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露研究生毕业后就进到了一家外企工作,而庄誉也如她的初印象一般,坚定地走学术的道路,读博深造。
在这期间,不管是专业成绩、学术成果,还是其他方面的表现,庄誉都展露出了自己的锋芒,留校任教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一晃眼的时间,曾明露工作了有一年,有了新的社交圈。
其中通过一位客户朋友认识了一位做婚庆的老板,对方愿意下半年留个宴席的空缺给她。
酒店式婚礼,是曾明露和庄誉一起确定下来的。
关于酒店的选址,之前已经有了几个备案的选项,但都不如这个中意。之前之所以弃之不选,一方面是酒店近三年的好日子都被约满了,一方面酒店只是婚礼的载体,并不是他们考虑的优先项。
某次出外勤,途径这里。
曾明露突发奇想,走进去看了看。
这一看不得了。
女生对于婚礼梦幻的想象一下子具象化了起来。
走的时候,曾明露恋恋不舍回望了好几次,对着电话那头说:“庄誉,我的婚礼就要在这里办,只有在这里办我才会最最幸福。”
“好。”庄誉停下批改本科生作业的动作,想跑外面去接电话,又被八卦的师兄弟们堵住了门,他只好顶住同门师兄师姐探寻的目光,“如果你想今年办,我去和岳父岳母说;如果你想等我博士毕业了,那我们定个具体日期,我去约。”
庄誉是知道曾明露有门路约今年办的。
曾明露甩了下头发,“就今年,不用你去说,这个难题是我造成的,不用你去,交给我,我分分钟搞定,你就等着做最最幸福的新郎就好。”
“对我要求这么低的呀。”庄誉低头浅笑。
“这很难的,有一点点偏差,都不叫最最幸福。”曾明露瞥了不远处,语速加快,“我先不跟你说,我车堵着人家路了。”
“好,你先去挪车。”庄誉说,“你一个人的话注意安全。”
曾明露行动力极强,当天晚上就回了趟家,和爸妈说了这件事。
曾母一贯是拿主意的事都让曾明露自己做了,所以松口快,只说万事都有妈妈在。唯独曾父,怎么软磨硬泡都不管用。
又一个星期,曾明露使出了终极杀招——撒娇三连。
曾明露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爸,求求你了嘛,我真的超级想今年结婚的。”
“怎么?不在那里就结不了了?”曾父冷酷地质问。
“结得了。”曾明露推推曾父的手臂,“但现在是它最漂亮的时候,要是等它旧了,我肯定会后悔的,我会有遗憾的,爸爸。”
就在曾明露以为又一次失败的时候,曾父意料之外地说:“行你结,你结去吧,现在就结,没见过哪家小姑娘像你这么恨嫁。”
虽然话听起来很奇怪,但作为一家人,曾明露确定,这就是曾父妥协的语言,欢呼吾皇万岁后,曾明露当即表忠心,“老曾,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曾父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没信,戳她的额头,“讨债鬼。”
至于,庄誉和他父母私下来找他和妻子的事情,曾父看曾明露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是不打算说了。
有的姑娘,来到世间就是来体验幸福的。
行商久了,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不可控的风险总是担忧。
曾父想,反正他会给曾明露准备好所有,即便有一天,他和妻子老去、离开,没有力气站在曾明露身前保护她,曾明露至少永远会有一条全身而退的退路。
但或许,这条保障,曾明露永远用不到呢。
领证、婚礼……
曾明露没想到婚礼前期的筹备工作,两家父母居然早已备好,她只要到场负责彩排和直播就可以了。
晚上送完宾客,等现场彻底散场后,曾明露才终于能够换上家居服和拖鞋,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数礼金。
庄誉不胜酒力,而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自然是滴酒未沾。
他将远道而来的朋友安顿在酒店后,才回到他们的新房。
“这么开心。”庄誉一进门,就见到眼睛笑弯了的曾明露在捻着钱在数,他坐到床边,靠过去挨着她。
曾明露不轻不重地耸了下肩膀,“快去洗澡!”
庄誉和她对视良久,“洗澡?”
曾明露郑重地点头,“快去。”
庄誉双手撑在两侧,微微凑近了些,“你确定?今晚。”从他进门,曾明露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曾明露捞起一个抱枕,举起来,佯装要打他,“快去。”
也是。
洞房花烛夜。
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千百年来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一晚。
虽然说按照他对曾明露的了解,庄誉不该有过多的期待,但……万一呢。
尽管多次尝试要克制住激动的心脏,庄誉还是非常非常兴致冲冲地去了浴室,给自己从上到下洗得干干净净的,有点点刺手的胡茬全部刮干净了。
庄誉认真端详着镜子里的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完美!
