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听了白宇凡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沉默良久,最终只好放弃了求情的念头。
十七一听,心中焦急,刚要开口反驳:“可是……”
话还未说完,白宇凡便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道:“没有可是。你交友不慎,此次暂且不做重罚,就罚你到悔过崖悔过三日,好好反思反思。”
十七无奈,只好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是。”
随后,十七从布包中取出礼物,恭敬地递上前去,说道:“这是弟子的贺礼,还望师父收下,恭祝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宇凡看着十七递过来的礼物,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但他深知一念成魔的道理,若十七被有心之人牵引,可能会祸害他人。
白宇凡接过十七的礼物,长叹一口:“去吧。”
十七恭敬地点头,转身离开之时,偷偷看了眼穆云飞,穆云飞心领神会,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安慰。
十七见了,知道穆云飞定会帮忙照顾十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默默地转身,脚步沉重地朝着悔过崖走去。
第二日,白芷陶便准时为十七送去饭菜,她一到悔过崖,便看到十七正坐在崖边不远处打坐,她走近十七:“吃饭了。”
十七见到白芷陶便立即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十三怎么样了?”
白芷陶微微一笑,将食盒放下,开始将饭菜拿出来。她一边摆放着饭菜,一边说道:“伤得倒不重,他一直说要见你,其他的一概不肯说。我和他说可以为他带话,不过……他好像不信我们。”
十七听了,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住白芷陶的手:“那……至少在我出去这之前,先保住他,好吗?”
白芷陶轻轻地点点头,又将一双精致的筷子递给十七,安慰道:“你放心,不止是我,大师兄和三师兄也会多多照顾的。你先吃饭吧。”
十七接过筷子,轻声应道:“嗯,你回去吧。”
她本不想让白芷陶在这里多留,免得耽误了她的时间。然而,白芷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十七身旁坐下,笑着说道:“我在这陪陪你呗。”
十七一听,不禁笑了出来,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从前。她回忆着说道:“想当初是我给你送饭,而且,你还不肯让我陪你。”
白芷陶“哼”了一声,故作生气地别过脸去,但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十七边吃边问:“那师叔呢?他怎么样?真的是十三伤了他吗?为什么?”
白芷陶抱膝而坐:“二叔伤得也不重,他说是碰巧遇见了十三,一眼便认出是那日在藏书阁遇见的人,便大喊来人。十三见他如此便出手伤了他,好在门中弟子赶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回想。”
见十七一脸担忧,白芷陶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爹答应我,等调查清楚再行定夺。”
十七感激地看向白芷陶。
白芷陶又道:“我都说爹不喜欢我们跟魔教中人来往了,你呀。现在好了吧,被罚到悔过崖了吧。”
十七耸了耸肩,表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吃完饭后,十七看着对面壁崖上的花,转头对白芷陶说道:“你想不想我去摘朵悬壁花给你?”
白芷陶听了,一脸的不明所以。十七笑着拿出当初穆云飞送她的护腕,戴在手上,然后得意地晃了晃,说道:“我还没用过呢。”
说着,十七就要按动护腕上的机关,却被白芷陶一把按下。
白芷陶严肃地说道:“你可别,说了要悔过,自然不能离开这半步。”
她自然知晓悔过的规矩,不能有丝毫的违背。十七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好放弃了。
白芷陶走后,十七在这空荡荡的洞里感到无比无聊。她百无聊赖地在洞里左看右看,突然发现石壁上似乎刻了东西。
十七心中一动,连忙举起洞里唯一的烛台,缓缓走向石壁。烛火摇曳,照亮了石壁上的字迹。
只见有人埋怨练功太难,早知应该在乡下种田,那字迹歪歪扭扭;有人则写希望明日送来的饭菜里能有肉;也有人写希望自己武功大成,成为一代宗师;还有人怨恨为什么自己会被惩罚在此处。
十七觉得有趣,举着烛台一路看下去,眼神突然定在了墙壁上的一处,那里写着:
玄山之功,不过尔尔。
这几个字写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张狂与不屑。
十七心中暗自思索:此人狂妄至此,竟瞧不上《玄山诀》的功夫?
突然一股冷风吹来十七打了个寒颤,口中嘀咕:“好在我如今有些功夫,不然这洞里,我可受不住。”说着,便练起功了。
时光悠悠,转眼间便到了第三日,十七看到今日是穆云飞送过来的,有些诧异、有些暗喜:“今日怎么是你?芷陶呢?”
