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妈妈好。
他们原本是不必如此生分的。遥记得原主记忆里刚生下周儿那两年。原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周儿第一声叫的就是娘,还有会翻身了,不喝奶了、改吃那面糊糊。星星点点的记忆冲刷着秋暮辞的脑袋,秋暮辞心脏一痛,几乎要落下泪来。但她还是生生憋了回去。
秋暮辞心想,这便是原主的身体记忆吧。到现在还有如此之大的影响。怪不得原主满腔怨怼,熬不过一场小小的风寒。
秋暮辞最终也没叫周儿改叫“妈妈”,硬生生接下这疏离的称呼。
秋暮辞没有先问周儿的功课怎么样。而是对周儿说:“我给你带了一些点心。咱们边回家边吃吧。”
周儿果然眼前一亮。他以为秋妈妈也是来问他功课读得怎么样的呢。周儿平时都被爹爹和娘问烦了。
于是周儿便欢快的把书包迪递给书童,自己一踩凳子上了轿子和秋暮辞并肩坐在一起。
周儿目前才只个五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但是徐明哲颇为关心他这个长子的课业。于是周儿开蒙早,坐在一群比他都大的孩子中间,难免有些不适应。但是周儿又不敢告诉父亲。怕父亲说他只顾着享乐。
秋暮辞拿出点心,递给周儿。果盒是个三层的。秋暮辞只依稀记得周儿喜欢吃山楂片、茉莉酥、还有一种原主也记不太清了。正好今天来问问。
“周儿,好吃吗这些?”
“谢谢秋妈妈,非常好吃~!”
“我记得你之前还爱吃什么啊?”秋暮辞装作很苦恼的揉太阳穴。
“是枣仁糕!”
周儿答道。
“哎对对对,是枣仁糕。”秋暮辞回答:“我下次会记得给你带上的。”
“谢谢秋妈妈。”周儿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他都没去看望秋暮辞几次,秋暮辞却还始终惦念着他喜欢吃什么。周儿脸红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秋暮辞松了一口气。看来柳希翠和周儿的感情也不是太深厚。
如果她努力一下,说不定能把周儿的教养权重新夺回来。古代女子本就是弱势,一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活从夫,夫死从子。
与其想尽办法讨好“事事不管”的徐明哲。不如把周儿拉到她的阵营。毕竟秋暮辞是周儿的生母。从名分上来讲周儿和她始终是割不断的关系。
可能柳希翠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没有彻底拉拢周儿到她那边。亲娘总比外人强不是。
秋暮辞总算获得了一个好消息。但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所以秋暮辞虽然是一路和周儿坐同一辆轿子回去的。但是秋暮辞快到府上的时候,便让周儿下轿子,自己走回去。
秋暮辞等了几刻钟,确定周儿已经进府,回自己院子后。才施施然进府也回自己院子里了。
之前让桐儿休书一封给娘家。如今过了半月才收到回信。秋暮辞不禁感叹古代交通的不便利。但她学的是护士不是建筑学。还需要从长计议。
秋家的回信用的是上好的宣纸,凑近闻还能闻到一股花香。秋暮辞展开信看内容。借助桐儿的翻译上面大致说了:女儿近来身体可好,父母在家里身体康健,就是家里的生意竞争激烈。大哥一时之间也忙得回身乏术。也不知道秋娘缺不缺钱,所以就擅自做主送来了一箱钱财。
还有嫁妆里赠送的田庄是否搭理好了。
秋暮辞这次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原身父母还记挂着她。但是在徐府的心酸难过却是半句都不能说出口。民不与官斗。徐明哲再怎么样也是个五品官员。还是在京城这个龙虎辈出的地方做官。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秋暮辞打开箱子。一箱子金光灿灿的金锭便出现了。上面还放了一些首饰和头面。按理来说,娘家送的东西应该要告诉管家一声的。但是秋暮辞不按常理出牌,主动昧下了这箱金子。呵呵,交给管家,那就是进了柳希翠的肚子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柳希翠始终是秋暮辞眼里的掌中钉肉中刺,没有其他的原因。是柳希翠先把秋暮辞逼到绝境的。两人现在隔着血海深仇,没有和好的可能了。还有,徐明哲看似温和,但是却放任柳希翠的一些小动作。秋暮辞很难不想到,如果柳希翠没了,徐明哲是否会再娶一个主母压在秋暮辞头上。
秋暮辞对于这些事情真是头疼欲裂。如果让秋暮辞选的话要么等周儿长大了分家,要么等合适的时机提出合离。
但是不管怎么样秋暮辞还是希望自己能有足够多的底牌,那么对于家里送来的金锭和庄子。秋暮辞势必要接管的。
不如就先把产业搭理起来,并且先和周儿套套近乎。
秋暮辞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她爹娘给她过继了几处庄子。平时府上的吃食有一部分也是原自庄子上。近几年,庄子上的进项是越来越少,几乎没有了。秋暮辞皱眉,不但钱财重要,手底下的田庄更重要。这都是她能在古代生活舒适的必要条件。
择日不如撞日。
秋暮辞送周儿回了院子后。叫来桐儿随她一块去庄子上查账。
桐儿:“姨娘。咱们府上没有这样的规矩。不如就让管家的去查账。亲自去未免.....”
