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万，你现在出息大了，我是说过，只要你愿意娶妻生子，我包容你的毛病，但是就算是毛病也一定要干净，第一不能搞太花，第二，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哪一条做到了？！！”
电话那头是尹惟德压着怒气的声音。
“您这是什么话，别跟我开玩笑了。”
“看你现在热搜压都压不住！你想怎样，你要上天啊！裴之一和凌乔，多好的苗子，你自己烂别带上人家！”
裴之一看着尹万的眼神一刻比一刻暗淡，仿佛是一粒刚被淘金者淘出来的金子被突然打翻再次沉入河里融入沙滩被沙子埋没。
裴之一想起自己表白之前听到的话。
当时，也是这样吗？
之前，又还有多少？
裴之一不敢想，就像此刻麻木的尹万心里已经不敢再细细地去揣摩尹惟德的动机。
他把自己放在了旁观者的姿态，好像又开启了防御状态。。
于是，尹万此时最大的感受是有千万句吐槽无处说起，他觉得他现在的感受适合上小红书上面去起号引流。
＃爸爸知道我和我男朋友的事之后以为我辜负了我竹马嫌弃我乱怎么办#
他决定沉默，并且在心里默默数数。
果然，还没数到三，尹惟德就开始了他作为早年话剧团扛把子的台词功底表演。
“尹万，你仔细想一想，你闹到今天，你是不是一时冲动在先，就是很幼稚地想要在我这里找存在感，你不知道自己是在往邪门歪道上面走吗？”
……
尹万没什么反应，就是低眉顺眼地乖巧地听着，被裴之一牵起手十指相扣也没什么反应。。
数到三百的时候尹惟德的输出结束了。
尹万倒也不算是一句也没听，尹惟德抓错了重点，他那一大段话后面，三分对少数群体的偏见，三分对尹万放弃事业的愤怒，以及四分情绪宣泄和PUA话术。
尹万心里也清楚，尹惟德不过是心里不太舒坦。
尹惟德一开始以为尹万被磋磨这么久终于磨出了几分血性，打算占山为王打个江山给他看看，甚至摩拳擦掌地准备见识一下儿子的能力。
结果后面尹惟德听到风声后知后觉惊奇地发现他儿子并不是想要干翻他翻身做主，而是压根就撂挑子不想干了。
现在尹惟德属于是气急败坏，好似破防的辱追一样，见事就开始骂，从盘古开天地开始细细算起，好像尹万现在一事无成，完全没有一样值得专注的事情，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引起关注与争议，还是大部分是为了引起他尹惟德的关注。
大老板真是连破防都破的那么自信呢。
尹万懒得细细掰扯，他直接用一句话杀死了比赛：“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问问你我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闹，我在做很重要的事。我在选择我喜欢的事业，我在和我心目中合适的未来伴侣好好接触，我做这些完全就是为了我自己，和您……并没有关系。”
尹惟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我做这些需要像很多人解释，也要向很多人道歉，但我觉得，这里面并不包括您。”
“我是你爹，再怎么样都是你爹，你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呢。”
呵，又是这招。
“对不起父亲，我好好说，我会和粉丝们交代清楚，会说实话这些问题，您等到时候发布会的时候看就行。”
“发布会？！！你什么意思？你还要开发布会？反了天了你！现在还有几个明星开发布会？”
“针对争议很大但是极为正式的事情就需要看发布会，这是对公众负责。现在不开，不是因为大家都不想担责吗？”
“不是你不想想怎么给我一个交代，你去给粉丝交代什么？”
“我走到今天都靠他们。”
“发屁，你靠的是我，你要不是我尹惟德的儿子，你能到如今的身份地位？”
尹万无奈地笑了笑。
即使早就知道尹惟德会是这种反应，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这个时候，手应该不自觉地颤抖才是啊。
啊,果然还是装不像啊，这么难堪的场景居然让裴之一看到了。
不应该这样的，他不应该展示这样的样子。
裴之一和他的粉丝一样吧。
他应该也是那么认真而狂热的爱着他，为他付出，自愿将自己的情绪与他链接，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们的心。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喜欢的那个尹万真实的面貌有多么不堪。
如此难看的吵架，如此痛哭的心境，如此软弱，如此的……
不完美。
他想甩开裴之一的手，但是裴之一握的很紧，与昨晚走道上他没来头哭泣的场景意外重合，几乎让他晃神了。
但是此时不是暧昧宁静的深夜，而是光明正大的白日。
他会被看见，所以他自然的不会去流露感情。
连眼泪都是违禁品。
裴之一用力把他往怀里一拉，十分自然地拿过手机：“尹老师，万万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好，不方便接电话了，我等下回电话给您。”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几乎是强硬地把尹万圈在怀里给尹万顺毛。
“咱不听不好听的话。”
“你……”
不应该这样的，你会得罪他的，这样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之一，你不应该去这样做，我们还没到这一步……
“我说的话或许没有用，万万，但是请你相信，总有人会莫名其妙的厌恶你，也总有人会无条件的喜好你，只是刚好，莫名其妙对你带有恶意的人是世俗中被认为会无条件对你好的人而已。”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的选择全部都值得被我们支持。”
“而且，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也不要太偏听偏信，多听听好的。”
“万万，你值得你想要的一切，你知道吗？”
裴之一的呢喃耳语一下一下冲击着鼓膜，尹万听的清也听得懂每一句话，却少有的脑袋糊涂到连心跳都完全失去秩序。
好像四肢百骸都被某种律动给支配了一样。
这个时候，尹万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好像就是那乐曲最**的结尾，迎面砸下，让人荡气回肠。
裴之一认真道：“作为你的头号粉丝，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在爱你这件事上，你的父亲做的，确实不如我们。”
小裴老师：忽衰忽帅的。
万万：懵懵懂懂懵懵懂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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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如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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