穆云飞不紧不慢地拿出饭菜,双手递向十七,反问道:“我送不行吗?”
十七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扭捏起来:“我……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下小师妹嘛。”
穆云飞看着十七这副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十七一看他这副模样,一时有些恼羞成怒,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穆云飞的胳膊上,轻“哼”了一声。
穆云飞赶紧收起笑容,一脸正色道:“山下有农户家中有要事,找人帮忙搬东西,小师妹便带着几个同门下山去了。”
十七点了点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问道:“十三如何?”
穆云飞道:“没什么事了,就是问什么也不说,只说要见你。恐怕会被一直关下去。”
“如此奇怪?什么话只能跟我说。难道……”
十七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十三跟他说过的话——
“咦,这个不就是那人手上纹的吗?”
穆云飞见十七如此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赶忙问道:“怎么了?”
十七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些杂乱的思绪甩出去。又接着问道:“你对师叔这个人了解如何?”
穆云飞思考一会儿后缓缓说道:“倒是不多,不过他与师父从小相依为命,感情甚好。对我们这些小辈也不错,每年总是会命人送不少礼物给我们这些弟子。”
说到这里,穆云飞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为何问这个?”
十七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有些好奇,师父武功这么高,他弟弟竟然不会武功。”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他从小便没有习武。也许是他志不在此,又或许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是所有人都想习武的。”
“是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会武功却要装作自己不会武功,是为什么?”
“或许是厌倦了江湖事,想要隐姓埋名。”
十七沉思片刻,又道:“对了,十三如今被关在何处?”
穆云飞一听就知道十七在想什么,于是道:“你还是打消救他的念头吧。”
穆云飞劝说道:“他出手伤人,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也没法子替他开脱。或许过上一年半载,师父气消了,会放了他。”
十七听闻,不禁一惊,眼睛瞪得老大,提高了音量道:“要关这么久!?”
穆云飞宽慰道:“很快的,一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养伤。”
十七听了穆云飞的话,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是啊,再过几个月,她与穆云飞相识也快一年了。
十七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悠悠说道:“青石镇每年除夕夜都会有盛大的烟花秀,小九可喜欢看了,每次看的时候,眼睛都直勾勾的,兴奋得不得了。也不知他们回到青石镇没有,能不能赶上今年的烟花秀。”
“你喜欢吗?”穆云飞专注地凝视着十七,声音温柔。
被穆云飞这么直直地看着,十七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
她一时有些慌乱,眼神闪躲,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喜欢……喜欢什么?”
“烟花呀。”穆云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重复了一遍。
十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脸颊绯红:“还挺好看的。”
穆云飞回去的路上竟碰到了白彦朗,他赶忙加快几步,上前拱手,恭敬地说道:“师叔,你怎么在这?伤可痊愈了?”
白彦朗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这是从悔过崖回来吧?我瞧十七这孩子活泼纯善,怎么会和魔教中人相识呢?”
穆云飞微微低头,认真地解释道:“师叔有所不知,那人是十七入门前的朋友,两人也算有些情谊。”
白彦朗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算算日子,明日他应当就能从悔过崖出来了吧。兄长也真是,既然是十七往日的朋友,又并非十七的过错,平白让他在那悔过崖受苦。”
穆云飞听了白彦朗的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斟酌了一番言辞,然后拱手说道:“师叔,师父的命令,必有其道理。”
白彦朗看着穆云飞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呀,就是太实诚了,什么都听你师父的。你先回去吧,我在此处再逛逛。躺了这两日,浑身都不自在,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穆云飞再次抱拳告辞,继续前行,心下却想起十七的话,难道白彦朗真的会武功吗?
白彦朗则负手而立,望着穆云飞远去的背影,而后负手沿着小径漫步。
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从白彦朗身后幽幽传来。
白彦朗迅速转身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他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缓缓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却不自觉地变得更加谨慎。
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之时,一道身影从后方迅猛地窜出,手握长剑直直地朝着白彦朗刺来。
白彦朗顿时大惊失色,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就向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穆云飞!穆云飞!快来救我!”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自己,白彦朗心中一慌,脚下一个踉跄,好死不死地摔倒在地。
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他慌张地扭头一看,却惊异地发现这四下无人,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就在这时,穆云飞向他跑来,伸手将他扶起:“师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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