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灵璇的确有本事,十七休整了整整一夜,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也泛起了些许红晕,虚弱的身子有了几分力气。
她缓缓地坐起身子,听到门外传来了灵璇和小九的声音。
“你个小丫头,快给我。”灵璇气呼呼地说道。
小九把东西牢牢地护在怀里,整个人弯着腰,脆生生地回道:“就不给,是我捡到的。”
“什么你捡到的,那是我种的蒲娑,是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培育出来,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二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都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十七站在门口,只见一大一小正扭打在一起抢东西,一个张牙舞爪,一个缩成一团,场面十分滑稽。
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九立马欢快地跑到十七身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兴奋地说道:“十七姐姐,你看,我给你摘的花。”
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花来,只是那花在她怀里被捂了许久,又经过刚才一番争抢,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花瓣七零八落,花茎也折了好几处。
小九看着手中不成样子的花,有些沮丧地说道:“刚刚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刚刚很好看,就像十七姐姐一样好看。”
十七蹲下身子,轻轻接过花,温柔地说道:“现在也很好看啊。”
灵璇一把夺过花,气鼓鼓地说道:“你不摘更好看,你个小丫头片子,敢随便摘我的花,信不信我让你三天说不了话。”
小九没让十七看到自己摘的花,本就满心不开心,听灵璇这么说,立马顶嘴道:“我才不信。”
灵璇一听,眼睛一瞪:“那你就试试!”
说着,她从腰间掏出一根银针,手法娴熟地扎了扎小九的穴道,小九顿时便说不出来话了。
她着急地看着十七,眼睛里满是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十七见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心疼不已,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看向灵璇,轻声说道:“她不过一个孩子,不必如此惩罚吧?”
灵璇轻哼一声,双手抱胸,故作娇嗔道:“我也是小孩呢,今年刚满三岁~”说着,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小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想说话吗?”
小九用力地点了点头。
“以后还随便碰我东西吗?”
小九连忙摇头。
“这样啊,如果想说话的话,把这株花弄成汁。不能让人帮忙哦,工具在药室,如果弄撒我药室里的其他东西,我就让你一辈子可说不了话。”灵璇狡黠地笑着,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威严。
小九一听,立马拿过花,一溜烟地跑去捣花了。
十七无奈地说道:“何必如此吓她?”
“我变态啊。”灵璇满不在乎地说道。
十七一听这事昨天自己骂她的话,被噎住,顿了顿,又问道:“穆云飞他们呢?”
“米老头去给你煎药,你的小情郎陪船夫练功去了,往左拐,一直走便是。”
“你胡说什么。”十七一听,脸唰地一下红了。
“难道不是?”灵璇打趣道。
“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十七甩下这句话便去找穆云飞了。
灵璇顿时无语,见十七离开,自己也转身朝着药室门口走去。
只见小九身形小巧,正专注地在那里捣着药。小家伙双手有节奏地上下挥动着捣药杵,圆嘟嘟的脸蛋因为用力而泛起一抹红晕,模样煞是可爱,灵璇看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此时,穆云飞正与昨日那船夫模样的人在切磋武艺。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生风。
紫株一袭淡紫色长裙,正站在亭中。她眼尖地瞧见十七走来,连忙满脸笑意地招手邀请:“十七妹妹,快来这亭下坐坐。你今日看起来气色好很多呢,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说着,便伸手将桌上早已沏好的热茶端起,递向十七。
十七微微一笑,走到亭中,双手轻轻接过热茶,轻声说道:“多谢紫株姐姐。”
紫株抬手指向远处正在激斗的穆云飞和船夫,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他们俩这一场切磋,谁会赢呢?”
十七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应该是岛主吧。”
紫株听闻,并未对十七知晓船夫身份一事感到意外,而是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道:“我们岛主就是这样,每次易容啊,就只知道贴个胡须。我都跟他说了好多回,他这易容之术太过粗糙,一眼便能被人看穿,可他就是不信,还总说自己乔装得很像。”
十七轻笑着:“岛主行事洒脱随性,不拘小节,实乃性情中人。在这江湖之中,像岛主这般真性情的人可不多见了。”
紫株看着十七,揶揄道:“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拍马屁,可惜他可听不见呢。”
十七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等会儿岛主回来,我再把这话再说一遍。”
紫株被十七逗得咯咯直笑:“怪不得十三那家伙老念叨你这位朋友呢,你呀,可真是有趣极了。”
十七佯装惊讶地说道:“这就有趣了?紫株姐姐这笑点可真低呀。”
紫株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亭间:“或许吧,我这人就是容易被逗笑。对了,十三那家伙怎么样了?”