秋暮辞不屑:“我这个姨娘也让管家的当了算了。”
桐儿立刻住嘴,劝道:“那可不敢。”
“只是主母那边......”
“先去了再说。”
这一次秋暮辞特意做了宽轿子,甚至她还想骑马。只不过觉得在这里太“惊世核俗”了些。也就没做。
就这么一路出京城,顺着大道一路走。再弯弯绕绕,这才到最近的一处庄子。怪不得桐儿不让来了。最近的一处庄子也离京城有二三十里地。
与其他庄子不同的是,秋暮辞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荒凉挫败感。门口甚至长了杂草。桐儿在前,秋暮辞在后,内里看门的也昏昏欲睡。
桐儿叫醒他:“喂醒醒。”
“二太太来了。”
“哪个二太太?”
“徐家的二太太。还不赶快都出来迎接!”
“哼,二太太铁定不会来这里。你怕是骗人的土匪。”
桐儿气道:“不巧了。今天还真不是土匪。二太太亲自来检查庄子。既然你不去禀报,那就换个人!”
桐儿直接连人带侍卫闯了进去。
好家伙,里面庄主是歌舞升平,美人环绕。与之相反的是庄子收成不足往年的一半。大半的地都荒着,佃农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庄主看到是主家的侍卫来了。想逃走,却被逮了个正着。衣衫不整地被人按在地上。
秋暮辞念叨了一声“罪过。”吩咐人先给他披上一件衣服。省得她看见了闹心。
“夫人好。”庄主满脸堆笑:“往年也没见着夫人。如今夫人亲自光临寒舍。不如我去泡一壶茶,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往年都是你管的庄子?”
“......是。”庄主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不明显是他管理的吗。这二太太葫芦里卖的卖得什么药。虽说庄子上的收成近几年骤降。但是这也有天灾的原因不是嘛。一个深宅妇人,糊弄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庄子近几年的收成为什么少这么多?”
“夫人有所不知,”庄主惋惜道:“前几年京城地震,把附近的河坝震坏了。河水决堤淹没了这一片的庄稼。到现在还没好呢!”
“那佃农呢?”
“田地没了这么多,自然是养不起这些佃农的。所以小人逾矩都解散了。”
秋暮辞冷笑,轻蔑道:“我看庄主也不下地,没想到对庄子上的事情那么清楚。那我再问你,庄子上的佃农是你亲自发散走的?”
“这......是小人发散走得。”
“那如今我发散走你,也算承前启后了。”
庄主一张脸苍白似雪,过堂风刮得呜呜叫。这刚下肚的热酒冰凉起来。他想不明白,二太太怎么突然来这里,还要询问这些事情。以往庄子上的收成比这更差的也有。庄主还想求饶。
秋暮辞却是命人把他给拖走了。
既然没了一个庄主,那便要选出一个庄主来。秋暮辞心里的目标就是找一个和善并且能掐会算的。
所以她特意出了几道题。都是一些算数题。托桐儿把这些交给候选人。
候选人有庄子上的老人也有从外面推荐过来的。
做出秋暮辞算数题的人寥寥无几。
其中一个人却让秋暮辞眼前一亮,不但做得算数题是满分的。并且长得高看起来亲和力也行。家里也是佃农,懂得怎么跟庄稼打交道。
秋暮辞特意让人上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越看越觉得满意。奈何此人年少。于是便让这一家人都晋升为庄主。相互照应着。
秋暮辞的要求是三七分。每年的收成也会有固定数量的额度要超过。一旦不超过,这家人的下场也不会比前庄主好多少就是了。
秋暮辞离开时,新庄主特意做了一桌美味的酒席,知道太太不方便,还特意让母亲和妹妹作陪。
秋暮辞酒过三巡,整个人喝得有点红彤彤,看着1这一桌子在现代来看无比寒酸的酒席。心里想:等什么时候玉米、番薯这些找到了。情况会大不一样吧。
古代的菜品还是太单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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