所有事前准备都已妥帖安排好。
庄誉一鼓作气,推开浴室门。
曾明露侧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看消息,手机没一会儿就掉下来。数到一半的钱就这么丢在那儿了。
他真是做梦呢。
庄誉无奈地折回去,拿了吹风机出来,插到床头的插孔,随后自己坐下来,“躺过来吧,给你吹头发。”
曾明露困到懒得动了。
手脚扑腾了好一会儿后,才慢吞吞地挪动过去,枕在了庄誉的腿上。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地响着。
曾明露并不觉得烦,相反由衷地踏实,手搂着他的腰,无意识地朝他蹭得更近。
彻底睡着前嘴角还噙着笑,不忘对他喃喃:“新婚快乐。”
分外快乐的庄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晚安。”
并且终于用上了一个肖想许久的称呼,“老婆。”
因为平时工作的关系,曾明露睡了几个小时后就自然醒过来了。
婚房内窗帘紧闭,是昏暗一片。
曾明露想稍微动一动,奈何庄誉的睡姿实在太差,腿和胳膊都压在她身上,头也总往她颈间钻。
幸好婚前就习惯了,不然曾明露可能新婚第一天就想要去领离婚证。
反正庄誉一般睡得沉,随曾明露怎么动弹。
曾明露侧过身,安安静静地盯着庄誉的睡颜轮廓一会儿。
怎么会有人睡觉都这么好看,曾明露一边感慨一边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她稍微低下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幸好是她的了。
醒了之后,曾明露就没什么睡意了。
一个人揪着被子躺了会儿,实在是无聊,于是将枕头塞进庄誉怀里,自己则是下了床,掀开窗帘的一角,探身去了阳台。
晨光挣脱天际线,光线带着肃肃的凉意洒落在这座仍在安睡的城市。
曾明露支着栏杆,极目远眺,对于未知的新生活充满着期待。
一个人待了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窗帘被拉动的声响。
庄誉靠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被窝里的暖气。他声音瓮瓮的,“怎么起这么早?”
曾明露动手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睡不着了,起来吹吹风,你困的话就继续睡。”
“不困。”庄誉从后面抱住她,一副姿态黏人的模样,“想和你待着。”
“好啊。”曾明露脸上浮现出笑意。
城市里的日出,先是从遥远的地面绵延开无尽的金光,而后一轮红日会骤然出现在高楼的缝隙处。
可惜,曾明露难得起了回早,却仅仅等到天际金色的光辉若隐若现,便无法再继续欣赏下去。
庄誉似乎总对自己的体型没有清醒的认知,很大只的笼罩着曾明露,却又十分理直气壮,像是想让曾明露背着他走一样。
灼热的呼吸落在曾明露的耳边,曾明露刚想问“这么躬着会不会不舒服”,更为滚烫的温度触碰着耳朵,终止了她的想法。
曾明露捏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颤的,“进去吧。”
得到应允的庄誉当即抱起曾明露往室内走,顾不得掉落的拖鞋。曾明露环住他的脖子,实在是难以平静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感受到自己腾空又降落的过程,曾明露终于愿意不再躲开视线。
算起来,在一起有七年时间了呢。
每每到了最后一步,庄誉都会安抚地亲吻她,而后自行处理。
因为担心那万分之一可能的疏漏,会影响到曾明露天南海北的心愿,所以庄誉一直有在好好约束自己。
“可以吗?”
亲吻的间隙,庄誉问得直白。
曾明露彻底红透了脸,羞涩地点了点头。
试探的接吻到此为止。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按在她脑后的手掌也愈发用力,像是要将过往积攒的**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曾明露完全是被庄誉带着节奏走。
气息和体温相互传递交换,衣物被随意丢在了床沿和地上。
曾明露手抓着枕头两侧,脖颈被庄誉的头发扫过而激起痒意,视线里的一切似乎都蒙着一层雾气,摇坠的天花板上一圈橘色的灯带闪动着。
“庄誉,关灯。”曾明露嘴唇翕动着。
“不要。”庄誉完全像是变了个人,没了往常的温柔和耐心。
他执起曾明露的一只手,嘴唇贴上她手腕内侧皮肤最薄的部位,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庄誉眼眸漆黑深沉,说出口的话充满着十足的侵略性,“关了灯,我还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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