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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我厌弃,莫名冲动

谢云书被粗暴地从椅子上拉起,手臂传来被钳制的剧痛。

在被拖出书房门槛的前一瞬,他挣扎着回头,最后映入他眼中的,是清冷的晨光与室内烛火交织下,她玄色袍服上那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冰冷,刺目,熠熠生辉,如同一道他此生再也无法挣脱的符咒,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视线中,也烙印在他被迫扭曲的命运轨迹里。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书房里烛火与晨光交织的惨白,也暂时阻断了那令人窒息的龙涎香气。但谢云书并未获得喘息,两名暗卫沉默地押解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走向那座象征着萧璃绝对私域的西苑。

踏入西苑主室的瞬间,一股与书房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更暖,更柔,也更……危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雅而浅淡的冷香,并非书房的沉郁龙涎,而是如池中荷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暖,如同她冰冷笑意下可能隐藏的、更深邃的东西。这香气清芳淡雅,悄然钻进他的鼻腔,与他血液里尚未平息的屈辱和惊悸混合在一起。

他被毫不留情地推入房间中央。相较于书房的庄重肃穆,这里布置得干净简洁却不失精致,却又处处透着属于萧璃的、不容置喙的掌控感。

浅云色纱帐低垂,随着从半开窗棂溜进来的微风轻轻拂动,柔和的晨光被筛成朦胧的金粉,洒在铺着柔软雪狐皮的贵妃榻上,洒在镶嵌着螺钿的梳妆台上,也洒在……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梳妆台上那面光可鉴人的菱花铜镜吸引。

镜中映出的人影,月白中衣皱褶不堪,发丝凌乱,唇上还带着自己咬破的、已然干涸的暗红血痕,下颌脖颈处,仿佛还残留着被湿润笔尖划过的、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湿痕与屈辱。

而最刺目的是他此刻的神情——那双曾被誉为“清贵如玉”的眼眸,此刻空洞中燃烧着未尽的怒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因身处此地而产生的慌乱。

押解他的暗卫无声退去,将他独自留在这片充满了她气息的空间里。门被关上的轻响,如同最后的锁扣。

肩膀上铁钳般的力量骤然消失,留下深嵌入骨的酸痛与麻木。谢云书在极度的紧绷与对抗后,陷入虚脱般的酸软,几乎是同时,强撑的力气骤然抽离。

谢云书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若非及时伸手扶住身旁冰凉的白玉屏风,几乎要跪倒在地。指尖触及的玉石温润,却让他想起她执笔时,那同样光滑而冰凉的手指。

然而,比这更清晰的是皮肤记忆的触感——不仅仅是笔端强硬的按压,还有她冰凉的指尖拂开他碎发时,那一闪而过的、近乎温柔的错觉,以及狼毫笔尖带着水意,缓慢划过颈部皮肤时,引发的战栗。这战栗里,屈辱是汹涌的浪潮,但在浪潮之下,似乎潜藏着一丝更危险、更令他自我厌恶的悸动。

他试图站直,膝盖却不听使唤,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颓,不得不伸手死死抓住冰凉的白玉屏风支撑自己。指尖因用力而失去血色,与玉石的冰冷相互映衬,却无法熄灭体内翻涌的热意。

心脏此刻才后知后觉地疯狂擂动,沉重而紊乱,撞击着胸腔,震耳欲聋。这心跳,不仅仅是因为愤怒和恐惧,似乎还掺杂了别的——在她那双燃烧着偏执火焰的眼睛牢牢锁住他,宣告“喜怒哀乐,生死荣辱,都只系于本宫一人之身”时,那瞬间被攫住心神、几乎停止呼吸的惊心动魄。

他想抬手狠狠擦拭被触碰过的地方——下颌、嘴唇、喉结——那里仿佛还烙印着笔尖的湿凉与柔软,以及她靠近时,玄色宽袍上传来的、清冷又霸道的熏香。这香气此刻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的呼吸。

他愤然用衣袖用力擦过了唇瓣,粗糙的布料摩擦过被她笔尖抵住、甚至划过的那处,带来轻微的刺痛,却奇异地点燃了另一簇火苗。口腔里是自己鲜血的铁锈味,但恍惚间,似乎又尝到了那一刻,她呼吸近在咫尺时,那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气息,清冽而危险。

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别处稀薄,那荷芳般的香气缠绕着他,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将充满了她存在感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窒闷与眩晕。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撞击,节奏混乱不堪,不仅仅是因为愤怒和受制于人的恐惧,更因为一种莫名的、被侵入领地的躁动。

他恨她的专横,恨她的折辱,恨她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可当她那句“你的喜怒哀乐,生死荣辱,都只系于本宫一人之身”在脑中回荡时,除了滔天的恨意,竟有一丝极细微的、被如此强烈而偏执地“需要”和“标记”所带来的、扭曲的战栗。

这念头刚一浮现,便让他感到无比自我厌弃。

他用力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双燃烧着占有欲的凤眸,和这满室萦绕的、属于她的冷香,从脑海中驱散。