十七听了这话,神色有些黯然,缓缓说道:“他被关在玄山门了。”
紫株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哦,那没事。”
十七好奇:“你们不去救他吗?毕竟他现在身处险境。”
紫株一听,指了指自己:“我?我可不行。我只会轻功,逃跑是没问题,可要去救人,我可没那个本事。若要救人,便让教主去救吧。”
十七听闻紫株所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又开口问道:“那教主会去救吗?”
紫株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缓缓说道:“说不好,教主性子怪癖得很。想当年,仙灵岛以前还未被叫作魔教时,我们都称他为岛主。后来,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中开始流传起魔教的名号,这教主啊,觉得魔教听起来威武霸气,便下令让我们都称呼他为教主了。”
“倒真是洒脱。”十七一听,轻轻点头,“这样一看,我也不算拍马屁,他连被叫魔教也不在乎。”
紫株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是啊。”
二人说完,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局。只见场上穆云飞和教主身姿矫健,剑招凌厉,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剑影闪烁,风声呼啸,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忽然间,穆云飞和教主同时收势,胜负已分,果然是教主赢了。
二人一边缓缓走来,一边交谈着。
穆云飞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多门派的功夫?”
教主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我抢来的呀。只可惜,还没得到《玄心诀》。”
此话一出,穆云飞又要出招。眼见二人又要动手,十七忙上前一步,急忙喊道:“你们快过来喝杯热茶。”
穆云飞一听,立即走到十七身旁,脸上满是关切之色,轻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不如在房间内好好休息。”
十七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好多了,你看我面色是不是好很多。”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拉着穆云飞坐下,动作轻柔而自然。
教主一看二人,语带调侃:“怎么没人招呼我?”
十七却说道:“你不应该去渡船吗?怎么还待在这?也不怕你们岛上之人回不来。”
紫株一听,忍不住偷笑起来。突然,她感觉到教主瞪了自己一眼,心中一惊,忙赔笑着说道:“快请坐。”
教主一拂衣摆,潇洒地坐下,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难道你们没有猜出我的身份?”
十七一听,抿嘴而笑,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教主。
而后,她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胡须,语气轻柔地问道:“你什么身份呀?”
然后,她突然用力一拉,那胡须瞬间被扯掉,痛得教主立马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十七微微张嘴,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原来是个年轻潇洒的公子哥啊。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教主摸着疼痛的下巴,龇牙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信不信我让灵璇不救你。”
穆云飞立即严肃道:“灵璇姑娘既已答应,便不会由你反悔。”
“嚯,”教主指了指他们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你们这两个……”
紫株一旁连忙安抚着:“教主,是你自己要隐藏身份,怎么能怪二位客人呢。”
教主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我就是魔教教主符扬。”
见二人都没有动静,符扬有些着急,又说道:“不觉得很威风吗?”
穆云飞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说道:“如你这种魔教中人我以后势必诛杀。”
符扬一听,一拍石桌,站了起来:“你别说以后,你现在来,来来来,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
十七立马按住穆云飞想要拔剑的手,轻声说道:“道听途说不得作信,我见教主气宇轩昂,实在不像穷凶极恶之人。”
符扬一听,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坐了下来,缓缓说道:“你说话好听多了。那些门派的武功秘籍可都是我一个一个赢回来的,他们自己愿意和我打,打不过便给我。输了却说我伤了他们门中上下,也就是我大人有大量,否则我就真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过了一会,符扬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意,双手抱胸,又笑嘻嘻地开口道:“《玄心诀》我暂时先不抢,但是《灵蛇功》,听闻被人带到了玄山门,所以我才派十三去偷。哼,他呀,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你们玄山门的人抓住了。”
十七问道:“你可会去救他?”
符扬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语气却十分笃定:“救,自然要救。十三虽然办事不力,但好歹也是我教中的一员。不过这《灵蛇功》,”
说完,他目光紧紧锁住十七,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打算把《灵蛇功》给我吗?灵璇可是已经知道你体内的真气雄厚,想来是莫上桑传给你的,得到《灵蛇功》的人便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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