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就像是免死金牌,骇人的拳头被当空拦住,保镖抬起头,额头早已汗湿,顾不得说话,连忙站起身,带着其他人走了。
看着他们跑远,凌经年松了力道,摩挲易镜的骨节,笑说:“怎么来接我了。”
易镜甩开他的手,面上不变:“今天有比赛,结束了顺路来看看。”
此话一出,凌经年的手几乎是瞬间便攥紧了易镜的手腕。
易镜诧异的抬头,看见了对方冰冷的神情。
“比赛……以后别去了。”凌经年冷声说,“我养得起你。”
“凭什么。”易镜蹙眉,有些不满,“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你来养。”
后知后觉的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好,凌经年的脸色缓和下来,却依旧严肃:“阿镜,我只是觉得危险。”
他说:“之前你去是因为易国昌,但现在他死了。”
易镜没说话,借着他的力道把人扯走,说:“先回家。”
话音落下,随手拦了一辆车。
气氛有些沉重。许是因为易镜的避而不谈,凌经年身边的气压极低。
他看着窗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的手上一热。
凌经年猛的回神。
低头,就见易镜将手盖在他的手上。
他素来体温低,手不论冬夏,常年很凉,因此更显得易镜的手温热,从手热到心里,连带着腾红了耳根。
这么一个小动作,两个人下车时明显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易镜开了家门,两个人顺势坐在沙发上。
“打拳不止为了他。”易镜坐下,开了口。
凌经年没想到他这么快坦白,转头看他。
“日子过的太难受了,打拳是我唯一一个既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又能来钱的办法。算是半个强迫,半个自愿吧。”
这话说的听着难受,凌经年眉头一皱,手无知无觉的放在了易镜的手上。
良久没人说话,凌经年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无奈:“我理解,也尊重。”
他说:“但是现在,你和我在一起,难受吗。”
易镜很快摇头:“不。”
“还缺钱吗。”
“不缺。”
“那为什么还要打拳。”
一阵沉默。
凌经年不催,就静静的等着,感觉手上逐渐蔓延了易镜温热的体温,抬眼看见对方目光中的茫然。
“我不知道。”易镜说。
“我不知道,可能是……习惯了吧。用暴力贯穿生活,是一个粗暴却也很爽的方式,不是吗?”
凌经年轻笑:“有我给你的爽吗?”
“如果你觉得之前力道都不够,那么今晚我不会听你的,让你爽到晕厥,好不好?”
“操。”易镜被他逗笑了,踹他一脚,“滚蛋。”
说完,唇被人压了上来,一触即分。
凌经年站起身:“我给你做饭,你休息一会儿,等我很久了吧。”
“没,我刚到。”易镜说。
凌经年早在办公楼里就看到他了,闻言并不拆穿,直接进了厨房。
易镜总去公司楼下等人,凭借着出人的脸,久而久之就被员工认了个脸熟,加上他和凌经年之间那不容外人介入的熟稔,早就有不少关于他们关系的谣言。
这些谣言不免传到凌商耳中,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把手中的文件甩了出去,落在地上一声巨响。
“把凌经年要联姻的消息传出去,等我生日宴,让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久居高位,声音自带威严,助理不敢反驳,点头应了下来。
这边凌经年手机响了两声,他拿起来看了看,眉眼明显耷拉下来,看着竟然有些委屈。
“怎么了。”易镜随口问。
“没什么。”凌经年说,“我爸要给我安排联姻。”
易镜:……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
凌经年看他,说:“对啊,反正我也不会同意。过几天是他生日宴会,我带你一起去。”
易镜听的犯懒:“我不想去。”
“你要留老公一个人在虎穴狼窝吗。”凌经年音调上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易镜笑说:“别装。”
凌经年又乐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肯定会在晚宴上吵架,你趁乱去他房间,黑进他的电脑,把东西都拷贝给我。管家会给你开门。”
他说着,递过来一个u盘。
易镜接过去,说:“连管家都被策反了,可以啊。”
凌经年表示接受表扬。
*
易镜没想到,去参加晚宴竟然就在三天之后,看得出来凌商气的不轻,这事办的不妥又着急。
看着凌经年变戏法般拿出来的西服,易镜着实惊讶了:“你什么时候做的?三天哪里来得及。”
凌经年把衣服递给他:“高三找人定做的。我知道你总有一天穿的上。”
伸手接过,摸着衣服用料极佳的质感,易镜起了调侃的心思:“就不怕我一直没机会穿。”
却见凌经年摇头,说:“我不会让它等太久。”
酒红色西服完全贴身,完美修饰了易镜细窄的腰身,将他的体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样的颜色更让易镜显得夺目,本就摄人心魄的脸此刻美得甚至具有攻击性。
见他换好西服出来,凌经年的眼睛便粘在他身上了。随后情不自禁迈前一步,一口咬在面前人的脖颈。
易镜闷哼一声,恼火的推开他:“还要出门,你作什么妖。”
舌尖划过与肌肤接触过的牙尖,凌经年微张着唇,忽觉口中干燥,嘴角上扬,张口说:“老婆,你好美,我不想把你带出去了。”
话音刚落,连忙伸手握住将要踹在自己跨间的脚踝:“靠,你要毁了你后半辈子的□□吗?”