然而,那香气,那触感,那眼神,已如同最细微的蛛丝,缠绕上他的感官,渗入他的血脉,在这间独属于她的牢笼里,无声地发酵,滋长着恨与……某种他绝不敢承认的、危险的情愫。

他踉跄着走到窗边,试图透过支摘窗的缝隙呼吸一口不属于这里的、自由的空气。

然而,窗外看到的,依旧是西苑内森严的守卫和精巧却冰冷的亭台楼阁。

绝望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却未能完全熄灭体内那簇因她而点燃的、混乱的火。

他厌恶这种失控,厌恶身体背叛意志的反应。

视线开始眩晕漂移,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房间的每一处细节——榻边随意放置的一双丝履,妆台上散落的几支金簪玉钗,甚至那锦被上隐约的、属于女性的柔婉褶皱……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这是萧璃最私密的空间,而她,竟将他囚禁于此。

一种更深切的羞辱感席卷而来,比在书房中被笔尖亵玩更甚。

在这里,他仿佛成了她一件可以随意摆放的私有物,被迫浸染她的气息,窥见她不为人知的、属于女子的一面。这认知让他浑身滚烫,皮肤下的血液奔流加速,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敏感。

室内奢华的陈设在晃动中扭曲模糊,唯有屏风上那抹刺眼的鲜红绸带,清晰地刺入眼中。那不仅是尊严破碎的象征,也诡异地提醒着绸缎主人那拂过脸颊的发,稳如磐石的手腕、专注审视的目光,微凉的指稍,以及那一刻,两人之间近乎亲吻的距离所带来的、该死的压迫感与……吸引力。

室内奢华的陈设在晃动中扭曲模糊,唯有屏风上那抹刺眼的鲜红绸带,清晰地刺入眼中。

那不仅是尊严破碎的象征,也诡异地提醒着绸缎主人那拂过脸颊的发丝,稳如磐石的手腕、专注审视的目光,微凉的指尖,以及那一刻,两人之间近乎亲吻的距离所带来的、该死的压迫感与……一丝他拼命抗拒却又真实存在的吸引力。

那抹红,像她唇点染的朱砂,像她袍服上金凤浴火的背景,更像一道在他混乱世界里唯一清晰、灼热的解药,无形吸引着他的视线,也诱惑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神。

一种莫名的、狂暴的冲动,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骤然攫取了他的理智。谢云书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扑向那座屏风,伸手,一把扯下了那条鲜红的绸带!

丝滑冰凉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指尖,与他掌心的滚烫形成鲜明对比。这绸带,曾束过她的青丝,缠绕过她的肩颈,触碰过他的脸颊,也拂过他冰凉的唇。

此刻,它沾染了这满室的芳香,成为了她的化身。

他鬼使神差地将绸带紧紧攥在掌心,用力之猛,指节都泛出瘀红。仿佛想通过这粗暴的动作,蹂躏这代表着她无上权威和魅惑的物件,将上面属于她的气息、她的印记尽数剥离、摧毁。

他想要将自己此刻翻涌的、混杂着恨意、屈辱、以及那不该有的、细微悸动的混乱气息,反过来浸染上去,仿佛这样,就能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夺回一丝可怜的主导权。

丝帛在他用力的揉捏下发出细微的悉悉窣窣的摩擦声,那鲜艳的红色,在他苍白修长的手指间缠绕、扭曲,如同他此刻纠结难言的心绪。他低头,看着这抹红,呼吸愈发急促,胸腔剧烈起伏。那曼妙的香气因他的动作而从绸带上更浓郁地散发出来,丝丝缕缕,钻入心肺,像是在嘲笑他徒劳的抵抗。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她执笔时笃定的姿态,宣告占有时的偏执眼神,以及……那冰涼指尖偶尔流露的、近乎错觉的温柔轮廓。

这一切,都与掌心这抹绸带的触感、鼻尖这缕冷梅的幽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他无力挣脱的网。

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紧攥着绸带的手缓缓垂下,但那鲜红的丝帛依旧缠绕在他指间,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一个他主动抓住、却无法摆脱的,属于萧璃的符咒。他颓然靠坐在屏风旁,将滚烫的额头抵着冰冷的木框,任由那抹红与满室的香,将他彻底淹没在这片由她掌控的、爱憎难辨的泥沼之中。

父亲“节在骨中”的教诲在脑中回响,带来更深的痛苦与自我鄙夷。

风骨尚未折,心绪却已乱。

不仅仅是气的,也不仅仅是怕的。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尖锐的刺痛与牵引,又是那种诡异的羞耻。

他最终沿着冰冷的玉屏,无力地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将滚烫的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织锦地面,试图用这凉意镇压体内冰火交织的混乱。

瘦削的肩膀仍在无法自抑地轻轻耸动,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却仍在回味猎手气息的困兽。

萧璃留下的,不仅仅是被迫屈从的恐惧和对峙的恨意,还有一颗悄然埋下的、关于占有与牵引的种子,伴随着耻辱与一丝他不愿承认的悸动,深深植入了他的血脉,随着每一次心跳,无声地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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