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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不过在下有一问,元娘子既对此句颇为欣赏,又为何要以‘不为官,无兵权’来讥讽于我?天下之大,自有不愿为官之人,他们倒不知自己在你嘴里成了毫无出息之人。”何煦说。

元微从鼻子里轻轻哼出声,“我可没暗喻天下之人。”

何煦笑眯眯的,“那元娘子便是只针对在下了。”

此时不过正午,元微掀开马车上的帘子,被日头晃了眼睛,又忙放下帘子。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唯有太平盛世,百姓才不会流离失所,能安居乐业。

“何公子来者不善,如今倒怨上我不留情面了?”她喜欢听到城内如此热闹,此刻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问何煦:“我对皇宫里的情况素不了解,此事父亲交于我办,本意是希望我以元若显的名号在民间暗中探查,看是否有人将《兰亭集序》放于民间变卖。就算有一日元若显被盯上,元微和元家也不会有事。如今有了你同我一道,我倒安心不少。”

言罢,正襟危坐,这便是等着何煦解惑的表现了。

何煦问她想知道些什么。

“你猜,谁是最有可能盗走真迹的人呢?”她问。

……

何煦无奈,“我从头与你讲起。”

当今陛下即位三年,治下严明,也深受百姓爱戴,是位明君。他的皇后出身何家,育有一子二女,太子已成年,两位公主一位牙牙学语,一位蹒跚学步。宫里还有位汪贵妃,是先帝一朝的重臣之女,因只位居侧妃,屈居何家女之下,当年汪家对这门亲事并不十分满意。

汪贵妃跋扈,陛下尚未登基重用我何家之前,汪家在朝堂上一呼百应,隐隐有权倾朝野的趋势。何家能有如今地位,还是在先帝崩逝,陛下登基之后。

后来汪家在本朝势败,但汪贵妃依旧是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话不多,三言两语便说完了,还补充了一句:“陛下生母早逝,本朝无太后。”

“伴君如伴虎,以前是汪家,现在是何家。”元微明了。

她看向何煦,虽是问他,却是肯定的语气:“何太傅静而不争,四个儿子皆外放为官,为国为民;而你,闲云野鹤自得其乐,是那个留在京城的何家质子。有你、何太傅还有何家皇后在一天,何家在外任职的儿郎都只会忠君爱国,绝不叛朝。只有这样,陛下才能放心。”

何煦挪揄她:“元娘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倒让在下措手不及。”

“公子谬赞。”她毫不在意。

“倒也不是质子,只是让朝堂安心的一枚棋子罢了。我何家清正高洁,即便是在京城何家人死绝了,儿郎也绝不叛国,你狭隘了。”

元微不是非要与人论长短的人,这个话便被何煦揭过。但她心里有个疑惑,怕是再不问今日便没机会,还是问出了口:“那么我能否得一句真话,三公子是为谁所派遣?”

皇后?

何煦摇摇头,倒是坦诚:“是太子殿下。”

“我父任太子太傅,那日太子得知消息便急传父亲入宫,希望何家助他一臂之力,在陛下和母后面前立功。他是姑姑唯一的孩儿,父亲不会不帮他。”

元微正要问何家帮太子查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可是太子的戚族,又不是什么外人。何煦却喊她下车:“行了好一段路才到这,元娘子可莫辜负了这里的珍馐美馔。”

她见是福惠楼的门面,意外道:“何公子原来还记得我的玩笑话,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何煦却不甚在意,“我朝女子地位甚高,何某可不愿得罪元娘子,日后留下话柄惹人诟病。请下车吧。”

她得意,这回仔细躲着日光才掀开帘子,未料又被晃了眼睛。

元微不满地仰头看太阳的方向。

明明躲着了,太阳如何能晃到眼睛呢?

元微不信邪,警惕地四处搜寻着。随后她像是瞧见了什么,连何煦喊她也置之不理,径直下车向前走去。

“元娘子这是做甚。”何煦不明所以。元微噤声,示意他跟上她一起往前走。

何煦跟着她,见她跟在一位身形曼妙,但衣着普通的女子后面神神秘秘。他倒瞧不出这位女子有何不同,让元微此种反应,直到他也被女子头上的簪子晃到了眼睛。

准确来说,是簪子上的玉石晃到了他们的眼睛。

“这不是……”何煦迟疑。

元微耳尖,察觉到他的犹豫,立刻转头严肃地看着他,“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她分析:“民间能拥有此等材质的玉,必是钟鸣鼎食之家。可她衣服的布料极其普通,城中任何一家布料店都能买到,她不是这只簪子的真正主人。”

何煦不否认,他甚至觉得有些眼熟,“我记得姑姑有一支上好和田玉簪子,是父亲托人寻遍全国找到的料子,虽不及光泽柔润的和田玉般珍贵,但也非寻常人能有。她的那支,便如你瞧见的这支般,令人过目难忘。”

“这是皇后的东西,是不是?”元微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她抓住了一个。

“我们上前找她。”

“莫要打草惊蛇,先看看。”何煦拉住她。“上马车,我们跟着。”

足足绕了两条街,这样看起来毫不显眼的马车停在一个小角落,元微和何煦谨慎地盯着外面。

“她竟进了潇湘馆。”何煦皱眉。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杜牧的这句诗可谓是耳熟能详。寻常青楼我知道,不过是烟花之地罢了。”元微不解,“只是这潇湘馆有何来头?”

