还难受吗?”
林夏晚摇头,旋即转移话题道:“我昨天是发烧了么?”
想到自己昨天做的那些事,林夏晚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
天哪,她发烧了居然会变成这样吗?
她记得最后沈时琛抱她去医院的路上,她还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
“不是发烧,是被下了药。”对上女孩的惊疑不定的视线,他斟酌了片刻措辞,将医生的诊断结果说了。
林夏晚听完,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是谁要害她?竟然还用上了这么歹毒的手段?
昨天宴会上有机会单独给她下药的……
林夏晚脑海中当即就浮现了一个人。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林夏晚抬眸看过去,程锦生提着果篮抱着鲜花站在病房门口,面色羞愧。
林夏晚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有见过他,便以为他是从哪里打听到她住院了,又来纠缠。
她此刻没心思应付程锦生,眸中的不耐毫不遮掩,“你来干什么?”
程锦生一脸受伤,“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话落,他视线看向坐在一旁的沈时琛,欲言又止。
林夏晚不愿意跟程锦生单独待在一个空间。
“你直接说吧,没什么他不能听的。”
程锦生看了沈时琛一眼。
在林夏晚说出这句话后,他的神色十分自然,未见半点波澜。
程锦生内心深处不由划过几丝嫉妒,但更多的是苦涩,垂在身侧的手捏紧。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之前和陆瑶的几次会面以及对话内容全部事无巨细交代了。
林夏晚安静听完,随后抄起床头的喝水的瓷缸往程锦生身上砸去。
程锦生不避不闪,挨了这一下。
“夏晚,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就答应了她,但是最后我醒悟过来了,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林夏晚面色冷沉,指尖冰凉,她此刻一点也不想听到程锦生的声音,“别叫我这么亲近,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程锦生解释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出去了。
林夏晚低头,捏了捏眉心。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是陆瑶,但是真正从程锦生口中听到他们的谋划,她还是觉得心惊胆战。
怪不得,怪不得陆瑶这么殷切地邀请她来参加寿宴。
她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没有纯粹的情谊,所以陆瑶那些带着目的对她的好,即便偶尔会夹杂着一些小算计,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狠毒的手段害她。
沈时琛的声音适时响起,“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林夏晚拧眉道:“没有证据,虽然有程锦生的供认,但陆瑶完全可以不承认——”
“我帮你去查。”他毫不犹豫。
林夏晚抬眸看了他一眼,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沈陆两家的关系。他夹在中间,又能有多随心所欲呢?
“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帮我处理。”她淡淡开口,想要划分界限的意味如此明显。
沈时琛面色冷凝。
他像是听不懂,语气沉静地反问,“为什么不能?”
林夏晚不想再开口。
她怕话赶话,说到自己一直在有意避免谈论的那个话题。
那势必又会吵架。
沉默良久,她听到沈时琛似乎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而后她听见他问。
“夏晚,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从你的心呢?”
林夏晚闭上眼,干脆假装休息。
沈时琛很早就摸清了她在感情上属于回避型,因此她这副反应虽然气得他牙疼,但也不意外。
一次性前进太多步,势必会导致她彻底缩回壳子里。
所以他决定每次前进一点点。
“又要睡觉?这次还会梦到我吗?”
林夏晚闭着眼装睡,听到他这句话,脸唰一下红了,再想要装也装不下去,睁开眼,“胡说什么?”
沈时琛勾唇,“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林夏晚当然知道是她自己说的,因此才更加羞恼。
她怎么神志不清下把那种话说出来了?
对上沈时琛戏谑的眸子,她嘴硬,“我那时脑子不清醒,说的话自然也是胡言乱语,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你昨晚,掐我脸,亲我喉结,摸我胸肌,也是因为脑子不清醒?”
林夏晚一个弹射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便要捂他的嘴,刚捂住,他就已经全部说完了。
她脸颊通红,瞪着他,说就说,干嘛还要说那么详细?
沈时琛好似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想法。
“我不说详细点,某人忘了怎么办?现在看来,不仅没忘,还都记得很清楚。”
林夏晚口不择言起来:“我又不是故意的,纯粹是因为那药,如果当时在我身边的是别人,我也会那么做的!”
沈时琛眸子冷了下来,“是吗?”
“当然。”
话落,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欺身贴近,揽住她的肩,咬上她的锁骨。
林夏晚吃痛,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使劲推他,他却生生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才放开她。
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擦过唇角,眼眶里是因为生理性疼痛而渗出的泪水,咬牙骂道:“沈时琛,你属狗的?”
青年勾唇轻柔地笑了笑,“这是说错话的惩罚,以及,讨还的一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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