易镜被冰的一缩,收回腿,冷笑:“正好,我在上面。”
凌经年上前,不等人反应,胸膛紧贴着易镜的后背,单手扣住易镜的脖颈,控制住他的下颚向上一抬。
一阵刺痛自喉结处传来,易镜“嘶”一声。他的喉结过分敏感,连身体都不自觉的颤了颤。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想法。”凌经年松开他,手指在喉结刮了刮,感受易镜在他手下的颤栗,“可惜了,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于是易镜带着脖颈上显而易见的两枚牙印走进宴会厅,众人的目光从那张惊艳的脸上,自然而然的落在暧昧的痕迹上,心知这便是凌经年那把老爹气的半死的男朋友了。
凌商此刻就在楼上,听见一瞬的哗然便低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易镜——那个曾经被凌经年带回家,又将儿子拐到床上的青年。
意识到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日晚宴,脸色登时黑了下来。
凌经年的声音适时响起:“今天来就是为了给诸位介绍。这是易镜,我的爱人。”
与此同时,楼上响起震怒的喊声:“逆子!!!”
凌经年抬头,看向凌商的目光带着挑衅。
客人来的差不多了,都是各界有名有姓的人物,此时也都抬头,准备看凌家的乐子。
凌商也意识到自己失控的喊声失礼,且正合了凌经年的意,但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声命令:“管家,把易先生请出去。”
管家悄无声息的看了凌经年一眼,应了下来。
凌经年微微低头,凑近易镜的耳朵,说:“去吧,等我。”
易镜点头,跟着管家走出门。
这真是一个小说里都少见的退场速度,就不担心凌商起疑心吗。
思考间,管家带他来到了房子的另一侧,在一个窗口外站定,转头说:“易先生,老爷的房间在二楼。”
易镜抬头看了看,震惊的转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墙:“我?爬上去?”
管家镇定的点头。
易镜气笑了:“凌经年有病吧。”
管家欠身道:“老爷的窗户是开着的,剩下的交给您了。而且少爷试过的,可行。”
易镜:……
他叹了口气,踩上了一楼的窗台。
一路上比较轻松,能做踏板的东西不少,易镜顺着窗户走进去,看见了摆在桌上的电脑,心里有些疑惑,凌商真的会把所有机密文件都放在一个电脑里吗。
u盘插入到电脑,易镜黑进去,入目便是这间屋子的监控,见到自己的身影照的清清楚楚。
易镜:……
动动手,把监控删了。多大点事。
等文件拷贝结束,楼下的喧闹声还没停止,监控被易镜人为断开连接,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在屋子里找漏网之鱼。
凌商的书房很空,一眼望去没什么东西,只一个不显眼的吸引了易镜的注意力。
书柜最下方的抽屉上,有一个不甚清晰的按钮,光泽比周边要浅一些,像是被人常年摸过的。
易镜试探的按了上去,只听“咔哒”一声,从柜子下方镂空的地方,弹出一个不小的方格,他定睛一看,赫然是另一台电脑,上头落了不少灰,看型号,应该是买了很久的。
易镜把它拿出来,从书桌里找到充电线,将电脑开了机,插入u盘开始操作。
刚刚进入,便开始攻克凌商在这台电脑上安装的防火墙,如此的谨慎,加深了易镜对电脑内容的怀疑。
易镜废了一番功夫,才堪堪打开,映入眼帘的东西却字字令人心惊。
——埋藏在隐蔽处的老旧电脑,囊括了凌商购买那神秘白色粉末的记录,和为了快速吞并夏家,在账目作伪前后的记录。
他把所有的罪证留在这里,像是留下自己光荣的发家史,当作一份荣誉藏存,如今成为了把他推进牢狱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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