何煦知道得多些,便同她解释:“潇湘馆只接待达官显贵和文人墨客,寻常老百姓即便散尽千金也没有资格入内。曾有传言此处是一位贵人打听消息的地方,只是我从未听父亲提起是何人。”

“太子?”

何煦摇头。

“皇后?”

“皇后自出嫁,便不曾在外置产。”

“怎会如此?”元微不信,她直觉这件事情与皇后有关。

这名女子头上戴着皇后的簪子;然后进了牵连官家勋贵的潇湘馆里;现在刚好又有一桩和皇后有关的大案现世。这桩桩件件事将谜团裹住,到底哪里才是真正的线索?

何煦闻言勃然变色,打断她:“皇后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她是天底下最温柔敦厚的女子,不追权逐利,不结党营私。她清清白白,你根本不了解皇后!”

元微不明他情绪从何而来.

遗失的是《兰亭集序》的真迹,是被奉为国宝的孤品。“何皇后再如你口中说的清白高洁,可我没有证据去证明她的清白。我要的是真相,我不想听到你同我讲皇后有多么贤德,人是会伪装的,你永远不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否跟你有着一样的目标。何三公子,你的一面之词不会成为我判断的依据,甚至会影响我对你秉承公正的信任!”元微声色俱厉。

“何家要的也是真相。如果偷盗《兰亭集序》真迹的是我何家人,我父定对此人施以枭刑。明日我会找出这潇湘馆的幕后之人。你要证据证明皇后的清白,我何煦给你。”说完,他拂袖而去,再不理会元微。

她见他离去,也没吃上何煦说的这顿菜肴,不由得郁闷。

幸而何煦尚算君子,留下何家小厮提醒:“元娘子莫要为此事而生公子气,公子在知道自己误会娘子之后便定下这桌宴席向娘子赔罪,只是娘子又将其气走。皇后娘娘在何夫人过世之后便抚养他长大,二人感情颇深。公子气愤,是因皇后娘娘人品贵重却受人怀疑,是他对亲眷的一种维护。“

他苦口婆心地劝元微:“您不在朝堂与皇宫之中走动,想必也在民间有听闻娘娘的贤名。如今您与公子都是为了查案而来,他也不愿伤了您。这顿菜肴,公子还为您留着。”

“何煦他当真是这般说的?算他还讲点义气,不枉为何家儿郎。”她对着空气挥挥拳头撒气,何家小厮瞧着她,也是忍俊不禁。“元娘子请等上一等,元府的马车这就来接娘子过去。”

在这街边百无聊赖地等着,见何家小厮恭敬地站在一旁,他身上的布料,可都是上好的布料,且他面色平静,瞧上去便不是何家普通的小厮,元微不禁细瞧他。

烈日下,连她撑着油纸伞都不由得烦躁,他却巍然不动,沉稳得如何煦般。她好奇,问他:“你是何三公子的贴身侍从?为何他留你在此,不留个旁人。这儿回何府想必路远,你随我走,我捎你回去可好?”

这位自称叫笃志的小厮回答她:“何三公子之所以留下小的,是因为他看重您,也相信小的在遇到危险时会护住您罢了。元娘子慷慨,既是如此,小的多谢元娘子。”

元微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腹诽这人还真护着何煦,也连带着腹诽何煦果然是文人,小厮名字都如此文雅。

她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瞧着四下无人注意到他们,她凑近了一点,悄悄地问笃志:“那你们何三公子,是否真如市井所说那般,是个毫无出息的纨绔?他是说他为了何家才不入仕,但谁知真相如何?若真是个不学无术之辈,那我查案还得顾及他呢。”

笃志听她这样说他家公子,这时倒有些不服气,又顾忌元微的身份,只能郁闷地说:“女公子既是存心找茬,不如直言。您既已同我家三公子打过交道,私底下却又以市井传言为标准去衡量三公子,未免令人难堪。三公子自幼出口成章,文思豁达,是何家最优秀的儿郎。市井传言做不得数,无非是因何家门楣树敌,才为他招致许多脏水。敢问元娘子,我家公子今日作为,可否有招待不周?”

元微知自己理亏,嗫嚅说:“我是长在民间的女儿。虽我父官至吏部尚书,可我素不参与朝政,也不知晓世家。若非父亲令我查案,何三公子甚至不会见到我。今日虽与他打过交道,可判断一个人的人品岂是一眼就能下定论的呢?褒贬不一才是常态。”

府里的何煦听到笃志回来的复述,无奈道:“这查案要同元娘子并肩前行,也不知是齐心查案子好,还是我何三自证清白来得重要。既是不信,她又何言有我在便安心些这般鬼话?怕是有得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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